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棒,又被称为力哥、挑夫,是重庆特有的职业称呼。在上个世纪90年代,出没于重庆的大街小巷。
重庆因地势原因被称为山城,爬坡上坎是重庆人通勤的普遍现象,靠自己搬运货物是件极其困难的工作,帮人搬运的棒棒这一职业就应运而生。
80年代出生的重庆人,应该都是重庆棒棒由辉煌到没落的见证者。
97年上映的电视剧《山城棒棒军》,剧里面对棒棒工作者的描写,已然让重庆的观众对棒棒这一职业,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他们的工作形式,其中的辛酸苦累,都融合在“棒棒”“来咯”这一声声的对答中。
王迅在《山城棒棒军》饰演“廖壳子”
赵亮在《山城棒棒军》饰演“毛子”
在人间,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
15年时有一部纪录片在豆瓣以9.7分的高分横空出世。虽说当时我们已经拥有了《超级工程》(8.3分)、《舌尖上的中国》(9.3分)这一系列制作精良的纪录片。
但这部讲述棒棒的影片,评分好于99%的纪录片。
8月17日上映的《最后的棒棒》是这部同名纪录片剧集的电影版,该片在原有基础上,又添加了后期跟踪拍摄的全新内容。
在这个行业即将消失殆尽之前,有一个人,扛起摄像机,把镜头对准了他们。想把这一即将被时代遗忘的行业,真实的展现在众人的面前,这个人就是本片的导演:何苦。
一个自主择业的正团级军人。1300元的成本,自编自导自演,非科班出生,却能拍出这般触摸人内心最深处那一片柔软的作品,确实是值得令人钦佩。
纪录片的核心是真实,没有经历就没有话语权。导演何苦用参与型纪录片的叙事手法,投身于棒棒这一行业。
将老黄、河南、老甘、老杭,他们的生活方式与对生活的态度,赤裸裸的呈现出来。
其片中何苦的师父老黄,在片中所展现出那种无奈却又充满希望的态度,让人无法平静。
老黄已经65岁,1992年加入山城“棒棒”大军,是一名资深的“棒棒军”。
老黄出生在地主家庭,年轻时因为成分问题遭人排挤,找不到工作,娶不到媳妇。
后来和一个有女儿的寡妇结了婚,外出打工三年回家后,才知道寡妇有了新的男人。
他想死,却发现没有资格。为了女儿,他去重庆做了棒棒,一干就是20多年。
自力巷,是老黄住的地方,虽然与解放碑直线距离不到300米,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世界。而住在这里的人,就像这名字一样,靠着勤劳节俭、自食其力过着日子。
老黄住在一间只有门框没有门的房间,不足4平方米的空间里只放了一张单人床,就算俯身进去,也会撞得挂在墙壁的各种口袋乱转。
因为租住的屋子被拆迁,老黄搬过很多次家,自力巷53号还算是条件最好的。
老黄省吃俭用、老实本分。
有次他和雇主在人流中走散了,他扛着数千元的化妆品等了5个小时,直到等来雇主。
当雇主要以100元作为报酬时,老黄只收了30元:
“说好的工钱是20块钱,但等了他一天,耽误了我做别的活,所以我多收10块。”
出门在外,老黄操心着老家的很多事情,补偿款、自来水、房产证……
长期寄养在亲戚家的女儿,教育也出了问题。
他心里藏着三个艰巨的任务——
一是回老家把房产证手续办了,二是帮女儿还完房贷,三是帮女儿带孩子。
人啊,总是受尽苦难却依旧向往生活
这样真实的记录,让大家对身边这一熟悉而又陌生的人群,有了更多的理解与认知。他们处处可见,却没人会有念头去了解他们的生活。
他们就像是城市的润滑剂,让高速运转的齿轮不会因磨损而停止。
爬坡上坎,负重前行,三十年间,数十万棒棒大军用肩膀与手上的棒棒挑走了汗水浸泡的年华,也挑走了属于他们的时代。
三十多年来,有人嫌弃他们衣衫不整,影响城市品位;也有人感慨是几十万棒棒用肩膀挑出一个新重庆。
他们生活在城市的最底层,需要时呼来喝去,不需要时像是城市的隐形人,被默认为无需礼貌与尊重的对象。
但是,若没有棒棒,朝天门批发市场就不会这样生机勃勃。没有棒棒,重庆市民不会拥有这么方便的生活。不过这样的说法已经是过去式了。
岁月更替,随着经济飞速发展,公路四通八达。今日的山城,基本上告别了肩挑背扛的历史。他们就像塞班手机一样,渐渐式微。
但细细琢磨,他们带给城市的改变与市民生活的方便是几代人难以磨灭的记忆。
虽现在除了几个特定地方以外,再难看到他们的身影,但他们可能也是这职业最后的坚守者。
今天还拥有希望就是最大的幸福!
每个大都市里都有着城中村,那里的故事几人知。
这些如根基一般的最底层人们。他们一样的努力,虽只是为了谋生,却用着他们的双手不断改变着我们的城市。
当我们都飞速的向前跑时,希望大家都能驻足停留一会,关心一下这些步履维艰的人们。
也许他们无法让自己随时都能整洁的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也许不能拥有着光鲜的生活,但他们却一直向上,努力的改变自己的生活……
最后,剧中的两句话分享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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