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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襄说话气金轮
上回书说到,赵贵精心策划的政变计划,因为宇文盛的告密而失败,结果惨死在未央宫太极殿。此后,宇文护一不做二不休,逼独孤信自尽,一举除掉了两大开国元勋。
朝中各大派系中,原来的西魏皇族派领军人物李虎已经去世多年,其他元姓皇族早就被宇文泰彻底驯服,一点脾气都没有;原侯莫陈悦一系中,大佬李弼黄土埋脖,有一天没一天的。弟弟李檦远在延州,几个儿子威望不高,只能安分度日;原荆州系灵魂人物独孤信已死,二号人物杨忠也偃旗息鼓,甘心雌服。过去构成西魏政坛大厦的四梁八柱已彻底被打破,不复存在。
以于谨为代表的原宇文泰本部人马,大部分被宇文护接收,并进一步膨胀,由原本的一根桠杈成长为笼盖北周朝廷的参天大树,而原本的主干——天王宇文觉,则一步步沦为了陪衬。
要说对宇文护专权,最愤怒的当然是宇文觉——以及他做世子时的班底:李植、孙恒。
李植的职务是司会,职责是协助大冢宰分管财政经济以及对官员政绩的考察,相当于常务副市长兼组织部副部长、人社局长。孙恒的职务是军司马,协助大司马分管军队,相当于国防部副部长。这两个职务一文一武,明显就是等宇文觉上位后,一个当大冢宰,一个当大司马。
孙恒出身普通,没什么好讲。这个李植的来头可当真不小,他是大将军、阳平公李远之子,陇西李家第二代的风云人物。
伯父李贤现为骠骑大将军、瓜州刺史、河西郡公,职高位尊,显赫一时。当年宇文泰对李贤以年纪论交,喝酒时让李贤上座,像乡里邻居一样饮酒。又让李贤享受诸侯级别的政治待遇,对李氏一族赏赐有加。
周文之奉魏太子西巡,至原州,遂幸贤第, 让齿而坐,行乡饮酒礼。后帝复至原州,令贤乘路车,备仪服,以诸侯会遇礼相见。 然后幸贤第,欢宴终日,凡是亲族,颁赐有差。——《北史·卷五十九·列传第四十七》
宇文泰还长期把自己最优秀的两个儿子——宇文邕、宇文宪放在李贤家里抚养,可见信任和厚爱的程度。
父亲李远长年追随宇文泰东征西讨,战功卓著,可以说宇文泰的每一场战役李远都没有缺席。当年为帮宇文泰册立世子,李远敢于对独孤信拔刀相逼,自然是宇文泰心腹中的心腹。
叔叔李穆更不必说,一直担任宇文泰的侍卫统领,和宇文泰形影不离。还曾在最危急的时候救过宇文泰的命,被宇文泰赐以十面免死铁券(详见《关陇长风 第十五集 险死还生》)。
李植、孙恒被宇文泰选定来辅佐宇文觉,就是常说的“陪太子读书”,自古以来多少名臣贤相都是走的这条路,自然雄心勃勃,好比手握一支即将上市的原始股,坐等它上市套现。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宇文护,所有权力一把抓,李植、孙恒眼看着手中股票就要解禁套现了,突然变成了ST,岂能不痛断肝肠,对宇文护自然恨之入骨,就有了大胆的想法——干掉宇文护!
为了壮大实力,李植、孙恒又拉拢了宫伯中大夫乙弗凤、贺拔提两人,一起来游说宇文觉。
这天,李植四人拜见宇文觉,李植道:“天王,宇文护自从杀害赵贵以来,威权越来越重,文武百官争相依附于他,现在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宇文护一个人说了算,根本没把天王放在眼里。我看宇文护总有一天会不安于臣位,陛下要早点想办法除掉他!”
宇文觉少年心性,赵贵惨死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天天看着宇文护咋咋呼呼的样子也来气,听了李植等人的话,倒也颇有些跃跃欲试,不过终究顾虑宇文护势大,拿捏不准。
乙弗凤道:“李司会所言有理!以先王那么英明的人,都委托了李司会、孙司马来辅佐您,如今正是将大事托付给他们的时候。而且,我听说宇文护那厮经常自比周公,周公可是辅佐了成王七年呀,天王您难道可以过七年这种有名无实的日子吗?”
宇文觉听了,深以为然。于是经常带着一批亲信武士在后花园操练,专门练习擒拿格斗。
植曰:“护自诛赵贵以来,威权日盛,谋臣宿将,争往附之,大小之政,皆决于护。以臣观之,将不守臣节,愿陛下早图之!”王以为然。凤、提曰:“以先王之明,犹委植、恒以朝政,今以事付二人,何患不成!且护常自比周公,臣闻周公摄政七年,陛下安能七年邑邑如此乎!”王愈信之,数引武士于后园讲习,为执缚之势。——《资治通鉴·陈纪·陈纪一》
要说李植这人,胆子是不小,但是政治斗争经验却不多,这边紧锣密鼓的谋划诛杀宇文护,那边却不停地拉拢人手,又找上了另一位宫伯中大夫张光洛,希望他也加盟进来,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可是张光洛这人反复权衡,始终觉得这几个人不靠谱。宇文护武将出身,虽然不是万人敌,却也是尸山血海里闯过来的,现在又是身居高位,出警入跸、护卫森严,哪有那么好杀?再说了,城外野战军都在贺兰祥手里,城里羽林军都在尉迟纲手里,就凭这几个人想杀宇文护?你当是过家家么?
张光洛思前想后,把大腿一拍,连夜就把李植等人的计划报告了宇文护。
宇文护闻知此事,勃然大怒,看来杀人还杀得不到位呀,这边赵贵、独孤信尸骨未寒,那边居然又有人跳出来叫板,就准备再次大开杀戒。
这时,侯伏侯龙恩的堂弟侯伏侯植劝谏宇文护道:“君臣之分,情同父子,理当团结一致,贯彻始终。您是天王的骨肉至亲,又受社稷重托,应该学习伊尹、周公,使国运安如泰山,稳定压倒一切,这才是万民之幸呀。”
宇文护想想,也有些气馁,道:“我受太祖厚恩,况且又是他的亲侄子,早就发誓要以身报国,贤兄应该知道我心。您如今说这话,难道真的怀疑我有异志吗?唉,做人难,做名人难,做名臣更难呀!”
又说:“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就下令,分别把李植、孙恒调任梁州刺史和潼州刺史,宇文护心想:“把这些煽风点火的家伙调离天王身边,他们搞不起事来,总天下太平了吧?”
可是宇文觉这小伙子也是一根筋,整天神神叨叨,总想着把李植、孙恒调回身边来。宇文护深感压力山大,这咋没完了呢?就亲自入宫,拜见天王弟弟。
这时的宇文护也还是真动了感情的,痛哭流涕、语不成声地道:“天王,天下至亲,无过于兄弟,如果兄弟还这么猜疑,那外人还能相信吗?
叔父因为您年纪还小,把军国大事托付给我,我真的是忠心耿耿在为家国效力。如果有朝一日陛下亲政,我就是死,也可以含笑了!
就怕陛下把我杀了以后,那些奸邪小人得志,不但会危害陛下,更将颠覆社稷,那样,臣哪里有脸去见叔父于九泉呢?
再说了,我是您的哥哥,又当到了宰相,哪里还有其他什么想法?愿陛下不要再听信小人谗言,而疏离自己的骨肉兄弟了!”
这番话,应该是宇文护此时此刻的真情流露,也算得上肺腑之言了。可惜,宇文觉虽然表面认同,不再坚持召回李植、孙恒,但心里依然是猜疑重重,不能释怀。
护泣谏曰:“天下至亲,无过兄弟,若兄弟尚相疑,它人谁可信者!太祖以陛下富于春秋,属臣后事,臣情兼家国,实愿竭其股肱。若陛下亲鉴万机,威加四海,臣死之日,犹生之年。但恐除臣之后,奸回得志,非唯不利陛下,亦将倾覆社稷,使臣无面目见太祖于九泉。且臣既为天子之兄,位至宰相,尚复何求!愿陛下勿信谗臣之言,疏弃骨肉。”王乃止不召,而心犹疑之。——《资治通鉴·陈纪·陈纪一》
而这边,乙弗凤、贺拔提等人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看到李植、孙恒突然被调离,也有了不祥的预感,于是愈发恐惧和急迫,居然打算在数日后的宫中宴会上发难,诛杀宇文护。而且好死不死,居然又被张光洛知道了。
张光洛一回生二回熟,理所当然又告诉了宇文护。这回宇文护可真的伤自尊、伤感情了。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宇文护紧急召见柱国贺兰祥、领军将军尉迟纲,把当前情势进行了通报。
尉迟迥和尉迟纲是宇文泰大姐的儿子,贺兰祥是宇文泰二姐的儿子,当年宇文泰西征关中,只带了年岁较大的尉迟迥出征,贺兰祥、尉迟纲和宇文护都因为年幼,留在了晋阳。
后来宇文泰在关中坐大,与高欢翻脸为敌,宇文护、贺兰祥、尉迟纲三个小朋友在高欢的老巢里,自然是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好在高欢这人心肠不狠,没有赶尽杀绝,但是日子过得肯定是相当艰难的。
再后来,十七岁的宇文护带上十五岁的贺兰祥、十三岁的尉迟纲逃出晋阳,千里迢迢来关中投奔宇文泰。一路上历经艰险,互相扶持,结下了深厚的患难之情。可想而知,他们三个之间的感情是要远远超过与宇文泰的儿子们。
现在听说天王一门心思要害宇文护,贺兰祥第一个发话:“萨保,舅舅既然命你承担这副重任,我觉得你就要公而忘私,当机立断!舅舅不也常说,霹雳手段、菩萨心肠吗?陀罗尼既然任性妄为,要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们就废掉他,免得养虎为患!”
宇文护看向尉迟纲,尉迟纲当即表态:“盛乐哥的话有道理,我双手赞成!”
宇文护以掌击案,道:“好,废掉陀罗尼,另立新君!”
当日,尉迟纲命人假传宇文觉旨意,要乙弗凤、贺拔提入宫议事,二人一入宫就被尉迟纲的羽林军逮捕,送到了宇文护府中关押起来。
尉迟纲又把宫中宿卫军队全部调走。看着军队大换防,宇文觉这才醒悟,一个人躲在太极殿里,又命宫女太监拿着兵器守卫。
可那有什么用呢?贺兰祥率军直入未央宫,逼宇文觉在退位诏书上签字,望着这个满脸杀气的表哥,宇文觉只能眼泪汪汪地签署了退位诏书。
贺兰祥毫不留情,派人立即押送宇文觉返回他当世子时的府邸,关押起来。
第二日,当众文武上朝时,惊愕地发现天王宝座上空荡荡地,又听贺兰祥大声宣读了宇文觉的退位诏书,更感惊骇莫名。
宇文护对文武百官再次痛哭流涕道:“太祖出身平民,三十多年来亲临战阵励精图治,可惜寇贼未平,忽然去世。我是太祖的侄子,亲受遗命。由于略阳公宇文觉是太祖正室的嫡子,所以我和各位奉立他为四海之主。
可是他自从登基以来,荒淫而无节制,亲近小人,猜忌骨肉,想把文臣武将全部杀掉。倘若这种计谋得逞,国家必定灭亡。我死之后,有何面目去见太祖?今日宁肯对不起略阳公,也不敢对不起国家。
宁都公宇文毓年轻而有德操,仁慈孝悌,为天下人所仰慕。我今天想废去昏君,奉立宁都公宇文毓,各位意见如何?”
文武百官看着殿下黑压压的羽林军,也只能说:“这是您的家事,听从您的安排!”
于是,宇文护下令,将乙弗凤、贺拔提等在宫门外斩首,又下令诛杀了孙恒。
可是对始作俑者李植,宇文护虽然把他抓回了长安,但如何处置还是颇有几分顾虑。
经过与贺兰祥、尉迟纲密商,鉴于李氏一门势力庞大,子弟遍布军中,李贤三兄弟位高权重,轻易不好招惹,就决定让李远自行处死李植,不涉及他人。
朝廷传令让李远返回长安。李远当时镇守弘农,也知道了京城发生的大变,颇为惊疑不定,但沉吟良久,还是说:“大丈夫宁为忠鬼,岂能做叛臣!”于是返回。
宇文护倒也十分客气,就对李远说:“阳平公,你儿子行使阴谋诡计,不但要杀我,还要颠覆社稷。他是乱臣贼子,人人痛恨,希望阳平公自行处置。”就把李植交给了李远。
李远平日最爱这个儿子,听说他犯了这么大的事,真是心如刀割,回到府中就问起李植具体情况。李植这人口才向来很好,就信誓旦旦说没有的事,自己是冤枉的。李远爱子心切,居然相信了,就带着李植来找宇文护辩白。
到了宇文护府门外,门人通报,宇文护还叹息:“阳平公真是公忠体国,这么快就大义灭亲了吗?”结果门人说:“李植也在门外。”宇文护顿时火冒三丈道:“阳平公居然不相信我!”顿时感到伤自尊、伤感情,就命李远进来同坐。又命人将宇文觉带来,与李植当面对质。
宇文觉早被吓破了胆,哪敢再遮掩,就一五一十把李植等人的密谋说了。这下李植也理屈词穷,只能含泪对宇文觉说:“我出这个主意,本来是想安定社稷,扶保您亲政,如今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呢?”
李远闻言,犹如五雷轰顶,自床上摔了下来(那时就是跪坐在低矮的床榻上),老泪纵横道:“真是这样,那真是万死不能辞其咎了!”
宇文护再次一不做二不休,当即命人将李植处死。而且不再留情,逼令李远自尽,又大开杀戒,将李远的次子李叔谐、三子李叔谦、四子李叔让尽数斩首。
只剩下李远最后一个儿子李基,幸亏李远的弟弟,时任并州刺史、申国公李穆拼死恳求,愿意用自己两个儿子的命来换李基的性命,宇文护也大受感动,就放过了李基,为李远留下了这根独苗。
其实很多年前,李穆就认为李植这个侄子眼高手低、志大才疏,不是保全家族的人,曾多次劝过李远要注意,可是李远不听。如今临刑之际,李远才对李穆哭泣道:“恨不听兄弟的话,才有今日大祸!”
本来李穆也要被连坐处死,不过宇文护听说了李穆对李植以前的评价和对李远的劝谏后,又大发善心,只将李穆及其子弟免去官职,贬为了平民。
一个月后,宇文护再次举起屠龙刀,继西魏恭帝元廓之后,又将登基不到一年的北周天王宇文觉弑杀,时年一十六岁。
有时我在想,难怪人说权力是毒药,真的可以让人疯狂。宇文护从一个忠厚正直的人渐渐转变成冷血的刽子手,就是权力在侵蚀他的灵魂吧?
同样,为了权力,宇文觉不顾实力的差距,在毫无政治斗争经验的情况下,欲图与大权在握的权臣抗衡,不能说不应该,只能说太操之过急了。
最令人叹息的则是李植,为了自己的权力欲望,挑起了一场实力完全不对等的权力之争,且又能力低下、手法拙劣,不但害了宇文觉、害了乙弗凤等人,更害了自己的父亲兄弟和整个家族,这种人,真是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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