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这是叶绍翁的名句。描写的是春日丽景,红杏枝头春意闹。后来发展到以“红杏出墙”来寓意女子失德、失贞。封建社会对女子的言行举止常常受到过多的桎梏,要求她们苛守妇德。未出阁的闺女必须待在自己的闺房里,不能抛头露面,做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样的约束规矩,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待到洞房花烛夜,揭开红盖头的那一刻才是夫妻相见之时。运气好的,能嫁个如意郎,运气不好的,瞎子拐子都有,说来真是古代女子的悲哀。

但偏偏有人敢于捅破这层纱窗纸,这位向往自由恋爱的怀春少女就是李千金。有一天,独居深闺的李千金与丫鬟梅香一起在后花园赏春。她见园内春花烂漫,感叹自己如花的年龄却形单影只,借花伤情。于是,直言不讳地对身边的小丫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个丫鬟很能体察小姐的心思,她灵机一动,提议小姐登上墙头,或许墙外有她要找的意中人。说来也巧,正当她向墙外这么一望,不尽目瞪口呆。因为墙外头正好站着一位白马王子,一位跨在马上的英俊少年郎,而那人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裴少俊一见倾心(为谁含笑倚墙头)(1)

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向马傍垂杨: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我们上面的情节只说到诗的前半部分而已,即男女双方初次偶遇是在一堵墙的内外。一墙之隔,心意相通,郎情妾意,一见钟情。

墙外的翩翩少年是谁呢?他就是裴尚书的公子裴少俊。书里说他“年当弱冠,未曾娶妻,不亲酒色,唯亲诗书”。看来这位公子不是轻浮之人,何以这样窥探别人家的女孩呢?

在来看李千金,白朴在书中这样写道:“年方一十八岁,尤善女工,深通文墨,志量过人,容颜出世”这就可以看出这位小姐才貌出众,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其实看他们俩人的年龄就明白了他们这样的越轨行为,一个年方十八,还待字闺中,一个二十岁左右,未曾娶妻。这在古代的封建社会算是大龄青年了,按现代人的说辞就是剩男剩女了。你说他们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能不上点心吗?到这个年龄了还未有过男女之情,那说明他们俩不是什么随便的人。他们这次墙头马上相顾,也是出于真情迸发的流露。

在对的时间里,遇见对的人,也许就是这种感觉。李千金看到墙外的裴少俊,就这么莞尔一笑,勾走了这位公子哥的魂儿。之后俩人就私定了终身,相约私奔了。不得不说这种行为在今天的人看来也是特大胆的举动。

要说这位李千金确实是个敢爱的女子,敢于选择所爱,又为爱私奔。之后藏身在裴家后花园达七年之久,都甘心情愿。

裴少俊一见倾心(为谁含笑倚墙头)(2)

难怪作者说她“志量过人”,我想就表现在她委曲求全藏匿的这几年。之前是富家千金,锦衣玉食,茶饭无忧。到裴家后小心翼翼地藏匿花园,生活上自然远远不比从前了。但她这般能忍,能等待,这说明她是个十分有想法的女子。她想着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看你家老头子依不依。然而,到事情败露的那天,她被赶着出了裴家的大门,这是她之前万万没想到的结果。

古人的后花园一般较大,尚书府的花园自然是规模更大,藏身其中很难被发现。但等到孩子落地,终会被人知晓。原想,裴尚书会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成全他们小夫妻。但裴老爷是个极其守旧的顽固派,他认为没有经过三媒六聘进门的就不认账,强逼着裴少俊休妻,否则就要大义灭亲把他送官查办,以通奸罪论处。这位裴公子到底是个没胆识的,一听就吓傻了,当即休书一封,遣送了李千金回去。多狠的心呢!

李千金不甘示弱,上前与裴老头理论。说道我们是两情相悦,真情使然,哪里算什么通奸罪了。

裴尚书火气上来,立即回了一句:“可不道女慕贞洁,男效才良;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你败坏了我的家风,勾引了我的儿子,还不快给滚走?”

即使李千金据理力争,但凭她一人唱独角戏是难成事的。这时候的裴少俊待在一旁一言不发,显得十分懦弱无力。其实,一个女人隐藏了七年之久,他都没有寻找机会给她名分,看来他在内心里对老爹是有深深的敬畏之心的,以致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裴少俊一见倾心(为谁含笑倚墙头)(3)

话说李千金舍下一双儿女,只身回到洛阳。家中一切已不再是原来模样,父母早已亡故,她只有独自守着这个宅院过活。

一年又一年,转眼又是一个春天。这天,李千金在园中长叹感怀,忽听得墙外头响起熟悉的马蹄声。

这才是诗的后半句写照了,“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李千金心里知道是故人来了,所以才断肠。

原来是裴少俊考中了进士,来接她回去。李千金虽然也想回去,但拗不过心头那口气,不肯回去。直到裴尚书亲自出马,低声下气请她回家。念及两个孩子的种种,她才愿意回转裴府。

从这个故事中,人们不要只看到才子佳人的曲折结合,要能发现女性不屈不挠的反抗封建礼教的积极意义。她们向往自由恋爱,追求精神解放所迸发出的性格力量是无穷的。

剧情终了,我们庆幸才子佳人是喜剧的收场,而很多当初山盟海誓的爱人到最后都走着走着就散了……

之前看过的《如懿传》,年少的青樱与弘历因这曲《墙头马上》而互生爱慕之心。即使后来如懿入得深宫,依然坚守着这份初衷。而她不知,身为九五之尊的帝王怎么可能一生独对一人痴情。可怜她一片真情错付帝王家!

裴少俊一见倾心(为谁含笑倚墙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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