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几年前,我是每年年前赶回家,可以躺在故乡土炕上舒服地看手机或聊天,母亲也坐在炕上,可以大半夜陪着我们不睡觉,那时觉得母亲和我都很精神…这些年,也隔三差五去去老家,早已没有了母亲在时躺在炕上的心情。很多个子夜时分,虽可躺在故乡的窗前,农村那空旷黝黑的田野和山脊,静得实在可怕…确已不习惯了这种寂寞与无处安放,已与故乡渐行渐远,只是我还偶尔回来,从前是再也追不回来了……
- 尤其是今年,坐在故乡的窗前,一种不再年少的浓郁感觉,第一次满满地注上心头。也许在往年,有很多长辈们和能鼓劲的同辈们在前面撑着,因而总觉得面对故乡,自己还是少年,心里自然会想一些与少年相关的心思;而在近几年,发现不能够刻意回避的事很多很多,也可能是知天命那个岁数,深深刺痛了我,也可能是父母亲不在了的原因……似乎有了某位作家对生命的体会:小时候,爷爷奶奶是最外一道围墙,父母是中间一道围墙,我们在最里面被保护着;慢慢地,爷爷奶奶那道围墙倒塌了,父母那道围墙倒塌了,我们就成了最外面那道围墙了。
- 就我的感觉而言,与故乡之间就没有中年心理的对应,只有少年与老年心理的对应;今年,是一下子跳到老年心理了。
- 30年前那年,空空如也地从村庄出发,走向梦想中不知的未来;30年后,还是空空如也回到故乡。有时想,这30年真只赚了个满腹感触,并未成就个丁点的啥大事,根本是力不从心左右不了任何事,目睹了某些世人世事,真感觉有点《好了歌》荒谬后的轻松,“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功名利禄这玩意和生命还不是一夜就烟消云散、灰尽烟灭,只是情怀那东西,总让人心思沉沉的……
- 往些年,回到村里,他们总感觉你是混出了个名堂一样,收入高不高,当了个啥领导…其实,啥也没混好,啥求都不是,只是一个卖命勤奋的打工者,而已!很多次,好多人一起围炉夜话时,都说我本该是个被理科荒废了的文科生,偶尔真能写出点什么来呢,应该是去做官……这种说法我还真的是一半认可……我之所以坚持和勤奋,偶尔的写点感慨,因为我是没有做官的背景和天赋,只有靠勤奋和努力学习跨越出身、成见、财富等有形与无形的障碍,在我接近五十岁时,这种感受愈发浓烈,其原因不仅仅是我做不了官而如此选择,而是为了给我的后辈和亲属们做一个努力奋斗并一如既往坚持学习的榜样,其更深层次的意义我想应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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