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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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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出国旅行,我觉得最好的说法是这样的:趁着有时间有闲钱,出去玩儿了一圈儿。这次出去玩儿为何选择俄罗斯呢?主要是为了还一个心愿吧,这要从20多年前我爹从俄罗斯留学归来说起。当时他给我讲了诸多关于俄国的文化、艺术氛围如何浓郁,贝加尔湖的景色是如何的壮美,但就是不肯带我去见识一下,致使我一直耿耿于怀,发愿将来一定要自己去一次。
再后来,这个遥远的国度不断亮起信号:教外国文学的老师讲到了俄国的批判现实主义,还记得他在讲台上声嘶力竭的高喊:俄国人是打不垮的战斗民族!经历两次世界大战尽管伤亡惨重,但都没有亡国,二战时的莫斯科保卫战改写了全人类的命运!接着没多久,一个姑娘去了圣彼得堡读书,久无音讯;前年,我的前同事晓玢刚刚从圣彼得堡旅行归来,我把钉了一个洞跟钥匙一起挂在身上20多年的卢布硬币给她看,她将一把没花完的零散卢布送给了我;不久前,我用自在世界微信号转发了好友任上在“梦想家”发布的圣彼得堡的一些艺术家的照片,命名为:《不存在的圣彼得堡》;还有个朋友深蓝(微信公号:近似于透明的深蓝),几个月前在她穿越欧亚大陆的长途旅行中,在圣彼得堡经历了一场穿越了前世今生的刻骨恋情。
好吧,絮絮叨叨了这么多,其实都是扯蛋!这次去俄罗斯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买到了,便宜到无底线的莫斯科往返机票!我把特价机票的消息分享了朋友圈后,深蓝和另一个朋友也连夜订好了机票,可惜那个特别有文化的朋友20天后因故未能成行,最后是我和深蓝一起结伴去了俄罗斯。
深蓝除了摄影师和艺术策展人两个身份以外,还是个玩Techno的DJ,在她的引领及连结之下,在俄罗斯遇到不少玩音乐的人,也一路都有惊喜不断的音乐在回响,对于同样热爱音乐的我而言,这趟风雪中的旅程有如VIP定制般舒爽,现在回顾起来,还恍若置身于一场近乎完美的寒冬交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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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乐章 莫斯科新年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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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奇的红场跨年 ◆◆
红色的机场快线把我们送达莫斯科市中心
2014年12月31日夜,飞机降落莫斯科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时已经晚点了两个小时,加上出关及等行李的延误,原本我们预计可以有充裕的时间去预定的酒店入住,再买上瓶伏特加闲逛到红场跨年的,最后只好先放弃了酒店和伏特加,拖着个超重的行李箱,坐出租车赶到红场,结果发现广场入口处排着近10列长队,前方是堪比机场般严格的安检,心里暗骂已经是自由国家了怎么还有社会主义陋习?!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当地时间,显然是已经错过了零点的钟声。尽管失落,想想既然都来了,就排队进去凑个热闹吧!
偷拍安检的俄国大兵
过安检时还有个插曲,俄国大兵见我们的巨大行李箱也受惊了,语言不通解释不清,几个家伙商量了一下,把我们叫到一边单独检查,当他们翻出深蓝行李箱里的巧克力时,她果断跟大家分享,结果几个大兵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挥手示意我们通过,竟然连我的大背包都没检查!
红场上跨年party的迷你舞台
进去后人群被临时加装的铁护栏隔离成数个狭窄区域,只能随着人流走动,逛了一圈感觉毫无气氛,正准备悻悻而归,突然有人开始狂奔,人群也开始躁动,纷纷涌向中心舞台区域,舞台上有主持人开始调动气氛,突然带领大家一起倒数……三、二、一~烟花绽放,新年来临,音乐响起,人们举起香槟开始庆贺!那一刻,感觉脑子好像被《1812序曲》里的礼炮轰了一下,万幸!最终我们没有错过红场的跨年。当即感慨原来这个奇葩国家是从1点钟才开始新的一年,直到第二天买火车票时,才发现是我们的奇葩iPhone自动设置的当地时间出了bug,导致显示的时间快了一个小时。
塑料瓶和纸杯里的香槟是迎接新年的传统
散去的人群
百货大楼前的冰雕
红场上对面的圣瓦西里大教堂
后来有网络时得知上海的跨年发生了踩踏惨案,回想刚刚我们在红场的经历,才惊觉俄国的公共安全意识与安全防护措施的确合理而且必要,特别是大规模聚集的人群要有护栏间隔和人流动向的疏导,若非限制间隔了活动区域,红场上新年倒数临近时刻,人群集中向中心区域狂奔涌动,如果有人跌倒,难免又是一场踩踏意外事故!当然他们也没有因为安全的原因矫枉过正,难得的是在基本的安保措施与人们聚集的狂欢需求间达成了美妙的平衡,香槟酒装到塑料可乐瓶里还是可以带进红场的。
克里姆林之星
◆◆ 冰雪覆盖的新圣女公墓 ◆◆
新圣女公墓,据说是当年彼得大帝的姐姐被囚禁并安葬的地方,被中国人叫做“俄罗斯的公主坟”,现在是安葬了2.6万俄国精英的墓园,对这块土地和人民作出了杰出贡献的艺术家、科学家、政治家、战争英雄都在此地长眠。富商只有一位,因为他创办了俄罗斯最伟大的特列季亚科夫画廊(Tretyakov Gallery)”,捐献给国家后被改扩建成艺术收藏馆,目前拥有10万多件藏品。
大雪覆盖了整个墓园,走在墓碑丛林里更觉得肃穆宁静,大雪把逝者的身份、信仰、功绩等信息都掩盖了,我们没找到赫鲁晓夫、王明、托尔斯泰、普希金和肖斯塔科维奇,却从设计别致的墓碑和雕塑丛中,发现了俄国人对这些伟大灵魂的崇敬与赞美。
生命不再只是一声啼哭后的一抔黄土,人们还可以藉由这些精雕细刻的美妙线条和轮廓,找寻到接近逝者灵魂的隐秘通道和入口,而那些业已脱离肉身的飘逸灵魂,也可以在此处找到“超越永恒的宁静”。
◆◆ 告别红色克里姆林 ◆◆
从红场归来就入住了附近的青旅“红色克里姆林”(red kremlin),当初选择这家hostel是因为楼下有一间名叫“节奏布鲁斯”的酒吧,外墙的涂鸦上有不少知名摇滚乐队成员的签名:Beatles、Rolling Stones、Depeche Mode、Muse……,让这里看起来像是沉重压抑的莫斯科城中,嬉皮士们最后的乌托邦。
新年第一天的凌晨,hostel里的酒鬼们继续在狂欢,公共客厅里的电视播放着纯粹娱乐与表演的俄罗斯“春晚”。这一天我们都在奔忙劳顿,我跟他们喝了杯香槟、伏特加,就道别去睡了。躺在床上身体累得无法动弹,脑子却兴奋得无法入睡,客厅里继续着“动次、大次”的嗨歌,我楼下的小酒吧里,还有一伙接了失真效果的吉他、贝斯、鼓的乐队在折腾着劲爆的摇滚和布鲁斯,直到第二天的上午,我起床后,隐约听到楼下的杯子碎了,音符也醉了,这帮家伙才慢慢消停下来。
高潮部分在第二天晚上告别红色克里姆林时来临。我们拿了行李在楼下的小酒吧等着两小时后去圣彼得堡的火车,昨晚狂欢的那群家伙都还没醒酒,光膀子的大胡子男抢过深蓝的熊帽子,手拿大宝剑,扮起维京海盗。闹了一阵,语言不通,大胡子就拿出吉他跟大家一起唱歌。我给他看虾米上的维索茨基,他马上狂扫和弦,弹唱了几句“猎狼”,还真有几分神似。我弹唱了个新疆歌《黑眼睛的姑娘》后,深蓝建议大家合唱《喀秋莎》,之后我们合唱的中文版被大家高声欢呼,大胡子醉醺醺地开始盛赞中俄友谊,大概意思是说我们联合起来就是最强大的,奥巴马只能吃鸡鸡。(点击文末的阅读原文有录音)深蓝用iPad的钢琴弹了几小节《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又是一轮醉醺醺的合唱,最后他们弹唱一首了不知名的送别小曲。时间不早,我和深蓝果断告别了这群嬉皮,走进莫斯科的风雪,去赶开往圣彼得堡的夜车。
第一乐章结束,欢迎关注自在世界,
继续欣赏《俄国寒冬交响曲》第二乐章
©文字、照片、录音 by 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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