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知道自己的血型吗?
答:A(或B、O、AB)型。
问:是RH阴性还是阳性?
答:……就是标准的A(或B、O、AB)型!
“我报道”刊发熊猫血系列报道后,有读者反馈说,ta与周围人发生了这样令人哭笑不得的对话。
除了“Rh血型分为阴性、阳性,阴性血非常稀有”之外,你了解稀有血型多少?一组故事,给你讲“熊猫”的生活。
【熊猫故事一】
我胃溃疡大出血,躺在急诊室急需输血,家人急疯了,到处求人找血。医院里恰好有个西班牙人路过得知,说“我也是这血型,我给他献吧”。
我就这样得救了。
——刘东,男,RH阴性A型
【洋熊猫多,土熊猫少】
Rh阴性血的分布因种族不同而差异很大,在白种人中的比例较高,约占15%。中国人中,汉族人比例极低,仅占0.3%,是名副其实的“熊猫血”。少数民族Rh阴性血比例略高,维吾尔族人约为5%,蒙古族人约为1%。
【熊猫故事二】
我怀孕7个月时查出是熊猫血,我先生是普通的阳性血。
生下来一查,我们的孩子是个小熊猫。
——左莹皓,女,Rh阴性O型
【父母阳性血,子女仍可能是熊猫】
Rh阴性基因是隐性基因。以d为Rh阴性基因,D为Rh阳性基因来说,DD与Dd均表现为Rh阳性血,dd为阴性。由此类推,父母任意一人为DD,后代则一定为阳性血;;若父母均为dd,后代一定为阴性血;若父母均为Dd,后代既有可能为阳性,也有可能为阴性。
简言之,阳性血者也可能生出阴性血子女。
【熊猫故事三】
我曾遇到一个熊猫血小伙子,他向我表白。但医生告诉我:两个熊猫血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我拒绝了他。
事后才知道,两个熊猫血在一起是最安全的组合。
我的初恋就这么被医生坑了。
——李萍,女,Rh阴性A型
【熊猫 熊猫=熊猫】
如果母亲是Rh阴性血,父亲是Rh阳性血,子女可能遗传为阴性或阳性。若阴性血妈妈怀了阳性血子女,母婴血液交换可能导致新生儿溶血症。99%以上的熊猫母亲头胎是安全的,生产(包括流产)后及时注射抗D球蛋白,则可以有效避免下一胎不良反应。对育龄女性来说,提前了解自己的Rh血型非常必要。
根据上文解释过的遗传规律,两个熊猫生出来的一定是个小熊猫,且无不良输血反应的风险。李萍确实被不懂装懂的医生忽悠了。
【熊猫故事四】
我曾三次无偿献血。有一次偶然发现,在血液中心档案中,我的几次血型信息居然登记不同。有的是Rh阳性,有的是Rh阴性。
血型怎么能错?给人输错血怎么办?
——桑佳雨,女,Rh阴性AB型
【熊猫血要用在“刀刃”上】
Rh血型阴性与阳性的区别是:Rh阳性血中含有D抗原,Rh阴性血中则没有。据此,Rh阳性血者可以输入熊猫血,而Rh阴性血者不能输阳性血,否则将产生不良输血反应,严重将危及生命。
桑佳雨的熊猫血被当做阳性血,并不会对受血者产生危害,只可惜浪费了那么多本可以用来救熊猫的血。
【熊猫故事五】
知道自己是熊猫血之后,我加入了中国稀有血型联盟,我们用血救人。
按体重计算,我现在只能献全血,不能献血小板。
所以我正在努力增肥。
——邵颜,女,Rh阴性B型
【“血库熊猫”】
在中国十三亿人中,Rh阴性血人约有四百万。有三万人组成的中国稀有血型联盟,是这四百万人的“活血库”。在熊猫血患者“求血无门”时,他们随叫随到,自愿无偿献血。
“血库熊猫”们为了让自己保持“随时能献血”的完美条件,有志愿者戒烟戒酒、锻炼身体,有女生努力增肥,以使体重达到“90斤才能献全血,100斤才能献血小板”的标准。每逢过年,联盟还会制订一份“值班表”,确保各地都有志愿者保持“战备”状态,“招之能献,献之能用”。
【熊猫故事六】
因找不到血,一个肝脾肿大患者手术被一再推迟。我们接到求助后,用最快的速度组织志愿者去血站给她定向献血,凑够了手术用量。
但没过几天,血站打来电话说,你们再来给她献一次。
我问为什么?
血站说,上次的血,我们挪给别人用了。
——冀有山,男,Rh阴性A型
【熊猫互助】
熊猫血患者需要紧急输血时,常会遇到血站、医院都没血的绝境。稀有血型联盟接到求助后,会协调同血型志愿者赶去定向献血,也就是“我的血指名给ta用”,以确保这份血能用在求助的人身上。十几年间,中国稀有血型联盟志愿者已挽救数千人。
【熊猫故事七】
有人问我:有的危重患者即便输了血也只是拖延时间,稀有血型这么稀少,是不是应该把血留给更有希望痊愈的患者?
我对他说,有血不一定能活,但没血一定死,我们不能为别人的生命做决定。
每一个生命都值得我们尽全力。
——小龙,中国稀有血型联盟创始人,男,Rh阳性O型,非熊猫血。
【熊猫与熊猫一色,眼泪与鲜血齐飞】
由于很少有人主动检测Rh血型,很多熊猫都是在输血的紧急关头才知道自己特殊。有时,输了血也留不住生命。血,使素昧平生的生命彼此联结。救助失败往往会给小龙和志愿者们带来巨大的悲伤和失落感。
有一段时间,联盟的救助对象接连去世,小龙几乎患上抑郁症,常毫无征兆地泪流满面。
最低落的时间里,人们劝他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们尽力了。
每一个求助电话都在托付生命,他们怎敢不尽力。最遗憾,是尽了全力却仍留不住生命。
(郝方甲 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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