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始终不甘于世俗洪流中沉沦的理想主义者

黑暗里见不得光的蝼蚁(蝼蚁的可悲宿命)(1)

(图片来自网络)

玖玖说,我们家简直快成蚂蚁泛滥的海洋了!

没错,我们现在住的老房子里经常会有成群的蚂蚁出没。

有时候吃剩点甜品随手放在厨房的台面上,第二天再想起吃的时候,却看见那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小蚂蚁在爬动,顿觉恶心,再没了原先的食欲。

盛怒之下,我端着东西便往垃圾筐里倒,再用自来水冲掉碗碟上残余的蚂蚁,小蚂蚁便像浮尘一样在水池里漂着,随即流进了下水道,再无踪影。

而那台面上幸存的蚁群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依然在原地不停转悠,显然是在寻找被拿走的食物。余怒未消,我像消灭一场灾害一样残忍地将它们一一碾死,一股腥味刺人鼻息。

碾着碾着,循着蚂蚁的动向,却发现单个蚂蚁并不走直线,常常是东瞧瞧西逛逛,目的却很明确,来往的踪迹大体成线,源源不断的样子,让人永远也无法知晓这支队伍到底有多长。

没错,这么浩荡的一支庞大队伍,侵犯了我的领地家园,侵占了我的口中之食,分明就是一场“灾害”呀。碾死一只只害虫又有何足惜呢?!

可它们并没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灾难而恐慌,或许压根就没意识到这是场灾难,依旧有成群成群的蚂蚁不断赶来,也有三三两两往回走的,一路上悠闲地走走停停,偶尔也会和陆续赶来的伙伴们碰碰头,似乎并不是报告刚才所发生的不幸,倒像是彼此友好地打声招呼。

我忽然感觉,可怕的并不是它们队伍的庞大,而是这支队伍的无比淡定与从容。

从那之后,我便开始提防起蚂蚁来。当然生活中一时吃不完的东西照例是有的,只是前车之鉴,不再把有些东西放在裸露的台面上。

可慢慢地我却悲催地发现,任凭家人把东西放得多高,放得多密闭,只要有香甜味,小小的蚂蚁总能凭借灵敏的嗅觉准确地找到目标,而且还能原路返回。

的确是我们实在小瞧了这小小蚂蚁的能耐了。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带着一份侥幸与担忧,爬高把一直珍藏的那瓶从老家带来的土蜂蜜找出来,费了很大劲儿拧开密闭的瓶盖,一看简直晕了,自己一直没舍得享用的美味居然被这可恶的蚂蚁给霍霍了,浓浓的蜜液里浮着厚厚的一层黑色的蚁尸,直叫人恶心透顶。

我气得差点没把玻璃瓶子摔了。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瓶罐子里还有数不清的蚁群在爬动,也是密麻黑压一片,满瓶壁上都是,直到现在我也没搞明白这么密闭的瓶子是怎么钻进蚂蚁的?

或许,在它们眼里,没有死亡的危险,只有美味的香甜,同类尸积如山的惨状丝毫都不影响它们觅食的执着。因此永远都是一副慢不惊心、不忙不慌的样子,分不清是初来觅食的,还是吃饱徜徉的,抑或寻路回家的,看不出悲欢离合,也看不出欢愉愁苦,瓶子外头永远都聚集着陆陆续续赶来的蚁群。

它们没有退缩,没有畏惧,浩浩荡荡,前赴后继,坚定而执着,飞蛾扑火一样不停地往蜜汁里蹚,有去无回,却趋之若鹜。像赶赴一场场盛宴,更似奔赴一场场葬礼。

我不知是该用“蝼蚁偷生”的无奈来惋惜它们?还是用“蚂蚁搬家”的精神来盛赞它们?

只是觉得这或许便是它们唯一的生存法则,悲壮而可怜。即便永远都不会迷路,却无可救药地迷失在美食的诱惑中,不知道满足,也不懂得警醒,更不晓得回头。

这完全是一幕生存与生命的割裂呀!

生存本身就是为着生命的一场战斗。

但自然的法则永远都是这么促狭,既赋予宝贵的生命,却又往往让生命之花在生存的风雨中显得微不足道。有时甚至让人分不清生存是为着生命还是生命为了生存。

或许,认不清生命的意义,才是生如蝼蚁的可悲宿命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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