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柳子青向上抬了抬下巴,脸上现出忧郁的神情,说,“少爷,小的挨打事小,可是,少爷出门事大啊。小的是真的为少爷着想啊!”
常宝不解:“你挨打和本少爷出门有什么关系?”
柳子青说:“这三十板子下去,小的估计十天半月都下不了床了。更不能陪你出去撒欢玩了。”
常宝顿悟,一拍脑袋:是啊,我怎么忘了这茬啦?
爹爹说,没有这死乞丐跟随,我不能出门的。
刚才只顾着高兴了,竟把这茬给忘了。
刘嬷嬷也愣了:老爷竟然下了这样的命令?这什么意思啊?
常宝围绕着板凳转了一圈又一圈,挠了挠头皮,又挠了挠头皮。
刘嬷嬷真想说,少爷,别挠了,别把头皮挠破了!
常宝确实很想惩罚这个小乞丐,她竟敢掐本少爷的脖子,差点让本少爷出不了气。
更不能容忍的是,她竟然把本少爷梦成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本少爷有那么丑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最好把她打得屁股开花,那才叫解恨。
可是,跟惩罚她相比,他更想出去撒野,怎么办?
常宝最后转了一圈,终于咬牙做出决定:“刘嬷嬷,放了她。本少爷今天下午还要出去和秦爽他们三个斗蛐蛐儿。
没她,爹爹不让出去。这三十大板,你先记着,等本少爷什么时候不想出门了,再打她不迟。”
刘嬷嬷心里哀嚎:我的少爷啊,你什么时候不想出门,还一连半个月不想出门,那一定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看来,这顿板子这小乞丐是逃脱了。
也不知道这小乞丐向老爷灌了什么迷魂汤,老爷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柳子青顿时松了口气,这顿板子暂时算是逃脱了。
场外看热闹的,失望地“咦”了一声,立即做鸟兽散。
中午,一吃完饭,常宝就带着柳子青出门会狐朋狗友去了。
四喜将鸟笼交到柳子青手里的时候,那一副恋恋不舍的神情,让柳子青看了都有些惭愧。
四喜这么大的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他和常宝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玩伴,以前,常宝在外疯玩,他何曾没在外面撒野?
如今,将他关在府里,他怎么能不怨恨呢?
常岭这个县城很小,将军府又在正中间,东南西北,到哪里都近。
坐轿子,屁股还没坐稳就到了。
所以,常宝出门,从来不坐轿子。就是走路。
走路它不也是逛街吗?
锦衣华服的常宝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在前面走,着两个丫鬟髻瘦小的柳子青颠颠地在后面跟,手里还提着一个华丽的笼子,里面只装着一只蛐蛐儿。
蛐蛐儿嘛,能有多大?不过,名字倒是挺威武,常宝叫它“将军”。
常将军是这整个大齐国的赫赫有名的将军啊,常宝野心也大,想让这蛐蛐儿也成为蛐蛐儿中的战神。
柳子青恶趣味地想:“你干脆叫它‘爹’得了。你不知道,这个府里这个县城里,大家都喊你爹为‘将军’吗?还偏偏叫它‘将军’。真是个不孝子!”
想归想,柳子青还是非常敬业的,一边走,一双眼睛却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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