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现水

在儿时的记忆里,老家的蚂蚱特别的多。

老家位于黄河、小清河之间的黄泛平原上,这一带的土地是由黄河水泛滥淤积造成的,多有沙丘,土质松软。加之老家的气候温暖,雨水也丰沛,庄稼地之外的路旁沟坡、沙岗闲地等处,是一派“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的景象,堪称是蚂蚱们繁衍生息的理想乐园。记忆中的老家,夏秋时节,田间地头多有蚂蚱,沟边林下的草丛里更是数不胜数。

早期的蚂蚱(记忆中的蚂蚱)(1)

老家的蚂蚱不仅数量可观(但还构不成蝗灾),它们的大小、颜色、样子也五花八门。我不懂得昆虫这门学科,没法从昆虫生物学上对它们分门别类,给出科学的名称,只能按它们的“长相”大致区分一下。老家的蚂蚱“长相”,大致分作两大类:一类脑袋是方形的,老家人把它们叫作“油蚂蚱”。这一类蚂蚱品种多、数量多,是蚂蚱大军的主力部队。它们体型大的接近手指大小,体型小的只有二三指长。身体的颜色也多种多样,都穿着绿黄灰红的迷彩服,那些色彩斑斓鲜亮的看上去很是漂亮。这一类蚂蚱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警惕性、灵活性更高一些,捕捉它们比较难。

早期的蚂蚱(记忆中的蚂蚱)(2)

早期的蚂蚱(记忆中的蚂蚱)(3)

另一类脑袋是锥形的,老家人称其为“烧蚂蚱”(或许是叫担杖钩子,时间久远,真得记不清了),但是至于是哪个“烧”字却不得而知。“烧”字或许是“筲”,因为这类蚂蚱头的形状,有点像电影《少林寺》里和尚张开双臂练武时手中提的那种水桶,而我的老家把水桶就是叫作筲。从颜色上看,“烧蚂蚱”基本上都是一身“绿军装”,不是“迷彩服”,很少见到有其他的颜色。它们的大小也基本上只有两类,个头小的大概是雄性,个头大的是雌性。因为只有个头大的,到了秋季腹部才会变得丰满,腹内满是蛋黄色的卵,还会将腹部垂直地插入土中产卵。它们的性子比“油蚂蚱”要憨一些,捉起来要容易许多。其实,这类蚂蚱的学名现在是清楚的,叫作中华剑角蝗。

早期的蚂蚱(记忆中的蚂蚱)(4)

在那缺吃少穿的岁月里,乡下的孩子哪里有什么玩具,平淡无奇的日子让我们这些调皮捣蛋的孩子真得感到有些无聊。于是,当能爬、能蹦、能飞且没有一点伤害性(有些昆虫是有一定伤害性的,比如蝈蝈,就比较凶猛,被它的两个大门牙咬一下也是很疼的)的蚂蚱出现时,立即就成了我们玩耍的对象。可以说,这些蹦蹦跳跳、极是普通的虫儿,陪伴着我们度过了辛涩的岁月,给予了我们一份童年的快乐。

早期的蚂蚱(记忆中的蚂蚱)(5)

早期的蚂蚱(记忆中的蚂蚱)(6)

蚂蚱之于我们的快乐主要在捉,在于捉的过程。因为蚂蚱们个个都能飞善跳,捉起来并非是手到擒来。你得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它,然后看准时机,出手如电才能擒获。若稍有不慎,被蚂蚱们识破了你的“歹意”,人家那两条又长又壮的大腿,一蹬就是几尺远。逼得急了,人家翅膀一张你就只有望“蝗”兴叹的份了。大概正是因为这捉蚂蚱的斗智斗勇乐趣,才让我们乐此不疲,至于捉住之后,反而是索然无味了,也很快就把人家玩“牺牲”了。

早期的蚂蚱(记忆中的蚂蚱)(7)

早期的蚂蚱(记忆中的蚂蚱)(8)

老家人有食蚂蚱的习惯。在老家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偶尔捉几只蚂蚱往火上烧烤一番或是加点油在鏊子或铁锅里烙煎一下吃掉,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丢人事。当然,那时吃点蚂蚱也不是出于补充蛋白质营养的考虑,就是觉得蚂蚱的味道不错,香酥可口。后来在饭店里吃油炸蝎子时,第一感觉那就是蚂蚱的味道。如此说来,儿时的我们岂不是已经品尝了这道酒宴上的“硬菜”。

早期的蚂蚱(记忆中的蚂蚱)(9)

早期的蚂蚱(记忆中的蚂蚱)(10)

离开家乡几十年,一直生活在闹市中。其实都市里的花花草草并不少,尤其是金水河两岸更是草木葳蕤,但却很难见到可爱的蚂蚱们。听说老家也是“换了人间”,大片的树林和闲置的荒地都化作大片良田,古老的村落也变成了高楼社区。但是我想,故乡再怎么变化,我记忆中的蚂蚱们还应该有吧,还应该蹦跳于青翠的草间或展翅于花生、地瓜、大豆地的上空吧。“小蚂蚱,草里生。前腿爬,后腿蹬。生了对翅膀扑楞楞。一飞飞到菜园里,先吃韭菜后吃葱。吃了个蒜瓣好齁隆”,这儿时最美的歌谣现在的孩子们还应该会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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