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30年前,美国学者弗朗西斯·福山便断言,“自由、民主政体”可能构成“人类意识形态进化的终点”和“人类政府的最终形式”。因此,人类历史可能已进入最终定型的阶段,也就是“历史的终结”(来自其文《历史的终结》)。

福山的结论虽然“夜郎味”十足,也不能完全代表西方社会的理想共识,但其言语所揭示的根本内涵却不容置疑——“自由”+“民主”就是西方社会的核心架构。事实上,不只今日,自从其诞生以来,“自由”和“民主”便是西方世界的思想基石。由此也可知,“自由”、“民主”既是走入西方思想的必由之路,也是欣赏西方社会的最佳窗口。

正因如此,本文就先来介绍“自由女神”的前世今生;至于“民主先生”的来龙去脉,则留待下文继续。

与“民主”(democracy)相比,“自由”(liberty)的历史并不悠久;“民主”早在希腊的“城邦时代”便已成形,而“自由”则是一个近代才有的新概念。但是,“新概念”不等于“新思想”;作为一个所谓近代的“新概念”,“自由”的实际内涵其实早已有之。这就是希腊世界的“无君无父”文化。

一,“自由”的前世,希腊“无君无父”文化

纵观整个人类的思想史,任何一种理念或思想的产生,都不是无中生有的“灵感乍现”,而是原有意识有迹可循的“自然演进”。在此过程中,人类已有的情感走向、文化传统等等,都有可能诱发或催生“新的思想”。事实上,降生于近代西方的“自由”思想,就是古希腊已有的“无拘无束文化”的演变结果。进一步而言,近代所谓“全新的”自由思想,其实是古希腊“狮兽野性”,经过西方的“理论升华”,而形成的“思想成果”。

以上判断基于如下依据。首先,从进化的角度来看,所谓“迈锡尼文明”与“希腊文明”都属于原始而野蛮的“文明形态”。其次,只有“原始而野蛮”的文明,以及“崇尚自然”的生活姿态,才会孕育出“随心所欲”的文化认同。也只有“无拘无束”与“随心所欲”的文化底色,才能为“自由女神”的未来崛起提供适宜的文明环境。

这一点,既可在“希腊神话”里,也可从“希腊哲学”中得到充分的印证。

1,希腊神话的“无君无父”现象

当初,古希腊人之所以创造一个宙斯家族,无非是要给“无法又无天”的“伯罗奔尼撒世界”找一份精神的依托,或心灵的慰藉。然而,从“希腊神话”中我们看到,作为希腊世界的“天大王”,“管天管地又管人”的宙斯明显有些“德位不配”。

具体而言,虽然宙斯功成名就(将其父一举赶下‘神山’、自己得以成功上位),且家族显赫(权倾天下的‘十二主神’就都是宙斯的家眷亲属),但“天王”却有个好色的“老毛病”——他不仅在天上胡来,与众多“神灵”不清不楚;更常常到人间乱搞,多次勾引“良家女子”。例如,“特洛伊战争”的头号罪魁、曾引得无数“英雄”竞折腰的“西方头号美人”海伦,便是宙斯与斯巴达皇后勒达的私生女。

其实,如果用中华的标准衡量,宙斯无疑是典型的“无道昏君”,也早该被“有道明君”取而代之。不过,由于西方祖上的“立神标准”明显低于中华祖先的“为君之道”;因此,尽管宙斯如此荒淫无道,却仍可稳坐天王宝座。只要“法力”犹存,天王便可保其“魅力”不减,并继续将整个希腊世界玩弄于手掌之中。

而宙斯自身的“品质瑕疵”所导致的直接后果便是,希腊文化始终无缘领略“君临天下”的“王者之仪”。最终,希腊文明生出的是一种“天王本无道”、“凡人自无德”的道德传统;时至今日,这一“淡薄道德”的古老传统仍旧制约着西方世界的伦理深度。

此外,传统的希腊文化不仅“无君”、而且“无父”。希腊“无父文化”的典型表现,便是希腊神话中不时闪现的“弑父情结”。借助广为流传的“希腊神话”,西方文明不仅结识了“用镰刀阉割”其父的克洛诺斯(即天王宙斯之父,后又被宙斯赶下神坛),也听说过“弑父娶母”的俄狄浦斯。后人则将希腊神话的此种现象概括为西方世界“弑父文化”,好一个西方特有的“弑父文化”。

所以,明向行远认为,从根本上看,“希腊文明”就是一种既无君、也无父的“野蛮文明”;用西方自己的说法,“希腊文化”则是一个合乎自然的“天性文化”。

2,希腊思想,“个人为本”

就在“无君无父”成为希腊文化的同时,“自我为本”意识也在希腊世界得到普遍认同。具体而言,希腊人“自我为本”的思想意识主要表现形式有,“个人的哲学”、“雄辩得真理”、“怀疑一切”。

其一,“希腊哲学”,“个人智慧”

英文philosophy来自希腊语philosophia,字面意是“热爱(philo)”+“智慧(sophia)”。可见,在希腊人看来,“哲学”就是“个人”出于对“智慧”的爱好而从事的一项脑力活动或“思想旅行”。由此还能看出,希腊的“哲学”一开始便从“个人”出发,并以“自我”为中心。例如,作为“西方实用主义鼻祖”的普罗泰戈拉(约前480年—前410年),就有一句名言传颂至今:“人是万物的尺度;既是存在物的尺度,也是不存在物的尺度”。在这里,“以人为本”的“哲学态度”扑面而来——“人”说什么样,宇宙就是什么样。而这里的“人”并非“普通人”,其实是“哲学家”或“诡辩家”(又称‘智者’)。

此外, 苏格拉底虽然自称“一无所知”,但他却被后人推举为“大哲学家”,并且培养了一位高徒柏拉图。其实,他的“哲学”可以一言以蔽之,“不轻信” 任何人、任何事;就是用“怀疑的眼光” 看待一切。同时,他也有一句名言,“未经检验的生活不值得一过”。将以上两点结合起来,便是,只有经过“自我”“检验”的生活才有意义,只有“自我认可” 的智慧才是“真理”。

当然,也正是由于其始终教人(青年人为主)“用怀疑一切的眼光看世界”,“大哲学家”才被雅典社会指控“伤风败俗”、“毒害青年”,并最终被处以死刑(服毒而亡)。

其二,“雄辩”得“真理”

根据以上对“希腊哲学”的初步分析,我们很容易发现,“个人的哲学”只要往前再迈一步,就可能进入“个人的真理”。

事实确实如此,在“希腊三贤”老大(即苏格拉底)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下,“个人色彩”浓重的“希腊哲学”果然结出了“真理”的果实。不过,该“真理”不叫“个人的真理”,而是“诡辩的真理”(‘诡辩’也称‘雄辩’)。当然,主导“诡辩术”的也不是“爱智”的“哲学家”,而是以“智者”自称的“诡辩士”。

因此,尽管遭到以“希腊三贤”为代表的“爱智者”(即‘哲学家’)的明显歧视,但无论在城邦的希腊、还是共和甚至帝国的罗马,“诡辩家”们的日子始终过得有滋有味。不仅如此,由于其群体更大、且更接地气,注重实用的“诡辩家”就比孤芳自赏的“哲学家”更有市场,也更代表彼时社会的主流意识。

就这样,“诡辩术”便顺理成章地变成希腊罗马社会名副其实的主流“显学”;不仅“打官司”需要诡辩,“升官发财”更离不了雄辩。以西塞罗为例,他不只是罗马著名的政治家、法学家,更是一位名扬天下的大雄辩家(诡辩家);离开他的“如簧之舌”,他的“辉煌人生”恐怕将成“无本之木”。

最终,不知不觉中,长盛不衰的“诡辩术”、风光无限的“诡辩家”,就把希腊罗马变成了一个“诡辩的世界”;在这里,“真理”不是“别人的”,而是“诡辩家的”。

其三,“怀疑主义”兴起

接下来,除了“眼高手低”的“哲学家”,与“颠倒黑白”的“诡辩士”外,热闹非凡的希腊哲学界还迎来了另一位姗姗来迟的“怀疑论者”,其哲学主张就叫“怀疑主义”。“怀疑论者”以皮浪、高尔吉亚为核心,他们的核心思想只有一句话,既“不相信”现实世界的真实性,更“不承认”人类判断的可靠性。不仅如此,进入近代以来,“怀疑主义”依然宝刀不老,启发出了“不可知论”和“虚无主义”。直至今天,它对西方社会的道德意识、真理概念、甚至人生理念,都有深刻的影响。

由此可见,远在希腊罗马时代,无论是“高雅无双”的希腊哲学、还是“不可理喻”的怀疑主义,或是“俗不可耐”的诡辩术,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理想”,“我的思想我做主”。这些,都在客观上,为千年后“思想的自由”打下了哲学的根基。

简而言之,远在“古典时代”,不仅“无君无父”的希腊文化,而且“自以为是”希腊哲学,它们都在为西方未来的“自由思想”而铺路搭桥、默默奉献。

不过,在随后的基督时代,这些“以个人为中心”的“思想”、“真理”、“主义”,都将被“万能的”上帝一扫而光。同时,即使在“黑暗的”中世纪,这些“无拘无束”的文化、“我即真理”的哲学都没有灭绝;它们就像“冬眠”的动物,一旦“惊蛰”到来,便会一跃而起、满血归来。

二,文艺复兴:“自然”回归,“自由”诞生

终于,西方世界祈盼已久的“文化惊蛰”终于到来了,这就是将会改变整个人类文明的西方历史“三剑客”,“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启蒙运动”。正是在这场人类文明大变革中,希腊传统的“无拘无束”文化才得以脱胎换骨,并出落成“自由女神”。

1,“天性”本“野性”,“自然”生“自由”

西方近代的所谓“文艺复兴”,其实是“希腊文艺(文化)”的复兴;例如,曾被誉为“诗人中的诗人”的雪莱就曾说过,我们全是希腊的,我们的法律、文学、宗教、艺术,根源都在希腊。因此,这次“复兴”的主要内容,基本都是希腊原有文化及传统的“翻新”或“升级”。

首先,古希腊特有的“狮兽文化”,经过“文艺复兴”的“洗礼” 和“再加工”,便演变成对“自然”(Nature)的崇尚。当然,这里的“自然”( Nature)主要不是指“大自然”,而是万物的“天然状态”(拉丁语 Natura意‘出生,天然’)。因此,在近代西方的语境里,“崇尚自然”就不仅只是 “肯定和赞赏人与万物(以动物为首)的天然状态”;而且它更强调“人和兽”或“人与动物”的共性与平等。例如,在英语里,“兽性”与“天性”都可称为the nature of the beast;而 Animal spirits虽然字面意为“动物精神”,但它既可代表“动物的活力”,也能表示“人的生机”。此外,“文艺复兴”之后,西方文学、艺术界还出现过一种“高贵的野蛮”(the noble savage)时尚,就是“以野蛮为高贵”。而“高贵”与“野蛮”之所以能够“热情拥抱”,本质上还是起源于对“自然野性”热衷和向往。

再如,希腊时代“无君无父”的古老传统也有新的发展。以“弑父情结”为例。便成长为更高层次的“弑父文化”。进入近代,作为一种西方独有的、野蛮而反人性的邪恶心理,“弑父情结”先是被轻描淡写成普通意义的“叛逆意识”,从而得到“同情”和“理解”;不久之后,“弑父”被进一步“升华”,变身成了“反抗权威”的“可贵精神”,进而升格为一种具有魅力的文化现象。例如,在《文明及其不满》一书中,弗洛伊德就把西方民主制度的产生直接归因于儿子对父亲的反抗;他认为,文明的过程就是从专制的“原始父亲”向民主的“兄弟联盟”的转变。

另外,希腊哲学“以个人为中心”的传统同样在近代得以延续,并在笛卡尔手上得到发扬光大;由稍显蛮横的“人是万物的尺度”,发展成清新脱俗的“我思故我在”。

就这样,在希腊“自然天性”全面复苏的大背景下,在“野蛮(即)高贵”、“弑父有理”等意识或理念的簇拥下,早就习惯了“无君无父”的西方文明,终于迎来了心仪已久的“自由女神”。

[另注,西方世界的“自由”一词(英语Liberty)来自拉丁语liber,其本意是“从事自由职业的人”;进入近代、尤其“文艺复兴”之后,“自由”才有了“自主、自立、拒绝强制、人格独立”等等丰富内涵。]

2,“自由”得名,“资本”获利

从文明进化的高度来看,应运而生的“自由女神”确实没有辜负西方社会对她的千年期待;她不仅很快便显露出卓越的领导力和强大的整合力,并迅速在众多领域掀起了影响深远的系列“革命”。因此,考虑到“自由女神”在其中发挥的核心作用,我们也可将这场西方近代的“社会革命”称之为“自由的革命”。

从时间上来看,近代西方的第一场革命发生在宗教领域,史称“宗教改革”。在这场“改革”中,首先由于“自由意识”的有力推动,又借着罗马教廷引发的“天怒人怨”,西方社会一举推倒了罗马教廷对“神的世界”的千年垄断;不仅夺回了“阅读圣经的自由”,还争得了“解读上帝的自由”。从此以后,“万能的上帝”不仅失去了高高在上的“神圣地位”,还必须认真倾听、甚至坚决服从西方世界的“民意”;否则,广大信徒就会不断“改革”,直到如愿以偿。总之,无论在“神的世界”,还是“精神的世界”,西方都获得了彻底的“自由”。

接下来,“自由女神”再接再厉,又从“实践”与“理论”两个方面,向“黑暗的”现实世界发起了全面进攻。

在实践方面,“自由女神”亲自领导了近代以来不计其数的“自由之战”。既有“争自由”、“争平等”的国内革命,如英国式的“光荣革命”和法国式的“大革命”;也有“争解放”、“争独立”的民族战争,如意大利、希腊的“独立战争”。自然,在所有这些有关“自由”的“战争”或“革命”中,“自由女神”都表现不俗。例如,在轰轰烈烈的“法国大革命”中,“自由女神”不仅冲锋在前,而且还是“赤膊上阵在”。因此,作为匈牙利解放运动的著名诗人,裴多菲便对“自由女神”极为崇拜,并喊出了响彻世界的自由呼声,“若为自由故,二者(生命与爱情)皆可抛”。

自由女神的来历(自由女神的前世与今生)(1)

‘自由引导人民’:‘自由’不是吹的,而是打出来的

在理论方面,由于不便“抛头露面”,“自由女神”一般都借助“思想家”、“哲学家”之类的“文人墨客”,来阐述和传播自己的“自由”思想与理念。以包括了言论自由、信仰自由、思想自由、经济自由、自由市场等全套自由方案的“古典自由主义”为例,其主要代言人就是著名的亚当▪斯密。

下面,我们则主要回顾一下,在“自由”思想的武装与协助下,“金钱”如何变身“资本”,“资本”又何以成为改变世界的“资本主义”。

首先,尽管外表上金光闪闪,但“金钱”(即‘货币’)其实原本也只是一种可以买卖的“东西”(即‘商品’)。只是由于其特别善于“做买卖”,“金钱”便因此逐步变成了“买卖的媒婆”,也称“交易的媒介”。总之,直到近代之前,人类对这位“擅长交际”的“商品媒婆”并不十分热衷。例如,古人对“金钱”就远不如对“土地”或“房子”的热情那么大。

然而,进入近代,在西方世界,随着“自由女神”横空出世,以及“自由竞争”、“功利主义”等新思想不断涌现,不仅“人”自身获得了空前的自由,而且“人的劳动”(即‘劳动力’),以及“人的劳动的成果”(即‘产品’)也都变得越来越自由。这一过程也叫 “人的劳动成果”和“劳动力”的“商品化”。

在此背景下,从前貌不惊人的“金钱”身价大涨,并成为商业场上必不可少的“商品货币”。紧接着,“货币”的地位再度攀升,进而成为通行世界的“资本大佬”。马克思把古老“金钱”的这次“华丽转身”称为“货币的异化”;同时他还指出,在“货币异化”的背后,还隐藏着更为关键的“人的异化”与“劳动的异化”。

其次,我们必须明确,在近代西方的这场“自由大革命”中,尽管“自由”曾经大出风头,而且也算功成名就;但最终来看,这场“文明大变革”的最大赢家其实是含而不露的“资本大佬”。历史告诉我们,在借着“自由”的威力赶跑国王、贵族之后,尽管有过一些“历史的反复”(如法国的多次‘革命’),但“资本”还是最终(通过议会)掌握了西方社会,将“民族国家”成功地改造成实质上的“资本国家”。

明向行远小结:从源头来看,诞生于近代的“自由女神”,既是客观历史的“必然结果”,也是希腊“野性文化”的“时代成果”。总之,无论“抛开文化谈历史”,还是“抛开历史谈文化”,其实都是“独眼看世界”;既不“立体”,也不全面。

三,“战后”的西方:“自由”步步紧逼,“道德”节节败退

战后以来,随着经济社会持续发展,西方原有的“自由”思想也在不断演变。其主要特征就是,“个人自由”不断膨胀、“伦理道德”日渐缩小;“资本自由”走遍全球、传统文化“四面楚歌”。

首先,与传统的“自由”相比,战后的“自由”在内容和指向上都有重大调整。传统的“自由”基本与“解放”相当,其主要任务也十分明确,就是“反压迫”、“反专制”,以及“解放人性”。而进入战后,“自由”的内涵却逐步向“权利”靠拢,其使命也从“解放人性”逐渐转向“争取权利”,甚至成为“争权夺利”的幌子。以“罢工自由”为例,当初西方社会确立“罢工权利”的初衷本来是“制衡资本、捍卫工权”;但在今天,为了“捍卫”一己私利,西方的工会就往往用“罢工”来“制衡”整个社会。比如,规模庞大的法国公共事业机构,就喜欢在关键时候“掉链子”,让整个社会“有理无处说”。

其次,随着“自由”的势力范围不断扩大,不仅对“他者自由”的尊重逐渐淡化,其对传统伦理的敬畏也在缓慢消失。以传统的“恋爱自由”为例,其最初的“光荣任务”本是打破“门第观念”、“家庭束缚”、甚至“阶级阻隔”,以实现真正的“情感自由”。可是,五十年代以来,以美国式的“性自由”(又称‘性解放’)为转折,西方的“爱神”便如同“脱缰的野马”,漫无目的地一路狂飙……最终,不仅“恋爱自由”变成“乱爱自由”,更给世界带来个送不走的“瘟神”(艾滋病)。

除此之外,我们还必须看到,一旦越过“情理”(英语为common sense)的界限,“自由”必然会闯入“道德”的领地,而与之发生冲突。届时,“自由”将与“道德”展开一场“零和博弈”——“自由”的“所得”必以“道德”的“所失”为代价,反之亦然。

而事实早已证明,这其实是一场实力悬殊的“零和游戏”。因为,在西方世界,与风光无限、人气爆棚的“自由女神”相比,从古至今,“道德”都是一种聊胜于无的“虚拟存在”。无论对于“荒淫无耻”的天王宙斯,还是“个人为本”的希腊哲学家,乃至“理性至上”的近代思想家,“道德”都只是生活中的一个“配角”,而且是“很小的”配角。

就这样,面对“自由女神”发动的一次次猛烈攻势,曲高和寡的“道德先生”只有招架之力,被迫节节败退。以“毒品”在西方世界的逐步泛滥为例。战前,每每涉及到这一敏感话题,西方社会一般都会听取一下“道德”与“教会”的意见或看法;而到了战后,随着“自由”的不断进步和发展,“瘾君子”的“人权”同样“与时俱进”,并且“水涨船高”。(据明向行远的最新消息,从2023年1月起,在加拿大不列颠及哥伦比亚省,不仅一定量以下的毒品消费全面放开,而且当局还将向瘾君子们提供必要的‘消费’指导)

最后,我们简单谈一谈“资本大佬”的“自由进展”。随着“柏林墙”倒塌、隔断东西的“铁幕”消失,一贯“视自由为生命”的“资本大佬”果断抓住时机,迅速向全球扩张。以“新自由主义”的经济学为引领,以资源配置“全球化”为口号,“资本大佬”不仅要把“整个地球”改造为资本的“一个村子”,还要将“整个人类”驯化成永不知足的“消费动物”。

当然,为了实现这一宏伟目标,除了再次搬动“自由”这位“女神”外,“资本大佬”也离不开“狮兽文明”这位“老搭档”。于是,在“大佬”的精心导演下,仿佛一夜之间,“地球村”、“全球化”便成了整个西方的口头禅。

自由女神的来历(自由女神的前世与今生)(2)

自由女神:外表虽然很美,内心其实很野!

明显行远小结:与西方的“狮兽文明”类似,诞生于西方的“自由女神”同样具有“狮”和“兽”的两重性。因此,我们既要认清“自由”野性十足的“兽性”一面(如极端自由主义对西方及整个世界造成的道德侵蚀);也应看到“女神”充满活力的“狮性”一面(曾为人类社会带来过“反压迫”、“反剥削”等等进步思想)。总之,适度的自由可捍卫人性,过量的“自由”必助长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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