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碡上的配件叫什么(远去的碌碡)(1)

碌碡

作者 | 付廷法

碌碡,读(liùzhou)是一种石质的用来碾压场地,脱粒谷物、小麦的农具。一般附加木制框架(后来也用铁框架)便于栓绳拉动。生产队时,每队都有好几个。分田单干时家家户户都有。

碌碡,一般用青石或砂石为料加工而成。石料要求质地坚硬,没有裂纹,坚固耐用。

加工碌碡既是体力活又是技术活。从选料、开料、运料、凿料加工,经验丰富的石匠也得两三个工日才能完成。碌碡要求加工成一头大一头小的圆柱体,也有加工成中间略鼓的圆柱体的。有的表面平整光洁,有的还特意在表面凿刻上规则的棱条以增大摩擦力。两头还凿有安插木轴的圆眼。最后还得由木匠师傅制作木框,安装在上面。一件完整的农具才算大功告成。

那时候,没有任何机械。压场、脱粒全靠它。压场时,先平整好场地再泼上水,等水渗下去,表面还湿润点就撒上一层麦糠,拉动碌碡直至碾压平整硬实。(春天小麦返青前也用它压实地面保墒,碌碡还有一个用途就是加工苇席时用它把劈好的苇篾压平)脱粒谷物、小麦等就麻烦多了。须天气晴朗,毒花花的太阳晒干谷物,拉动碌碡反复碾压。拉碌碡这活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难。初学乍练的一时半会还真是费力不讨好。太阳当空,热浪袭人。坐在树荫下都冒汗,拉着碌碡满场里滚,不一会就汗流浃背,晕头转向。74年青岛知青来我村插队落户,看见大伯、大叔拉着碌碡轻松自如,还谈笑风生,也想试试。他们生长在大城市里,头一次见这东西看着好玩。一个人拉不动,两个人一起拉。在场里胡滚,不走正路。大伯大叔们边看边笑说,这些孩子哪里是拉碌碡,简直是“玩活龙”啊!不一会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其中一个不小心,脚后跟还叫碌碡啃下来一块皮。疼得他嗷嗷叫。生产队长赶忙叫停,领着他去卫生室包扎。那个小伙子也上了牛劲。包扎回来,也没休息,还一瘸一瘸的,就又拉起了碌碡。说,我非学会不可。在场的人都为他竖起了大拇指。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天的反复练习,他熟练地掌握了技巧,成了一位拉碌碡的好手。

碌碡上的配件叫什么(远去的碌碡)(2)

拉碌碡转圈不能转同心圆,要螺旋式地转。这样才能碾压均匀,省时省力。

农民兄弟的创造力也是很丰富的。不知什么年代,人们发明了用驴、马、牛等牲口拉碌碡。套上牲口,再有俩人配合。一人握着长杆的一头,作为圆点,另一人握着长杆的一头跟在牲口后面随着转动。牲口腚后面还挂以布兜,接粪用。驴、马、牛劲头大,一般都是“一拖一挂”。两个碌碡飞转,赶牲口的还故意吆吆喝喝的,像是在表演,把劳动当成了乐趣。

后来有了拖拉机,人们就用它作动力,加挂3个碌碡。拖拉机在场里撒着欢,碌碡一个跟着一个飞转。人们不仅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而且也极大地提高了生产效率。

再后来脱粒机出现了。那铁家伙力大无穷,胃口也大。一个个麦个子囫囵着就能吞进去。那时候每个生产队都有12马力柴油机、脱粒机(后来才用上了电机)麦收季节,生产队长早就盘算好了。挑出青壮劳力组成脱粒小组,其余劳力下地收割。机械脱粒是很忙人很累人的活。那时生产队种麦子就比较多了。小麦收进场里就要及时脱粒。两班倒、三班倒,歇人不歇马。麦场作业需要十多人,分工明确,密切配合。机器轰鸣,尘土飞扬,杈把扫帚扬场掀齐上阵,热火朝天。遇上天气不好,还要挑灯夜战。队长安排老年妇女烧好绿豆汤,送到田间,送到场里。有时还熬上小米粥,炖上豆腐、粉条、少许猪肉犒赏一下劳累的社员们。那几天人们好像有使不完的劲。看着粒粒饱满滚圆堆积如山的小麦,苦点累点都觉得值。脱粒完毕,扬净晒干。缴足公粮后再分配给全体社员。麦穰也按斤论两分给大家。不几天,麦场里就空荡荡的。只有曾立下汗马功劳,因使用年久,表面光滑的碌碡静静地卧在场的一角是伤感还是喜悦抑或是激动万分?

分田单干后,家家户户就互相结帮,三五户组成临时小组,老婆孩子齐参战,各尽所能过麦季。

碌碡现在已成了文物,只能在记忆馆里供人观瞻,但它在农业生产中的辉煌一生,巨大贡献,人们会永远牢记在心的!

付廷法,退休教师,临朐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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