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陈茴茴
之前,在《你是指挥眼中的合格合唱队员吗?》一文中探讨了合格合唱队员所具备的一些基本素质，引发大家广泛关注。与此同时，很多合唱指挥、合唱团员也纷纷反馈他们对于好指挥的一些期待，记者在对一些合唱团员和基层合唱指挥的采访中，试着勾勒大家心中的“好指挥”到底长啥样儿。
平等待人 合作精神
“情感很重要！”一位从合唱团员走过来的基层指挥感慨地说。从身为合唱团员到接触更多合唱团员的一线指挥，她觉得情感要素对于合唱指挥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合唱指挥面对的是人，而且是一群人，他们不是冷冰冰的机器，如果没有感情的投入，不可能把合唱团带好。”对于很多热爱合唱的业余团员来说，他们把合唱团视为了自己的一个“家”，大家一起沟通交流对于合唱的认识与喜爱。这时候，一位合格的合唱指挥就如同家长，他/她要融入到团队里，对每个团员有了解、有情感投入。有业余团员提到，有的指挥为了树立自己的专业权威，会乱发脾气，动不动就训斥人，有时甚至会使用侮辱的语言，这让团员们接受不了。“专业上，我们业余团员肯定要差一大截，但还是希望就事而论，平等待人。”这位团员说。中国交响乐团合唱团男高音歌唱家李初建就曾在他撰写的《我看指挥》一文中提到：“这个工作每天和人打交道，因此需要宽容需要耐心需要会与人合作，需要能赞美别人鼓励团队前进；也需要严格需要纪律需要一丝不苟和赏罚分明。”李初建提到，在多年与国内外知名合唱指挥合作的经历中，很多指挥大师对于作品都有自己严苛的标准，他们在排练时会发脾气，但都是针对作品、艺术本身的专业争论或是对于团员不够认真的指责，平白无故地“凶”团员是很少的。合唱指挥，首先要学会如何与团员合作，才能带领他们唱出和谐的声音。
眼耳口打开 心脑手到位
有人说，指挥需要一双好耳朵，对于合唱指挥而言，要求又多了几项，即眼睛、耳朵、嘴巴都要“打开”，内心、脑子、手势都要到位。一双敏感犀利的眼睛能帮助合唱指挥观察到每个声部甚至是每位团员对于指令的反馈。一对超级灵敏的耳朵则让指挥可以随时捕捉来自排练时的任何一个不和谐音，第一时间发现问题所在。“嘴巴”不仅仅是指人说话的嘴巴，还包括指挥说话的嗓音、气息等。合唱指挥除了通过手势传递指令，排练时清晰、准确且音量足够的语言，对于合唱团员理解指挥意图必不可少。合唱团人员众多，排练时如果指挥声音过小，后排的团员容易听不见；如果指挥表达问题不清晰，团员接收指令会有困难，从而影响排练进度。内心、脑子、手势到位，其实与“眼耳口”的道理类似。合唱团员对作品的情感表达是否到位，需要指挥用心去体会；如何根据合唱团的特点和作品难易度迅速制定和调整排练方案，需要指挥的脑子灵活、清醒和快速运转；手势到位则是对一个合唱指挥最为基础的要求，也是合唱指挥俗称的“吃饭家伙”，手势干净利落准确，尤其起收拍的到位，是考量合唱指挥是否合格的最低标准。
博学多才 专家兼杂家
要成为好的合唱指挥，仅仅把拍子“挥”对远远不够。无论是职业合唱团还是业余合唱团，指挥都需要一定的作品储备量和对作品的了解度。正确地理解作品，才能把正确的作品情感和信息传递给团员。有位合唱指挥在日常排练观摩中就发现，如果指挥对于作品的理解不到位，团员对作品也会一知半解，阻碍了他们演唱时的情感激发，很难真正投入其中。“指挥要有真东西，负责任！”一位唱了多年合唱的业余合唱团员说，“多有名气的指挥排练前也应该做功课，不能因为指挥的是业余团队，就随便敷衍。即便我们是业余合唱团，指挥是认真还是敷衍，我们能看出来。日子长了，谁是假专业谁是真业余，我们也能分辨一二。”
李初建表示，对于合唱指挥而言，不一定要像歌唱家一样唱得那么好，但必要的声音训练方法、声乐技巧是需要掌握的，这样才能有技巧地告诉合唱团员如何获得美好的声音。一位常年带业余团队的基层指挥也表示，“会唱歌”很重要，尤其是对于声乐基础薄弱的业余团队而言。
如果是职业合唱团和专业程度较高的合唱团，指挥除了指挥专业必备的指挥技术、指挥学知识外，大量作品文献及多语言的掌握、相关文化背景知识的钻研就显得非常重要。指挥教育家吴灵芬经常念叨，很多指挥对于文学作品都不了解，字都念不对，如何带领团员读懂作品呢？常见的《春夜喜雨》这首合唱作品，很多指挥对于唐代诗人杜甫的原诗都没读好，重音都没搞明白，团员的吐字、节奏当然不对。有的指挥，指挥过很多无伴奏合唱作品，却不愿意花时间对欧洲中世纪历史进行了解，对合唱如何发展变化的历程则无法深入，也就不可能正确地理解和把握和声艺术的规律。合唱指挥首先要成为合唱及指挥方面的专家，但不仅仅是这些方面的专家，还应该是文学、语言学甚至是历史学方面的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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