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电视剧(一场风花雪月的事)(1)

前两天晚上湘爷突然玩了命的呼叫我,大半夜一点半生生把我从梦里拽出来,我强忍住日他二大爷的冲动跟他开了视频

“狗哥,小莫被抓了”

我同时看到微博推送的消息

“北京警方深夜查处卖淫嫖娼活动场所”

我算是湘爷唯一的朋友。湘爷打小有自闭症倾向,父母离异后就被他妈一张机票打包邮到美国,一直待到高中毕了业,又被他爹一张机票邮回太原,可怜我湘爷在教育局没有档案,没法参加仰慕已久的高考,就在他妈的公司任了职。

我在家创业失败后跑到太原找了一份广告销售的工作,每天被膀胱里的梦想憋醒,晚上伴随着隔壁的挖掘机轰鸣声入睡,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残砖瓦砾,风景好的一逼哟!

当我穿梭在太原城的每一条街道,跟个孙子似的到处要广告费的时候,我认识了湘爷。

湘爷他家在太原开了好几家大的电器城,那段时间正赶上做周年店庆,我进去碰运气,湘爷负责跟我谈,我第一次见他便觉得此人不简单,湘爷天生丽质,一米八的身高,腿长一米二七,一张小白脸吹弹可破,两只丹凤眼隐隐的泛着红光,恰如写轮眼一般,后来我才知道这孙子居然戴美瞳,当我看到他cosplay女装的照片时,脑海里浮现出劣质网页游戏里的美女娇嗔

“我一直在寻找,油腻的师姐在哪里”

就这样我认识了湘爷。

晚上我拉他出来到家门口的串摊,湘爷本是拒绝这些的,他说这不卫生,

我骂他,跟劳资这装什么犊子,你去那地方只不过跟这比脏的不是那么明显罢了

湘爷被我摁着脑袋啃了一口烤翅,那表情仿佛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那红色写轮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左右躲闪着避免被吞噬。

湘爷在茫茫串摊上绝对是一朵遗世独立的奇葩,在我对面正襟危坐,跟他妈开会似的。拿着餐巾纸就准备往领口夹,让我生生给拦了下来。

酒足饭饱湘爷要请我唱歌,我说俩人太无聊,叫几个朋友,湘爷不要,湘爷人多了不敢出声,我跟他说这是病,话癌晚期,得治。

俩人在KTV开了一大包,湘爷一上来连唱三首,以《爱情买卖》《老婆最大老公最二》和《法海你不懂爱》直接刷新我的三观,门口的来往服务员皆以为俩傻逼在包间里跳广场舞。

一曲终了,湘爷出去上厕所,我拿过话筒,一曲《残酷月光》硬是让我唱出了《爱情买卖》曲风

当我忘情的跟电视里的莫文蔚深情对唱的时候,湘爷推门而进,脸憋通红,把我话筒摁下,直勾勾盯着我,盯的我肾都虚了。半晌,支支吾吾的跟我说

“我上厕所出来碰到一个姑娘,很美”

我愣了下

“有多美?”

“不知道,反正就是很美”

“这事你得说清楚,是那种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那种美,还是豆蔻梢头二月初的那种美”

湘爷一脸懵逼

“就是很美”

我心累,拉着他出门找姑娘。其实我很不明白,为啥现在KTV修的都跟迷宫似的,我俩转了大半圈没找到人,坐在大堂抽烟。突然湘爷娇躯一挺,怼了怼我,写轮眼直勾勾的盯着一群姑娘中的一个

“是她”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一位淡妆的姑娘,高跟鞋,大白腿,抹胸装,超短裙,哎呦我擦,

这特么不是公主吗

湘爷看着我:“对啊,她在我心里就是公主”

“这个公主跟你那个公主不是一个公主”

“那到底是不是公主”

“我跟你说不明白,你想认识她是吧”

湘爷低着头不说话,我就当他默认了

“但是这事得花点钱”

湘爷接着低头,行!你舍得死我也就舍得埋,我叫来经理,指着那姑娘,经理会心的点了点头,问我还看上哪个?我说一个就够了,经理眼神又转为猥琐

“你俩人?小姑娘受不了啊”

“去你妈的想哪去了,我们只是单纯的谈论人生理想”

经理又一副我懂你的样子,让我们去包厢等着。我拉起湘爷,说这事办妥了

湘爷在包间里坐立不安,我跟他说跟姑娘一定要嗨一点,湘爷低着头不吭气,

正说话,姑娘推门进来。一副18岁未成熟的娃娃脸,腮帮子略带点婴儿肥,一头短发显得脸很大,姑娘看着我俩眼神里透着这他妈什么情况的目光。空气中透漏着无限的尴尬气氛。我指了指湘爷,让她陪好,然后准备出去抽根烟,湘爷死死的拉着我的衣角,姑娘露出了原来是这样的目光。无奈,我点了首歌,一个人在忘情。唱到一半,我回头看到姑娘在给湘爷灌酒,湘爷也不拒绝,拿起就喝。

三人喝到深夜,得知姑娘叫小莫,东北妹子,我死乞白赖要下姑娘的微信号给了湘爷,强行散场。

回到家到头就睡,第二天起来看到湘爷给我发的微信

“我要追小莫”

我脑子“嗡”的一下,心想湘爷这是真是干大事的人,我为了湘爷的后半生幸福着想,给他解释明白了公主的含义,湘爷说他不在乎。

从那天起,天天晚上拉着我去找小莫,刚开始很尴尬,强行找话题,后来也就习惯,相顾无言,唯有酒千杯,我坐在一旁充当背景音乐。

临近端午,公司销售部聚餐,我没陪着湘爷,想着这货也就出师了,喝到一半,湘爷给我打电话,说他在医院,我酒醒了一半,赶忙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看见湘爷脑袋缠的跟个粽子似的,右手打着石膏,小莫在旁边站着。

那晚湘爷独自一人去找小莫,经理说小莫在陪别的客人,要不换一个,湘爷不干,便做到大厅等,过了好久,湘爷尿急去上厕所,路过一包间门口,看到俩个大汉围着一姑娘,一双贱手在姑娘腿上轻拢慢捻抹复挑,姑娘挣扎不开。湘爷本是不想掺和这事,但是余光一瞟,湘爷大惊,这特么不是小莫么。湘爷脑子一懵,怒打心底起

“你特么给我站那!”

一声怒喝,像十步内炸了个惊雷。然后他挺直了一米八的身形,大步流星向着那短粗汉子冲了过去。起身一脚

像冲向佛祖的齐天大圣。

但是那一脚踹空了...

俩大汉看着地上趴着的湘爷,心想这傻逼谁?

湘爷趴在地上一边蠕动一边喊着

“别动我小莫,别他妈动她”

俩大汉把湘爷拉到包间内,酒瓶子“咣咣”地往脑袋上招呼,小莫跑出去叫了保安,才救了湘爷一命。

我听完,爱抚的摸着湘爷的脑袋,轻轻的说

“你脑袋里装的是屎么”

湘爷拉起小莫的手看着我,腮暖唇红,眉眼里全是幸福。

“我跟她表白了,这现在是我女朋友”

这他妈又是什么情况?

小莫跟我说湘爷是第一个肯为她挨打的人,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从天而降的齐天大圣,

我望着湘爷,不禁感慨,你们俩开心就好

过了段时间我辞了职回家办签证,留湘爷一个人独自与小莫相爱相杀,

有天晚上,湘爷来电话,说小莫辞职了,要去北京,他也要跟着小莫一起去并让我别拦着他。

我是没打算拦他,毕竟这是湘爷的初恋,该去就去吧,我们一生都在做决定,我们的决定影响着我们的一生。

之后联系便少了,以湘爷的性格,没事是从来不打电话的

半年后我出国在北京登机,临走前我约了湘爷一起撸串。等我再见到湘爷,这货烫了头发,摘掉了写轮眼,不知道从哪带了个眼睛框,宛如一只活生生的斯文败类

我问他和小莫怎么样了

湘爷顿了顿看着我,“分了”

我真的没太惊讶,甚至内心毫不波澜

“说说吧,为啥”

“我一直以为我不在乎,但是一想起她之前...我心里还是膈应,那天大吵一架,我说了点不该说的,她一气之下就走了,”

“小莫现在在哪?”

“不知道,听说去了一家大点的夜场”

“你就是闲的,她之前只是陪酒也没出台,你膈应个毛,人家跟你在一起之后干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么?”

“那倒没有,不过我一直想不通她干嘛做那个,老老实实的挣点钱不好么”

“从金融学的角度来讲,需求带来市场,而市场刺激消费,消费产生利润,利润诱惑人性,我们都是被利润诱惑下的产物,有人穿上衣服伪装起来,有人脱下衣服暴露出来,其实人性没有变,”

“但是小莫不是商品”

“当一个人把自己明码标价的时候,她俨然已经变成商品,不只是小莫,我们都是商品,你觉得人家一晚上800块钱,和我一个月3000工资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让干啥就得干啥”

“初恋是不是都这样”

“你这是跑偏了的初恋”

湘爷苦笑,叫来服务员又要了两瓶酒,跟我说

“可是我有时候喝多了还是会想她”

“多交点朋友,少喝点酒。喝酒这事,要么不喝,要么就喝到烂醉,半醉半醒的状态其实最清醒,清醒的你自己清楚想干什么,最想见谁”

湘爷没说话,一杯杯的把自己灌倒桌子底下,一场大醉,第二天早上我起来赶飞机,看到湘爷跟狗似的蜷缩在床上,我跟他说我走了,他哼唧两声,喊着小莫别走...

后来湘爷回到太原,也做了广告销售,每天大街小巷的跟孙子似的要广告费,但是令我心累的是,这孙子业绩总是比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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