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子小品搞笑大全(二柱子)(1)

60几岁的二柱一米八几的个头,独自住在自家的小楼上,天天小酒牌局度日,无拘无束,小酒一喝,打起牌来酒气熏天,耍赖了争吵起来,别人看了他那猪血色脸庞狰狞袭人,也就让着他了,反正也不输宅子不输地,一把也不少打还有人陪着,玩呗。

二柱媳妇在城里她头婚的房子宅着,给离自己住的不远的儿子带带孩子,一年也回不了几趟二柱的小楼。

二柱从前一家六口,父母还有他兄弟姐姐四个,姐姐早早出嫁了,哥哥结婚后单过,剩下二柱是大的,一家人除了种地,就靠父亲杀猪养家。眼看二柱一天天长大,上学从不带脑子,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穷,也就没有紧着他霍霍钱,叫他回家安心种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了。

转眼又过了几年,二柱出息成大人了,虽然才十七八个子窜到了一米八几,肩宽腰圆,走路虎虎生风,连哥哥“倔驴”也不放到眼里,一言不和哥俩就动起手来,每次“倔驴”都是仰着头用手点划着二柱骂着,腿脚却是一直在慢慢退缩。

眼前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一年一度征兵工作开始了,二柱听说伙伴好些个都报名了,也动了心思,就报了名在家等通知了,体检需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裸着全身,二柱过了夏天就没洗过澡,想想自己一身的“浓墨松岭图”犯起愁来,自言道:上哪儿澡洗澡洗?“烧几暖壶水,在你困觉的屋里点上个棒槌子秸(成捆的玉米秸),不就能洗了”,叔家的弟弟有财在一旁说到,二柱一听非常认可,就这样二柱犯愁的事在瑟瑟发抖中流着眼泪(让烟呛得)解决了,体检后的二柱顺利穿上了军装,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胸披红花去省城服役了。服役期间,有财去省城看他,没想到竟是唯一一个看望他的人,也带去了“倔驴”媳妇因为家庭矛盾离世的消息,二柱听了骂起了“倔驴”也埋怨起了自己的娘。带着有财去逛了跟前的景点,一路上滔滔不绝的讲了在部队上的事,又去吃了在乡下吃不到的美食,有财返程前,给他挑上了两件自己没怎么穿过的军上衣。有财回到家不几天,村里就传开了二柱在部队上是先进士兵,立了功准备入党,以后一定会干出个样来。

服完三年兵役二柱退伍了,临行前部队上发给了100元现金200斤粮票15尺布票,二柱娘一见乐开了花“这公家就是好,有了这些个布票,等你娶媳妇咱就不用犯愁了”。

二柱从部队回来,立志要做一名有志青年,就一直延续部队作息,早睡早起,被子见天叠成豆腐块,天天早上都到村头跑几圈,一天邻居家大爷问他:“说是在部队上都立功了,怎么就没留在队伍上还是家来了?”“俺爹都60好几了还在家推车子,是俺自己要求回来的”,二柱答道。就这样,二柱天天按点睡按点起,除了给父亲帮忙外闲了就听那台半导体收音机,里面有致富故事,广播剧,新闻,还有音乐、评书等等,给二柱带来了信息和欢乐。

春节过完天气一天天暖和了,二柱在自家地里种了几沟柿子和黄瓜,等到挂果了就在地头扎了窝棚让弟弟昼夜值班,柿子、黄瓜陆续成熟起来,二柱就让弟弟在地头零售,还说等大批成熟时就去集上批发。谁知那段时间天气异常,天天连阴,柿子一直绿色黄瓜也弯弯勾勾,再没有一个人去买了,一开始的好景象彻底消失。都是穷人出身怕瞎东西,一家人就天天柿子汤和拌黄瓜,这样连着半个月,有志青年二柱失去了信心,兄弟俩把柿子架、黄瓜架、窝棚全都拆了,还泄愤似的大喊俺不干了行不行!

二柱保持的军人形象让村里的媒婆们踏破门坎,二柱娘的脸笑的像朵菊花,赶忙根据先后顺序依次布置收拾见面场所,实际除了那床红花床单和枕巾也没啥好布置的,洒洒水扫扫地下壶茶罢了。三、四月下来,相亲姑娘见了一火车,都是给了个箢(yuan)子-没了系(戏),二柱有点梗不住了,成了打败了的兵风姿逝去,媒婆们崩崩拉拉来的少了,可是见面结果却依旧千篇一律,就这样过去了四、五年,突然一天终于有位姑娘给信了:要新房五间独院一处,成亲了单过,婚后不还账(那时候分家都会分欠账的),老人和弟弟的事一概不管。二柱娘听了淹了两口唾沫后还是应了下来,二柱也附和了。随着一阵鞭炮轰鸣,二柱脱单了。这些年二柱给父亲帮忙,已经胜任并在母亲的监督下接任了“杀猪”工作,而年迈的父亲在被“下岗”后就让二柱娘撵出了家门,他们老两口是结婚多少年吵了多少年的架,这次被迫为栖身之所去外村打工了。到了腊月二十几,二柱悄悄到邻村果园里给住在窝棚里的父亲送去了一块肉和一罐炼好的大油,场景就像是去看望自己的师傅一样,满嘴都是客客气气的话,却也没有说出一个让老父亲回家过年的字样,生怕自己那“老佛爷”似的娘知道后炒了他的鱿鱼。

到了第二年二柱当爹了,媳妇“麻杆”生了个姑娘,自从有了孩子,二柱脾气见长,夫妻俩三天两头吵架,在街上卖肉时因为净忙着“手把一”了,熟人来买肉就让他们自己割自己秤,回家了账算不清了就吵架,因为猪肉从架子上掉到地面弄脏了,影响了售价,心烦回家喝了酒吵架,喝了酒睡觉嫌孩子乱吵架,脏衣服泡在盆里好几天没洗吵架,就跟他父母亲一样,就是天天的吵。二柱也不恋家把“手把一”当正事干了,白、黑的去耍。因为经营不善年底一算账赔了,渐渐连收猪钱也拿不出来了,没办法就借钱,了解他情况的人没有借给他的,正好那时有财参加工作了,就从有财那里借来了钱,到了有财要账时却耍赖埋怨有财从前弄丢了他的什么章,让有财先归还东西他再还钱。

二柱姑娘十三、四岁那年,“麻杆”因病离世了,临终前一直叮嘱姑娘:一定不要让嗯爹再婚,后娘来了没有你的好日子!这一年,二柱爹突然在邻村的果园里头晕从梯子上摔下来了,等有人发现并抬回到家时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睛却斜盯着二柱娘,直到咽气时还一直盯着她。

二柱的姑娘十八岁那年,他再婚了,找了个寡妇,在城里有房有车,儿子已经结婚单过了,二柱没想到二婚比头婚时好多了,媳妇不光不要彩礼,还出钱在宅基地上给他盖了栋小楼,而且连“杀猪”工作也不让他干了,嫌杀生太多,死了要下地狱,每月都会按时给他生活费和零花钱,二柱非常高兴,毕恭毕敬的陪着媳妇去沿海城市实景拍摄了“海浪”婚纱照,连二柱娘的屋里也挂上了一幅,邻居们看了都纷纷夸奖俩人般配媳妇漂亮二柱英俊。

这年二柱的姑娘出嫁了。

这年二柱的姐姐去世了。

第二年“倔驴”去世了。

又三、四年后“倔驴”的儿子也得了急症去世了。

后又过了两年,二柱娘去世了。

再又过了两年,二柱的弟弟也去世了。

剩下了二柱一个人住在小楼上,天天小酒喝着,牌局度日,无忧无虑,无拘无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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