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死里逃生” (徐雪月、朱雪琴、郭彬卿)录音中写的“徐雪玉”,可能是笔误,徐雪玉是张君谋的下手。

白毛女书籍摘抄(中篇弹词白毛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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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概】喜儿被抓到黄家,受尽折磨,还有了身孕。这天黄世仁要将她卖进妓院,被张二婶听得,张二婶放了喜儿,让她逃生,还劝喜儿不要自杀,等大春回来替她报仇。喜儿逃出黄家,黄世仁发觉,带了奴才穆仁之等紧紧追赶,喜儿听说他们已经不下天罗地网,没处可逃,只得躲进了荒山。

【细节梳理】这天喜儿又遭黄世仁打骂,喜儿忍无可忍,决定与黄拼命。黄明天就要娶媳妇,只得逃进老娘房里,喜儿追进房,老娘命穆仁之将喜儿关了起来。原来他们已经商量,将喜儿以一百元大洋的身价卖给县里的妓院,妓院今夜就要来带人。张二婶听说喜儿被关,知道主人一定有阴谋,于是偷听得这个消息。到夜里便偷了钥匙,开门放了喜儿。还给喜儿准备了一个包裹,三块银元。喜儿到房里取出一双布鞋,交给二婶,下跪在地说要请她以后亲手交给大春,叫大春一定要替我报仇。二婶说你千万不能寻死,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无论遇到多大困难,也要活着,以后大春一定能替你报仇。喜儿本当要回村去王大婶家,谁知夜深天黑,心急慌忙竟走错了路。

黄世仁,穆仁智,发觉喜儿已逃走,拿了扛棒、绳索,就来追喜儿。他们料定喜儿不敢走大路,一定走山路,而且知道喜儿一定到王大春家去了,所以就紧紧跟在喜儿后面,离开喜儿越来越近。喜儿拖着八个月的身孕,实在跑不动了。眼看后面灯笼火把,知道是黄世仁追来。

黄越追越近,追到两座山中间的山坳里,前头有个芦花荡,喜儿这时再也跑不动了,只得钻进了芦苇丛。听到黄对穆说,明天到县城报官,要县太爷派人捉拿喜儿。再派人到王大春家守候,看到喜儿立刻将她抓回来。喜儿躲在芦苇里,听得清清爽爽,发觉自己已无路可走,正想自尽,想起了张二婶说的话,心一横,我死也不怕,还怕吃苦不成。想到翻过前面的青石山,背后有座老虎山,那里十分荒凉,我要活命,只能暂且躲在山里,以后有机会再去找大春。

黄世仁追到芦苇滩头,问穆仁之,喜儿会不会游水到对面,穆说喜儿不会水性,谅她一定上山而去。黄世仁十分细心,要穆看看有没有脚印,看看脚印往哪里而去。穆仁之在芦苇滩边看到不少脚印,还发现一只鞋子,仔细一看是喜儿平时穿的,他们就以为喜儿已经自尽。只得回转黄家而去。

【唱词记录】

评:本回书,内容曲折,有几档很长的篇子,有朱雪琴先生独唱的,也有两人对唱的。那时(五十年代)朱先生正当壮年,嗓子非常好,唱得也很感人,唱词也写得很好,特别是“一钩新月挂树梢,阵阵西风黄叶飘”,两句有点诗情画意。大家可以看着唱词慢慢欣赏。

04′40″喜儿(朱雪琴 琴调):倷丧尽天良昧尽心,千方百计来害穷人。逼得我爹爹无路走,在那年底自尽命归阴。可怜我爹爹在世未修炼,你又把我喜儿抢进你家门,你害得我家破人亡苦遁身。倘非你重重剥削心肠黑,宿债如何还不清,爹爹怎会把短见寻?倘非你横行不法使强迫,我爹爹怎样出卖我女儿身?就算他甘心情愿将我卖,他为什么卖了女儿又把短见寻。自从到了你黄家后,我哪有一日得太平?我终朝被毒打,遍是伤鳞,我还要受糟蹋,无地可容身,你害得我勿像鬼(音举)来勿像人。喜儿是一腔怒火忍不住,满腹怨恨气难伸,她咬牙切齿两眼睁。骂一声黄世仁,你狼心狗肺害人精。凭你是狼还是虎,喜儿不怕你半毫分,我今朝唯将一命拼。

20′20″张二婶(徐雪月 薛调):倷生死关头在眼前,火烧已经到眉间。

喜儿(朱雪琴):莫非是末黄家设下这牢笼计,要送我喜儿赴黄泉。

二婶:恶人是另有阴谋心狠毒,将你是送到妓院去卖铜钿。待等今夜三更后,俚笃安排毒计已周旋,决勿留你到明天。

喜儿:她闻言语,怒冲天,我到了黄家苦万千,受尽欺凌我难尽言,到如今雪上加霜,火上还要加油煎,要害得我一分不留见青天。我进退都无路,生死撇半边,我今朝人拼命,与贼作周旋,我与他同归于尽在书房前,绝不能由他摆布由他欺,决不能忍气吞声赴九天。

二婶:倷是飞蛾扑火情难受,你可晓得恶贼权势滔天大,

喜儿:喜儿仇恨大如天,这血海的冤仇我怎能来化青烟?

二婶:喜儿,倷是留得青山在,自有出头天,xxxxx,吃亏在眼前,劝倷快点逃命倷莫迟疑。

喜儿:我受苦深如海,含冤大如天,叫他是末为我报仇莫迟疑。

30′39″喜儿(朱雪琴 琴调):见一钩新月挂树梢,阵阵西风黄叶飘。她是内心慌张奔急急,不别那东西南北路一条,她不知不觉到山岗。倘非二婶来相救,我好比鸟在笼中难飞逃。倘非二婶来相救,我断送残生在今朝。我千分气,气难熬,万分恨,恨难消,恶贼的心肠太奸刁。我爹爹被迫丧了命,大春被迫往远方逃。想我喜儿被迫为奴婢,受尽风霜苦难熬,没底烟花受煎熬,要害得我永生永世没收梢。波涛滚滚流不尽,你罪比长江尽滔滔。面面山峰高千丈,倷罪比泰山还要高。我今朝离虎口,去把大春找,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要报仇雪恨气方消。她越思越想心太恨,

黄世仁(郭彬卿 薛调):他们是紧紧追来急急跑。

37′10″喜儿(朱雪琴):耳畔忽听黄狗叫,又听得末㗭嗦声音进山岗。定是恶贼来追赶,急得她末胆战心惊魂魄销。喜儿是撒开脚步翻山岭,

黄世仁(郭彬卿):恶贼是翻上山岗叮得牢。

喜儿:喜儿是攀登气急走羊肠道,

黄世仁:恶贼是xx穿林两眼抄。

喜儿:只听那末声声吆喝渐渐近,她的心内犹如滚油浇。

黄世仁:大家快点追上去,追牢喜儿请俚吃一刀。

喜儿:我但愿今朝能活命,不怕那末山石高低路难跑,不怕是末紧紧xx像锥刀,不怕是末磨穿脚底来xx,不怕是末xx,我不怕痛来不怕跌,跌跌冲冲她拼命逃。

穆仁之(徐雪月):叫事体摆得蛮明白,我伲勿必追来也勿必跑。喜儿是俚走投无路难逃遁,自寻短见望准水里跳,呜呼哀哉赴阴曹。 死脱子倒也干干净(这句还是“姚调”),倒可以将冤枉孽账一笔消。

黄世仁:明朝快点县城去,说道凤喜丫头已卷逃。请县长火速将她捉,捉牢凤喜要送监牢。天罗地网安排好,看倷凤喜往何处逃。

喜儿:她闻言不禁要呆痴想,进退无门心内焦。归又归不得, 逃又没出逃。我哪有逃生计一条?想起二婶言一句,她叫我任何困难要能熬,你熬尽风霜你好收梢。我咬紧牙关求活命,哪怕你末石已烂,山已倒,千年古塔已烤焦,心坚如铁难能烧,报仇之心不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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