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小落

上海话里面有句叫做“作天作地”的,常常用来形容小孩子或者女孩子,为达到某种目的撒娇和无理取闹。

“知道”(nz_zhidao)跟你谈谈 ,为什么人们对“作女”又爱又恨。

矫情的女人好命(做作的女人更好命)(1)

(虞书欣。IC photo/ 图)

选秀综艺《青春有你2》开播一个月以来,人气选手虞书欣多次冲上社交平台热搜,更连续四个星期,成为109位练习生中,得票最高的一位。

如果你对这个名字不太熟悉,也没关系,因为你或多或少看过一个动图,一个身穿红黑相间衣服的双马尾姑娘,夸张地冲着镜头,撅着嘴巴,娇滴滴地说了一句“哇哦”。安迪·沃霍尔说,每个人都能做15分钟的名人。而这个“哇哦”,让虞书欣带着“作女”的标签,走进了大众的关注和舆论中。

有的人避之不及,有的人趋之若鹜,“作女”们仿佛都自带着争议属性。但毫无疑问的是,有争议的人总会成为话题中心,知乎上“有一个很作的女朋友是什么感受?”的话题,获得了超过一千四百万浏览量,评论里半数在劝分,半数在劝哥们珍惜。

为什么人们对“作女”又爱又恨呢?因为在互联网语境和传统生活场景里面,大家对“作”的定义不太统一。

作念第一声

我们平时听到“作女”这个词的时候,会发现里面的“作”,念作zuō,是第一声,跟“作业”的“作”(zuò)不一样。而在《新华字典》里,只有在表示手工业工坊的时候,才念第一声,也就是说,除了“作坊”这个词念zuō,别的都念zuò。

是我们一直以来念错了吗?未必是,“作女”的“作”字极有可能来自上海等江浙沪一带的方言。

上海话里面有句叫做“作天作地”的,常常用来形容小孩子或者女孩子,为达到某种目的撒娇和无理取闹。脑补一下,阿拉上海人软软地抱怨一句“伐要再作天作地了”时,这里的“作”如果念第四声,那该多违和。

去年很火的“作死”和“no zuo no die”两个词里面,“作”念第一声,也大概是这个道理。

马伊琍在参加《圆桌派》时,曾经用一个极其生动的例子,来解释说明上海话里的“作”这个字。大意是说,她小时候想要一个东西,比如说父母带她去买鞋,她看上了喜欢的款式,她偏不说,让父母猜,巴不得他们买好了塞到自己手里。结果父母没猜对也没买,她就大失所望,开始发脾气,跟父母闹别扭。

这种“作”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缺乏积极沟通造成的,生活中不可能每个人都是预言家,猜来猜去导致的常规结局是双方都不愉快,伤人一千,自伤八百。更何况有些人,还没看到题目就选择了弃考,根本就懒得去猜测。

巧的是,马伊琍在17年热播电视剧《我的前半生》里,饰演的全职太太罗子君,也被众多网友评价为“作女”。

来帮大家回忆一下,电视剧里的罗子君干过哪些很作的事:时刻教训闺蜜要找个好男人、逼着闺蜜男友送她回家、在家人面前嘲讽老公废柴……发现没有,这里对“作”的定义实际上已经发生的变化,更加贴近“做作”的意思了。

《现代汉语词典》里面对“做作”这个词的解释是,故意做出某种腔调或者动作,它所对应的反义词是,真实和自然。在这种语境下,把“作女”理解成做作的女人,也没什么毛病,她们看不得生活平静,岁月静好,喜欢搞一些戏剧性的事情。

矫情的女人好命(做作的女人更好命)(2)

(2017年6月28日,北京,靳东、马伊琍参加电视剧《我的前半生》首播发布会。IC photo / 图)

女主角本角

《圆桌派》的点评嘉宾潘采夫,对罗子君这种“作女”行为,给出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解读:“你要是盘点世界文学史,所有光彩照人的女主角都作过,都是作女。你从安娜·卡列尼娜到包法利夫人,就是本来是平平稳稳的,嫁给了一个医生、一个贵族,她一定要跟一个浪子或者商人好上。”

思考其背后的原因,一是文学作品也好,影视作品也好,往往需要安排一些戏剧性情节,来吸引眼球,增加可读性。尤其是国内动辄几十集的连续剧,要是冲突不够,情节不反转,播着播着就没观众了。如何合理地把众多戏剧情节强加在一人身上,最省事的办法,就是安排一个“作女”主角。

其二就是,“作女”在日常生活中并不少见,也很容易成为人们乐于讨论、参与的话题。试问在谈恋爱的时候,有几个男孩子没有琢磨过“我女朋友是不是太作了”,又有几个女孩子没有犹豫过“我刚刚是不是太作了”。

反感“作女”性格的人,可能会更倾向于遵循规律,有计划有节奏的生活。“作女”的性格特征注定会制造出意外,打乱他们的既有步调。

而喜欢“作女”性格的人,大概会对生活中戏剧性的安排,有着更高的接受程度。他们认为平淡无奇的生活没有乐趣,在可控范围里面的“作”,是调节,是一种安全的出格,是苍白底板上的点缀。

回到《青春有你2》本身,安排一个充满戏剧性的练习生选手,增加观众话题讨论度,帮助节目“出圈”,从女团选秀进入更广泛的互联网讨论行列,既是合理选择,也是必然之举。只不过,“小作可爱,大作伤心”,过分营销个人性格而被评论反噬的爱豆,迄今为止已经出现过太多例子了,有实力才是硬道理。

此外,不少人在评价虞书欣的时候,都会提到她虽然很作,但是作得“很真实、自然”,最后竟然意外地逐渐接受了她的作,并且乐在其中了。

你看,从最开始“做作”是“真实”的反义词,再到“做作之极致”能够跟“真实”相提并论,大家对“作女”的定义好像又变化了,这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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