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贞卿 杜英杰 肖相如频道导读:今天学习郭贞卿先生对“涩法”的看法,相信一定对你的临床有所裨益,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脱涩的原理,涩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脱涩的原理,涩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脱涩的原理,涩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涩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涩法刍议(上)

郭贞卿 杜英杰 肖相如频道

导读:今天学习郭贞卿先生对“涩法”的看法,相信一定对你的临床有所裨益。

涩法的主要作用,是固滑收脱,用于制止滑脱症况的发展,使人体气血津液不再进一步耗散的一种治疗法则。而涩药就是具有固涩收敛作用的药物。

涩法治疗的病症,大体为开肠洞泻、大便不固、便溺遗失、寝汗虚脱、喘咳上奔、久嗽亡津、精滑不禁、下血不已、崩中暴下等。

涩以固脱,凡是针对固脱而设的法则,就是涩法。

主要突出涩法的方剂,就是涩剂。由涩剂的组成中,大部分方剂有涩药,有些方剂则没有,如玉屏风散、封髓丹、驻车丸、生脉散、当归六黄汤等便是。

另外,剂型对涩法也很重要。

比如吴茱萸打烂敷足心,可以收敛头汗、唾液,如果内服,则呈温中散寒的作用,无此收敛之功,反有温散之力了。

炮制亦是产生和增强、减弱固涩作用的因素之一,如龙骨、牡蛎,煅后固涩作用就会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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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脱证用固涩,从古至今在理论上早已明确,实践上又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可资借鉴。这里主要谈谈我对实证用涩法的体会和看法。

在中医书籍中比较占上风的说法,是涩法仅可用于虚者、脱者、病久者,为正虚无邪、滑脱不禁之症而设;凡初病、实病、暴病,或正气已虚邪实未去者,当先攻其邪,不可误用涩法。

比如热痢初起、伤食腹泻、火动遗泻、血热妄行等实热症候,虽正气已虚然邪实未去,均非固涩所宜;如果实证轻易使用涩法,则正气和邪气都会被堵住,往往转生其他变症,这就是常说的有敛邪之弊。

对于这个问题,我的看法是,这样讲未免有些失之偏颇,与古今的临床实践不甚相符。我的体会是,所有的治则如果用之不当,都会使邪气更甚,正气更虚,而不独涩法才会使邪气留恋。

相反的,涩法如果使用得恰当,适时,不唯不敛邪,反而能有助于祛邪扶正。

倘若在临床上,一定要等到病久虚象毕露后,才使用涩法,是不是有点类似渴而后掘井呢?我看这个问题值得探讨。

带下过多,咳嗽太频,淋下过度,痢疾太甚,对证适当选用一些固涩之品,以止咳、涩肠、固精、止带,是有助于减轻病人的痛苦。

中医传统的观点,就认为涩药有寒热温凉之性,有攻补之用,除固涩作用外,还往往兼备有其他多种治疗作用。现代药理研究也了解到不少固涩药物除收敛固涩作用外,还具有不同程度的抗菌消炎、滋补强壮、调整神经、血管等生理机能作用。

因此,可以破除一些老框框,将辨证和辨病结合起来,将理论和经验结合起来,适当地选用一些与病症相符合的固涩药物,让涩法和其他治疗法则配合起来。

这样,不仅有助于治标(如止咳、止淋、止带、止痢),而且有助于治本(如补养、抗菌、协调阴阳等)。如此两全之举,我们有什么理由弃而不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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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进一步说明这个问题,不妨以下焦湿热诸症的治疗为例,来加以说明。

由于肾司二阴,肝络前阴,胆降于肠,膀胱通于尿道,所以,利尿通便乃是驱除下焦湿热行之有效的治疗法则。

但是,通的目的并不在于通利,而是为了借通利以排出废物和病邪,从而恢复人体功能活动的正常和协调,因此,不能因为强调通而走上另一个极端,忘记了涩。

通因通用作为一种祛邪外出的手段,其作用原理并非单纯在于泻下大便和通利小便。

泄泻在不断地下,遗精在不断地遗,都是在以通的形式不断地在排除湿热,但病症仍然不能消除。

可见,中医学中通因通用的方药,其本身还具有治疗湿热的作用,即通过其他途径,对湿热产生遏止和消除的作用,并非单纯在于一个通字。

常用来通下大便的大黄,其作用就不仅在于泻下,而且还能消导积滞,荡涤胃肠,推陈致新,活血化瘀,止血,清降邪火,釜底抽薪。

根据现代药理研究,大黄对痢疾杆菌,伤寒杆菌、霍乱弧菌、大肠杆菌、绿脓杆菌、白喉杆菌、金黄色葡萄球菌、溶血性链球菌、肺炎双球菌、炭疽杆菌等,均有较强的抗菌作用。

因此,大黄配伍在清热解毒利湿等方剂中,除了能通过通利大便,以利排邪外出外,还有加强清解解毒的作用。

如果离开了大黄的多种作用,离开了其他清解利湿药物的作用,单纯通利大便,无异于没有用药之下泻一样,是不能有效地治疗下焦湿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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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理,固涩药物也并非是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地只起收涩敛聚作用,不少固涩药物都具有不同程度的抗菌、生津、滋阴、强壮等作用,纯粹收涩的药物极少。

比如山萸肉、乌梅、五味子、诃子、石榴皮、金樱子、五倍子等固涩药物,都有其不同程度和范围的抗菌或抑菌作用。

赤石脂一类以涩为主的药物,又有吸附消化道的有毒物质,能起到一定的祛邪作用。

其他如鸡冠花、樗根白皮等,传统上都用于湿热痢疾和湿热带下;龙骨、牡蛎、石莲子等,使用在邪气正盛的下焦湿热证中的例子,也是屡见不鲜的。

总之,收涩药是能通过多种不同的扶正、祛邪以及缓解症状等途径,而起到固涩滑脱症状的作用。

我们决不能简单地用收涩敛聚这一形式去囊括涩法和收涩药的全部作用,因而使用固涩药物并不能说是完全截止和阻遏了邪气的出路,不能这样看待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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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说,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弦拉紧了不松是会断的。用药治病,也当如此,一味通利,也会使正气大为消耗,反致为渊驱鱼。古人用药,在这方面有不少成法,值得借鉴。寓涩于通之中,方能通而不伤正;寓通于涩之中,才会使涩而不固邪。

在下焦湿热证中,将固涩药与清利湿热药配合起来,只要配合得适当,就能相反相成,两全其美。前人治疗下焦湿热诸证,不论是自觉还是不自觉,都是使用了涩法和涩药的。

清化湿热,通利膀胱,以治疗膏淋的主要方剂萆薢饮(《医学心悟》)中,即有文蛤粉和莲子肉;治脾胃湿热下注膀胱的萆薢分清饮(《直指方》)中,即有乌药、益智仁,二药相合乃缩泉丸。

湿热痢中,常用方剂芍药汤(《宣明论》)中,主药是酸收之芍药;而张锡纯的化滞汤中,选用了酸收之芍药、山楂;燮理汤中有生山药、芍药。

湿热下注扰动精室的遗精,《卫生宝鉴》用猪肚丸,方中就有牡蛎,而一般治疗湿热遗精之症,亦少不了要选用一些固涩药物。

肝郁化热,湿热下注的带下病,《医学入门》用侧柏樗皮丸,方中有固涩之樗根白皮。

张锡纯的易黄汤,亦用芡实、山药各30克,清带汤,用龙骨、牡蛎、山药以固涩。

这些例子,都足以启发我们的思路。中药是使用复方,各种药物之间,有相互协调和相互制约的关系。

另外,由于中药多为动物、植物和矿物,其结构不能与收敛的西药相比,其作用往往是多方面的,也就是说,一味中药也常是一个复方,而方剂的组成,又往往是多种治则的相结合。

所以,我们应该打破一些凝固地对待涩法和涩药的陈旧观点,使之能更加广泛地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注:具体治疗与用药请遵医嘱!本文选摘自《郭贞卿医论集》,杜英杰著,学苑出版社出版,1983.12。本公众号仅用之进行学术交流,若有侵权请联系删除,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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