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说虎，今年的老虎回到了舞台的中心。
据央视新闻报道，目前野生东北虎数量超过60只。久违的精品国产自然纪录片《众神之地》在这个夏天上线，豆瓣评分高达9.2，记录了冯利民、李冬伟等中国东北虎研究专家们在东北保护老虎的故事。
■《众神之地》
在多个监控镜头组成的画面中，东北虎显得尤其的“多”。尤其是英雄母亲“十月”，它是新世纪第一只进入中国境内的东北虎，并先后诞下了四只小东北虎，谈及时笑称“英雄母亲”。
■《众神之地》
那么，老虎在中国的“生存状态”如何？不久前，中国野生虎豹保护研究专家冯利民受邀参加Prada荣宅（展览详见→荣宅的免费展览上新了！来看连续拍摄17年的“林海雪原”和“丛林之王”）举办的一场对谈，谈到全世界在上一个虎年定下的“老虎翻倍计划”：“中国是唯一一个实现老虎数量翻番的国家。”
■对谈现场
更宏大的目标是重现“诸山皆有虎”的景象。为什么这样的愿景值得期待？我们的心态为何悄然从“怕虎”变成了“盼虎”？
中国东北虎数量仍不及熊猫
为什么“盼虎”？因为它真的不多了。
2022年7月21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对老虎进行重新评估，目前全世界有3726至5578只老虎在野外。而在中国，这个数字是60。这是对野外的数量的估测，圈养的动物不计在内。
如果对数千的数字没有概念，我们拿熟悉的大熊猫打一个比方——大熊猫在中国大概有两千只。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UCN）濒危物种红色名录中，老虎仍被列为“濒危”，马来虎和苏门答腊虎被列为“极度濒危”。
■《众神之地》
相比过去，老虎变得少太多了。冯利民在对谈（微信搜索“Prada Live”小程序可以观看）中告诉大家，老虎在过去的一两百年内减少了95%。根据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研究馆员文榕生撰写的《中国东北虎古代变迁史》，清王朝为了保护祖先发迹的东北一带“风水”，严禁民间随意砍伐、捕猎，客观上保护了虎的生态环境。乾隆时期《盛京通志》称“虎：诸山皆有之”。这里的“盛京”是广义的概念，范围包括今天的辽宁、济宁、黑龙江大部分地方。
■历史时期“东北虎”分布变迁概况 图片：中国东北虎古代变迁史
作者进一步分析，综合考虑历史时期气候带变动，东北地区地广人稀、植被良好、生物多样性平衡时，估计虎的数量不少于13000只。
“诸山皆有虎”正在重现
好消息是，老虎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变得越来越多了。
2022年的老虎评估相比2015年增长了40%。Panthera首席科学家兼老虎项目主任约翰·古德里奇博士表示，如果继续像过去10年那样取得老虎保护进展，预计在7—10年内，老虎将在下一次IUCN红色名录评估中被降级为“易危”。
中国更是唯一一个实现老虎数量翻番的国家。所谓“虎翻倍计划”，指的是所有老虎分布国在2010年聚集在圣彼得堡，在“老虎峰会”立下了全世界老虎的数量在2022年翻番的目标。
■老虎分布地区 图片：钱江晚报
上世纪九十年代，老虎的数量达到了低谷，学界一度以为中国境内已无繁殖或可持续发展的东北虎种群。2010年，在两千多公里之外的中俄边境，野生东北虎“十月”成为新世纪第一只进入中国的老虎。2017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开始试点。2021年，东北虎豹国家公园成为我国首批5个国家公园之一。在各方面的努力下，中国老虎的数量不止翻了一番，而是翻了好几番。
■东北虎豹公园
冯利民介绍说，这座公园位于黑龙江省、吉林省交界的地方，面积大概是1.4万平方公里，面积相当于两个半上海或一个北京那么大。在核心乃至边缘的地区，已经逐步实现了“诸山皆有虎”的境况。
■东北虎豹公园
旗舰物种代表了健康的生态
在《众神之地》中有一段话：
如果一个地区有50只梅花鹿或者200只狍子，那只能支持一只老虎生活一年；如果老虎每年都在这里活动，那就需要十倍的基数才能支撑它捕猎的需求，也就意味着需要500只梅花鹿和2000只狍子，才能支持一只老虎的生存。如果要养活500头梅花鹿，就需要非常完整的森林系统。
一只老虎的归来，代表的不止是老虎，而是整个生态系统。在当地的满族人看来，它就是“山神”的化身。冯利民曾在接受光明日报采访时表示，从生态意义上来看，老虎是森林生态系统食物链顶端的旗舰物种，可以看作反映生态系统健康和完整的晴雨表。
■东北虎豹公园
只有一个大面积的、食物链完整健康的森林生态系统才能支撑野生老虎种群的生存。反过来说，老虎也可以控制食草动物的数量，从而维持整个系统的稳定。
■东北虎豹公园
《众神之地》拍摄了野牦牛、东北虎、亚洲象和白海豚四种物种，它们都是旗舰物种。我们不止有对老虎的期待，更希望所有的旗舰物种和它们背后的动物都能活得很好。
在对谈中，中华环保联合会绿色循环普惠专委会秘书长蒋南青告诉大家：我们每年消耗地球的资源超过了1.6个地球，到7月份的时候就消耗完毕。那么这多出来的半个地球哪里来的？就是地球的水资源，生长出来的食物，都在过度的消耗，造成冰川的融化、干旱等种种现象。
回到开头的问题，为什么人们从“怕虎”变成了“盼虎”？因为我们愈发意识到：人无法独立生存在这个星球上。当丧钟为其他生物而鸣，也是为自己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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