文/思琦

吴宇森退出电影了吗(吴宇森的消失)(1)

吴宇森

曾几何时,老港迷已经很难再看到一部令人血脉卉张的电影。

近年来,无论是武侠片、枪战片,又或是爱情片、僵尸片等类型的作品,都无法再现当年“东方好莱坞”的辉煌。

究其原因,是实力派导演、演员、武指的青黄不接,是鲜肉文化的盛行,是特效时代的风靡。

作为“暴力美学”的代言人之一,吴宇森曾献出过《英雄本色》、《喋血双雄》、《纵横四海》等优质作品,每一部都经典到不可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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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本色》剧照

他是首位成功打入好莱坞主流市场的华裔动作片导演、A级导演。

那些年,他不但为香港电影业的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更使香港电影在国际电影界的地位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然而近年来,他作品寥寥,就算有2014年的《太平轮》、和2017年的《追捕》先后上映,影迷们却很难再领略到真正的“吴氏风格”。

吴宇森的“消失”,难道仅仅是廉颇老矣,江郎才尽?

01

上个世纪40年代,香港电影虽根基扎实,却因受战乱影响,退回了“初级阶段”。

1946年出生于广东省广州市的吴宇森,恰好赶上这个时代。

老吴家共计6口人,家境十分糟糕,经常穷到揭不开锅。

罹患肺结核的父亲吴倬云,长期泡在药罐子里,非但做不了“顶梁柱”,反倒成为一家人的负累。

为了抚养4个子女,吴母起早贪黑,同时做着洗衣工、沙场碎石工等多份工作,用柔弱的肩膀扛起家庭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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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宇森

为了扭转困境,父母带着吴宇森和兄弟姐妹们移居香港,渴望在这片土地上获得“新生”。

到香港之初,由于人生地不熟,加之兜里捉襟见肘,一家人只能住在“脏乱差”的木屋区。

每逢酷暑,狼藉遍地,苍蝇乱飞,臭不可闻。

雷雨季节,外面下大雨,家里下小雨,接雨水的锅碗瓢盆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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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香港

更悲催的是,吴倬云的病情并没有因为易地生活有所好转,反而日益加重起来。

吴宇森8岁那年,父亲含泪离开了人世,留下孤儿寡母蹒跚而行。

坚强的母亲,一心只想着将孩子们抚养成才,自此没再另嫁他人。

老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在艰苦的环境中,吴宇森迅速成熟起来,懂事到令人心疼。

每天,除了要面对繁重的学习任务之外,他还要担负各种家务,将家里打理得有条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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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吴宇森

学校里,他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楷模。

回到家,他是母亲心中的好孩子,兄妹心中的榜样。

弹指一挥间,时间来到60年代。

1966年,邵氏编剧张彻转型当导演,先后拍出了《边城三侠》和《独臂刀》两部新武侠片。

其中,《独臂刀》票房冲破百万,张彻因此被誉为“百万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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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刀》海报

喜欢张彻电影的朋友都知道,他擅长拍摄暴力热血动作片,摒弃了以往的儿女私情。

因此,他被影迷们誉为“香港电影一代枭雄”,地位无可匹敌

这位神级“武侠宗师”,之后成了吴宇森的人生导师。

小时候,吴宇森便是个电影迷,渴望将来能成为电影明星,成为拯救家庭的“英雄”。

渐渐长大后,相貌平平的他,着实没法和英俊小生联系到一起。

在颜值当道的演艺圈,俊朗外形是一块极具分量的敲门砖。

泯然众人的相貌,走偶像路线不切实际,前景也不会太光明。

可倔强如吴宇森,从未停止过迈向娱乐圈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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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宇森

中学期间,因表现出彩,吴宇森赢得了一对美国夫妇的关注和关怀。

在这对善良夫妻的资助下,他毕业后前往台湾念艺术专科,并开始拍摄“实验电影”。

凭着刻苦之精神,他短短数年便掌握了拍电影的诸多要素,为今后步入影坛奠定了基础。

在校期间,他拍出了《偶然》、《死节》等实验类电影,获得了老师们的高度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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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天时、地利、人和,乃成功之3要素。

成长于香港的吴宇森,有幸占了其二。

从台湾学成回港,他马上迎来了第一份工作——场记

彼时,恰逢国泰影业公司正在吸收新鲜血液,他立即踊跃报名并成功被录取。

所谓“场记”,主要任务即:

将现场拍摄的每个镜头的详细情况:镜头号码、拍摄方法、镜头长度、演员的动作和对白、音响效果、布景、道具、服装、化妆等各方面的细节和数据详细、精确地记入场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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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泰,吴宇森说白了就是一名杂工,导演身后的“跟屁虫”。

但这份工作对于初入电影圈的他来说,是绝佳的磨炼机会。

1971年,他带着一身“武艺”毕业,投身势头正盛的邵氏影业。

在此之前,邵氏当家导演张彻拍出《金燕子》、《报仇》、《十三太保》等卖座电影,捧红了王羽、陈观泰、姜大卫、狄龙等实力派打星。

以王羽为首的“邵氏五虎”,恰是邵氏功夫片的奠基者。

刚到邵氏不久,吴宇森便赢得了张彻的高度注意。

因为从他身上,张彻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于是打算将他培养成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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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张彻奉劝爱徒:以你的形象,真的不适合当演员,做导演才是最佳选择。

吴宇森很有自知之明,他默认了张彻的建议,不再奢求走偶像路线。

在恩师的提点下,吴宇森仅在邵氏待了2年,便在嘉禾影业迎来了独立执导的机会。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部名为《过客》的剧本,由“香港四大才子”之一的倪匡编剧。

拿到剧本,吴宇森诚惶诚恐地硬着头皮上。

毕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新人,因此当他的处女作问世后,遭到了不少诟病。

该片中,“邵氏快餐”显露无遗,张彻的“粗暴血腥”锋芒毕露,颇有些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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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因审核不通过,《过客》还遭到了禁映。

直到1975年,吴宇森对其进行了大量修改,并更名为《铁汉柔情》,才得以重见天日。

在嘉禾,他被老板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拍出“张氏电影”。

筹拍《少林门》时,他自编自导,甚至和洪金宝前往澳门拜访少林拳师,并拍摄了长达800余英尺拳师出招的8厘米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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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门》海报

再看演员阵容,有“亚洲腿王”谭道良压阵,新晋打星成龙闪亮登场,着实不容小觑。

本以为可以洗刷掉《过客》的耻辱,怎奈吴宇森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仍难逃“画虎类犬”之嫌。

再加上那时,观众已经对泛滥的民国功夫片审美疲劳,该片的扑街结局也就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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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照

两次执导功夫片,两次票房折戟,吴宇森郁闷至极。

而公司,也不愿再将执导大权交到其手上。

自此,吴宇森被冠以“票房毒药”之称,受尽了冷眼。

无奈之下,他开始听从高层建议,尝试走“许氏兄弟”的“鬼马喜剧”路线。

03

1977年,由吴宇森自编自导、吴耀汉 、许冠杰、许冠英、赵雅芝等人主演的喜剧片《发钱寒》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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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钱寒》海报

该片一经上映后,不但收获了满满票房,还洗掉了他那“票房毒药”的骂名。

如果继续走喜剧路线,吴宇森或将成为一代喜剧大师,甚至有可能与许冠文齐名。

但他,心里始终对动作片割舍不下。

1980年,为了致敬张彻,他再次挑战武侠片,拍出了由刘松仁、韦白等人主演的《豪侠》。

该片中,吴宇森融入了大量的兄弟感情戏份,和张彻的“不服就干”风格有着明显差异。

遗憾的是,该片仍以票房惨淡收场,赔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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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宇森的此次溃败,嘉禾高层有苦难言,恨不得马上将他辞退。

意识到错误的吴宇森,不得已之下只好继续回到喜剧之路。

此后两年,他先后拍出了《滑稽时代》、《摩登天师》两部高票房作品,重新赢得了信任。

可“不甘寂寞”的他,正在酝酿一部大作。

花了5年时间,吴宇森写了一部名为《英雄无泪》的枪战片剧本,怎奈得不到嘉禾的支持。

数次吞下功夫片苦果的他,被嘉禾勒令除了喜剧片之外,不能涉猎其他类型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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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为商者多以“利为上”,嘉禾自然也不例外。

因此当吴宇森提出要拍枪战片时,邹文怀等人虽然心有余悸,但还是勉强答应了。

拍摄该片时,吴宇森选址泰国,请来高雄当男一号,另有林正英的一号反派熠熠生辉,不失为上乘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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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命运并没有眷顾吴宇森,令他自此和嘉禾断了“缘分”。

拍摄过程中,他为了讲求震撼的视觉效果,坚持使用真弹头。

结果,导致一位演员重伤,工作人员也跟着怨声载道。

就这样,嘉禾不再容忍“屡教不改”的吴宇森,一怒之下将其辞掉。

而《英雄无泪》,被雪藏到1986年,才颤巍巍地登上院线。

身为导演,却不能拍自己喜欢的作品,吴宇森的委屈可想而知。

被嘉禾解雇后,他郁郁寡欢,甚至一度想过改行,丧失了斗志。

所幸3年前的新艺城,并没有让他消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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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徐克和吴宇森的关系,可以用“难兄难弟,彼此成就”来形容。

自“美国淘金”回港后,徐克始终在谋求“新武侠”和“新浪潮”电影。

他的创新思维,从《蝶变》、《第一类型危险》、《地狱无门》等入门作品中,均得到了切实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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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这几部被后人评为佳作的电影,当时不是被禁映,便是票房惨败。

如果不是“金公主”老板慧眼识珠,便不会有“新艺城”的诞生。

自然,也不会有邵氏与嘉禾联合对抗新艺城的“三足鼎立”。

放眼“新艺城七怪”,麦嘉、黄百鸣、石天、曾志伟、泰迪罗宾、施南生、徐克,谁不是神通广大之人?

他们集编剧、导演、配乐、演员、摄制等才艺于一体,将不怕吃苦之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为了不负所望,七个老怪日以继夜地加班想剧情,写剧本,编配乐……忙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80年代中后期的香港电影,那才叫“百花齐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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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正题。

那年,吴宇森因看了徐克执导的武侠剧《金刀侠情》,在施南生的引荐下与之相识相知,惺惺相惜。

于是乎,吴宇森向嘉禾力荐徐克,希望能收下这枚“奇才”。

遗憾的是,嘉禾老板被“蒙住眼睛”,与徐克擦肩而过。

带着难受,吴宇森将徐克介绍给大导演吴思远,这才有了《蝶变》。

《蝶变》失败,吴宇森又将其介绍给麦嘉,于是便有了《鬼马智多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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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徐克还献出了打破香港电影票房记录的《最佳拍档》,导演事业攀升至新高峰。

徐克成功时,恰是吴宇森落难时。

在徐克的帮助下,吴宇森成了新艺城的一员,但只是被“发配”到台湾,主要担任监制。

1985年,徐克前往台湾看望老友,首入眼帘的是心酸。

彼时,吴宇森正在和泰迪罗宾拍摄喜剧片《两只老虎》,心里藏着一千个不乐意,一万个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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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他喜欢拍自己风格的电影,胸怀“新时代枪战片”的伟大梦想。

眼看好兄弟落魄,徐克能做到的,是和他一起聊人生,聊未来。

灯前月下,他们谈枪战片,谈香港电影的未来,谈逝去的失意人生。

拯救世界的可称为侠之大者,完成自我救赎的也算是小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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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过后,吴宇森和徐克将自己的人生融入剧本,《英雄本色》一蹴而就。

1986年,《英雄本色》火出天际,吴宇森重回导演巅峰。

与之一起红起来的,撇开正当红的张国荣,还有被邵氏“遗弃”的狄龙,以及同样被冠以“票房毒药”的周润发。

该片中,小马哥说道:“我失去的东西,我要亲手拿回来!”

而狄龙则说道:“警官,我不做大哥很多年了。”

每一帧画面,每一句台词,都是吴宇森和徐克的真实写照……

再后来,因与徐克理念相悖,吴宇森虽然陆续推出了《英雄本色2、3》,但反响平平,远不及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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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事业,也因此遭遇了大起大落,十分酸爽。

1989年,为了筹拍《喋血街头》,他不惜开金口向周润发求助。

不可否认的是,该片至今仍是国内枪战片中的“王者之作”,丝毫不逊《英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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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纵横四海》和《辣手神探》,同样延续了“吴氏风格”,令影迷们直呼过瘾。

然而残忍的现实,一次次将吴宇森掀倒在地。

综上3部作品,如今属于百看不厌之作,当时却赔得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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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心灰意冷的吴宇森,正式赴美发展。

在好莱坞,他以动作片《终极标靶》投石问路,取得了3000万美元的傲人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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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该片,他被美媒送上头版头条,自此在海外打响了名气。

此后的《断箭》、《变脸》、《碟中谍2》、《风语者》等,每一部都堪称“饕餮大宴”。

千禧年过后,念及落叶归根,吴宇森渐渐将阵地转移回香港。

这时,内地影视已经崛起,“东方好莱坞”褪去光芒。

即便如此,他还是凭借《赤壁》系列,获得中国电影华表奖优秀境外华裔导演奖、上海国际电影节华语电影杰出贡献奖金爵奖等多项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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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第67届威尼斯电影节授予他“终身成就奖”,该奖项,他是首位华人导演获得者。

2012年,吴宇森已经66岁。

执导影片《太平轮》的过程中,他被查出中期淋巴癌,身体每况愈下。

为了不耽误进度,他一边接受治疗,一边忙于剧组。

所幸,经过多年的漫长治疗,他终于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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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2020年,他的妻子牛春龙又患上了脑瘤。

据港媒报道,因各项治疗费用极高,他还因此卖掉了在北京的住房,这才筹齐了费用。

6月中旬,牛春龙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决心,毅然走进了手术室。

自1974年与吴宇森相爱以来,他们一起走过了46载春秋,患难与共,荣辱共当。

手术室外,吴宇森手心里全是汗,脑袋里不断浮现出与老妻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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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妻子好起来,和她携手余下的时光。

从名不见经传的杂工,一步步成长为家喻户晓的大导演,军功章有妻子的一半。

上半生,为了工作冷落妻子,缺席孩子的成长,有愧为人夫为人父;

下半生,若能偷得浮生半日闲,自当弥补因电影而错过的共享天伦。

6个多小时的手术,吴宇森仿佛熬过了6个世纪。

都说好人有好报,牛春龙的颅内肿瘤顺利被切除,只有些许残留,需药物调理。

2022年,吴宇森76岁,他仍在观望香港电影,仍在为内地电影做出贡献。

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他将大半生献给了电影,献给了观众,值得一赞。

年过花甲的牛春龙,身体状况日益向好,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一路上,她为丈夫生儿育女,温暖地呵护着他们的金婚,切实做到了一生相守,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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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每一次谈到“东方好莱坞”,总会有万分感慨。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吴宇森的“消失”,令人惋惜,却也无奈。

香港电影的发展史,恰如一部大戏,有开幕,自然有落幕。

荧幕前,没人能阻止观影者热血沸腾,惆怅落寞。

同样不可抑制的,是时代发展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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