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厅里走了几圈之后,刘羽又坐回了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用沮丧无奈的语气说道:“马捕头,事情经过你同我说,我已知晓了——只是,你同程公子一起做下这惊天骇人之事,可曾想如何收场?” 马捕头见刘羽神色语气略有缓和,猜测刘羽怒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加上进入刘府起初就跟刘羽暗示过自己与程家的关联,便壮了壮胆子,抬起眼直视着刘羽说道:“回大人——此事已然如此,卑职与程公子也是追悔莫及,只恨回天无术——不过,只要大人这边高抬贵手,网开一面,此事也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件!昨日事发之后,程大人身边的苟虑石苟参事已经做了细致分析,并作好了万全的应对之策……” 刘羽作惊讶状,连忙问道:“哦?打算如何应对,刘某洗耳恭听!” 看刘羽言语神态,马捕头笃定刘羽也只是一个官场混子,胆汁估计早被程老千岁和程飞剑的名头吓的流出了,心说:这TM从长安派来宋水“鎏金”的人也不个个都似程飞剑,有勇有谋有手段——好在你刘羽也算懂事明理!我马某人今天既然能大摇大摆地来,自然也是做好了大摇大摆回去准备的,你刘羽可能还不知道,在你这刘府的四面周围,程大人早就作了安排埋伏…… 马捕头清了清嗓子,谄笑说道:“卑职料想刘大人跟程大人一样,早晚也都是长安殿在皇上身边办大事儿的人!不过这宋水,虽说距离皇城不远,但快马加鞭也要几日行程——说句斗胆的话:程大人想让这天是白这天便白,想让这天是黑天便是黑!” 刘羽装出怯懦惊惶的表情,急忙说道:“马捕头,不可造次!不可造次!这话儿要是 听闻,你的身家性命是小,程大人累世功德也要被你这话断送……” 马捕头“嘿嘿”一笑,说道:“是!是!大人提醒的极是——卑职口误!卑职口误!”,说完这话,马捕头才将苟参事的应对之策说与刘羽。
刘羽一边听马捕头说话,一边暗自思考,这期间刘羽早已如芒在背,心胆俱寒——那马捕头所说的“完全之策”如下: 昨日正午之事以“街头互殴”定性成立民事卷宗,除去当场已经毙命的二女,另外二女已交兵部直属医馆救治——同时,苟参事已经着人控制4女家眷以及相关人等,只待“商议”后续:——如4女家眷愿意民间私了,程家愿意以丰厚金银作补,为防风声走漏和4女及家人反悔,再由户部官吏出具文书,将4女家属房产田地等一概私人物品质押担保签订契约,如有家属违约,兵部再以“通敌卖国”之罪没收四户家产! 话说至此,刘羽问道:“看似可行——倘若这民女家人不允,再告官衙,当如何?” 马捕头高声“哈哈”一笑,说道:“大人当真还是不了解这宋水——程大人以及程公子在宋水境内,但凡耳朵没有失聪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程大人在民间被称作是“小程千岁”,程公子也是有“宋水虎贲”的诨号——这宋水州内的寻常百姓,知道是程大人和程公子的事情,谁敢多言?谁敢违逆?!” 说完这话,马捕头又用审视的眼神扫了刘羽一眼,只见刘羽一副诚惶诚恐,六神无主的样儿,心中不免暗喜——这刘羽咱前文早就说过,人家好赖也是刘皇叔转世过来的,在曹孟德面前都能全身而退的主儿,这临危不乱的表演功夫自然是非常扎实的,从马捕头进入厅堂的那一刹那,刘羽都一直在表演!而且是毫无表演痕迹的表演——马捕头希望看到刘羽是什么神情,那刘羽表现出来的就会是什么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