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和前夫离婚(和前夫离婚三年)(1)

破坏我和前夫婚姻的小三成功上位后,三年内生下了三个孩子。

可这三个孩子,和我前夫都没有血缘关系。

听起来很精彩吧,不,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本故事已由作者:云过暖阳,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谈客”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时隔三年,我带着儿子出现在左元洲和高雯的婚宴上,所有来宾投来惊讶万分的目光。

左元洲用见了鬼的表情看我,结结巴巴地问,“夏瑶,你,你怎么会来?这三年来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我双目含泪,眼尾泛红,哽咽着说出不话来。

良久,我只能抱起身边的儿子,轻声嘱咐,“圆圆,快祝左叔叔和高阿姨结婚快乐。”

儿子像只可爱的糯米团子,小手抱着我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对左元洲说,“叔叔,结婚快乐,阿姨,要快乐吖。”

婚礼现场鸦雀无声,左元洲也如遭雷劈,愣愣地看着我们母子。

高雯用了很长时间反应过来,突然一改恬淡温和的表情,变得歇斯底里,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

“夏瑶!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们的婚礼上!你是不是来抢我老公的?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死都不会把我老公让给你!”

新娘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控,显然让左元洲颜面尽失。

他一把抱住尖叫的高雯,对我说,“瑶瑶,我们改天再细聊,你先带孩子离开可以吗?”

他还是那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模样,时隔三年,岁月未曾在他脸上刻下丝毫衰老的痕迹,依旧帅气俊朗,气质出众,足以让任何女人心动。

我噙着泪,万分不舍,更不想让他为难。

“元洲,我就是听说你们结婚,忍不住回来看看。你好好跟高雯解释,我们真的什么瓜葛都没有,别让她误会。”

这话仿佛触及了什么开关,高雯更加癫狂,撕心裂肺地朝我吼叫。

“夏瑶,你少挑拨我跟我老公!他爱的人是我,我们都有三个孩子了,你就是个第三者,你这个贱人快滚……”

“啪!”

左元洲反手一巴掌扇在高雯脸上,力道很重,高雯迅速脸红了一大片。

儿子被这样的场面吓到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软糯糯的小身体一个劲地往我怀里拱。

“妈妈,圆圆怕,叔叔打人。”

我心疼不已,对左元洲说,“老公,你吓到孩子了。”

左元洲看看我,又目不转睛地望着圆圆,嘴唇嗫嚅,脸色苍白。

高雯被他一巴掌打懵了,反应过来后立即又哭又叫,跟疯子一样扑向左元洲,对他连踢带踹。

“左元洲你这个负心汉!我都给你生三个孩子了,你居然还想着这个女人!你这个渣男,你对得起我们母女吗?”

左元洲一言不发,任由高雯捶他,只一个劲地盯着圆圆,眼里光芒闪现。

新娘子发疯,好些人冲上台把她拉开,现场一片混乱。

我抱着孩子站到一边,既歉疚又难过,跟左元洲隔着人群对望,泪光盈盈。

这时,左元洲的妈妈杨翠心朝我走过来。

她还是那副愚蠢刻薄的模样,尖声呵斥我,“夏瑶,今天是我儿子儿媳的结婚典礼,你是故意来捣乱的吗?”

“妈,”我眼泪一下子滚落出来,苦苦说,“我真的就是带孩子回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您放心,我跟元洲已经离婚了,不会再有什么。只是,至少让儿子看他一眼,一眼就好。”

这下,杨翠心也惊呆了,左元洲更是激动不已,指着圆圆,颤声说,“他,他是我儿子?”

我埋下头,亲吻儿子的发顶,没有回答。

聚光灯从我头顶探照下来,全场的目光都汇聚到我们母子身上。

和前夫离婚三年,我带一四岁的孩子,大闹他和我闺蜜的婚礼

我知道,今天的我很美,精致不失优雅的妆容,修身性感又典雅纯白的鱼尾裙,带着高傲自信的姿态,把身为婚礼主角的高雯衬托得仿佛一个泼妇。

正如三年前,高雯踩着红色高跟鞋,出现在身为家庭主妇的我面前,光芒万丈,趾高气扬地宣布,她怀了左元洲的孩子,还是个男孩,让我快点离婚,把左元洲让给她。

2

左元洲约我见面,我不肯。

电话里,我哽咽着说,“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别打电话过来,高雯会多心的。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最好的闺蜜,还跟你生了三个小孩,你别让她误会。”

“那圆圆呢?瑶瑶,圆圆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求求你告诉我吧!”左元洲苦苦追问。

我望着围栏里玩积木的圆圆,苦笑一声。

“他跟你一样,聪明体贴,懂事听话,就是被我养得有点娇气。可能是没有父亲在,他很内向,胆子跟猫一样小,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纠正过来。”

左元洲沉默半晌。

我抹掉眼泪,又说,“元洲,过去的事都过去了,现在我们母子过得很好,你也要跟雯雯母女好好的,我祝你们幸福。”

说完,我挂断电话,并把左元洲的号码拉黑。

左元洲找不到我,过了几天,他妈杨翠心却找上门来。

风铃声响,有人推开玻璃门。

我转过头,笑着说,“欢迎光临。”

杨翠心站在门口,面色不善。

“你滚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过了三年,杨翠心还是那么高傲,觉得儿子是人中龙凤,天生当皇帝的命,自己则是皇太后,儿媳是给她家当牛做马的。

我曾经跪下给她洗脚,她扯住我的头发扇我耳光,骂我用滚烫的水给她洗脚,是不是想烫死她。

我上前,笑盈盈地说,“阿姨,您跟我来这边坐,刚好该吃午饭了。”

我带她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立即拿菜单过来。

“老板,您要点什么?”

我正要说话,杨翠心却惊叫着问,“你是这家店的老板?你不是来打工的?”

我哭笑不得,“这么高档的餐厅,做服务员都轮不到我。”

杨翠心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发财了?你怎么能盘下这么大一家店?”

我一边点菜,一边微笑着回答,“我找到亲生父母了,他们在国外做大生意。这几年,他们觉得亏欠我,以我的名义在国内外开了很多家店,这里只是其一。”

杨翠心再度惊呆了,半晌才摸到茶杯,连连闷头喝水。

她可能打死都没想到,我还有发迹的一天。

我是个孤儿,幼时被一对普通夫妇收养,大学时养父母意外死亡,我再度成了无依无靠的人。

杨翠心很嫌弃我,觉得我配不上她儿子,因为我结婚时连嫁妆都没有。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骂我是丧门星,只是现在她一个劲地打量我,试图从我的着装打扮上判断,我是不是真的找到了富豪父母,变得很有钱。

菜肴很快送上来,全是本餐厅的招牌菜,用了最高档的食材。

我主动帮杨翠心布菜,低声下气地说,“过了三年,不知道您的口味变了没有。我特意吩咐主厨,用从国外空运过来的食材为您特别烹饪,希望能符合您的口味。”

杨翠心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吞咽口水。

“这些是什么菜?这个虾怎么这么大,老天啊,快有我小臂粗了!”

我不厌其烦地给她介绍,贴心地伺候她用餐。

她可能是来找我麻烦的,但是没想到我会这么殷勤,原本准备的辱骂教训,全然没说出口。

饭后,我拿出精心准备的礼物。

“上次在婚礼上,我本来想送您,又怕雯雯看见了误会。幸好您不计前嫌主动来见我,要不然我都找不到机会送出手。”

大大小小的盒子一一摆在桌面,杨翠心本来还想装得不屑一顾,谁知道打开盒子,被金灿灿的首饰迷花了眼。

“黄,黄金手镯?还有项链?戒指?我的天,全是真金打造的吗?”

她抓起一条黄灿灿的大金项链,塞嘴里使劲咬,眼睛都瞪直了。

我笑着喝茶,说,“婆媳几年的情分,我没送过您什么。就这些小礼物,希望您能收下,算是替曾经的我尽孝。”

杨翠心是农村出身的妇人,不管包装得多高雅,本质还是贪慕虚荣,送什么都不如送黄金来得实在。

过后,我开车送杨翠心回家。

她抱着一堆首饰盒,喜笑颜开,不停说我好话。

“瑶瑶,真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有钱,还送妈这么多好东西,真不枉妈以前对你那么好!”

后视镜里,映出我灿烂的笑脸。

是啊,她对我很好。

她嫌弃我生不出孩子,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鼓动左元洲踹了我,在家里处处找我麻烦,稍不如意非打即骂,开水故意朝我身上泼。

她还给左元洲和高雯打掩护,找借口把我支开,指责我小肚鸡肠,她儿子那么优秀,三妻四妾都是应该。

在高雯挺着大肚子上门后,她跟高雯一起演戏,说我推高雯摔下楼梯,还发了疯打骂她。

左元洲气急,扇了我好几个耳光,她在一旁煽风点火,哭天喊地,让左元洲赶我出去。

亲生母女,也不过如此。

3

到了楼下,我死活不肯上去,但杨翠心非要拉着我上门。

跟我离婚后,左元洲卖了别墅,一家人搬到很小的房子里。

家里捉襟见肘,我一进门就发现了。

拱起的地砖,脏兮兮的沙发套,满地饼干屑和头发纸巾,到处挂着尿布袜子,空气中弥漫着一骚味与方便面味。

高雯坐在地上给最小的女儿喂奶,另外两个女儿在她身边爬,不知怎么扭打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曾经是职场女性的她,现在变得蓬头垢面,比老年人还丑陋。

啪啪地打了两个女儿几巴掌,她骂骂咧咧地呵斥了几句,嘴里不停咒骂。

听到开门的动静,她喊,“妈,你给我弄点吃的,我还没吃午饭呢。”

杨翠心破口大骂,“你个小贱妇还要我给你煮饭?我儿子娶你回来,是要我伺候你的吗?你整天赚钱不行照顾家里不会,你跟吸血蚂蟥有什么区别?”

高雯回过头,本想顶撞几句,却意外看见我,惊讶一瞬后,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

我以为她会跳起来跟我吵架,但她没有。

有一瞬间,我从她眼睛里看出了不自在的卑微和闪躲,正如从前的我。

那会,她是优雅独立的职场女性,我是在家操持的黄脸婆,每天伺候婆婆和老公,仿佛生活在封建社会。

她跟左元洲成了上下属关系,又是我的闺蜜,时常来家里做客。

我做饭,她在客厅里跟左元洲嬉笑打闹,我洗碗,她跟左元洲看电影,你侬我侬,享受当面偷情的刺激感。

她从来不在我面前脱下高跟鞋,就像持着女人最锋利的武器,每在干净整洁的客厅里踩一下,那跺的一声,都会让我心尖发颤。

现在,变成我踩着恨天高,优雅端庄地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什么话都没说,杨翠心却跟高雯吵起来,因为家里没打扫干净,两人相互指责。

我本想往沙发上一坐,瞧瞧热闹,但的确太脏了,不是尿渍,方便面汤,就是洒出来的奶粉等,无处落座。

婆媳两个吵了半天,高雯气得回奶,杨翠心躲进房间里哭,我跟上去安慰。

顺带,看见了左元洲和高雯的结婚照,廉价又仓促。

我以为跟我结婚后,他们会立刻结婚,没想到杨翠心嫌弃高雯生的不是男孩,死活不准她进门。

短短几年里,高雯连生三胎,个个是女孩。

生下小女儿后,高雯又哭又闹,以死相逼,杨翠心才勉强同意左元洲跟她结婚,但前提是,婚后继续拼男孩。

皇太后是真心觉得,儿子的优秀基因不能断绝。

房里,杨翠心拉着我的手,不断哭诉。

“高雯就是个贱婊子,她给你提鞋都不配!瑶瑶,其实我看得出来,你还是爱元洲的,要不,你跟元洲复婚吧,让高雯有多远滚多远!”

我为难地说,“这怎么行呢,他们都有三个女儿了。”

杨翠心猛然想起这件事,“那你呢?你那天抱的那个小男孩,是不是元洲的?”

我迟疑许久,在她不停追问下,终于点点头。

她欢喜地拍巴掌,在房间里窜来窜去,高兴得就差跪地拜谢神佛。

“谢天谢地,我儿子终于有后了,真是老天爷开眼啊!”

我噙着笑,瞥见门后,高雯的身影一闪即逝。

4

左元洲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已经是一星期后。

可能是没日没夜地吵架,他变得很疲惫,整个人不复从前有精神。

“瑶瑶,你离开后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高雯她只知道买奢侈品,什么包包口红鞋子,全按贵的买,花钱如流水。还是你好,你连衣服都舍不得买,会替我心疼。”

我怜悯地问,“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我那天送妈……阿姨回去,看见家里乱糟糟的,雯雯她不做家务的话,你怎么不请保姆呢?”

左元洲抹了把脸,苦涩地说,“你走后,公司生意一落千丈,我没多久就破产了,哪有钱请保姆?”

其实,左元洲的确是个很有能耐的人。

大学没毕业,他就跟几个同学开了一家小公司,其中也有我出资出力。

那会正赶上时机,公司飞速发展,到后来颇具规模,他也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青年企业家。

而我也在他强烈要求下,回家做家庭主妇,全心全意投入家庭。

如果不是因为左元洲帅气多金,前途无量,高雯何必非要插足我们的婚姻,想方设法把我挤走?

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想到,在我跟左元洲离婚后,他的生意一落千丈,没多久公司就破产了。

破产再创业,创业又破产,左元洲不但没能东山再起,反而欠下一屁股债,不得不放下高傲的自尊心给人打工,点头哈腰当孙子。

现在的他无比怀念意气风发的那个时期,住着豪宅,开着豪车,家里有个逆来顺受的漂亮老婆,外面还养着性感的情人。

除了没孩子这一点,可谓人生赢家。

所以,当高雯挺着肚子出现在他面前,他惊喜交加,坚决要跟我离婚。

我们初中相识,高中恋爱,大学毕业就结婚,为创业而共同奔波打拼。

多年感情,化作没完没了的争执,又升级成冷暴力,还有最难忍受的出轨和家暴。

最亲近的闺蜜怀了最爱的丈夫的孩子,我心灰意冷,将多年过往装入行李箱中,埋葬在冷冰冰的水里。

对面,左元洲诉说着一切,突然握住我的手,将我从沉思中带回。

“瑶瑶,我们复婚吧,我实在受不了高雯了,她就是个泼妇,是疯子!”

他深情款款,那双桃花眼跟大学时期一样,比漫天繁星更璀璨动人。

“我爱的人是你,能跟我携手共度余生的人也只有你。带儿子回到我身边来,好吗?”

我望着他英俊又疲惫的脸,神思恍惚。

左元洲,你不是因为爱我才想跟我复婚,你只是习惯了我。

你习惯我对你无微不至嘘寒问暖,你习惯我勤俭朴素处处为你着想,你也习惯了我对你百依百顺从不反抗。

你用我跟高雯做对比,发现还是我经济实惠,我能带给你更好的享受,更深沉的付出,而这全都不耽误你在跟我复婚后本性难移,继续伤害我。

“元洲,你还有女儿。”我抽出手,在他一点点黯淡下去的眼神里,悲伤地说,“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不是高雯,我不可能在你有家庭的情况下,插足你们的婚姻。”

5

我开车带杨翠心和儿子出去玩,出入最奢华的餐厅,入住最高档的酒店,送最昂贵的礼物,讨杨翠心欢心。

杨翠心很喜欢圆圆,抱着不肯撒手,直呼男孩就是比女孩懂事听话,家里那三个赔钱货,加起来都不如圆圆可爱。

不过圆圆很不喜欢杨翠心,每次都哇哇大哭,所以我极少让他们接触。

送杨翠心到小区楼下,杨翠心贴着车门,意犹未尽。

“瑶瑶,还是你孝顺听话,知道带妈到处玩。这次住的那酒店真豪华,妈还是头一次在房间里泡温泉!”

杨翠心全然一副市井小人的嘴脸,画着不符合年龄的夸张浓妆,眼角的鱼尾纹裹着厚厚的粉底液,能夹死一堆苍蝇。

正当这时,高雯背着小女儿,拎着一大堆东西,边吆喝另外两个,边骂骂咧咧地走过来。

我坐在车里,老远朝她招手,“嗨,雯雯。”

高雯一看到我,瞬间跟被戳中死穴一样,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狰狞。

“夏瑶,你这个狐狸精小三又来干什么?你让元洲跟我吵得天翻地覆还不够吗?”

她话音刚落,转头又看见后座上的圆圆,眼睛顿时瞪得比牛眼还大。

我立即关上车窗,果然,她丢下东西猛然扑过来,死命拍打窗户,歇斯底里地尖叫。

“啊!你这个狐狸精,那野种是不是我老公的?我要杀了你们!”

圆圆睡得很熟,车又隔音,听不到高雯的尖叫,反倒是她怀里的小女儿被惊醒,哇哇大哭起来。

杨翠心突然上前,揪住高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你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跟泼妇有什么区别!你要是吓到我孙子,我跟你没完!”

高雯被打蒙了,但她不是逆来顺受的我,不会忍气吞声,任由别人欺负。

“你敢打我?我打死你!”

她当即就跟杨翠心扭打起来,两人撕嘴巴扯头发,用最原始的方法抓掐拧。

过路人纷纷拍照看热闹,无一人上前阻拦。

我在边上喊了几声,直到两人打得头破血流才叫了警察和救护车,把两人一起送进医院。

等左元洲黑着脸赶到病房,杨翠心哭得昏天黑地,让儿子看自己的伤。

“你看你娶了个什么东西进门?妈一再跟你说高雯不是个好东西,你看现在……呜呜呜,妈去死了算了,就当从来没生出过你这么个混账玩意!”

杨翠心早年离婚,一把屎一把尿将左元洲拉扯大,左元洲对他妈言听计从,几乎到了妈宝男的地步。

左元洲当即怒不可遏,冲进隔壁病房,劈头盖脸骂了高雯一通。

“那是我亲妈!你跟我结婚的时候都说什么了?你说你会把我妈当亲妈伺候!这才结婚多久你就把我妈打进医院,你当我死了吗?”

高雯被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颤抖着大喊,“你怎么不问问我们为什么打架?还不是夏瑶那个狐狸精挑拨离间?妈一回来就说我不孝顺,我一个人在家里带三个孩子……”

“够了!”左元洲厉声说,“你从来不带我妈出去玩,瑶瑶比你孝顺,她知道替你承担一个儿媳妇责任!你不但不感激瑶瑶,你还口出恶言甚至跟我妈打架,你哪来的脸啊?”

高雯浑身发抖,更凄厉地反驳,“我给你生了三个孩子,天天在家里洗衣服做饭,我哪来的钱,哪来的时间带妈去旅游?”

左元洲不为所动,失望地说,“高雯,你现在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的你那么优雅冷静,你看看现在的你,跟疯婆子有什么区别?”

话说得太狠,连倚在门口的我听了都觉得刺耳,更别说当事人高雯。

高雯果然哭起来,撸起袖子让左元洲看自己手臂上的抓伤掐痕。

“元洲,我也受伤了啊,你怎么都不关心关心我?”

左元洲看都没看一眼,冷哼一声,调头离去,留下目瞪口呆的高雯。

他不是没注意高雯的伤势,但是当男人不爱了,再深的伤痕,他都能视若不见。

左元洲,这男人就这样,自私凉薄,无情狠心。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我噙着笑,像看蝼蚁一样注视着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高雯。

“雯雯,你真可怜。”

高雯似乎也想起什么,骤然朝我扑来,却绊倒在地,狼狈又狂躁。

“你是故意的!夏瑶,你果然是来破坏我家庭,抢我老公的!你这个狐狸精,你就是个人人喊打的小三!”

我关上房门,抽身离去。

三年前,高雯挺着肚子,也是这样用高傲又不屑的眼神,对被赶出家门的我说,“瑶瑶,你真可怜。”

6

家里争执升级,高雯不许杨翠心出门,也不给左元洲任何隐私空间。

左元洲上班,她带三个孩子日夜盯梢,左元洲出差,她24小时视频电话不断,甚至在手机了安装了定位装置,一旦觉得有问题,能立马拖家带口赶过去。

如果不是因为没钱,她可能会出动私家侦探。

可是就像拦不住狗吃屎,女人逼得紧,就能阻止男人偷腥?

我接到电话赶到酒吧时,左元洲已喝得酩酊大醉,身边有两个金发女郎陪伴。

看见我去,他慌乱地让金发女郎走开。

“瑶瑶,你怎么来了?”

“我接到阿姨的电话,她说你跟雯雯吵架后跑出去了,谁的电话都没接。我想起以前,你心情不好就会来这,所以赶来看看。”

“瑶瑶,还是你了解我,你比高雯那个泼妇好太多了!”

他消瘦憔悴得厉害,听说因为高雯时不时去公司闹,本来想提拔他的上司也改变了主意,竞争对手更是想方设法要击溃他。

工作上的压力,生活上的不如意,让这个昔日自命不凡的男人沧桑了许多。

我心疼地移开酒杯,说,“别喝了,雯雯还在家等你,你会让她担心的。”

左元洲苦笑,“她担心?对,她担心我在外面乱搞,担心我去养别的女人!可是瑶瑶,她就是个疯婆子,你不知道我每天面对她那张又老又丑的脸,觉得有多恶心!”

他醉眼朦胧,扭过头来看我。

我打扮得很漂亮,艳丽性感,像妖冶妩媚的玫瑰,跟以前清丽婉约的气质截然不同,让他越发痴迷。

“瑶瑶,只有你最懂事听话,你从来不会干出那些破事让我心烦。”

我笑了笑,握住他的手。

是啊,我只会埋头痛哭,反思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好,努力改正,更加卑微地讨好迎合。

他抚摸我的脸,眸中情色愈浓。

“瑶瑶,你怎么比以前更漂亮了?”

我想说,因为我不用伺候刁蛮霸道的婆婆,不用给老公当牛做马,不用照顾孩子,更不用整日埋没在油烟和做不完的家务里。

我可以化妆,可以打扮,去美容,逛街,旅游,随心所欲,就像他从来不用做家务,连袜子内裤都没洗过。

不管是我还是高雯,都替他承担了日常生活中的重担,也替他尽孝,伺候杨翠心那个贪慕虚荣又刻薄寡义的粗鄙妇人。

他从来看不到我们的付出,只一味索取,还万般抱怨嫌弃。

这个男人,自私到了极点。

“瑶瑶,我们复婚吧。”他再次深情地说,“就你我,还有妈和圆圆,我们一家四口,重新开始生活。”

我伤感地问,“那雯雯和你那三个女儿呢?”

他像抛弃垃圾一样,没有半点犹豫,“就三个丫头片子而已,我妈说了都是赔钱货,要来有屁用!只要有圆圆,那三个都不重要!”

我当做没听见,扑进他怀里。

“我说过,我不当第三者,至少等你离婚以后。不过,你别打工了,我出资给你开家公司,好不好?”

左元洲狂喜,“真的?你这么有钱吗?”

“嗯,我爸妈很疼我,他们知道你是圆圆的亲生父亲,一定会同意的。”

左元洲激动不已,想扑过来抱我,被我躲开。

我继续叹息,“可是雯雯那里该怎么交代呢?她为你付出那么多,要是你不要她了,她该多委屈?”

左元洲沉默半晌,说,“我们没那个缘分,就当一段孽缘吧。”

他不知道高雯委屈吗?

他比谁都清楚,可他更需要体贴又有钱的我。

他受够了被呼来喝去的滋味,迫不及待想东山再起,再过从前人上人的生活。

相较之下,别说是委屈,就算是用高雯的命来换,他也会毫不犹豫。

这就是左元洲,我从高中开始,爱了多年的男人。

7

我开始频频进出左元洲的家,就像曾经,高雯闯入我们的生活。

我跟左元洲当着高雯的面调情,诉说高中和大学时代的往事,浓情蜜意,如胶似漆。

杨翠心也对三个孙女视若不见,只抱着圆圆一个劲地亲,夸赞我生出这么好的男孩来。

高雯快气出抑郁症了,可是没办法,所有人都向着我,她要是敢叫嚣着让我滚出去,只会换来左元洲的怒吼和杨翠心的辱骂。

我眼睁睁看着她一天天变得憔悴,脸色蜡黄身材干瘪,就像被掏空了的枯木,跟以前容光焕发的模样真是判若两人。

吃饭的时候,我跟左元洲面对面坐着。

“元洲,你最喜欢吃的黑鱼。”我挑起一块鱼放进左元洲碗里。

左元洲面色一僵,喃喃地接过。

桌下,我脱掉高跟鞋,穿了黑丝的腿伸过去,脚踩在他大腿中间。

“元洲,你怎么不吃?”我笑盈盈地问。

左元洲连筷子都拿不稳,脸色爆红,额头上冒出了热汗。

等高雯过来,我跟左元洲已经若无其事,各自吃饭。

都是过来人,她不会看不出左元洲经历了什么,尤其这还是她曾经惯用的伎俩。

她咬牙切齿,眼里的怒火几乎要把我席卷吞没。

可是她太清楚,现在的她惹不起我。

我出资给左元洲开了一家公司,连带她和她女儿们的日子都会渐渐好过起来。得罪我,她们很可能像从前的我一样,沦落到被赶出家门的下场。

饭后,高雯找到我。

“夏瑶,你是回来报复我的吗?你是不是要抢走元洲,把我们母女赶出门去?”

我诧异地说,“你怎么会这么想?雯雯,我跟元洲已经离婚了,你们才是真正的夫妻。你也太敏感了,看什么都不干净。”

高雯的脸色越发难看,很清楚我在指桑骂槐。

曾经,当我找到她,请她离开我的丈夫时,她也带着轻蔑的笑,让我不要多心,她跟元洲只是普通朋友。

现在的她没有那会的趾高气扬,苦苦说,“夏瑶,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把元洲还给我吧。我从高中就开始喜欢他了,现在我们还有了三个女儿,如果他不要我们,我们母女四个只能跳河去。”

我定定地望着她。

“高雯,我们从高中成为闺蜜,我自认为把你当亲姐妹一样对待,你怎么有脸插足我的婚姻?三年前,你仗着怀孕唆使元洲跟我离婚,把我赶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死?”

高雯没有说话,但我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打从心底里瞧不起我。

我在孤儿院里就养成了胆小怕事的性格,在被养父母养育时,也有种寄人篱下,患得患失的恐惧感,所以像团任人揉搓的汤圆,柔顺懦弱。

她跟我做闺蜜,无非是通过拉踩我提升自己的优越感,因为她漂亮,自信,家世也不错。

她唯一输给我的,就是左元洲。

当年她也喜欢左元洲,但左元洲最终选择我,她不服气,在我婚后,不惜背上小三的恶名,也要夺走左元洲。

如今我不过是把她曾施加在我身上的,一一还给她。

在我离开前,高雯叫住我。

“我有时候都会想,你到底还是不是那个夏瑶。”她喃喃说,“我认识的夏瑶,胆小懦弱,窝囊无能,你跟我印象中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我失笑,“高雯,人是会变的。曾经我眼睁睁看着你跟元洲在一起,被赶出家门也没法反抗。但是现在反过来,我能让元洲把你们母女四人赶走。”

在高雯歇斯底里地尖叫前,我继续说,“毕竟你三个女儿,都不是元洲的孩子。”

高雯瞳孔猛缩,惊恐无限放大。

“你少在那血口喷人,那是我和元洲的女儿,你别污蔑我!”

我勾唇一笑,“你太不了解左元洲了。”

8

左元洲要离婚,让高雯净身出户,带着她的女儿们滚蛋。因为,他做了亲子鉴定后发现,那三个根本不是他的女儿。

杨翠心在亲戚们面前哭天抢地,几乎晕厥过去。

“我儿子白白给别人养了三年女儿,没一个是他的!高雯那杀千刀的贱人,她就该带她那三个丧门星女儿去死!”

杨翠心尖锐地哭骂,身体脱力直往地上软倒,亲戚们拉都拉不住。

高雯也懵了,拿着鉴定报告不知所措,可无论她怎么解释,事情已成定局。

在左家的亲戚这边,她成为荡妇的代名词,在杨翠心添油加醋下,人人都知道她为了嫁进“豪门”,不惜借种,还插足别人的婚姻,弄得声名狼藉。

左元洲反倒如释重负,答应会尽快跟高雯离婚,跟我复婚。

“瑶瑶,我已经能预感到,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了。”他抱着儿子,眼里满是光华,仿佛又回到大学时期,那个意气风发,骄傲自负的左元洲。

我慢条斯理地搅动咖啡,说,“那雯雯怎么办?她回归家庭三年,又带着三个孩子,以后怎么生活?”

“不用管她,自作孽不可活。倒是你,以前不喜欢喝咖啡,总说太苦了。”他柔声问,“要不要加点糖?”

我摇摇头,抿了一口,说,“我喜欢。”

在左元洲跟高雯离婚那天,我盛装打扮,特意去见高雯。

高雯现在很惨,婆家跟她断交,娘家也跟她老死不相往来,因为实在觉得她丢人。

我邀请她在咖啡厅落座,她一改往日的颓靡,在我面前强撑着,做出一副依旧高傲自信的模样。

拢了一下头发,高雯努力想笑,但实在笑不出来。

“为了赶走我,跟你复婚,他对亲子鉴定动手脚了是不是?”

我挑眉,“你还不算笨,这才像以前那个精明的高雯。”

高雯嗤笑一声,望向水杯倒影里,憔悴沧桑的自己。

“我以前是真的爱他,他那会很帅,高大体贴,又前程似锦,是所有女人心目中最完美的情人。但是自打我嫁给他,才知道原来光鲜亮丽的背后,是一地鸡毛。”

毋庸置疑,左元洲是事业型强者,但架不住他是妈宝男,背后还有个作天作地的妈。

在挤走我之前,高雯跟杨翠心同一阵营,但当她们成为婆媳,就成了抢夺同一个男人的敌人。尤其杨翠心早年丧夫,把儿子当做慰藉,心态扭曲而病态。

这三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作妖,高雯早被她整得精神崩溃,加上左元洲很擅长pua,令高雯变得不再像自己。

而高雯成为富太太的美梦也破碎了,因为左元洲的事业运在赶走我之后,就如断线的风筝,再也没有起色。

他们每天要面临破产后的巨大债务,还有女儿们的抚养费,这些早把高雯压垮。

她曾经羡慕我住别墅,坐豪车,轮到她时,一切都化为泡影,留给她的只有不断出轨寻欢的左元洲,刁蛮恶毒的婆婆,以及操持不完的家务。

如今从梦里清醒过来,高雯对我的恨意有增无减。

“夏瑶,你不会得逞的。你以为左元洲真的爱你吗?他不过是看上你的钱,你的人脉。等他借你的东风爬得更高,他迟早把你甩掉!”

我也笑了。

“你真以为,我是为了抢夺一个人渣而回来的吗?”

我不爱左元洲,我只想把他推进地狱里。

9

“瑶瑶,你爸妈什么时候回国?我们的结婚典礼,一定要邀请他们参加。”

左元洲醉眼迷离,嘴角噙笑,一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儒雅风范,的确很能勾动女人的心。

我低头抿咖啡,“我跟他们说了,他们很快回来。”

真可笑,他居然舍得叫“爸妈”?

他提起我养父母时,总是直呼名字,连叔叔阿姨都懒得喊。

果然有钱有势的,才配成为他的“爸妈”。

“瑶瑶,我一直爱的都是你,幸好你能回到我身边,看来老天爷都舍不得让我们分开。”他凑过来抱我,身上喷了男士香水,松柏的气味成熟内敛,却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他不知道办公室里有微型摄像头,每天跟金发秘书调情的画面,我全都看在眼里。

我想不通,他是怎么做到一边跟别的女人温存,一边在我面前含情脉脉,仿佛有多情深似海的?

我推开了他,“元洲,明天,我送你一份大礼。”

左元洲顿时眉飞色舞,“什么礼物?”

车吗?房吗?还是新公司呢?

我勾唇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杨翠心也找到我,让我给她买大钻戒。

“瑶瑶,妈这辈子连个钻石戒指都没有,你看?”她满脸虚伪的笑容里,藏着明显的愚蠢和贪婪。

我依旧笑,“明天,我早点带您去买。”

杨翠心高兴得直转圈。

“哎哟,还是瑶瑶好啊!你看看那个高雯,嫁进来三年,连水果都没给我买几个,活该她被踹了!瑶瑶,还是你有福气,以后等元洲生意做大了,有你的好日子过!”

我冷笑一声。

不是我好,是有钱的我,才足够好。

这母子二人眼里,永远只有利益,毫无真情。

可美梦终究会醒,他们正处于高高在上的云端,这时候跌落下去,一定能摔得更疼。

闹剧,该落幕了。

翌日一早,左元洲的电话不断打过来,我开了静音,好整以暇地看着疯狂震动的手机。

我给了左元洲一个空壳公司,今早,他因涉嫌诈骗而被举报,涉案金额高达千万,免不了要吃官司。

我当然也会再继续操作,让他在大牢里蹲个十几二十年,等到彻底消磨了心智,颓靡不堪后,再重新走上这个将他彻底抛弃的社会。

他将来的每一步,我都会注视着,让他这么心高气傲的人苟延残喘,痛不欲生。

而另一边,警察也找上杨翠心,以盗窃罪将她逮捕。

我送她的那些黄金,当然是有预谋的。

警察局里,我见到状如泼妇骂街的杨翠心。

她这会还没反应过来,只知道是我报警,说她偷窃黄金。

“夏瑶,你果然是个蛇蝎心肠的贱人!要是你现在把事情说清楚,我还能叫我儿子不跟你一般见识!要不然,这辈子你都别想跟我儿子复婚!”

每当发脾气的时候,杨翠心就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整个人能上蹿下跳,既像穷途末路而张狂野蛮的猴,又像控制不住行为的神经病人。

她吓唬得了胆小的夏瑶,但吓不住我。

我怜悯地说,“你儿子涉嫌诈骗,已经被带走了。你们母子两个,将来只能指望在监狱里碰面。当然,这种几率小得可怜。”

杨翠心顿时傻了。

我潇洒地离开,将随风荡开的辱骂通通抛之脑后。

10

我在监狱里跟左元洲碰面,他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畏缩绝望,死气沉沉,只有当看到我的时候,才猛然扑来,砰砰砰地拍打玻璃窗。

“啊!你算计我,是你干的!”

他双眼猩红,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往日斯文儒雅的模样荡然无存。

我翘起腿,优雅地笑,“要不然,是来跟你破镜重圆的吗?”

左元洲不蠢,出事之后,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知道我是幕后黑手。不像他妈,这会还指望用她儿子来要挟我。

我把玩着新做的美甲,气定神闲地说,“在我眼里,你就是下水道里的蟑螂,连跟你说话我都觉得恶心。”

左元洲死死瞪着我,脸色铁青。

“你不是夏瑶,夏瑶没这么狠毒!你到底是谁,你是谁!”

我抬眸朝他一笑,“只允许你婚内出轨逼我离婚,不许我报复?左元洲,你这明晃晃的双标倒是玩得很好,这时候了还能倒打一耙。”

左元洲像老黄牛一样剧烈喘息,胸口起伏不定。

良久,他才自欺欺人地狂笑。

“你报复我又怎么样?你庞大的家产终归是我儿子的!夏瑶,你真是我的好前妻,给我生了儿子,等我出狱,他的就是我的!而你,我总有办法让你身败名裂!”

他说完更张狂地大笑,但是笑着笑着就茫然起来,因为我只轻蔑又可怜地看着他,嘲笑他的异想天开,自作多情,

“你真以为,圆圆是你儿子吗?他不过是我从一群孤儿里,挑出来跟你相似,又年纪合适的孩子。你没有儿子,就连女儿,也被你亲手赶走了。”

我无情地吐露真相,令左元洲从迷茫转为愤怒。

他像疯子一样啊啊大叫,拼了命想从玻璃窗那边钻过来揍我,但被狱警压制着。

“还有,你知道你为什么一再破产吗?因为,那是我的手笔。”我笑着说,“我一直在针对你,你那家小小的公司,在我父母庞大的财力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

我慢慢挽起衣袖,让他看到我光滑的手臂。

夏瑶的手臂上有道极丑陋的疤痕,几年前,她和左元洲创业时,半夜跟人应酬回家,因过于疲惫而发生重大车祸。

那时,左元洲即将被树枝插中眼睛,是她紧急用手臂去挡,留下了疤。

本是深爱的证明,后来却成了吵架时左元洲辱骂她丑陋的理由。

夏瑶有无法愈合的疤痕,我没有。

左元洲发现这个事实,从癫狂里冷静过来,无比惊恐地瞪着我。

“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

我没有给他答案,让他在监狱里慢慢思考。余生很长,也许猜得出来。

11

我不叫夏瑶,夏瑶是我双胞胎姐姐。

我们自打出生就没了双亲,后来她被一对普通夫妇收养,我则被家境殷实的养父母带去国外。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她,直到她婚变前夕才联系上。

那时候,她不知道有多绝望,但跟我通话时依旧很开心,把她和左元洲甜蜜的点点滴滴全部讲给我听,当做精神的慰藉。

直到高雯挺着肚子上门,她被无情抛弃,才向我吐露心声,绝望痛苦地还原每一个场面。

我在电话里,听着她诉说那三人干的一切勾当,怎么偷情,怎么掩护,怎么光明正大地上门胁迫她离婚,既心疼又生气。

我很想立刻赶回她身边,可偏偏养父车祸,养母病重,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我要尽孝床前,也要管理偌大的公司。

我苦苦哀求她等等我,等我一回国,绝对会帮她讨回公道,让那对渣男贱女还有杨翠心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她不是我。

我很幸运,养父母给予我全部的爱,也给了我无比坚定的后盾,而她没有,她更胆小,柔弱不经事。

在离婚那天的傍晚,她坐在河边,最后一次跟我通话,把所有的细节当做复盘一样告知于我。

她说她后悔了,把人生葬送在一个垃圾男人手上。她等不到我回来,她实在太痛苦了。

在我绝望的呼喊中,她拖着行李箱,带着失败的过往,一步步走向冷冰冰的湖水。

等我赶回国,迎接我的,只有她泡得变形的尸体。

我憎恨左元洲,高雯还有杨翠心,我发誓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尤其是左元洲,他最薄情寡义,也是造成我姐姐死亡的根源。

当我抱着圆圆出现在他面前,他竟然觉得我已经死了。

是的,他其实很了解姐姐,知道软弱自卑的姐姐把他当做生命中唯一的光。

当他背叛两人的感情,决绝地抛弃了她,她的世界很可能就此黯淡无光,再也活不下去。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狠绝地将她赶走,用最恶毒的语言打击她,甚至希望她真的就此死去,再也别出现。

姐姐也明白她爱的男人到底是有多薄情,所以万念俱灰,走入深潭里。

我也把这些人推进了深渊,高高在上地俯视他们。

三年后,我带着养子圆圆再次回国。

路边大树下,我见到头发花白的杨翠心,她正跟人骂骂咧咧地起争执。

杨翠心已经出狱,五十多岁的年纪,憔悴得像七老八十的干瘪老太太。

她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把一切家务推给儿媳做,活得像尊贵无比的皇太后。

然而如今,她成了她曾最鄙夷的环卫工人,为一个矿泉水瓶跟人打得头破血流。

我不可怜她,她把夏瑶赶出家门时的那副嘴脸,足以抵消全部的怜悯。

我也见到了高雯,她依偎在一个年纪能当她爸爸的男人身边,对方秃顶啤酒肚还爱吹牛,集合了中年男人一切缺点,但唯独很有钱。

她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再精致的妆容也遮盖不了满脸疲倦,带着最虚假的笑容,挂在男人身边,被男人和他的朋友动手动脚,却还得奉承迎合

男人是房地产行业的老板,我跟他有过生意往来,也知道他老婆的联系方式。

当男人把手伸进高雯衣服时,我拍下那幅画面,匿名发给男人的老婆。

那是个很强势的女人,解决小三的手段残忍粗暴。不像姐姐夏瑶,遇到第三者,唯一反抗的手段是哭。

我不知道夏瑶会不会原谅高雯,但是我不会。

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何况我唯一亲人的死,她也要负很大责任。

我还去探望了左元洲,现在的他颓靡沧桑,被日复一日的牢狱生活束缚着,磨灭了一切光彩。

即便面对我,他也没有半点反应,麻木空茫,彻底失去斗志。

等到他很老的时候,我会让他出来,眼睁睁看着他怎么挣扎,跪地求饶。

夏瑶软弱也善良,她肯定不会让这些人遭受痛苦的惩罚,可是我会。

我要让他们受尽折磨,这辈子都不再有翻身的机会。(原标题:《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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