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成语叫做“顶天立地”,指做人心怀坦荡,光明磊落,常常与“男子汉大丈夫”连在一起。是呀,人生天地之间,头顶蓝天,脚踩大地,天宇浩瀚,引人无限遐思。大地辽阔,物产民风不等。
天地的历史早于人类,往往被视作永恒的象征,所谓天长地久。天地也因此被人们视为祸福的根源,及天神和地祇,并加以膜拜。传统儒家文化讲究天地君亲师,天地是排在首位的,敬天法祖就是这种秩序关系的浓缩。
甲骨金文里的“天”与“地”
天,来源于大。大是一个平伸双臂,岔开双腿站立的成人形象。汉字造字讲究的是“近取诸身,远取诸物”,天就是在人头上加了一横作为强调,什么意思呢?人的头上是什么?天呀!对,天字就这么造出来了。当然,也可能加上两横,就是上的的意思。因为,天是什么,这个概念很抽象,不好用形象来表示,于是借大来造天。
天,其实就是个指事字。就如同在木字下面成为本,刀字加一点成为刃,一个道理。天与颠的语音非常接近,只是声母不同。《说文解字》:颠,顶也。就是脑袋的最上面。天字的读音也说明了,人的头顶之上为天的合理性。人是万物的尺度,我们的祖先正是从自身出发,描摹指称万物,理解世界的。
地字的字形构成
地,拆开来就是“土也”。是呀,大地不是主要由泥土构成的嘛!其实,从也并不表示判断。也,在《说文解字》看来是女阴的形象,这种解释有点匪夷所思,让一些道学家极力遮掩反对。但是,许慎之所以那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古人质朴,并没有后来那些道德观念。那么,地字其实昭示着土地强大的生殖功能。就如诗歌中常常提到的:大地啊,我的母亲。
有谁说成我的父亲呢?土地是人类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没有物产,具体说是粮食,人类将无法存在。
《说文解字》中的“土”和“地”
其实,土地连用,就土字来说,《说文解字》用同音字吐来解释,所谓“地之吐生物者也”,也是说土有能产性,物产丰富,皆由土而来。春秋时期,晋国有位公子重耳,在逃亡途中,向庄稼人讨要吃的。其中一个农夫就给了他一块泥土,重耳非常生气,就想鞭打他。舅舅狐偃劝他说,这是上天赐给我们土地,我们应该高兴才是。重耳叩头表谢,收下土块,重新又上路。一个国君要立国,离不开土地和百姓,但是土地应该是最根本的。
人们常用社稷代表国家,或者说江山社稷,这里社就是土地神。稷就是谷类粮食作物,这两样也是国家生存的根本。我们再来看这个社字,从示,从土,示表示与神灵有关,就表示祭祀土地神。古代有社日,又分春社和秋社,要举行一系列的庆典活动,鲁迅先生就写有《社戏》这篇文章。
盘古开天辟地
地,读音和低、底非常接近,概括出了大地的特点。王勃在《滕王阁序》里就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他所说的古人认为远古时候,天地未分。轻清者升为天,重浊者降为地,又有盘古开天地的故事,表现了人类对自身开天辟地能力的肯定。在《淮南子》中记载有共工和颛顼争帝,怒触不周山,因为这根支撑天的柱子倒塌了。结果是天倾西北,地斜东南。所以才会有滚滚长江东逝水。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到后来“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人类从原始的畜牧业走向农耕社会,永远与土地相亲相近。正如死亡,我们来自尘土,又归于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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