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历代的统治者最怕手下将领拥兵自重,权力过大难以约束,往往会对政权造成巨大的威胁。有趣的是,斯大林手下有位将领却是个例外,此人长期被安排在远东地区主持战备和后勤工作,由于性格乖戾,与不少同僚闹不和,也因此多被人背后告状。最怕“三人成虎”,背后说坏话的人不少,哪知斯大林却一概无视,反而给其更大的权力。此人名叫约瑟夫·罗季奥诺维奇·阿帕纳先科,虽然在二战中没啥名气,但当时的他却跟皇帝没啥区别。

斯大林的狠(斯大林竟容忍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当)(1)

斯大林将阿帕纳先科评价为“一名优秀的军事指挥员”,此言有些言过其实;阿帕纳先科作战勇猛无比,下决定果断坚决,手段凶狠,唯独缺少一点头脑。1918年,阿帕纳先科加入苏俄红军,同年,红军正规化后担任旅长;10月被任命为斯塔夫罗波尔游击骑兵第1师师长。后来,阿帕纳先科与同为骑兵出身的布琼尼共同组建第1骑兵军,但两人的名气可是差得太多。阿帕纳先科在内战中的表现并不足以引起斯大林的重视,反而因为作战不利惨遭降级。然而苏俄内战后,苏维埃政权与车臣关系恶化,高层决定对后者出兵。1925年8月23日,阿帕纳先科指挥第5骑兵师进入车臣地区,在一番威逼利诱无果后,先是扣押了当地40名颇具声望的长者,再是对车臣人集中的地区实行包围和轰炸,最终逼迫敌人就范。

仅不到2周时间,车臣242个村庄被解除武装,6个村长受到轰炸,抓获匪盗309人,击毙12人,另有36名平民伤亡;苏军则只有5人负伤,战果可谓是相当辉煌了。车臣一役是阿帕纳先科走上高位的敲门砖,斯大林对其强硬果断的手段感到非常满意,先是让他到著名的伏龙芝军事学院深造,随后又接连升职,斯大林俨然已经将阿帕纳先科当成了自己的心腹。值得一提的是,肃反中,不少将领为了自保,大多投靠伏罗希洛夫、铁木辛哥这些元老,而阿帕纳先科则有斯大林亲自照顾,地位稳如泰山,谁都不敢招惹他。

斯大林的狠(斯大林竟容忍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当)(2)

1941年2月,阿帕纳先科被任命为远东方面军司令,这不但是他生涯的一个重大事件,此事也像一颗炸弹一样,搞得苏联内部波澜肆起。阿帕纳先科的前任是施特恩上将,此人履历满满,能力突出,早在诺门罕战役中就已经获得“苏联英雄”的荣誉称号了。远东方面军的将军们对这样的领导非常认可,但要用一个在战场上功绩有限、又有一身毛病的人突然取而代之,这下谁都不服了。

首先,跟阿帕纳先科闹得最凶的莫过于远东方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阿列克谢·谢尔盖耶维奇·热尔托夫上将,用同僚的话说,热尔托夫直接拒绝与对方合作。格里戈连科少将则在自己的著作《在地下室里遇见的只能是老鼠》中毫不避讳地写道:“阿帕纳先科的长相也让我们觉得不舒服,更不用说到处都有传言,说他刚愎自用,是一个庸俗、愚昧的人。”受到下属如此抵制,怎么看阿帕纳先科的处境都非常危险;然而他得到了斯大林的力挺,最终热尔托夫被解职调任,斯大林恐怕是害怕阿帕纳先科被欺负,先是在1940年6月5日给了他大将军衔,又是给了阿帕纳先科各种各样的政治权力。

斯大林的狠(斯大林竟容忍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当)(3)

阿帕纳先科在远东的权力大到什么程度了呢?地区内的大小事务,阿帕纳先科都可以自己定夺,斯大林甚至还给了他自主招募部队的权力。用斯大林的话来说,阿帕纳先科“比沙俄时西伯利亚总督的权力还大”,比起一名军官,更像是一个割据一方的诸侯;同时,在远东时,阿帕纳先科果断坚决的特点得到放大,甚至到了独断专行的地步。手下军官们都说,阿帕纳先科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自己认为是啥就是啥,在公开场合自高自大,肆无忌惮,目无法纪,把“我要逮捕你”当成口头禅。

蹊跷的是,对弄权者觉悟容忍的斯大林却对这些统统都忍了,还劝说其他人要“在跟阿帕纳先科共事时应考虑到这个情况(即他的性格)”。显然,阿帕纳先科没有辜负领袖对他的期望。卫国战争爆发后,远东方面军至少贡献出20个满编师,其中包括著名的潘菲洛夫师;本身兵力非但没有受损,还由最初的70.37万人骤然提升到144.6万人。除此之外,远东地区源源不断地为战场输送武器弹药,其后勤方面达到的许多成就,布柳赫尔元帅在任十多年都没能做到。作为一名卓越的领袖,斯大林知人善任的魄力在阿帕纳先科身上得到充分体现。

斯大林的狠(斯大林竟容忍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当)(4)

虽然阿帕纳先科仍然遭到不少人背后恶语中伤,但他的同僚中已经有不少人对他的看法出现转变。之前骂过他的格里戈连科后来如此评价自己的上司:“他敢想敢做。如果认为什么事是合理的,就做出决定,就去完成,把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从来不把过错往执行者的身上推,从来不让下属处于危险的境地。”阿帕纳先科在远东地位之稳固,连贝利亚和内务部都不敢招惹。即便如此,阿帕纳先科却对自己的工作愈发不满起来,他也想像其他军官那样在战场上建立功勋,因此向斯大林提出了相关申请。

斯大林得知后大为震惊,他对阿帕纳先科说:“你说说,像信任你这样,我还信任过谁?快说吧!你说不出来了吧!因为,你就找不出这样的人……我把所有的部队都划归你管……让所有的人都服从你的命令。”他还说,有人甚至告状阿帕纳先科拥兵自重,企图分裂远东,自己照样不信,还把不少告状的撤职了。斯大林实在想不到,他给了阿帕纳先科这么大的权力,后者居然还想着到战场上冒险。不过牢骚归牢骚,斯大林还是决定给阿帕纳先科一个机会,也方便日后给他元帅军衔。1943年5月底,阿帕纳先科被任命为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副司令,跟着瓦杜丁混资历。这位大将任劳任怨,知道自己军事才能平庸,便很少插手作战计划的制定,而是亲自乘车在各部队之间往来,传递命令,监督战备情况。

斯大林的狠(斯大林竟容忍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当)(5)

正是如此,阿帕纳先科成了德军袭击的目标。1943年8月5日,阿帕纳先科的指挥所由于太靠近前线而被德军发现,经过一轮轰炸后,阿帕纳先科被炸弹碎片击中,重伤不治身亡。戏剧性的是,就在同一天,这片战场被苏军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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