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卷六十七文言文阅读答案(佚文篇第六十一)(1)

【原文之六】

孔子曰:“文王既殁,文不在兹乎!”文王之文,传在孔子。孔子为汉制文,传在汉也。受天之文,文人宜遵五经、六艺为文,诸子传书为文,造论著说为文,上书奏记为文,文德之操为文。立五文在世,皆当贤也。造论著说之文,尤宜劳焉。何则?发胸中之思,论世俗之事,非徒讽古经、续故文也。论发胸臆,文成手中,非说经艺之人所能为也。周、秦之际,诸子并作,皆论他事,不颂主上,无益于国,无补于化。造论之人,颂上恢国,国业传在千载,主德参贰日月,非适诸子书传所能并也。上书陈便宜,奏记荐吏士,一则为身,二则为人。繁文丽辞,无上书文德之操。治身完行,徇利为私,无为主者。夫如是,五文之中,论者之文多矣,则可尊明矣。

汉书卷六十七文言文阅读答案(佚文篇第六十一)(2)


汉书卷六十七文言文阅读答案(佚文篇第六十一)(3)


汉书卷六十七文言文阅读答案(佚文篇第六十一)(4)

【拙解】

孔子说:“周文王已逝,礼乐文化不在于我!”周文王之礼乐文化,孔子传承。孔子为汉代制文典,传承在汉朝。禀受天传文化,文人当尊奉五经、六艺为文化,诸子传书为文化,理论著说为文化,上书奏疏为文化,礼仪文饰为文化。世间成就的五种文化,皆应为贤。理论著说之文化,尤其应受赞许。为何?抒发胸中思想,评论世俗之事,并非只是背诵古经、续写旧文。论述胸中思想,文章成于手中,不是仅能解释五经闪艺之人所能做到的。周朝、秦朝时代,诸子皆有著作,皆在论说他事,而不赞颂其君,无益于国家,无补于教化。《论衡》作者,赞颂皇帝褒扬国政,使国家功业流传千载,使帝王之德与日月相齐,此非前述诸子著书立传所能相比。上书陈述国策适宜,上奏疏举荐官吏文士,一则是为自身,二则是为他人。书写繁文且辞句华丽,却无上书褒赞皇帝功德之举。修自身而使行为完美,趋利为私,却不是为其君主。如若这般,五种文化之中,理论著说之文化最多,其被尊重便是很明显的。

【小议】

春秋战国时,诸子百家著书论策,皆堪实用,故而常被有霸业之心的列国诸侯所接受,而孔儒学说,主旨是以周礼维护周王朝的统治,与诸侯们的欲望相悖。秦始皇灭周,依周礼儒学,当然是大逆不道。终于,秦至三世而不继,由汉代之。汉朝的皇帝很有心计,借批秦朝无道,效周礼,尊儒学,很快便将对秦朝怨意颇深的天下人心归于一统。儒学何以在汉朝得以兴盛?正如文中所言,儒者极善“颂上恢国”,且儒学极重教化世人忠君事国,故而颇顺汉室皇帝的心意。汉朝尊儒,教化臣民忠君,然而也没有得到盛世永恒,因为汉朝的皇帝们非为圣君,汉朝的臣民也不是皆愿做顺民。欲念,世人皆有。为君者以皇权势压天下,不甘受皇权压制的臣民便心生异念。天下渐乱,乱而纷争,朝代更迭。王充盛赞皇帝功德的汉朝,西汉、东汉共历29帝,享国四百零五年,期间有盛世,更有纷乱,到了东汉后期,三国鼎立,汉朝名存实亡。汉朝盛世之时,歌舞升平,文化隆盛,其实只是盛世的表象。伴随着对皇帝的歌功颂德,已经埋下了宦官、外戚乱国的隐患,盛世之主并非等同于圣贤君王。


王充(公元27年-97年),字仲任,东汉时期思想家,唯物主义者。

《论衡》共三十卷,八十五篇,其中《招致》篇仅存篇目,实存八十四篇,是东汉思想家王充重要的唯物主义著作,展示了一定的唯物主义思想,但也包含了一些重“命”思想。《论衡》的出现,在中华历史文化发展进程中的地位是不可忽视的。由于作者身处的时代使其世界观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但并不影响其著作的历史重要性。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是研究和对待历史经典和思想文化的科学态度。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诸子百家各有千秋。品读国学经典,从中汲取有益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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