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也,本名孙覆海。记者,曾供职于青岛日报、中国工人报。现居青岛。曾以随队记者身份乘“雪龙”号极地科考船去南极和北极科考,著有《亲历北极》《南北极探秘》和《南极并不遥远》等。

北极的呼唤(雾咒北极的呼唤)(1)

1997年,一也跟随科考队在北极。

北极的呼唤(雾咒北极的呼唤)(2)

《雾咒》一 也 著 中国工人出版社2019年版

长篇小说《雾咒》讲述的是,北斗考察站要赶在北冰洋大面积融冰前组建一支野外队,到冰洋腹地开展科考。气象工程师娄书仪不惜动用一切关系,以达“上冰”目的,因如意算盘落空,羞恼之下竟藏起加急气象卫星云图。科考队不知风云突变,按计划进入老冰洋后,先遭遇白毛风,又因浮冰大面积断裂,食品和仪器均打了水漂,科考队被困断冰,命悬一线。这时,一只被北斗站收养过的北极熊到陆岸传递了信息,才令科考队获救,北极熊却被猎手射杀……

谈起这部长篇小说《雾咒》的写作缘起,一也说,1990年代,作为一名新闻记者,他曾随国家极地考察队数度去过这颗星球的两端——南极与北极,见识过荒漠和寒冷,经历过孤寂与困苦,虽然也码出了很多忝列诸般印刷物的文字,然而他的心头仍有一个无法打开的心结,尽管过去了多年仍难以释怀。在他几十年的记者职业生涯结束之时,像是在繁星满天的夜空瞅见了另一束光亮——由此启开了他的另一道思维之门,这就是用文学记录他无法忘记的极地生活,也由此开始了长篇小说《雾咒》的写作。

作者说,只有在极地那种极端的生态环境里,才能感受到完全不同于我们的日常生活,譬如说,在严酷的极端环境里,在性命攸关的生死抉择中,人与兽都像玩具里预上的发条一样在按照大自然设定的内在逻辑,在凄美与荒诞中,自然展示着本性的美好与丑陋。或许,兽性中有人性的高尚;也或许,人性里有兽性的卑劣……正如同行走在刚漫过洪水的河谷里,因为没有了浪涛与飞沫的咆哮宣泄,我们就很容易看到河床,看到河床留下的沙子与石头。然而,在很多时候,人们很容易只把滔滔巨流当成河的全部或本质,甚至还将飞沫与浮萍,误作大河真正的风景。

在作者眼里,即便经历了一泓大海,能得者或许也只有一掬水;即便经历了一脉高山,可道者也只是一片石。曾经,他在连鸟儿也不曾落下过的南极冰盖上徘徊,也在北极圈长满爬柳的冻土带上流连,总试图寻找一条能涉过浸着浓浓夜雾的小径,让自己在喧嚣尘世中发蒙的头颅有个可供依憩的小枕,然而无奈就如空气般充塞乎天地之间,惆怅和忧虑便成了阳光下没法摆脱的影子。也正是生活中的无奈,让他的极地经历有了不一样的精神之旅。

作者说,这个不一样的精神之旅其实也是一个孤独者不甘于平庸的寻觅之旅,也是一个心灵激扬与宁静、痛苦与焦虑的守望之旅。《雾咒》所呈现的,也正是这样一个在迷茫中前行、在彷徨中寻找的过程。

对作者来说,与以往写文字简练的通讯报道不同,长篇小说的描绘是需要用文字来还原生活中的情景,尤其是对故事细节的描述。譬如在小说里,作者是如此描绘故事开始的:冰上队立足的这块椭圆形浮冰,大约在半个钟头前和一堆乱糟糟的碎冰块拱到了一起。有一块呈不规则三角形的浮冰,看来曾不知天高地厚地挡了路,因而被椭圆形大冰给顶得翘起大半个身子,一个剑一般尖尖的锐角,恶狠狠刺向了浓雾深处……

作者对极地生活的描述,给人以亲身体会感,譬如:“一股寒冷的气流吹过,脸上麻沙沙地疼。”再如对极地浮冰的描述,如果没有现场的经历,也是很难虚构的。作者以写实的笔法还原当时极地冰原的生活情景,也正是这部小说的特点所在。

对于作者来说,一次南极和四次北极腹地的随队采访生活,是他这一生都无法忘掉的经历。再如:站在梯形冰上,岛礁大体轮廓总算能弄个差不多了。离他们稍近一些的地方,矗立着两三块一人多高的狼牙礁,只要略往前一点点,也不难辨别出那黑不拉唧的颜色。问题就像汤姆说的那样,在他们和岛礁之间,有一条看上去不少于三十米宽的冰河,虽然也漂浮着很多冰块,但却无法形成一条通途将人度过。如果仅从眼前情形来看,谁也不会怀疑这是一道天堑,因为它的存在,便使冰上队踏上岛礁基本上成为一种不可能……

在作者眼里,置身于无边的极地世界,人,兽,物,一切一切,只是个符号。他的寻觅之旅其实并没有结论,也没有答案,有的只是永无停顿的像平常日子那样对往昔的重复,也许向南,也许向北,在遥远的极地,有着无边的呼唤……(薛 原)

原标题:一部反映极地科学考察与爱斯基摩人生活的长篇小说,北极的呼唤 ——《雾咒》作者访谈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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