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黑白无常的背景故事(风起洛阳里的不良人)(1)

眼下荧屏当红炸子鸡,显然非畅销小说家马伯庸莫属。

从《长安十二时辰》到《风起洛阳》,上线之后便争议不断,尤其是《风起洛阳》与豆瓣之间的口水战,此起彼伏,一波又一波。

马伯庸自诩小说最大特点是“考据”,今天,我们也不妨对马伯庸的“考据”来一番再“考据”。

《风起洛阳》的男主角高秉烛是所谓的“不良使”出身,而且,电视剧还为“不良人”虚构了一个地下世界——“不良井”。

那么,历史上真有“不良人”吗?他们真的被圈禁在“不良井”吗?

先从《风起洛阳》对“不良井”的介绍说起,电视剧明确指出,所谓“不良人”都是罪臣之后,是贱籍,而且,他们被集中圈禁在神都外围的“不良井”。

根据这一设定,那么,他所谓的“不良人”,应该是源自魏晋以来的籍没制,对此,唐朝《开元七年令》明确规定:

“凡反逆相坐,没其家为官奴婢。反逆家男女及奴婢没官,皆谓之官奴婢。男年十四已下者,配司农;十五已上者,以其年长,命远京邑,配岭南为城奴。一免为番户,再免为杂户,三免为良人,皆因赦宥所及则免之。凡免,皆因恩言之,得降一等、二等,或直入良人。诸《律》、《令》、《格》、《式》有言官户者,是番户之总号,非谓别有一色。年六十废 疾,虽赦令不该,并免为番户;七十则免为良人,任所居乐处而编附之。”

如果“不良人”和这类被籍没的“反逆家男女及奴婢”是同一类人,那么,历史上的“不良人”显然并未被圈禁在“不良井”里,何况“不良井”还密迩神都,就在天子的眼皮底下。

根据电视剧设定和史料描述,那么,被籍没的“配岭南为城奴”的“十五以上者”,和剧中的“不良人”,应该更接近于同一类人,但他们显然不可能被安排在“神都”(即洛阳)周边。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这类人并非历史上的“不良人”,而唐朝历史上的“不良人”,其实另有其人。

毫无疑问,电视剧的背景设置在唐朝中期的武周时期,也就是武则天称制时期,这一时期的“不良人”绝非所谓的“贱籍”,而是一种类似后世“差役/衙役”之类的人群,他们再不济,也和《水浒传》中的“郓城小吏”宋江是同一个阶层,是主管地方治安的县尉的属员,类似后来的辅警,或更早之前的“治安联防队员”。

明朝人茅元仪在他所著的《暇老斋杂记》(卷六)写道,“今之缉事番役,唐称不良人,有不良帅主之,即汉之大谁何也。此纵非良人所为,何遂称不良人?将以其缉不良人耶?”

所谓“不良人”,就是“捉拿不良的人”,也就是逮捕犯人的小吏,是唐代的一种职官,具体地说,是县尉底下的基层吏卒,其名称的由来“以其职能、受事者来代指施事的官员。”

但,这绝不意味其“不良人”自身是所谓的“不良”,即“贱籍”。

可见,《风起洛阳》中有关高秉烛“曾为不良使/帅”的设定,是和历史事实大相径庭的,相比之下,《长安十二时辰》中的张小敬和历史上“不良帅”的形象更为接近。

这恰恰也是《风起洛阳》人物设定的矛盾之处,根据剧中的设定,“不良人”高秉烛是要被圈禁的,由此,“联昉”的首领便不可能由此推知他熟知神都的坊市街巷,只有将其和历史上的“不良帅”的职能相参照,才是可能的。

但历史上的“不良帅”又是不可能被圈禁在“不良井”中的“贱籍”。

当然,小说和影视剧,并非历史,毕竟,艺术的真实与历史的真实,是两回事,所以,以上“考据”仅供读者诸君一哂,为读者诸君在观剧时,提供另外的佐料而已。

至于剧中“大理寺”、“内卫府”、“联昉”的原型或出处,希望以后有机会,一一“考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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