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凤要结婚的事,初家所有人都瞒着五凤,但最后还是五凤出面“完美”解决七凤结婚从娘家走,挽回了初老太的尊严和解决了姐妹们的为难。
事后,五凤很委屈,她一边指责初老太的偏心,一边三凤又开始点火地指责她,两人又爆发一次争执,甚至上升到动手,其她姐妹、女婿也纷纷加入战局,劝架的、维护的,从房内直接打到房外,彼此,看不过眼的初老太:
“三凤,你给我滚”,“我不滚”,“五凤”,“我现在就滚”。
其实,从三凤与五凤这两句迥异的回答,就能看出两个人扎在性子里的不一样。三凤哭着说不滚,是她自以为是地受了委屈,而她吞不下这委屈;五凤干脆地说滚,是她真的受了委屈,但她大度地不去计较。
一个无理自认为有理,一个有理却甘愿受无理的委屈;一个受不了委屈,一个却能放得下,也受得了所有委屈;一个斤斤计较,一个大度汪洋。
正因为她俩如此的不一样,所以,尽管她俩是双胞胎,有着携手几乎同时来到世上的缘分,但这种骨子里不一样促就了她俩成为初家最水火不容的冤家。
而为了她俩能够和好,只有冬子做了努力。
五凤美容院被淹后,现场遗留的发卡将“罪魁祸首”指向冬子,可明明冬子三次在父亲面前委屈地说不是她干的,但当五凤告诉她现场有发卡的证据时,她立刻懂了,她既懂了是谁,更懂了这是三凤和五凤和好的契机,她伏在五凤怀里说是她干的。
可这样的契机依旧换来的是三凤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和最后直戳冬子心窝的又一轮母亲和五姨的当众撕扯,冬子绝望了,最终投了河。
冬子死了,孟传礼也疯了,三凤再也没了以往的尖刺。
在五凤听从初老太建议靠“打”治孟传礼疯症时,面对不见效躺在家里床上的孟传礼,小傅和五凤就治疗孟传礼发生争执,小傅“他一辈子不走怎么办”,五凤脱口而出:“我养着他一辈子”,而后,三凤与五凤抱在一起,两姐妹终于放下心结、冰释前嫌。
惨绝人寰的悲剧根源是三凤和五凤由来已久、见面就吵的心结。
而这个心结,只有冬子努力地想去打开,纵观全剧,其实明明这四个人或去劝、或去调解、或去退让、或去忍让都或许能避免悲剧的发生,而在这四个人身上,我看到了三凤与五凤为什么见面就争吵的四个原因。
01 初老太的不作为
不可否认,初老太是一个有母爱、有智慧、有魄力、有强硬的一家之长。
因为有母爱,她可以为了七凤的前程给七凤下跪求七凤流产;因为有智慧,她可以靠一张嘴劝杨为健同意七凤去接患癌的卫平,靠一张嘴有理有据地挽回小傅和五凤的婚姻;因为有魄力,八凤集资被骗,她能一锤定音地劝退要债的众人并劝八凤勇敢承担责任;因为有强硬,她拉扯大了9个女儿,并在初家大事上,有绝对的发言权和决策权。
但亦不可否认,在如何对待各女儿上,她做的这两点是令人诟病的。
一是偏心。9个女儿中,她明明知道五凤为家庭出了最多的力,受了最多的委屈,但她从无站出来为五凤说一句公道话;九凤上小学了还在吃奶,甚至是后来的一再偏心,让娇宠过度的九凤自食恶果;为了七凤的前程,她不惜下跪求七凤流产……因为她高看一眼七凤,所以她的自尊无所谓,因为九凤的小,所以她的爱理所应当,可那些懂事的、最需要爱和理解的女儿,尤其是五凤,她何曾得到母亲如此豁得出去的理解和支持。
二是纵容。她的纵容,是纵容家里的一种“恶”而该管不管:四凤因为条件拮据,每年过年都带来大白菜而遭到八凤的嘲笑和侮辱;九凤从小就被娇宠,欺负五凤,甚至因为做假戳让大凤进了派出所;三凤在五凤的洗脚城对面经营美容院还故意刁难、诋毁五凤,她放任自流……因为她的不管,所以,作恶的人继续“恶”,不该受委屈的人不得不“忍”。
她的偏心和纵容,是她在处理女儿们关系中的“不作为”,而这在一定程度上让初家呈现了一种极端的不公平。
而正因为这种不公平,让三凤更有恃无恐,让五凤忍无可忍到最终爆发,最后的一个道歉,三凤折不下的不屈的头,五凤放不下她该得到的正义,最终酿成悲剧。
我始终觉得:在对待各女儿和各女儿的矛盾中,她能公平一些,更作为一些,或许能扼制一些“恶意”,释放一些“委屈”,因为初家,能有能力、有资格站出来的,就只有她,可她的偏心和放任助长了恶,忽略了委屈,当两者同时达到极端,终会爆发成难以收拾的残局,或早或晚。
02 孟传礼的不调和
孟传礼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做过厂长,有他自认为的“高人一等”;但同样,他是一个为秃头受尽折磨的人,常年带着帽子,连照相都不忍摘下,只为维护自己的自尊。
为头发受尽折腾,同样,一颗心也在没有头发里受尽“凌辱”,从而生出一种自卑,更在自卑之上生出一种小人之心和自私自利。
四凤过年到他家找三凤借衣服,四凤进门时,他叫四凤为“小刘”,在四凤叫了冬子后,他刻意将冬子抱远了,后四凤给三凤买了一件貂皮大衣,看着高兴不已的三凤,他说这是四凤的打击报复,他,看不起四凤,更以小人之心度四凤的善意。
而往往越是小人的人,就越看不到别人的善,越觉得身边的人都是不怀好意的小人。
所以,在三凤与五凤常年争斗不止的关系中,他不仅不调和,更是以他的小人之心让矛盾更加不可调和,尤其是他水淹五凤的美容院,这件事,他犯了三个错。
一是不该做。他和三凤刻意将美容院开在五凤的洗脚城对面,不仅如此,看着五凤生意好,他与三凤还一起诋毁五凤的洗脚城,甚至到到最后偷偷摸摸地淹了五凤的洗脚城,他,本身就不在理,还自私自利的打击报复,错!
二是不相劝。水淹事件发生后,五凤只需要三凤的一个道歉,他不仅不劝三凤,还在三凤面前说尽五凤的坏话而火上浇油,错!
三是敢做不敢当。他是罪魁祸首,却在女儿冬子几次在他面前说不是自己干的时候无动于衷,深深让冬子受了最大的委屈,也受了最深沉的绝望,他做了,却无胆量承认而让女儿承受,大错特错!
在三凤将美容院开在五凤洗脚城对面时,他不严词相劝,甚至后来为了抢生意和三凤极其不要脸地诋毁五凤;自作孽地干了“非法”的事,不仅不承担责任,还自私地让女儿承担一切,更在是自己有错在先,并有机会挽回的情况下,他从不去调和而让三凤和五凤的矛盾更加尖锐。
他的不调和,是三凤和五凤争吵的一个因,也是直接导致冬子死亡的因,一死一疯的悲惨结局,离不开他的不懂调和,甚至是故意激化。
03 三凤的“恶”
不得不说,三凤和五凤见面就吵,三凤的秉性是最主要的因。
在三凤身上,我看到三个最令人唾弃的“恶”。
一是不懂感恩。冬子小时候出麻疹,是五凤半夜带冬子去的医院;三凤投机倒把卖玻璃,是五凤让大凤乔装打扮通知三凤逃跑;八凤为让姐妹致富,发动了大凤、三凤与六凤一起做生意,当集资被骗后,只有三凤要求提前撤股…….她从不念别人对她的好,她心里只有她自己。
二是故意针对。弄坏五凤的属相;五凤成功解决七凤走娘家后的故意刁难;因质疑五凤拿了母亲的房照气急败坏地摔了五凤家的锅;刻意在五凤的洗脚城对面开美容院并恶毒地破坏五凤家的生意…..只要有五凤牵涉在内,不管是非曲直,她就要上赶着且赤裸裸地去故意针对,五凤的不好,就是她深以为的好。
三是从无愧疚。她故意针对五凤的这些事件里,她摔破五凤家的锅就是可恶至极,摔一个人家里的锅,在当时的年代算挖人家祖坟,可她做了,却从无愧疚,甚至还觉得自己委屈,最后当孟传礼淹了五凤家的店,五凤只求她的一个道歉,她依旧无愧……她不该道歉吗?但凡她对五凤做的任一一件事,都值得她向五凤道一句“对不起”。
所以,对于五凤,她从来都看不到五凤身上的好和五凤对她的恩;看不到就算了,她还看不得五凤过得好,五凤对初家的无私付出成为她报复、挑刺的理由;报复也就算了,她对她做过的歹毒的事,在心底从无半点悔意和愧疚。
她,已经丢掉了一个人该有的感恩、善良与愧疚之心。
有时候,一个心里装满“恶”的人,不管你对她多好,她黑暗的心里容不得裂开一丝缝隙去接纳你的好,甚至你的好,她觉得是另有所图,并对自己做过的最无耻的事毫无半点生而为人该有的羞耻心,为恶的人,种下恶的因,终结恶的果。
04 五凤的“无心”
五凤是初家的“老大”,爱操心,能扛事,是初家出力最多,也是受最多委屈的人。
而她之所以与三凤闹得如此不可开交,离不开她身上的这两个因。
一是说话太直。
七凤八年不回家的过年团圆饭上,她说投机倒把抬头了直指三凤,说资产阶级奇装异服泛滥直指八凤;去四凤家里“抓”逃跑的七凤,发现了七凤的红围巾,四凤狡辩称是自己的,她直怼:“你舍得花钱买这个,你的钱都用来买药了”;八凤请姐妹们吃饭,撺掇姐妹入股做贸易,她直接说八凤的男朋友谢里不是个好人……
其实,明明她都是为了姐妹好,可她总是在一些场合,说一些最不讨喜的话,而这些不讨喜的话最是容易得罪人,尽管她是无心的。
正如初老太临终交代给五凤的遗言般:
老五,回去把那嘴安把锁,姐妹之间也愿意听好听的,人这嘴呀,能吞天也能吃地。
一个爱操心的心,一张不讨喜、说话太直的嘴,是五凤出力不讨好,也是姐妹们排挤、尤其是三凤排挤她的因。
二是职业。
五凤是干什么的?
很简单:“抓人”
从街道办的办事员到人保组副组长、正组长,再到街道革委会副主任,她靠抓人一步步上位,而三凤时不时的“投机倒把”也成为她常“盯”和“抓”的“重犯”。
正因为这个“抓”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果。
三凤因为时常别抓,做不了生意赚不到钱;五凤因为去抓人,工作业绩突出,一步步高升。
而她们的父亲也是因为被抓被批斗,才造就了她们父亲的悲剧,这是三凤的心结。
五凤职业的特殊性,一方面成为初家的保护色,一方面又成为限制家人的一种准则,而如三凤这般不懂得感恩与细想的人,她感受不到这种保护,她只认为这是一种“迫害”。
但我不得不说:不管五凤说话有多直、她的职业有多“令人生厌”,但她的确是初家最有功的人,她的过在这些功前,根本不值一提。
因为她的“过”,是无心的。
姐妹之间,可以有争吵,但更应该有爱,因为亲姐妹有同一个“根”
作为双胞胎的三凤与五凤,尤其是三凤,她从未想过放下,而是一直沉溺在自己被压迫和被迫害的圈子里,而作为母亲的初老太、作为老公的孟传礼也不曾从中斡旋,五凤是有过,但不应该被称为讨伐的理由。
而唯一为三凤和五凤和好做过努力的冬子,死了。
这种结局何其悲惨,何其无辜。
姐妹之间有争吵无可厚非,但要上升到极端,最后又产生最极端的果,这是本应该有爱的亲情最大的讽刺。
七凤结婚前一夜,苦等七凤不回的初老太对在场的大凤、三凤、四凤、六凤和九凤说:
有一天你们翅膀折了,还得飞回这个院。
这个院,是家,更是血脉相连亲姐妹的“根”。
而这个“根”,它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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