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唐朝,“诗意”和“包容”是大多数国人对这个国度能想到的初印象。盛唐不仅经济国力强劲繁荣,整个社会也洋溢着个性张扬、包容开放的风气。今天我们就浅聊一下唐朝的风气开放到什么程度。
提到中国古代哪个王朝最开放,几乎无一例外首推李唐王朝,有史界学者把这归咎于李家皇室有游牧民族的血统有关。一部分学者指出李唐是出身于关陇贵族集团的世家大族,这是一个活跃在北魏、西魏、北周时期的军事贵族集团,因此其风俗受到鲜卑文化影响的可能性极大。
这或许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李唐社会拥有这种自上而下,开放包容的社会风气。和汉族社会普遍推崇传统保守的儒家思想不同,游牧民族思想自由,不拘小节。这片开放的土壤也孕育了很多即便现在看来,仍然不可思议的佚事。譬如中国首位也是唯一一位的女皇帝就出于唐朝,而儿子和后母谈恋爱, 公公娶了儿媳妇,公主与和尚私通,储君有断袖之癖,这些现在听起来颇有冲击性的故事,在当时的社会氛围里都是无需矫饰避讳的正史。
太宗一朝,太宗皇帝的太子李承乾颇好男风,据《新唐书》记载:“太常乐人“称心”,善姿首,承乾嬖爱,帝闻震怒,收称心杀之,坐死者数人。承乾内念称心不已,筑室图其象,赠官树碑,为称心起冢苑中,朝夕祭。承乾至其处徘徊,涕数行下,愈怨怼,称疾不朝,累数月。”
这段话的大致意思是,承乾太子有断袖之癖,宠幸了一个俊美乐童(名叫“称心”),称心本人因与承乾太子来往过密,触怒太宗而遭处死。而承乾不仅在称心死后高调祭奠,还好几个月称病不上朝,然而即便太子嬖爱男色,但显然太宗也没有太当回事,也未因此动易储的念头,这在历来对储君的道德品格要求极高的封建王朝也实属少见。
虽然太宗对太子寄予厚望,但太子后续言行更加无度,甚至发动政变意图对太宗逼宫,后来东窗事发,太宗不得不忍痛将太子贬为庶人。而在考虑重立储君时,太宗护子心切,甚至考虑到李泰与承乾太子素来不睦,改立性格温和的幼子李治,以保全李承乾和李泰二人。(“泰立,承乾、晋王皆不存;晋王立,泰共承乾可无恙也”)
儿子不省心,最疼爱的小女儿高阳公主也让太宗头痛不已,太宗安排她与房玄龄儿子联姻,不过高阳公主显然对政治婚姻不甚满意,婚后还是和放浪形骸但才情卓越的辩机和尚(玄奘法师的得意徒弟,主要负责翻译三藏带回来的佛经。)来往过密。太宗死后,高阳公主更加肆无忌惮,仍时与僧侣智勖、惠弘、道士李晃等人传出不少绯闻。
按理说,进入太宗储君考虑人选的李治既不喜欢尼姑也不喜欢和尚,更没有断袖之癖,太宗盘算着他应该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但后来的历史大家都知道了,他不仅将太宗的五品妃子武则天(按辈分算是李治的后母)还俗,甚至还高调迎娶回宫。
按律,武则天当时作为太宗妾室,在皇帝薨后应该出家当尼姑,但据史料记载,武则天离宫前不仅早与李治珠胎暗结,还俗回宫之时也已怀有龙胎,李治后来更是将其立为正妻。李治死后,武则天在66岁那年甚至拿下唐帝国最高权利,登基成为中国第一位且唯一一位女皇帝,可以说武则天传奇的人生经历放眼古今和中外也就仅此一例了。
故事来到武则天的孙子唐玄宗这里,也绕不开“一骑红尘妃子笑”的杨贵妃,杨玉环天资聪颖,其不仅很懂音律,还擅长歌舞,因此与玄宗一见,便甚得皇帝欢心。最初杨玉环是唐玄宗儿子寿王李琩的妃子,按辈分杨玉环是自己的儿媳妇,但荒淫无度的唐玄宗还是不顾礼节将其封为自己的妃子。客观而言,早期的唐玄宗励精图治,勤于政务,开创了被后世称道的开元盛世,但后期的他日渐骄奢自满,沉湎无度,盲目贪功好战,逐渐为后面的安史之乱埋下祸变。
虽然安史之乱是唐王朝由盛转衰的分水岭,历来史学界对唐朝的整体评价也是众说纷纭,但基本都是褒大于贬,也许正是因为有兼容并蓄,开放的风气,使得浪漫的大唐王朝在那一段时间内曾长久的矗立于亚洲之巅,和他闲余富足的大唐子民、璀璨夺目的文化瑰宝,以及广袤无际的大唐疆域一起睥睨世界。
诚如王维的这首诗所言“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琉”。九重天门似的威严盛大的大明宫殿大门迤逦开启,络绎不绝的万国使臣衣冠华丽地来朝拜大唐的皇帝,熙熙囔囔的长安长街此时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拨开千年的历史迷雾,这样的大唐帝国,依然让我们神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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