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龙已经灭绝了!”

这结论真是从小听到大,但中国农业大学胡小松教授在近期一档访谈节目中,讲授的知识可谓是听得大家瞠目结舌:鸡是恐龙的直系后代。

那么问题来了:椒麻鸡、大盘鸡、辣子鸡、馕坑烤鸡、麻辣鸡块……其实是恐龙后裔肉?

原来“我在人民广场吃着炸鸡”当属新疆滋味之恐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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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龙≥鸟类≥鸡?!

中科院古脊椎所的卢静老师,曾将吃完的黄焖鸡骨头拼起来,给大家科普恐龙的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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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科院古脊椎所的卢静老师/抖音账号

@玩骨头的卢老师

2015年“搞笑诺贝尔奖”获奖项目更是给一只鸡尾巴上安了一根棍子,让我们换了个角度认识鸡同恐龙的亲缘关系——其行走姿势就是典型兽脚类恐龙行走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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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党虽迟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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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是真的吗?

秉承科学的态度让我们梳理一下这个假说。

首先,鸡作为鸟类,这个问题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鸟类的祖先是霸王龙吗?

中科院院士周忠和在公开课中曾明确表示:恐龙没有完全灭绝,因为鸟类是恐龙的后裔。

我国古生物学家徐星老师更是将鸟类称作“未亡的恐龙”。

截至目前,有1万多种恐龙(鸟类)与我们一起生活在地球上。

甚至早在1993年放映的《侏罗纪公园》中就有相关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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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类作为覆盖面积最广、数量最多、种类最多的动物,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依旧处于“恐龙时代”?

序言:达成共识

首先,我们需达成一个共识:进化是一个漫长且生物逐步演化的过程,其中不乏有基因突变的案例。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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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如水印/文中文字翻译:

上半部分“这不是进化过程”;下半部分“这才是进化过程”

因此,鸡的演化实际上并不是正如下图呈单向型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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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包括小编我本人在撰稿之处,都认为进化论就是说简单的生物经过漫长的时间才进化出各种复杂的生物,也就是“进化”的早期阶段应该先出现简单的生物,然后再逐步出现更加复杂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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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中的达尔文

但是不同于达尔文提出的单向型“进化论”学说,实际上“生物大爆发”的情况屡见不鲜,生物演变发展的原因也各有千秋。近年来的新发现更是让我们不断地意识到科学的世界总是五彩斑斓,更是需要我们不断地学习才能真正认识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

无论是近年来中国湛江生物群的发现,让我们意识到早在生命诞生初期便已出现了复杂生物形态,还是长颈鹿脖子演化的重要发现——一种数百万年前生活在中国的獬豸盘角鹿,告诉了我们长颈鹿的脖子之所以长,更多是雄性为了赢得”脖子仗”,也更是为了吸引雌性注意力……

仅目前取得的科学发现,就足以让我们意识到至少以下这张“地质年代表”就已经不适宜现在的学习者进行针对性学习了。因此,如今学界中的“进化论”是基于达尔文的研究成果不断在被丰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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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龙与鸟类的亲缘关系

依照现有的恐龙族谱,实际上可以较为清晰地分辨出鸟类和恐龙的亲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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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截图 | [美]史蒂夫·布鲁萨特

(Steve L.Brusatte):《恐龙的兴衰:一部失落世界的全新史诗(The Rise and Fall of the Dinosaurs)》,李凤阳 译,天津科学技术出版社,2020年。

但是,翼龙类可不算是鸟类,当然也不算是恐龙。

翼龙类实则为一群会飞行的爬行动物,虽然部分因后肢退化而无法在陆地上爬行,但作为地球历史上最早获得动力飞行的脊椎动物,可谓是自昆虫征服天空后生物的又一次尝试。

目前世界上分布面积最大和最富集的翼龙化石产地当属新疆哈密。

上亿数量的翼龙曾经在这里繁衍生息,是名副其实的翼龙伊甸园。

提示:古生物化石都具有科学研究价值且受国家法律保护,盗掘古化石属于违法行为,请不要盲目挖掘盗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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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丝路巨龙(左)与新疆哈密巨龙(右)及哈密翼龙动物群生态复原图。

创作/赵闯,科学指导/汪筱林

那么“会飞的恐龙”头衔应当花落谁家呢?

仅就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王敏研究员针对鸟类尾部羽毛的研究,不难看出其范围之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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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生代鸟类尾羽演化简图(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王敏研究员 供图,来源于公众号“中国古动物馆”的《【科研速报】性选择如何影响鸟类尾羽的演化?》一文的插图

随着近年来,关于恐龙进化为鸟类的新发现增多,我们对恐龙逐步学会飞翔这件事也有了更为立体的认识。

譬如,中国的“披羽恐龙”奇翼龙。

如同其名,这种恐龙拥有着不同于一般认识中的片状羽毛,反而是拥有类似蝙蝠的翅膀,身上附着着丝状羽毛。

学界多认为这种鸟类应是恐龙向鸟类进化并分化过程中一次短暂的飞行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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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bopteryx longibrachium的活体复原图和奇特膜翼的3D图/图片来源:王敏

小盗龙也是进化过程中最具创意的恐龙之一,目前发现最早的化石为距今约1.2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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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中美科学家合作,终于于2012年确定小盗龙体表的真实颜色。

这也是目前世界上发现的第一种长着四个翅膀的恐龙,其飞行方式与人类早期飞翔尝试中采用的双翼飞行器十分相似,都是具有四个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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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1年,李林塔尔完成了人类第一次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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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翼飞机具有上下两翼,分左右的话也是“四翼”

同小盗龙颇为相似的还有郝氏近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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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恐龙是目前发现的世界上出现最早(1.6亿年年前)的四翼恐龙,也是世界首批(2010年)知道体表颜色的恐龙之一。

但是,近鸟龙与小盗龙无论是体型,还是羽毛在身上附着的面积都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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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为近鸟龙,下为小盗龙

想必不少朋友仅就以上几种恐龙,已经好奇:恐龙不应该是如同鳄鱼这类冷血动物一样,怎么也存在满身羽毛的物种呢?

随着科技的发展,我们对恐龙的来了解也越来越多:恐龙不仅是温血动物,其中部分还有群居行为,甚至于蛋壳上有颜色的情况早在恐龙霸主时代就已经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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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截图 | 《侏罗纪公园》(2013年)

满身长满羽毛或是毛绒绒的动物(如同蜥蜴、鳄鱼等的皮肤状态也是存在的),虽然完全不同于我们对恐龙的认识,但这确实是曾经一度活跃于地球上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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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经考证,我们对恐龙的羽毛大抵有了初步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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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科技的发展,我们也逐步了解到恐龙的羽毛是有颜色的,比如最近一个被复原颜色的恐龙,叫巨嵴彩虹龙(Caihong juji,近鸟龙类,发现于我国河北省),胸前羽毛呈五彩,外型同现在的鸟类已经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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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垂鹤鸵爸爸和它的宝宝们,澳大利亚©Martin Wills/Minden Pictures.

对于艳丽羽毛裹身,霸王龙表示“达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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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经研究,霸王龙身上没有羽毛。

“恐龙大灭绝”怎有“漏网之鱼”?

我们都曾多少听说过“恐龙大灭绝”事件,但这一过程中居然也能出现“漏网之鱼”,确实让人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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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schua Knüppe

首先,让我们了解一下大灭绝时期地球的大致情况,不难看出在恐龙演变发展的侏罗纪-白垩纪时期,陆地分布是有明显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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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思、常燕生:《依据恐龙化石恢复印度板块的运行轨迹》《地质通报》,2011年11月,第30卷第11期第1689-1696页。

(鉴于该项研究并未形成系统化研究结论,以下内容为结合近期研究成果整理而成)

早在约7600万年前,非鸟恐龙物种在小行星撞击地球导致的大灭绝事件之前就已经处于衰退期。

极有可能是因印度德干高原的火山曾发生两次大规模喷发,规模较大的火山喷发造成的后果(可参考今年1月15日,汤加海底火山喷发后的情况,具体内容在此将不加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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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5日汤加火山喷发云图动画,来自H8卫星

温度降低→大量植物无法存活→影响食草恐龙的生存,再加上恐龙的进化减慢,使得生物食物链多样性降低,生态系统变得更易崩溃,食谱较为单一的部分食肉恐龙迎来了灭绝,从整体来看,多种恐龙自此开始了灭绝之路。(《Dinosaur biodiversity declined well before the asteroid impact, influenced by ecological and environmental pressures》)

简单来说,就是这一阶段的恐龙已处于生死危难的重要时刻。

大约6600万年前的北半球春季,万物复苏,恐龙即将开始孕育新生命之时,那颗终结恐龙时代(中生代)的希克苏鲁伯小行星以每小时7.2万公里的速度撞向了地球,在现在的墨西哥尤卡坦半岛砸出了一个巨大的陨石坑。

这次小行星撞击事件(希克苏鲁伯小行星撞击事件)产生的能量相当于广岛原子弹爆炸威力的10亿倍(对比汤加火山喷发相当于2000颗广岛原子弹),进而引发了巨大的森林山火和海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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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etty Images

这一灾难发生时是春季,恰好是许多北半球物种在春季繁殖和养育后代的敏感阶段,南半球生态系统则正处于秋季停滞时期,后期恢复速度相当于北半球的两倍。(《The Mesozoic terminated in boreal spring》)

之后的几个月,地球表面被厚厚的烟雾和尘埃覆盖,阳光照射不进来,光合作用停止,地球上绝大多数的植物因此死去。海洋里的浮游生物也几乎全被杀死,大气含氧量急剧下降。当大火终于熄灭之后,整个地球开始被严寒笼罩。(《A seismically induced onshore surge deposit at the KPg boundary, North Dakota》)

但是对于体型较小、食量较小、食谱更多样的小型动物而言,则成了生存机遇一般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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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食性古鸟类 (左)和小型掠食性恐龙(右)的生态复原场景。/郑秋旸 绘图

近日,国际古生物学家小组发现了迄今为止最古老的现代鸟类化石(可以追溯到恐龙时代)。

这一发现为了解鸟类进化时间提供了线索。

这块颅骨化石距今 6670 万 - 6680 万年,被研究人员亲切地称为 “神奇的鸡”,具有可见于当今鸡鸭的一些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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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el Hanson and Bhart-Anjan S. Bhullar

古鸟类凭借着以种子、果实为主的植食性和以小型昆虫为食的杂食性,虽是陆生,但住在海边附近的缘故,得以生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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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艺术复原图展现了已知最古老的现代鸟类Asteriornis maastrichtensis在其原始环境中(Phillip Krzeminski)

说了这么多,你今天吃“恐龙”了吗?

该篇文章的参考文献较多,在此仅选取部分显示:

《长着彩色羽毛的翼龙 | 本周《自然》封面故事》mp.weixin.qq/s/5BYclUiLfgdp3iJ5GWJBdA

[美]史蒂夫·布鲁萨特(Steve L.Brusatte):《恐龙的兴衰:一部失落世界的全新史诗(The Rise and Fall of the Dinosaurs)》,李凤阳 译,天津科学技术出版社,2020年。

Blair Schoene,Michael P. Eddy , Kyle M. Samperton, C. Brenhin Keller,Gerta Keller , Thierry Adatte,Syed F. R. Khadri :《U-Pb constraints on pulsed eruption

of the Deccan Traps across

the end-Cretaceous mass extinction》,Science,. 363 (6429),862-866,DOI: 10.1126/science.aau2422

Sierra V. Petersen , Andrea Dutton & Kyger C. Lohmann:《End-Cretaceous extinction in Antarctica linked

to both Deccan volcanism and meteorite impact

via climate change》,《Nature》(DOI: 10.1038/ncomms12079)

川上和人,江田真毅:《鳥類の起源としての恐竜と,恐竜の子孫としての鳥類》,《日本鳥学会誌》,67(1): 7–23 (2018)

Rachel Becker:《Bird wings trapped in amber

are a fossil first from the age

of dinosaurs (琥珀に恐竜時代の鳥類の翼)》(翻訳:小林盛方),doi: 10.1038/nature.2016.20162,2016.6.28 (Published online)

江瑶,刘雪敏,时志强,李建亭 ,王燕燕:《中国陆相白垩纪-古近纪(K/ Pg)界线研究综述》,《桂林理工大学学报》,第41卷第3期2021年8月

王原、金海月、谢丹:《中国的恐龙——种数和产地篇》,《化石》,2019年第3期。

戴良佐:《20世纪新疆恐龙化石发现之回顾》,《新疆地方志》,2001年第3期,第52-55页。

吕君昌:《长羽毛恐龙及翼龙研究新发现》,《地球学报》,2016年3月第37卷第2期:129-140.

张晓琴、彭措、周伶琦:《长脖子恐龙脖子长的奥秘》,《大自然》

《Why we can’t get over the death of the dinosaurs》,发布于2019年4月10日《自然》社论(Nature|doi:10.1038/d41586-019-01096-8)

方晓思、常燕生:《依据恐龙化石恢复印度板块的运行轨迹》,《地质通报》,2011年11月,第30卷第11期第1689-1696页。

邢立达、Martin G. LOCKLEY、王启飞、李忠东、Hendrik KLEIN、W. Scott PERSONS IV、叶勇、松川正树:《Earliest records of dinosaur footprints in Xinjiang, China(新疆恐龙足迹的最早记录)》,《古脊椎动物学报》,第52卷第3期2014年7月,第340-348页。

《新疆,中国的侏罗纪公园》,《今日中国(中文版)》专题,2007年1月30日。

张云霞:《我们是恐龙的后代——鸟类的起源》,《奇妙博物馆》,2019年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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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我从新疆来”原创,欢迎关注,带你了解熟悉而又陌生的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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