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基之前就跟虞啸卿说过,只不过虞啸卿没有听进去。

我的团长我的团虞啸卿视察炮灰团(我的团长我的团中)(1)

唐基:“你用兵的人,真变假假变真的事会搞不清?谈判桌上谈着,桌子下边总也得有个动静,那时候想的是这滇缅要做主战场,现在被斯大林给抢走了,那还有不保存实力的?酒囊饭袋都明白的事,你偏就从不想。只能说赶了个巧,你又太当了个真……我说你也不听。”

攻克南天门之战前,虞啸卿是一个完全纯粹的军人。你可以说他虚荣:比如他老是以岳飞为偶像,动辄就马革裹尸,洒血疆场;也经常拿被人贴“国难当头,岂能坐视”来自我激励。但我们都不得不承认,虞啸卿是一个有血气的军人,关键的是他也一直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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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今天的年轻人,笃信奋斗可以改变命运,大家也都拼命地学习、工作,想着改变世界,成就更好的自己;可是新冠疫情一来,个人命运就像一叶浮萍无处可依,个人命运在时代潮流前连一滴浪花都掀不起来,哪怕你悲愤,哪怕你不甘。

虞啸卿便也是被上峰谈判桌笼罩下的一只雏鸟,他之前觉得自己只要足够有能力就能冲击长空,可最后发现还没展开翅膀就被人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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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上峰也不是有意按住虞啸卿,一开始的确是要打的,只不过临到中途国际形势骤然突变,滇缅战场国军不再是主力,这个时候还往上送军队,第一,浪费自己的战争资源;第二,即便打胜了,中国人在国际舆论形式顶多就是配合作战,功劳还是英美盟军的。

所以,上峰做这个决定有错吗?

我个人觉得从全盘考虑,没毛病。

可虞啸卿有错吗?

整装备战,夜以继日地希望收复失地,能有啥错。

唐基有错吗?

唐基是虞家的利益代言人,他的目的就是要尽可能保住虞师,以最小的代价为虞家争取最大的利益。

如果一定要要找出一个错误的地方:那就是虞啸卿有着与体制不相符合的热血,甚至这种热血让他忽视了体制带来的诸多束缚,而后就发生了“攻击立止”这种事。

或者说虞啸卿因为与体制有着莫大的联系,导致他的热血并没有完全冲掉他算计经营的一面。如果虞啸卿真够坚决,那唐基不管怎么劝,我猜他也会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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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基:“是什么成就了你,虞侄?”

虞啸卿:“是利益成就了我。是的,解释我心里早有,利益让我们一败再败,无定河边骨,春闺梦里人,都败掉了,都死了,我们成了,成了,也连里子带面子,连骨带肉地全败掉了。我的攻击计划,异想天开胆大妄为,竟得恩允,因为为利益,那时候我们做出积极态势只为成为主战场,成了,便有源源而来的物资,方便我们做任何事情。现在,这利益是不是已求之而不得?黄了?大局已定,便当保存实力,任仍重,道亦远之?”

唐基:“你瞧,我就知道用不着给你解释。”

不过哪怕此刻虞啸卿再怎么愤怒不甘,等到38天后真正开打南天门时,虞啸卿也就是完成了和体制的拥抱。

用龙文章的话说:这娃是越来越像唐基了。


我想站在虞啸卿父亲或者说唐基的角度再聊聊“攻击立止”这个事,或者说整个攻克南天门之战除了上方谈判的这条暗线,还有虞啸卿家族利益博弈的暗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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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啸卿的攻击计划做得越真实,越详尽,或者说虞啸卿愈是想真打,对于整个虞师的物资配给就会越多,虞啸卿也会更加受器重。相对应的,虞家的利益才会最大化。

可这里关键的问题是,虞啸卿没有及时有效地嗅到政治风向的转变,而唐基对这种事自然就一目了然了。可他能直接告诉虞啸卿吗?

这边虞啸卿在兴致勃勃地准备作战计划,那边唐基笑呵呵地说:虞侄,别折腾了,谈判有变,不用打了。

可以吗?

当然可以。

可唐基肯定不会这么做。第一,政治其实跟军事差不多,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话什么时候都不能说死了,得给自己留后路的,同时还不能留下把柄。唐基作为老政客,这种事是非常清楚的;第二,打仗讲究士气,虞啸卿本来这边一切都准备好了,大家也绷紧了弦,结果到头来不用打了。不但有损虞啸卿的威望,而且也是打击士气;第三,唐基就算说了,以虞啸卿当初跟死啦死啦的亲热劲,大概率也听不进去,唐基只会惹一身骚。

所以这事得靠虞啸卿自己感知,自己掌握分寸,毕竟他是虞师最高的军事长官。最后“攻击立止”的命令大概率是唐基急得没办法才给上峰报告,希望靠上峰的命令阻止虞啸卿。当然,唐基做事很缜密,不但有命令,还把作战的主要装备和人员都给撤走了,给你来个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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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想唐基的心路历程:一方面,他很开心虞侄详尽的作战计划带来了不少的物质支撑;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虞侄能够自己醒悟,点到为止,年轻人耗子尾汁。

可虞啸卿就像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往相反的方向飞奔,关键是唐基还不能明说。

从上峰到虞家,此事都看得十分明白,大家也都以为虞啸卿看清楚了,结果人家给你来个假戏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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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越是临到攻击的日子,唐基应该是愈加心急如焚的。直到这一天的到来,唐基彻底明白了虞啸卿真打的意图:他不得不跟虞啸卿父亲联系,商量对策;最后的决定就是请上峰阻止,顺带他们还来了个釜底抽薪。

很多人初看团长,估计都会很讨厌唐基这个角色,因为的确是他直接让炮灰团在南天门再次当了炮灰。可是如果我们站在唐基的角度思考,就会发现,他的所有行为动机也不全部是为了自己。有大局的考量,也有为虞家的利益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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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虞啸卿怒气冲冲要斥责甚至要杀唐基时,

唐基:“拆?这个拆字是从何说起?先是虞家,后是虞师,从黑头发到白头发,我唐基碰到虞字又几时有个拆的时候?”

他就摘了帽子让虞啸卿看他的白头,那并不用看,虞啸卿对他的每一条褶子几乎象对自己的掌纹一样熟悉。

一声虞侄,有打亲情牌的意思;可其中也真有怜爱,有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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