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期我们说到老四和老十三离开接风宴,知道康熙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后吓了一跳。为此,康熙给他们准备了饭,李德全带他俩去了。从这看来,康熙对于老四刚刚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不然不会专门让人给他准备吃的,而且似乎有一种让老四接手追比欠款的意思,其实老四还是有点踌躇,这事儿太大,牵涉的人太多。
他决定问一问自己刚从江南救回来的邬思道,正好趁这个机会给他来个面试,通过了就让他加入自己的团队。邬思道是个读书人,所以有点清高,他洗漱沐浴,穿的干干净净的,却没有出门迎接。令他没想到的是,胤禛见到他时直接来了个深深的鞠躬礼,就算今天,老板给员工鞠躬,员工都受不了,更别说在封建社会了,邬思道这时顾不上腿疼,吓得跪在地上还礼。
胤禛首先给了邬思道一个名分,让他全家拜他为师,其实就是让他给自己的孩子当老师。因为清朝的时候没有养食客的习惯, 所以这个理由 就是让邬思道能够长久地住在他府上而不引起别人的议论。这天晚上,胤禛开始面试邬思道。刚开始他就背了一段邬思道十年前写的文章:
朝廷待其不为薄矣……二君设心何其谬也?独不感天听若雷、神目如电?呜呼!吾辈应当进退不苟,生死唯命,务请尚方宝剑斩彼元凶,头悬挂于国门,以儆天下之墨吏。邬思道惊讶地站起身来,他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能记得这篇文章,感动地涕泗横流。
为什么邬思道会这么感动呢?其实他早年间在科举中连战连捷,眼看就要中状元,可是因为没有贿赂考官名落孙山了,因此他带头申诉,可是在封建社会你纠结几百人到衙门那就是犯罪,结果邬思道上访不成还成了通缉犯。从那时起开始流落天涯,还被强盗打断了腿。十年后才在扬州巧遇四阿哥收留了自己,这时又听到人家背诵自己十年前的文章,往事浮上心头,怎么能不动容呢?
接着两人干了一杯酒。这时的邬思道已经被胤禛感动地一塌糊涂,给自己鞠躬,让儿子拜师,背自己的文章,这温柔三板斧下来,邬思道不等胤禛问他,就直接开始说了:这追比国库欠款的差事,接与不接,得先看看借款官员的情形。
胤禛眼前一亮,不错不错,竟然知道了我的心思,那就顺着坡下:好啊,我正想听听先生的见解。接着,邬思道就说了自己的见解,他将借款的官员大致分为三类:不得已而借之,这种人是没钱才借;不安分而借之,这类人大多是康熙老臣,为了讲排场而借;贪得无厌而借之。这类人就是为了占便宜而借。此外,还有最难的一种:除了这些官员,还有宗室王公,只怕连太子也......这个账难讨啊......
说了半天,邬思道尽说这些人的钱多不好要,还没开始就摆出来这么多困难,这是个人都知道,胤禛听得意乱心烦,有点怀疑邬思道的才干,不耐烦地说道:照先生的意思,难道这差事我不能接吗?邬思道一看王爷误会了自己,连忙解释道:
不可,相反,我们一定要接。这么多阿哥之中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承担这个差事呢?是他们觉得国库的欠款难道不应该追回吗?不是。他们抱着的就是这一个念头,不愿意去得罪人,更怕的是,就算得罪了人最后也还是讨不回国库的欠款。如果现在就连王爷您也不想去接手这件差事,那么皇上岂不是连一个愿意为他分忧的儿子都没有了吗?
这番话话信息量太大,他看出了康熙已经开始对太子不满,这种机会正是试探其他皇子,如果办好了得到康熙赏识,那必定前途无量。而且他也看出来四阿哥是想做一番事业的。胤禛听完心中大惊,眼珠轻微动了一下,心里突然生出恐惧和惊喜,恐惧的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能猜透皇帝的心思。惊喜的是自己把他拉进自己的团队太合适不过了。
他愣了几秒钟,拿手捂住嘴,假装打了个哈欠说道:夜深了,先生安歇了吧。其实他对邬思道的面试已经结束,结果就是十分满意。他为什么不这时候同意邬思道的建议呢?因为领导要有范儿,这时候拍板会显得自己没有主见,想成大事需有静气,不能听风就是雨。
这次谈话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这时候他必须结束。从这我们就可以看出来四阿哥高超的驭人之术,在下属面前从来不显山露水。想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胤禛就跑到董事长办公室来领红头文件了:儿臣愿意办理追比欠款的差事,只要对朝廷有好处·,对我大清的江山社稷有好处,儿臣大不了做个孤臣便罢。
康熙听到这话,大为高兴,一把扶起胤禛:好,有个做孤臣的心思,就没有办不好的事。看到领导对自己的态度,四阿哥趁势提出了让田文镜和老十三当助手的请求,田文镜没问题,康熙答应了。可是康熙不同意让老十三参与这件事:胤祥就不要参与这个事儿了。
其实康熙是出于两点考虑。首先就是老十三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格对这事没什么帮助,反而有可能会阻碍胤禛的行动。其次就是得罪那么多人,老十三心思没有老四缜密,以后不好自保。就这样,四阿哥胤禛正是拿到了这个项目,迈着大步拿着红头文件从董事长办公室往外走去:
尔等臣工,上自王公贵胄,下至文武百官,凡在户部借款者必须将借款缘由一一回明,限在十日内前将欠款还清,倘有抵赖不还者,由步军统领衙门捉拿追比,决不姑贷。
胤禛首先对这项工作进行了梳理,欠款的人分别是大臣和皇子,皇子们不太好说话,他就去啃这个硬骨头。大臣们的就交给田文镜。可是田文镜也是刚来总部上班,所以配了个警卫年羹尧,谁不听话就拿谁,有红头文件在手,让田文镜放开了去做。
田文镜首先叫来了陈文盛和魏东亭两位老臣,其实本来他们没来,还是田文镜让年羹尧派官兵去“请”他们两位来的。其中陈文盛只欠了一两银子,立刻就给上了,可即便如此还是被作风强硬的田文镜一顿臭骂:你是看同僚都在向国库借银,你若是不借,怕人家说你与大家不是一条心,假装清高。可你又不敢多借,怕朝廷未来追查起来有损你状元的名头。于是你就只借了一两,这样既不对立于同僚,又不用怕朝廷追究你的责任。
像你这样不遵守德化只图虚名,用尽心机饱食终日的假道学、真小人,还有什么脸皮在这里开口状元,闭口科甲,滔滔不绝?田文镜为什么敢这么骂康熙的旧臣?首先就是他有皇帝的圣旨在手,其次是陈文盛上来就先嘲讽他监生出生,自己是状元出身,人比人气死人,第三就是田文镜正是四阿哥说的“孤臣”,这类人办事认死理,走到哪都得罪人。所以他痛斥了陈文盛。
这说完气得陈文盛老爷子连路都走不稳,被人扶着走了。魏东亭则差点被田文镜吓得晕倒,一番交谈之后,原来魏东亭欠了三十五万两。他被田文镜吓得直哆嗦,于是田文镜让他先回去,明天再来问话。这时候最不淡定的就是外面的其他官员了,就像我们小时候被班主任挨个问话,还没叫到同学心里是最忐忑的。这些人看着两位老臣一前一后颤颤巍巍地出来,谁心里不慌啊,是不是挨板子了?
而田文镜接下来就再也嚣张不起来了,接下来被宣进来的是金陵副官马国成,和原顺天府尹隆科多,这两位可不比之前的老臣,马国成是个性格刚烈的武官,加上被旁边的人一撺掇:
国成,小多子呀,咱们可是刀枪里滚出来的,可别掉了份儿啊他把辫子往脖子里一甩,进来就对田文镜破口大骂:
田文镜,我*****!你他妈不过就是一个监生出身被革职的七品官罢了,凭什么敢在这儿胡作非为?!你不是来讨债的吗?老子今天还就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嘛,老子这条命跟着皇上早就出生入死几百回了!边骂边解开官服,露出了跟着康熙打仗时留下的浑身的伤疤。
好一招“先发制人”,田文镜惊得站起来不知所措,就连旁边的隆科多,也流露出了崇拜的小眼神。
其实,马国成就是邬思道所说的第二种人:他们中哪一位不是从小就跟着圣上鞍前马后熬出来的心腹重臣?按理他们在职分上的收入已经十分富裕足够花用。就因为抱着‘当年吃了苦,如今要享福’的念头,挥金如土,挥霍无度。
他之所以敢这么顶撞田文镜,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是大阿哥的门人,上头同样有领导罩着,哪朝哪代的官员都有自己的靠山,清朝也不例外。马国成这么一闹,感染堂下众人的情绪,大伙儿纷纷喝彩,就在这危急关头,还好四阿哥胤禛到了,不然田文镜真下不了台,看到四阿哥,马国成一下就怂了,学生再闹,看见班主任还是会怵的。
也许你们中间有人在想,借银子的人这么多,都能一一还清吗?别人没还我还了,岂不冤枉?那我就告诉你们,这一次无论是谁,无论他借了多少都得还,而且都得在限期内还清!也许又有人想,‘天上大的是玉帝,地上大的是无帝’,我没钱怎么还?那我也告诉你们,没钱,卖房子当产也得还!
马国成的闹剧看似平息了,可是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刚刚被田文镜吓得颤颤巍巍地回家的魏东亭,在第二天突然直起腰来不怕田文镜了,这是为什么?四阿哥在各位皇子跟前追比欠款的成效又如何呢?欢迎朋友们在下方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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