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我的前半生#已记不清我是那一天出生的了,只记得那一年是——1963苏北的平原,现在小编就来说说关于我的前半生陈俊生后悔片段?下面内容希望能帮助到你,我们来一起看看吧!

我的前半生陈俊生后悔片段(我的前半生)

我的前半生陈俊生后悔片段

#聊聊我的前半生#已记不清我是那一天出生的了,只记得那一年是——1963。苏北的平原。

. 我出生在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的北畔的一个小村庄,离徐州府25公里,那条小河叫不牢河,现在已改了名字叫不老河了,

幼儿的我感受不到大饥荒年代的苦难,恍惚的记忆中最深的一件事是我大姐抱着我的样子,那是我最早的也是我最小年龄的记忆,五十年后的今天看到到我姐寄给我的诗词的那一刻,我才精确地知道时间,那是我三岁的时候,大姐抱着我。从此以后,姐就去了西北。上小学之前再没有让我存入脑子的记忆的事情。

小学

上小学时,是在我家西边,距离我家200米的一座高楼大院里上的,听人家说那大院是我祖上的,这时候很多记忆的东西开始在我脑子中转悠:家里的三间草房,低矮,潮湿,十字花的小米字格窗户,八十厘米见方,中间隔墙是高粱杆夹带而成,上面可以插把老芭蕉扇,擀面杖之类的日常用品,后墙有一个土坯垒成的两层条基,墙上有一副毛主席画像,明间贴东墙,铺着一张单人床,西间西北角有一张紫檀木双人大床,床前立着一米半高,一人合抱不过来的兰陵烧制的粗砂缸,紧挨住是一个槐枝编制的囤底子【当地装粮食的工具】,东间有两张小床,那时一家七口是咋睡的,我当时就不得而知了【我大哥结婚分家出去了】。

因为七岁了,很多迷惑不明白,儿时我在家里很享福,姊妹8个我最小,那时大哥已分家了,母亲也最疼爱我,我是吃饱了就出去瞎落【落字是跑的意思】。大哥分家住在庄前头,门前是条路,路南是生产队的牲口场子,场子北边一排牛屋,马屋,驴屋,还有草料库,东头的牛屋,那是听母亲说就是我们被阶级斗争成分论划归地主后,公家分给的三家屋。至于我们一家为啥离开这三间屋?怎么又搬到庄后的那三间土屋?到现在我也无从所知了。唯一的印象就是在那三间牛屋地方,朦胧的记住是我大姐抱着我的样子,,,,,

我母亲特别和蔼,多才多艺,村里有个结婚喜庆的人家,会找她剪纸,红纸在她手里反正一叠,剪刀上下翻飞,一分钟一个个蝴蝶,鸳鸯,喜鹊,大红双喜字,就栩栩羽生,神采奕奕从母亲灵巧的手中蹦了出来,

母亲常常给我讲西游记的故事,一个个神话故事能把我带到梦想的天空,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红孩儿过火焰山,哪吒闹海,武松打虎,狮子桥斗杀西门庆,姜子牙钓鱼,妲己祸害,渔夫和金鱼的故事,刘姥姥进大观园,。。。。。。

母亲是伟大的,好像什么都懂,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天方夜谭,讲起来一串串的,当我傻娇的时候,或者家里要烙煎饼了,我就缠着母亲讲故事,我打小就会烧鏊子,大块的枯树枝往鏊墙里一填就专心听母亲讲故事,有时候忘了填柴火,要挨母亲一煎饼批子,我知道母亲是疼我的,只是轻轻一点。

那时候我最害怕搞运动,运动一来我父母亲就要挨批斗,在寒冷的冬天,天没亮之前,父亲要顶着雪,扛着大扫帚去村里的大街上扫雪,天亮后再去队里的田地做工,那时母亲也常常去扫大街 。一条大街母亲没扫完就扫累了,父亲只好帮助扫剩下的,这时候母亲才有空回家给我们做吃的,遇到雨天没有农活,父亲就在家编渔网,或者编条筐【筐上两根绳子搭上一根杠子可以抬大粪,抬秧苗,,必须两人抬】,家里的小板凳,小面板,大到桌椅床柜,父亲全部会自己做,不说父亲三百六十行都会,也懂的八般手艺的,所以后来我也学会了不少,父亲高大勤干,母亲巧手贤惠。

童年是天真的,更是无邪的。

可是我就是太胆小, 腼腆的像个大姑娘,喜欢跟在我小姐的后面,还有前面院的黑妮。冬天天黑了,黑妮来到我家:

“吃好饭了吗?晓洁,晓云”,

晓洁噌的窜了出来:

“我也要去玩”

那个憨厚的小男孩,穿着空壳棉袄,也没扣子,用一根用旧了的长围巾拦腰一系,光着脚穿着父亲打的毛窝鞋【芦苇樱缠上麻绳编制的鞋子】,鞋壳里有母亲从旧棉袄里丝掉的棉絮填充,傻赫赫的跟着两个姐姐跑出了门。

庄中间有个篮球场,场的北面是三间敞屋,西山头墙上有个石粉加白灰抹的面,再用墨汁涂上就成了黑板,上沿四个大字:学习园地,黑板上满是涂鸦,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阶级斗争一抓就灵,斗私批修,万恶的旧社会,打到地主反坏右,等等,,,,,,

墙面上满是孩子扔的泥巴,一群穿着破棉袄的男女孩子排边靠在一边墙上,一起大声喊着:

“挤压油幺,挤压油幺!”

夹杂着小孩的哭喊:

“挤做我的脚了,我的妈呀,呜呜!··············”

“又来个小地主,”一个大点的熊孩子指着我叫开了,

我吓得跑到两个姐姐背后藏了起来,黑妮姐脱了漏了洞的鞋子,扬到了头顶:

“龟孙匠的,看谁再敢说,我砸烂你的头”拽着我和我姐去了会计办公室。“

生产队的办公室,只有一间屋,很狭小,早去的几个城里下放的知青,在那叽叽喳喳的啦着呱,那个王水英,现在只记得她一个人了,水英个子高俏,大辫子搭在绣花的大格子外套上,就象二条亮着波纹的黑蛇,尾巴还露出一大扎在衣服下面,她性格文静,端庄,会唱《北风吹》,我们都叫她喜儿,刚下乡的时候刚好路过一片麦地,她羡慕的蹦了起来:

“啊,那么多的韭菜啊,我要天天包饺子吃,”至此以后,同伴们见了她,都叫:

“喜儿,今天割韭菜包饺子吃”。刮风下雨时候,村里的男女青年没事了就都爱往知青住的房里钻,那个黑妮也是其中最活跃的一个,跟着水英学了不少的字,村里也办起了文盲识字班,文艺宣传队,忆苦思甜斗争会…………。

其实,在小学阶段,还有一件让我最愉快的事情,我有个同学,那时还不知同学是个什么概念,我的同桌,圆圆地脸,双眼皮,运动头,矮矮的个头,喜欢笑,笑的时候,有个豁牙子,但腮帮子黑狸透红,一边有个小酒窝,虽然坐在一起,不常说话,余光中我能看到她不时的瞟着我,因为她学习成绩不好,老师提问题的时候,我站起来回答,把脚翘起来,挺起胸膛,晃动脑袋并且要大声回答,是不是炫耀自己?大家目光转向我的时候,她却低下了头。。。。。,而我却沾沾自喜。

一天礼拜天,我喊上她:

‘紫云,我带你去不老河边挖野菜吧,那里有蒲公英”,

我知道她母亲有病,经常吃药,那个年头家里没钱,中医开了药方,大都让家人自己去配药,我们两个小孩子挎着小竹篮偷偷就去了小河畔,中午我们挖了满满的的一竹篮,那蒲公英也拥挤在筐篮里绽开了笑脸,看着紫云红扑扑的脸上挂满了汗水和泥水,,,,我简直就像个抗战归来的小英雄,大步流星拉着紫云的手,愉快往家赶··········

快乐,幸福,天真的幼年过的简单,充足,浪漫。没有竞争,没有奢望。

夏日里可以到不老河边去掏老咕窝,挖点芦枯草,回到家喂那几只小白兔,旁边的羊栏中的羊咩咩的叫着,可我就不喂你,我要先喂我的小兔子,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我唱着歌儿,给小白兔塞了二把草,又火急火燎的跑出去找同伴玩去了……

妈妈的嗔怪的声音随后飘了过来:

“贼秧子,不葬饭了,光知道落!········”

命运的第一次捉弄

1975年,我辍学了,

原因是出身成分不好,只有贫下中农的子弟才能上中学,望着同伴们背着书包结队从我家门前经过,我还不知道什么叫悲伤。课堂上也没专心听过课,因为很多的知识从我母亲,父亲那里遗传了下来,看小人书,画画,下棋,作作文更是拿笔就来,每当作文课,老师都是读我上次的作文给同学们听,就是有一点,我最烦背诵文章了,那时,一篇愚公移山,纪念白求恩,为人民服务,我念了一个星期也背不下来,这回不让我上学了,心里想着:不用背诵课文了,哼哼!再也没有那几个可恶的大男孩子叫我小地主了,我可以围着家前的汪塘,看那那几株高大的芦苇摇晃的脑袋,听池中的大黄鸭展翅踏波,“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小小的年龄,我怎么也有了看破红尘的丝丝寒意,天意也会给我太多的磨难吗?

同一片蓝天下,怎么人就不一样呢?我问什么就不能读书了呢?悲凉,凄惨,不应该是这个年龄所想象的社会情态,带着迷惑的彷徨,生活的无奈,还有希望的憧憬,

从此我步入了社会,割草,拾粪,捡柴火,拉车,种地,做饭,什么都干,脸晒黑了,手起蛮了,累了可以掬一把路边河沟的水,猛喝一口,然后把发热的脸埋入水中,任由凉水浸透脸庞,乏了,树荫下有破四旧挖人家的祖坟掘出来的条形石碑,方正,圆滑,隽色凹凸的字体,刚好象个按摩床,躺上去四平八稳的放开四肢,眯一眯眼睛,看遥远的天际,云舒风散,听欢快的大雁,依呀歌唱,让热腾的脑瓜贴在冰冰的石板上,任由思绪翻滚,流淌………。

冬天,可以背个粪筐,夹个蹶头,找到枯萎的老树,手拿蹶头【也叫粪巴子】抛开单臂,把蹶头扔向那高空的枯树枝上,叭!枯枝连同蹶头都掉落下来了,拾起蹶头再次扔上去,如此反复,不一会打落的枯枝就装满了粪筐,可不是回回都很顺利的,那蹶头有勾,偶尔的被树枝勾挂住,掉不下来,就麻烦了,只好脱了鞋子,煞紧腰带,双手搂抱树身,双腿脚趾扣住村干上的纹理,象猴子一样爬到树木上去,把蹶头拿下来。装好柴禾,看看天还早,刚才打柴冒了汗,却又感觉冷了,于是二三个同伴找到河边避风弯,捡些树叶,可以点然一把火,围做一起,瞎侃胡拉呱。岁月就这样不知觉到了我十二岁的年龄。十三岁那年,又是一个不吉利之年,母亲牙疼,拔牙后突发感染,多日不见好转,连日里又是阴雨绵绵,唐山大地震的余威,闹的社会上人心惶惶,人们也不敢住在屋里了,院子里搭起了防震棚,吃住不安,母亲终于病倒了,母亲的突然病重,父亲决定由二哥带着母亲,打点行李,卷起铺盖踏上南京的路,给母亲看病,母亲这一走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

家里剩下了我一个闲人,好难过,也许生活的苦难磨练一个人的意志,因为从小喜欢听母亲讲故事,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不知道南京是哪里?有多远?,就如同感觉和大姐一样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个时候,环境熏燃了我,生活虽然苦了点,但个头长高了,人也粗壮了些,村里大街小巷,三里五里的集市,也天天去转悠,拾点破烂,攒多了就去集上收购站卖点零钱,有了零钱,先是看小人书,那时叫画书,《地道战》,《红灯记》,《小兵张嘎》,等等,慢慢的觉得小人书情节筒单,苦涩无味,零钱攒多了,就开始买大部书,一百多万字的长篇小说才一元多钱,西游记等名著都听母亲讲过了,也买了老舍的《四世同堂》,《骆驼祥子》,周立波的《暴风骤雨》,茅盾的《子夜》,还有《万山红遍》,《敌后武工队》,《青春之歌》………等等,再后来我就买外国名著看,司汤达《红与黑》,雨果《悲惨世界》,高尔基《童年》,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少年维特之烦恼》我也记不清是谁写的了,

童年很快过去了,青年……中年一转眼到了到了不或之年,我的前半生,有苦有乐,人生苦短,我懂得了什么是人生,从出生到生命的最后,你希望,困惑,奋斗,挣扎,也有满足,同样的,平凡后半生,去安然走下去,完成人生的轨迹,画上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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