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秋天,俄罗斯人看到了一则让人大跌眼镜的广告:

前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坐在一辆老式轿车里,身旁放着一个LV包包。他神色严肃,看着旁边的“柏林墙”遗迹,仿佛若有所思。

这则广告是奢侈品牌LV为秋冬季上新全新拍摄的,戈尔巴乔夫的出镜让这短广告火遍全球。

西方社会都为LV而欢呼,认为他们派出了载入史册的广告,BBC甚至评论道:“戈尔巴乔夫和柏林墙,一对完美的组合,他旁边的LV皮包都显得有点多余。”

戈尔巴乔夫何时逝世(戈尔巴乔夫的晚年)(1)

俄罗斯媒体则对此反应冷淡,让戈尔巴乔夫去柏林墙拍广告,故意重提前苏联解体的往事,让小部分俄罗斯人感到不适。

但是戈尔巴乔夫本人对此很满意,据说去柏林墙是他自己的主意,而他本人也从这次拍摄里获得了100万美金的天价酬劳。

可堂堂前苏共,居然为了赚资本家的钱去拍摄一则奢侈品广告,不知道苏共老党员们知道后是什么想法。

话说回1991年,自从苏联解体后,戈尔巴乔夫失去了自己的地位,变成普通的退休老人。

一开始,俄罗斯政府给他配备了不亚于苏联时代的生活待遇,但是随着俄罗斯的经济崩溃,戈尔巴乔夫的生活也遇到了问题。

最后他选择自己谋生,试过写书、拍戏、拍广告。只要能挣钱,这位老干部什么都愿意做。

那么,戈尔巴乔夫退休后的生活过得怎样?他对自己的曾经是否后悔?

戈尔巴乔夫何时逝世(戈尔巴乔夫的晚年)(2)

一、苏联解散,老总统生活条件缩水

1991年12月25日,戈尔巴乔夫在电视讲话里宣布辞去苏联总统的职务。

第二天,苏联正式解体,地球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分裂成了十几个国家。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联邦基本代替了苏联的地位,叶利钦成为俄罗斯的头号人物。

自那之后,不仅俄罗斯国内的政客、将军对叶利钦马首是瞻;在国际上,西方各国也认可叶利钦的地位,美国的老布什、克林顿两任总统都和他关系很好。

而全世界都仿佛忘了一个人——戈尔巴乔夫。

戈尔巴乔夫何时逝世(戈尔巴乔夫的晚年)(3)

一年前,他还是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如今却成为了一个普通的退休官员。

苏联解体时,戈尔巴乔夫才仅仅60岁,不管在哪个国家,这都是一个政治家最黄金的年纪,但戈尔巴乔夫却退休了,而且是自己让自己退休。

戈尔巴乔夫曾抱怨,自己退休了,居然没有任何人和任何组织来慰问自己。

苏联境内十几个加盟国,以及俄罗斯境内大量自治共和国的政府,连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过,仿佛自己是个透明人。

戈尔巴乔夫何时逝世(戈尔巴乔夫的晚年)(4)

而在苏联时代,戈尔巴乔夫是何等风光,他自己都说:“我拥有的权力堪比封建帝王。”

的确,苏共戈尔巴乔夫在苏联时代的待遇是最顶级的。

他们全家住在一栋安保森严的别墅里,有厨师、仆人、管家,他们的所有生活物资从国家计划委拨款采购,而且是走官员的“特供渠道”。

日常食材的质量不亚于欧洲顶级餐厅,厨子也是经验丰富的大厨。

戈尔巴乔夫全家的衣服和家具都是专门定制,此外他们还能享受苏联很少见的国外产品,包括好莱坞电影、日本电子产品和欧洲的零食、玩具。

安保方面,戈尔巴乔夫有17-20个保镖日夜护卫,住所附近还有一支“格鲁乌”特别行动部队待命。

出行时,戈尔巴乔夫乘坐一辆定制的“吉尔”防弹轿车,里面有卫生设备、卫星电话、食物等,能保证极端状态下乘员生存多日。

此外,戈尔巴乔夫每个月有2000多卢布的薪水,这是苏联最高的工资等级。

戈尔巴乔夫何时逝世(戈尔巴乔夫的晚年)(5)

苏联解体后,除了因为“819政变”而被清洗的领导人外,叶利钦保证给所有退休的苏共官员合适的退休待遇。

戈尔巴乔夫的薪水因此被提高到4000卢布,在苏联解体之初,这也是个天文数字。

但好景不长,戈尔巴乔夫很快发现自己的生活质量严重缩水。别墅虽然还在,但里面的服务人员少了三分之二,保镖只剩下三四个人。

就连自己的防弹轿车都被收回,变成了一台普通的俄式轿车。

更可悲的是,1992年后俄罗斯因“休克疗法”而陷入困境,经济濒临崩溃,货币疯狂贬值。

苏联时代卢布的价值高于美元,但到了1993年后,卢布在美元面前几乎变成废纸,戈尔巴乔夫的4000卢布薪水,折合美金一度不到10美元。

要不是戈氏自己有点存款,他们一家三口简直要喝西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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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为了赚钱,戈尔巴乔夫给资本家拍广告

1993年起,戈尔巴乔夫知道自己想象中“安度晚年”的乐景是不可能的,面对这样破败的俄罗斯,自己必须求生存。

当年,他组织了自己的基金会,即“戈尔巴乔夫经济政治研究基金会”,宣布重新回到政治领域。

可在第二年,被经济问题折磨得千疮百孔的俄罗斯又遇到了分裂问题,车臣分裂势力和莫斯科政府开战。两边的仗打了两年,俄罗斯军队伤亡惨重,但是未能收获成功。

战乱让俄罗斯的经济环境雪上加霜,人们的生活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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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俄罗斯即将按照宪法进行总统大选,戈尔巴乔夫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宣布参加竞选,企图以前苏联领导人的身份允诺选民“重振俄罗斯”。

可是在俄罗斯境内进行拉票演讲时,戈尔巴乔夫发现民众讨厌自己不亚于讨厌叶利钦。

在一次演讲时,一些年轻人甚至冲他丢鸡蛋。

戈尔巴乔夫的震惊大于愤怒,他想不通为什么民众如此仇恨他。

最后,戈尔巴乔夫硬着头皮参加完了竞选,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戈尔巴乔夫仅仅拿到了0.5%的得票率,这一数字对于这位前苏联总统而言简直是一种侮辱。

戈尔巴乔夫曾评价这次选举是一次欺骗行为,意在侮辱自己,但他的心里也明白:“政坛容不下我了。

戈尔巴乔夫何时逝世(戈尔巴乔夫的晚年)(8)

于是戈尔巴乔夫识趣地转向,开始从民间赚钱。他写了不少回忆录,开始回忆苏联经历,宣传自己的执政思想,甚至透露一些苏联时期的政府秘闻。

这些回忆录曾在国际上广受欢迎,其中解密性质的回忆录《戈尔巴乔夫:真相和自白》成为年度畅销书,为戈尔巴乔夫带来几十万美金的收入。

卖书有了热度后,戈尔巴乔夫就到处做演讲,每场收费数万美金。

1997年,戈尔巴乔夫还做出了一个重大抉择——拍广告。

当年冬天,戈尔巴乔夫带着自己的外孙女给美国快餐品牌“必胜客”拍摄了一段广告。在片子里,戈尔巴乔夫带着孙女享用着面前的披萨和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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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段广告没在俄罗斯上映,但当时还是被俄共狠狠批评。

久加诺夫等俄共领导人说:“看看他干了什么!这简直是对共产党员的侮辱。”

但是戈尔巴乔夫不在乎,就靠这则短短的广告,“必胜客”为他付上了17万美金的报酬,一切都是值得的。

戈尔巴乔夫何时逝世(戈尔巴乔夫的晚年)(10)

三、晚年不露心声,戈尔巴乔夫图啥?

除了拍广告,戈尔巴乔夫还喜欢拍电影,在其中客串自己。

戈尔巴乔夫在欧洲拍摄过多部电影,出场费不低,几十秒甚至几分钟的收费就要10万美金以上。

2007年,戈尔巴乔夫再次拍摄广告,这次是为欧洲奢侈品牌LV出镜。戈尔巴乔夫坐在轿车里驶过“柏林墙”的残骸,身边的座位上放着一个LV旅行包。

这个画面给人的冲击感非常大。

一个历史人物,经过一段厚重的历史遗迹,而身边居然放着一个显眼的奢侈品,这种画面冲击让人难忘。

戈尔巴乔夫何时逝世(戈尔巴乔夫的晚年)(11)

据LV自述,因为现在俄罗斯的消费者实力大增,所以他们想用戈尔巴乔夫吸引俄罗斯人的眼球。

作为报酬,LV奉上100万美金报酬,着实是天价。

而在另一方面,从1999年起,一批政客就看上了戈尔巴乔夫的影响力,以他作为核心建立了“俄罗斯社会民主党”,让戈尔巴乔夫担任党首。

但是这个党在俄罗斯几乎没有影响力,党员至今才刚过万人,也没有议会席位。

2010年后,因为身体原因,戈尔巴乔夫淡出了各种公开活动,1931年出生的他已经80岁高龄,虽然身体还好,但是也经不起折腾。

他把阵线换到了网络上,经常在公开场合批评俄罗斯政府。

戈尔巴乔夫何时逝世(戈尔巴乔夫的晚年)(12)

比如2012年俄罗斯大选,全世界都知道梅德韦杰夫要把总统位子还给普京,戈尔巴乔夫就批评普京在“玩弄权力”,这种选举方式对人民不尊重。

但是到2014年,普京和北约对抗,在乌克兰出手夺回克里米亚,支持顿巴斯地区独立,这些举动都受到戈尔巴乔夫的肯定。

近些年,戈尔巴乔夫依旧频繁在社交媒体上评论时政,2018年他被邀请参加俄罗斯胜利日阅兵,这位老干部居然泪洒当场,不知道是否想起了苏维埃往日的荣光。

纵观苏联解体后的30年,戈尔巴乔夫过得并不轻松,虽然有点钱,但是为此出卖了不少东西,对于一个政治家来说还是很沉重的。

戈尔巴乔夫何时逝世(戈尔巴乔夫的晚年)(13)

但戈尔巴乔夫的嘴的确很硬,他也不坦露自己晚年过得好与不好。

这位前苏联的领袖是个思想开放的人,据戈尔巴乔夫以前的秘书博尔金回忆,戈尔巴乔夫爱穿新衣,喜欢收拾外表,衣服、领带、皮鞋、手表都要换着穿,换着戴,简直像个贵妇。

但在博尔金的回忆录里,他对戈尔巴乔夫的评价却很低。

博尔金回忆里的戈尔巴乔夫是个不入流的政客,唯一的优点就是聪明,属于天分很高,有点能力,但是个人修养差,道德感低,心胸狭隘的一类人。

戈尔巴乔夫何时逝世(戈尔巴乔夫的晚年)(14)

戈尔巴乔夫在位时,不喜欢下属向自己提意见,不喜欢被人怀疑。

一些不同意他观点的官员,或者跟他对着干的底层干部都会被下放,而顺着他的人会被提拔,叶利钦就是这样出头的。

所以在他上台后,苏共内部出现“哑巴会议”,戈氏自己讲,下面的就听,没人发言。

而他也曾过度迷信西方的承诺,把国际政治当成简单的交朋友,至于整个苏联政坛,则在“哑巴会议”中变成了戈氏自己的演讲舞台。

据前苏联最后的元帅亚佐夫评价,正是戈尔巴乔夫这种对内弄权且对外幼稚的人担任了,才最终埋葬了苏联。

现实就是如此滑稽,苏联的国龄如今永远定格在了69岁,而这位“冷战活化石”却已经90多岁了,据说身体还很硬朗。

这里开个玩笑,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还能看到这位拍摄的新广告、新电影。


文/商学野

参考资料:

1、《戈尔巴乔夫改革与苏联解体》,荆景云

2、《找戈尔巴乔夫做广告》,张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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