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固执地相信,相信男人之间有一种让女人永远无法企及、或许也永远无法真正理解的情意所谓“肝胆相照”,所谓“惺惺相惜”,所谓“刎颈之交”,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士兵突击里的亲情?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士兵突击里的亲情(士兵突击男人间的友谊)

士兵突击里的亲情

我一直固执地相信,相信男人之间有一种让女人永远无法企及、或许也永远无法真正理解的情意。所谓“肝胆相照”,所谓“惺惺相惜”,所谓“刎颈之交”,所谓“士为知己者死”。

而我,也一直认为,对这种情意的描写与刻画,最精到传神的莫过于古龙了。譬如李寻欢与阿飞,譬如沈浪与熊猫儿。

可是,这个夏天,我看到了《士兵突击》!

于是,我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属于男人的,或者说,是仅仅属于男人间的至情至性!

(一)一诺千金重——班长之与三多

就是那一回头,眼眶中将出未出的泪,紧抿的双唇,眼神中的复杂。班长,是不是在那一瞬,你就在心里做了那个承诺?咬开瓶盖,倒满酒,仰头而喝。你对三多说,那样语重心长地说:“我要了你,你就得给我争口气,你玩了命,班长就得陪着你玩命!”一年时间,你说一年的时间,你要把他“带成一个堂堂正正的兵”!可是班长,我为什么看到了你眼底的泪?是的,你知道,面对老泪纵横的许老爹,你当然知道这一诺的轻重;看着眼神闪烁的许三多,你更知道这一诺之后的付出要有多少。

可是,你依然承诺!

于是,新兵训练结束,有了你终被拒绝的争取;食堂的相逢,有了你欲言又止的离开;七连的再见,你的微笑里是不是有点如释重负?你跟七哥磨,你那样诚恳甚至有点委屈地说:“连长,你有在心里边要答应完成的一件事吗?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你有吗?”终于,三多到了你的班。可是,班长啊,你出来的时候,为什么那么用力地按着头?是的,你知道,你要玩命了!

可是,此时的你,居然,居然还可以对着三多,绽开那样温暖的一个微笑!那样一个看得我想要流泪的微笑!

三多何幸,有朋友如你?

只有在面对六一时,你才把疼得欲裂开的头枕在冰凉的石凳上,带点央求地说:“能不能赶紧帮帮我,好好训训他?”

晕战车,揣鸡蛋,看着不争气的三多,班长啊,我真是替你急!因为,我懂得七哥的拒绝、六一的排斥是为了什么。终于,那天,七哥说要让三多去炊事班,或者生产基地。你急了,说:“不行,连长!”看着比你更急的七哥,班长,我确定你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可是,在你心里,一定还有什么比你自己更重要,对吗?你那样不自信地替三多申辩,你甚至面对七哥的逼问,终究也无法说出三多作为战斗人员的价值之所在。可你,还是坚持!七哥摔门,你放下还没敬完礼的手,黯然离开。

这重逾千金的一诺啊!

抡锤那一节,看得我肝胆欲裂。“我来掌钎,你来抡锤!”这样的信任,让六一心惊;这样的信任,有几人能为?疼得倒在地上的你,居然想的是深深自责的三多,你居然说:“是我太着急了,我不对啊!你再来试一次好不好?”可三多对自己的放弃,却真正激怒了你。你说出了你深埋于心的话:“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难过,你知道吗?我自作自受!”自作自受,谁又愿意如此?只是那一诺啊,千金一诺!

当你再返回时,那样温和的你,从战车里拽出了三多,对他大吼:“你想拖死我啊,许三多!为了你,我跟连长掰了……今天又跟他掰了……你再这样干下去,明年我就得走人啦……别再让你爸叫你龟儿子!砸啊!”跟七哥掰,跟六一掰,一定是让你万分不舍也不忍的,因为,那都是你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啊!可这一砸,再加上后来那个晚上的一句“你能行”,三多便如“潜射导弹,水底发射”一般,迅速成长。

数据考核训练初露头角,你追着七哥问:“帅吗?”333个腹部绕杠,

你堵着七哥问:“我这个兵今天露不露脸?”擒拿、越野、技能,荣誉足以贴满墙。班长,许三多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你承诺的那个“堂堂正正的兵”?

可是,这个时候,为什么我要面对和承受的,居然是你的离开?

班长,其实你一直都知道的。对抗时被击中,你那样哀伤而沉重地对三多说:“就是这个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再也没人照顾你了,以后你真不能再犯错了……”是不是,你的告别已经开始?

那个惨败之夜,你真诚而感伤地对七哥说:“九年了,你对我,高低不错,我敬你!”你跟七哥的表情都是痛于心却又抑于心。可你还问:“连长,今天他帅吧?”七哥终于如你所愿地承认了。班长,你笑了,那种笑,是叫欣慰吧?可我的心情,沉重一如七哥。“今儿,可你今后你怎么办啊?”班长,你想过没有,你怎么办?你跟三多说,这个事有意义。是不是,你这样玩命地成就了他,也有意义?班长,你的告别,是泪中的笑。

“从天南到海北就是一抬腿的距离”,三多要去师部,你对他如是说,笑着说。当那个身影消失,我却看到你轻抚军装,眉头深锁。那样缠绵的雨里,你微笑着伫立,微笑着敬礼,微笑着转身,然后,我看不到你的表情,只看到你似乎不堪重负地低了头蹒跚而行。班长,这是不是就是告别了?告别你已然实践的承诺!

那一句“不好”,肝肠寸断;那一声号哭,撕心裂肺。班长,你波澜不惊的面容开始变化,你转到了车后。战车,可以挡住你的身影;战车,可以遮掩你的眼泪。可是班长,我却分明看见,你内心如潮的伤痛还是让你扶着战车,无力地蹲下……

垂着头的还是你的背影,当三多紧紧压在你的行李上时。也许,很多人更多地被三多的离情所感染。可是班长,你也是离开啊,永远的离开。对三多,对六一,对七哥,对三班,对七连,你有太多太多的难以割舍,这份难舍的痛楚,深植于你的心灵与血液,遍布于你目光所及的任何地方,绝不在三多之下!

可是,要命的是,你居然蹲下了,把手弯成望远镜,那样孩子气 地望着三多,那眼角,居然会有那么一丝的笑意,居然!你在安慰,你在婉解,你又说起那个承诺,你还说“到该走时候就得走”。三多说你骗他,说得你眼泪潸然,深深地埋下了头。班长,如果这种相守是骗,如果这样付出是骗,那么,就让我长醉在这骗局里吧。那一刻,是真恼三多,他就不能明白什么叫将心比心吗?流着泪的你,拥着三多,依然那样语重心长,一如在下榕树时那样,温和地说:“三多啊,你别老把这个想法,寄托到别人身上,你自己心里就开着花呢,一朵一朵的,多漂亮啊。我走了,能帮你割掉心里边最后一把草。许三多,你该长大了啊!”

班长,这就是你对三多最后的嘱咐吗?承诺已遵循,那么,就该给他的未来一些提示,一些警醒。那么,班长,是不是这样,你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那一个转身,让我痛彻心扉。班长,是不是,这就叫”永别”?

如果有一天,我真能一抬腿就跨越天南到海北的距离,班长,你说,我依然可以见到你吗?哪怕,只是在我目光所能及的范围里,远远、远远地看你一眼?可以吗?

(二)立谈中,死生同——六一之与班长

那是第一次见你,六一!阳光下挺拔的身影,帽檐下深邃的双眸,冲着班长用力地挥手。在你的目光里,我读到了不露声色的喜悦。

我在想,这俩人关系可不一般。

你说:“班长,咱七连这回可火了!”那表情,分明是一个受宠的孩子在跟宠他的家长炫耀,那表情,我很想说,是撒娇,男人对男人的撒娇!“你的班副我,小升半级,班长!”那份欲盖弥彰的得意,真让我忍俊不禁。“你了不得啊,新兵排排长!”那份由衷的讨好,让人感到春日般煦暖。

可是,当班长说到老乡时,六一,你的脸色为什么就变了?这个耿直而认真的男人啊!

新兵即将下连,你对七哥指着班长说:“你再说说,说说他啊。” 七哥说:“我怕对不起他!”那一瞬,我也看到了你眼里心底的疼。班长说还想要许三多,你那是气吧,往椅子上一靠,无奈地转头。当班长还试图据理力争时,你是真急了,冲口而出:“我坚决反对!”你跟七哥一样,在意!所以,你一字一顿甚至有点咬牙切齿地说:“班长, 他会拖死你!”

再见六一,是在七连。班长带三多走进三班。你转过身,目光由三多到班长,再从班长到三多,那神情,惊愕,疑惑,茫然,不解,甚至,不相信这是真的!你对三多的态度委实不好,因为,你太了解班长,太了解三多这一来,对班长意味着什么!

气冲冲地走到石桌边,你把帽子掷在桌上。问班长:“说吧,啥事?”六一,你是故意的,对吗?看着用手按头的班长,你怎会不知道他找你的原因?那一刻,我也头疼欲裂。你想把帽子递给要在石凳上躺下的班长,那么自然。这样的细节一定是你们如水生活中常有的点滴吧。班长递来的烟让你开怀,那份无须言传的默契更让你愉悦,甚至,有那么点小小的得意。

六一,真的喜欢看你在班长还有七哥面前的轻松、得意和快乐!你虽然说:“行了行了,你烦不烦啊?在家我妈唠叨我,出来你还唠叨。”可你的眼角眉梢,都是心甘情愿,都是欣然接受。那破草地上扎手的草,让你们互相做出鬼脸,就那么一闪而过的镜头,竟会让我眼眶潮润。

终于,你说了:“咋办啊,你说?”你还说:“行,我帮你啊,我说是我伍六一跟他许三多不对付,他搁三班不合适。”是的,难开口的话你来说,得罪人的事你来做。当班长说要你帮着训训他时,你更生气,因为你知道,这也是班长对自己的要求;因为你害怕,“他会拖死你”会一语成真!

伪装作业,看着粘着班长不放的三多,我甚至跟你一样有些不耐烦。于是,你把三多拽走了。七哥拿着那俩鸡蛋在吼:“真要觉得你们班长对你好,就别靠他挡事啊!”你说:“报告,我!”车里,你的眼睛对着三多在喷火。你知道,三班,正被这个人往后拖!拖到最后,走的就是班长了!

拆洗战车时,你安慰阴着脸的班长,你那样诚恳地说:“我求求你行吗?啊,我求求你……就为咱们在一块那么多年,寝食同步,有难同当的。”“求”这一字,对刚烈如斯的你而言,一定是极少提及的。

可对班长,你一说就是四个!“寝食同步,有难同当”,这又是一份怎样的深情!班长无语。你扯着手套,竟有些伤感,说:“当兵最怕一件事,人来了,人又走了。你越来越快了。”

六一,你是不是看到了终会到来的明天?感到了无法抗拒的别离?所以,你对班长说:“你别让自己走!”所以,你没有说出的话应该是:“我不想让你走!”是的,你跟三多没情分,可班长与你,岂是一个情字可以言尽的?喜欢看班长作势要打你或踹你的样子,你们一对视,就全然明了彼此已说或没说的话。你自虐似的踢打,只是为了说:“不想看着你被他拖垮!”三多的那一锤,砸的是班长的手,也是六一你的心吧。

班长就只说了一句:“你说我有得选择吗?”然后,你看着他,他也看着你。在那种无声的静寂里,我听到却是波涛汹涌、千言万语。然后,你无奈地转头。你知道,一切已成定局!你能说什么?就那一句:“你魔障了,啊?你疯了!”看着豁出去的班长,你只有不放心地跟着,尽管,你那么不愿意见到三多。你冷冷地对他说:“你敢举起哪个锤子,我就打死你!”可你终究没有打谁,只是抢过了班长手里的钎。一声声锤音,砸在钎上,砸在心上。六一,你是不是就是从这一夜起,告诉了自己一定要帮班长?

给班长轻轻披上外衣,给三多丢上一瓶药。六一,谁说你不温情?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啊!

可是,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你那震天的一声“好”,让我的泪水夺眶而出。那只一个字的“好”,是多少言语的凝聚?一旁的他们翻天覆地,一旁的你独自静立。你一直看着窗外,那里有你们共同的青春岁月,和沉淀在在岁月里的轻狂与幸福!六一,谁说你太冷酷?你微微仰头,莫不是怕眼泪滑落?静水深流,其下的汹涌澎湃谁知?

多当了代理班长。六一,这一定与你的支持分不开。你答应了班长,是的,答应了他,照顾三多,照顾这个你依然还不待见的许三多。你又来到那个石桌旁,抽着班长留给你的烟。深深地吸,悠悠地 吐,再把烟蒂收藏。六一,是不是这样,有些东西就会一直在你身边?可那些,对于你这般重情重意之人而言,又什么时候离开过?那个石凳还在,那个曾经枕着它的人,何在?物是人非,只余你孤独的身影。

孤独。

害怕看到没有了班长的你,很多人说过,心疼。是的,心很疼!你就那样怔怔的,手里拿着烟,眼睛,一直注视着那张空空的床。

还是那辆战车旁,你对三多说:“班长走了后,我就没有朋友了!”那你的到来,只是为了跟三多转告班长的话?三多问你他是谁,三多居然还问你是谁!可你,竟然剜心一般地说不出口。你把头浸入水中又抬起,然后,我再也分不清你脸上的液体是什么。这时,你才说:“照顾我的人,让我照顾你的人,让我成了现在这样的人,让你成了现在这样的人,被我们挤走的人,还能有谁啊?”还能有谁呢?你唯一的朋友,唯一的!

他日酒酣欲倾诉,谁伴我,醉中舞?

(三)推翘勇,矜豪纵——七哥之与班长、六一

喜欢看七哥跟班长、六一在一起的场景,那样的相处,真是“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那一天,七哥,你在跟新兵训话。说着说着,便是:“我那个侦察连,啊……那全是尖子兵啊,那都是像那个史排长这样的。”然后,就要班长说说收拾了多少坦克。那斜眼一瞥的骄傲,那明目张胆的炫耀,让班长和六一都忍俊不禁,却又不得不强撑。

要用怎样的相守,才可以换来这样的相处?

新兵训练即将结束,七哥,是你最信任的人,你才会给他们内定的权利,对吗?六一嬉皮笑脸地给你烟,没皮没脸地跟你说:“那你,你说说我呗!”什么样的人,才会让我们那么在意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七哥,我想说,你是幸福的。

“你,宁折不弯,我喜欢!”你看着他,是不是如同看到曾经的自己?“你凡事都要求成功,这搞不好就是要失败啊。”这样的话听得我心惊,七哥,难道你预见了那悲壮的未来?看着你的六一,脸上竟浮现出孩子气的笑。一直感觉,刚正耿直的六一,只有在你和班长面前,才会有这份难得一见的可爱,对,是可爱。

“我怕他!我怕对不起他!”七哥,班长是不是你感觉要失去、却又不愿失去的人?“所以不管用尽什么样的小花招,我也要把我们的史今史班长留住了。”所以,对于他的欲言又止,你干脆地说:“你说,你说,你说我办。”可一听名字,你拍案而起:“门都没有!”因为,你相信班长也知道,你在乎的是什么。可班长装傻呢,你急得掐他的脖子,然后又重重地摸了一下他的头。那份急切,那份关爱,溢于言,显于行。

可三多,转了大半年,又来了。为了承诺而来的班长,那么固执地坚持。七哥,这简直让你有些气急败坏,你气急败坏地拒绝。最终,是这句话打动了你吗?“连长,你有在心里边要答应完成的一件事吗?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你有吗?”我看到你愣住了,就那样看着班长,不发一言。

训练场上,你样子帅气又可爱。看着第一个到达的六一,你掩饰不住内心的反戴着帽子的欣赏,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想过要掩饰。而六一,那样恃宠而娇地拍一下你的胸脯,跟你要烟。点烟的那一瞬,你差点没烧了六一的眉毛。然后,你们就像没了家长在身边的两兄弟般打闹起来。那场面,温馨得让人莞尔。

伪装被发现,七哥,你又发火了,把个帽子扔得老远。谁敢去捡?当然只有班长,六一。拿着帽子的六一,紧跟着暴怒的你。当热源找到,你对你这两个兵的了解和信任,真是让我感动。当然,我相信,七哥,你更为班长的未来担心。

所以,你们在谈话,或者,是谈判吧。依然是班长的执拗坚持, 依然是你的试图说服。你说:“我不想被这么一个心理上的侏儒,废掉我最好的一个班长。”我分明看到了班长的动容。可他,还是坚守着你的“不抛弃,不放弃”。于是,你放弃了。这是怎样让你痛心的放弃?

看着三班的战士教三多,隔着窗户的你,笑了,笑得那么舒心。是为他们年少轻狂的时光?抑或,是为三多进步而可能带来的班长命运的转机?

三多开始进步,而你,却看到了班长成绩的下滑。你是担心的,

对吗?你跟他说:“下个月啊,山地实弹演习,机会不多,自己把握啊。”七哥,这个最初的机会,你就这样看似不经意地给了班长,给了依然让你担心的班长。你叫他跟你再打一盘,可班长,居然无视你的话撒腿跑了。我忍不住笑了。七哥,我想说,这都是你惯的吧。

那个夜晚,七哥,你一向都有预见的,是不是感到了什么?你质问你最好的兵:“为什么不是你抓了那俘虏?”你沉痛无比地说:“今儿,可你今后你怎么办啊?”那一声“今儿”,叫得那么亲热,却又那么哀愁。

终究是要离别了,七哥。你跟班长就那么面面相觑着,气氛,竟有些尴尬。这于你们,应该是从未有过的吧。看着你俩就那么撑着,装着,真是难受!你希望他能多多地提要求,你希望那要求很难办到,因为只有这样,你努力办到之后才可能会更安心。可是,他只是想去天安门。你们都笑了,可那笑啊,比哭还锥心。

我一直害怕看到男人流泪,尤其是那种无声的眼泪,它会令我肝胆俱裂。可是,我还是看了。在天安门,低沉的音乐在耳边回旋,华丽的街景在眼前流动。你细心地嘱咐,把车开慢点。背对着你的班长开始流泪,是那种无声的、拼命压抑的哭泣。七哥,你居然是笑着在他的嘴里塞了奶糖。然后,揽他入怀,任由你最好的兵泪水滂沱。你,没有哭!

悬在七连之上的最后一刀落下,是的,最后一刀,连六一都要走了!七哥,你一个个拍着你的那些兵,口里念叨着:“七连,七连,七连。”到了六一那儿,你的表情有些扛不住了,你拍着他:“七连啊,伍六一。”那个最好的兵已经走了,这个最生猛的兵就要去了,七连啊,是真的没了!依然是那熟悉的音乐,依然是那哭泣的士兵,依然,是没有流泪的你,独自挺立在那片偌大的空旷中。

团部的比赛,七哥,你更多关注的还是你老七连的兵,你的六一。于是,我又看到了那灿烂的笑,听到了用那种笑容调侃的“哎呀,哎呀,这二毛一了,都少校了”。一样的话,三多说出来,六一”呸”;你说出来,六一:说:“当尖子不容易。”你还能说什么?深深地看一眼,掏出药油,让他疗伤。然后,给他呐喊、助威,叫得比谁都急!七哥,你能理解六一的苦衷。

可是,你该如何面对伤了腿的六一?宁折不弯的六一,怎能让你放心?于是,从来不求人的你全求了个遍,只为了把他留下。可是,六一的退伍报告竟然也在此时打好了。你只是面对窗口站着,一如班长走时的六一。听着六一说:“不敢太偷懒了,真的。否则,以后瘸的就不光是腿了。”你没有回头。听着六一说:“我是钢七连的第四千九百个兵,钢七连的第四千九百个兵,就这鸟样?”你转身,瞪着他,说:“第四千九百个什么样?”你心里当然知道,这个兵是怎样的好样!

你突然的一巴掌,在我第一次看时,是心惊胆颤!你会打他?你居然会舍得打他?然后,六一面朝着你,说:“对不起啊!”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自己;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七哥,你听懂了,对吗?你用力地扳着六一梗直的脖子,用力,再用力,直到将他紧紧拥抱,拥抱着一起哭泣。七哥,你是在说:“你怎么这样傻啊?”这么傻,不给你我相守的机会?七哥,你是想说:“留下来吧。”留下来,我想天天见到你!

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四)肝胆洞,毛发耸——至情至性之其他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在这部剧里,让我感动震撼的,太多,太多。

依然记得被“斩立决”的三多,由大笑到大哭,说:“我离开过家,我不愿意再离开家了!”家,多么温暖的字眼,温暖得让那几个人都沉默,都黯然神伤。要怎样的情意,才可以让我们对“家”以外的地方言“家”?

依然记得洗漱间里的一幕。记得“Anybody in”,记得脸盆里的小海军,记得水底发射后漫天幸福轻狂的小水滴,记得那突如其来的一盆水和悄悄蓄谋的另一盆水。一本正经的七哥说:“情绪不错啊,保持。”而对视之后的三班同志们,终于爆发出快乐会心的笑。

依然记得阳光下的那群兵,面对着老马班长,齐刷刷的队列,齐刷刷的敬礼。是帽檐上的反光有些刺眼吗?老马班长,为什么你那么欣慰地笑,眼里却又含着泪?

依然记得小宁、白铁皮他们在教三多如何摔时,突然撤开的场景。看着扑在地上的三多,是一脸阴谋得逞的坏笑。然后,示范。然后,练习。然后,就变成了追追赶赶,打打闹闹。三多是幸福的,他感受到了吗?

依然记得指导员跟七哥说的那句话:“这个时候你能不能不装啊?”刚才还说“挺好”的七哥终于说,说:“总是不太好。”是啊,怎么会好?然后一人一瓶啤酒,仰脖就干!

依然记得六一嘶哑着嗓子怒吼:“你放我下来,我求求你放我下来……我求求你放我下来啊!”然后,拼命地想从三多的背上下来

刚烈耿直如六一啊,怎会要别人的施舍?又怎能成为别人的拖累?三多不放,怎么肯放?“到了最后这一下,我帮你又算什么?”于是,继续艰难迈步。可是,六一,你怎么突然笑了?是因为,有了什么抉择吗?“有句话你说得对,我们不是朋友,又是什么呢?”你的手在背后找什么,发射器?那一声响,如霹雳,震得人心粉碎……我看到了袁朗的泪,失去你这样的战友,他会不会后悔这该死的三个名额?有人说得好,你用你的放弃,成全了三多的不抛弃。你躺在担架上挥手时的笑容,让我泪如泉涌。六一啊!

依然记得齐桓在车上的回头一笑,那么温柔,温柔恳切地对三多说:“你要想再给我一下,我可以考虑。”那每一丝笑纹里的,都是喜欢,都是欣赏。是的,齐桓如是总结:“适合我的口味!”

依然记得那个容易让人想起旧事的山里的黄昏,袁朗跟失了魂的三多说往事,说:“怎么切除你的盲肠,由你自己决定。”你扔给三多你一个月的工资,放了他一个月的大假,告诉他:“不要对一件没有做过的事说没有意义。”然后拍拍他的脸,潇洒地走远。要怎样的信任和包容才可以做到这样?我深深感动。

依然记得三多几次三番地推门而入跟袁朗说成才,那样拙于言谈的三多啊,怕是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袁朗,你是烦了吧,却也无奈。气极之后的你,说:“急什么啊,溅我一脸!”然后,两个人居然相视着开怀而笑!那一笑,是雨过天晴、彩虹横空。

依然记得找回了枝枝蔓蔓的成才和心里被骂宽了的三多,蹲在五班广漠的夜空之下、荒原之上划着自己的名字,说着自己的心事。曾经的他们有过很多对话。而此时,看者那两张淡定的脸,我忽然觉得,这才是他们真正平等的心灵碰撞。

依然记得小宁小帅奉命去接三多的情景。进门时故作的神秘,车座里亲昵的打闹,那种久别重逢的喜悦,那份依然不改的情意,瞬间便溢满整个画面,整片草原。

依然记得七哥不回头地说:“接回来了?”依然记得他一回首时微微眯起的眼、蜿蜒伏着的疤,看得我心疼、心酸。那看着三多的眼睛里,内容太多太多,那简简单单的交谈里,没有说出却被彼此深深理解的东西,太多太多。

依然记得七哥跟袁朗那关于酒的对话。比肩而立,都是那样深情、深邃、写满惺惺相惜的眼睛.一个说:“我酒量一斤,跟你喝,两斤吧!”一个说:“我酒量二两,跟你喝,舍命!”然后,你们爽朗地笑了!看着你们的笑,原谅我,我又流泪了。这就是“立谈中,死生同”,对吗?这样优秀的两个男人啊,我真高兴你们能够这样相处。因为,我觉得你们应该如此相处!

言已尽,情未了。对于《士兵突击》里每一个深爱的人,只想说: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沉吟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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