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之地的人们,在这几千年以来,因得益于圣灵门的庇护,便宜的去圣灵门内万灵殿前顶礼膜拜,不方便的则时常面对圣灵门之所在焚香祷告。敬仰之意由心而发,所言及圣灵门,无不神采飞扬,面露敬色,实不做作。

这个故事,也就是从“西北之地”开始的。

古代深山里小孩等待老人回家景象(穷苦少年家住西北)(1)

西北之地,群山茫茫,一眼望去,却并不多见郁郁森林,苍翠之色。

而山脚之下,多为荒滩戈壁,风起之时,飞沙走石,迷人眼睛,行走艰难。

但即便如此,却也有不少草木丰盛土壤肥沃之处。

就是这样的环境,几千年来,一代代人顽强的生存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于是乎,随处可见一簇簇或大或小的村落点缀在这西北大地的角角落落处。

大山某地,离山脚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庄,村名不显,更是说不出来历,只是世代相传,小村名唤“天桥村。”

元儿母亲这辈子生活困难,为强撑家庭,省吃俭用,如今日子依旧艰苦,但她的身子却因此而累垮,时时咳嗽,夜难入眠,到现在落得一身疾患,不知那天就要撒手人寰,生死相别。

想着想着,她的眼中两行浊泪缓缓渗出。

一声哀叹,她挥手拭去泪水,道:“人老了,竟想这些没用的,活一天算一天吧!”

单薄的身体拉出惆怅的身影,她向那另外一间房屋中的灶台处走了过去。

一路蹦蹦跳跳,古元快跑到离村庄不远处的小河旁时,见前方小河旁立着一道身影,那人正弯腰勾背,使劲地往上拉着一桶水。

古元撒开双腿,几下子便来到那人身旁,然后伸出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抓在那绳索之上,使出吃奶的劲往上拉。

中年人见小男孩来拉水,赶忙使出比刚才更大的力气,一下子将水拉了上来。

倒是古元差点一个趔趄,中年人却是眼疾手快,一手抓着水桶,一手伸过来把小男孩扶了一下,中年人待小男孩站稳后问道:“元儿,你怎么跑来了,你娘呢?”

小男孩闻言,抬头轻轻一笑,言道:“娘说让我来帮您打水,她给我们做饭。”

“爹,我帮您挑。”

“没事,我能挑动,走吧。”

中年人个头不高,但在岁月的磨练下,倒也有一副厚实的肩膀,两桶水,一根扁担,被他重重一举,便平稳地落在了他的肩头之上,未曾溅起丝毫水花。

“他大伯,来打水呢,哟,这不是小元儿吗,这么小就天天来帮你打水啊,真是个懂事的好娃娃。”原来是同村的王二婶也来打水,看见这父子两打起了招呼,说道:“你们古家有这么个懂事的孩子,真是好福气啊!”

一旁的古元微微一笑抬头乖巧地说道:“二婶好。”

“呵呵,小元好,你们打好水了就先回吧,我不用帮忙,很快就好。”说着看着古元点头一笑,然后向着小河边走了去。古家父子也是边说边笑的快步向家走去。

早餐很普通,一盘咸菜,一碟黑面饼,外加三碗稀饭,说是稀饭,也就跟清汤差不多。

尤其是古元,吃的呼噜作响,直惹得古父古母欢笑不停。就这样一家三口很畅快的吃完了早餐。

古母去洗锅刷碗了,古父对着古元说:“元儿,去跟李爷爷认字去,到他家里要听话,知道吗?”

“嗯,知道了,我一直都那样的。”古元说完,转身拿起炕边的小书包,向着门外走去。“爹,我走了。”

“嗯。”古父轻声一应,眼中满是慈爱之色。

“娘,我去李爷爷那了。”只见古元对着厨房的方向大声说了一句,然后正欲出走。

古母闻声,忙出来一声叮嘱:“元儿稍待,我这里给李爷爷做了几个面饼,你一道带去,等学完了就早些回家来。”

边说边走,古母来到古元身前,给他手中塞了一个干净的小方布包,些许温热之意传入古元手心,看样子这些面饼也是刚刚出炉。

“嗯,知道啦!”古元接过布包,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小背包里,然后给母亲一个腼腆的笑容,转过头,蹦蹦哒哒的跑了远去。

古母笑着看着儿子走远,转身回头走进屋内,却见古父坐在凳子上正在出神。轻轻走过去,摇了摇他的胳膊,“他爹,你怎么了,有心事?”

古父闻言,看了看门外已经走远的儿子的背影,然后轻柔地说道:“他娘,你倒是有心了。”

“唉,李老爷子这么些年孤苦一人,如今年岁已大,而他对我们家元儿也是倍加呵护,细心教导,我这举手之劳,与之相比,实在不算什么。”古母闻言后,亦是轻声作答。

古父看了看妻子早已显得土黄的脸色,难免一阵心痛,待古母说完,却是未曾说话,只是长长的轻叹了一声。

“他爹,到底是怎么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言语间虽有轻怪之意,但是关切之心却更浓一些。

“翠花,你的病……”半晌后,古父又是长叹一口气说道,但后面的却是没有接下去。

古母闻言,轻轻拉着古父的手:“不要紧的,我还能撑得住。”

古代深山里小孩等待老人回家景象(穷苦少年家住西北)(2)

“只怪我没本事,害的你这辈子跟着我受苦。”古父起身将古母搂在怀中轻轻的说道,语气中却甚多沮丧和无奈。

古母将头深深的埋在古父的怀抱中,“夫君别这么说了,跟了你,我又何曾后悔过,我们虽一生清苦,但元儿却是煞懂人心,只要儿子以后好好的,我也就很满足了。”

“对的,元儿确实乖顺,只要他努力,我们即便再苦再累,却也值得,古家也一定会有盼头的。”古父说着话,目光中却透露出一股坚定的眼神。

一生受苦,但他们却不想让自己的儿子也一辈子与黄土打交道,只要古元能够出息,他们就是饱受折磨,心中也是无怨无悔的。

屋外一阵清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古父轻轻抚了抚古母的头发,环起他壮实的臂膀,将古母揽在怀中,紧紧地,紧紧地,不曾松手。

蓬莱以西,茫茫大海,万里之遥处有一岛名为“瀛洲。”

说是岛,却是奇大无比。岛上花海荡漾,交相辉映,实在美不胜收。

岛腹之地,并不多见连绵高山,但有郁郁丛林,微风轻拂,实在撩人心弦。

若是外人所见,此地实乃人间福地,仙家胜境。然又有谁能知如此宝地,却正是如今天下魔教名门圣魔教之所在。

原来五千年前正魔大战,最后在西北一战后,魔教败退,为了保存星火,避免与正道再次进行正面的大规模冲突,并没有向魔教生存之地西北大漠退去,而是反其道向东而行。

几经周折,历经千辛,最终觅得此地,当时魔教魔主看到此地,长叹一声:“正道之人,占尽大好河山风水宝地,还不是凭己之力强行占有,从而认为我魔教之人只配在那些暗无天日,阴险无光之地生存,今日天赐宝地,我魔教便在此立足,休养生息,日后有机会,也好让正道那些自诩之人好好开开眼界。”

魔教最终便在此处扎根立业,在这里开辟出了新的基业。

岛腹开阔处,竟是一片辽阔的平坦之处,平地之上建有连绵不断、气势宏大的建筑群。

中有大殿,盘绕四阁,亭台楼榭、小桥流水,阳光普照,禽声阵阵,与周围景象相互映衬,仿佛自然天成,似与画卷无异。实乃鬼斧神工,独具匠心。

近至石桥处,只见桥道甚宽,怕是八辆马车并肩同行也是绰绰有余。

桥身之上刻画着各种天禽地兽,有飞腾的龙,有愤怒的奔兽,有红颜色的鸟雀,有张着翅膀的凤凰,有转来转去的蛇,有伸着颈子的白鹿,有伏在那里的小兔,有抓着椽在互相追逐的猿猴,还有一个黑颜色的熊,背着一个东西,蹲在那里,吐着舌头。

一景一物,各具形态,栩栩如生。

石桥之下水流不息,群鱼嬉戏,不时翻溅着水花,几处不知名的漂亮花儿冒水而出,娇艳引人。不同位置之下,可感受不同的景观。倒是神气非凡。

过桥之后,又见一小型广场,说是小,也只是相对于岛腹之地的开阔而言,站至场内,直觉身形渺小,广场之上,具是用白色坚硬平整之石所铺,又经过秘法所炼,坚固异常。

围至中央,竟是用五色彩石组合而成的一副石像,只见此雕像形体高大,面相中不怒自威,眼神犀利坚毅,所雕黑发好似无风自起,身后黑色披风亦是随风飘荡,虽是死物,但隐约间带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广场至池塘边约一两米处,是开扩出来的草地,四周皆是,幽幽翠绿,并无杂乱。

东西两面,向外延伸着四条通道,从广场起始,分别通向魔教四个外阁处。

如此胜地,光是石桥至广场这一截,可点可圈之处就是如此之多,看来打理之人也是个内中高手,心思细致,可见一般。

广场尽处,是一巨型大殿,大殿名唤“问天”,好似一巍峨巨人矗立一般,着实霸气。

问天大殿,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只见大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范金为柱础。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

大殿两旁分列四尊雕像,各具形态,只是这四尊雕像不知被什么秘法祭炼过,左面上首处一尊雕像如一腾飞巨龙,只是龙口之中好像缺了什么一样,通体青色,并无光彩流转;左侧下首雕像兽面人身,面型似虎似狮,獠牙尖锐,右手处持一巨斧,巨斧之上黑气流转,不曾漫散。

右侧上首处的雕像倒像一文弱书生,但面目之上却带着邪恶之色,右手持扇,扇身之上满布符文,有淡淡的青气转动;右侧下首却是一女子雕像,看起来着实美丽,尤其那双眼睛,虽是雕刻,但丝毫不缺灵动之气,似冷漠、似幽怨、似妩媚,盯得时久,竟有失魂之误。

如此大好的殿堂,因为四尊雕像的存在,却显得诡异阴森。道行不精之人进得此处,反倒会压抑不已,喘不过气。

而这四尊雕像,便是当年正魔大战之时,魔教赫赫有名的护法青龙、大日明王、血手书生、妩媚娇娘这四大尊者。

踏过中间的通道,正上方有一座黄金色的宝座,宝座上镶嵌着各色宝石,雕工精美,看起来光彩夺目、奢靡至极,即便是世俗界皇帝的龙椅与之相比也是逊色不已。

宝座上铺着一张白色的皮毛所制的毯子,不知那个倒霉的修炼成精的灵兽不幸被魔头所灭,扒下皮毛,制成坐毯。只见那坐毯上的皮毛平顺柔滑、光彩轻闪。如此精品。看来此灵兽生前也是法力强横之辈,却不想落得如此下场,倒也悲剧。

此刻的宝座上正半躺着一位老人,老人约六七十岁的样子,庞眉皓发,方脸棱鼻,下巴上布满长长的胡须,而面庞之上却带着一股潇洒不羁。

然修行之人,万不可以表面之态而论年岁。

老人之发黑白相间,从那脸上显出的沉稳沧桑之色,暗道着他也是一个大有故事之人。

只见他斜躺在宝座之上,那发丝即便就像现在这样随便一束,却也显得潇洒之极,看他微闭着眼睛,体型健硕,身形之间更是有一种健硕之意。

尤其是那双手,如此年纪,但两只手却白嫩细滑,不见杂质。

老人身着一黑色长袍,左袖口处绣着一个做工精美的骷髅头,虽美但妖异,就这么半躺着,却处处显得神采奕奕。

此时老人左手掌正把玩着两颗上好材质雕琢而成的圆珠,动作看起来也是甚为熟稔。

宝座之后,站着一男一女两个童子,身着紫色的小长袍,看起来满是充满阳光的味道,此刻正认真的轻挥着手中的蒲扇,方向正是对准前方宝座上的老人。

不见宝座之上的老人开口,他们也是不敢轻言一字半句,就这样一来一回做着这个机械的动作,眼神中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满之色。

如有外人来看,还以为哪家富贵人家的老头,正静享清福,颐养天年呢!

但只有真正认识他的人才真正明白,就这样一个面慈目和的老人是多么的厉害异常。

因为他正是如今天下魔教之主——圣魔老祖。

传闻此人天资聪颖,少年之时,在魔教的大力栽培和他自己的刻苦努力下,终练的一身修为。

修行有成后,他便随魔教众高手四处征讨,最终以极其血腥的手段整合魔道,结束了魔教七零八乱、各自尊大的局面。

而在征战期间,此人处事心狠手辣且不失心机,在魔教众人中逐渐树立起自己的威信,尤其他杀伐果决的性格深得魔教众长老的赏识,于两千年前在魔教众长老的一致推举下,当得如今魔教之主,对外号称“圣魔老祖。”

随后圣魔老祖力排众议,率领众魔远离神洲大地,觅得这万里海域外的腹地,并就此扎根立业,修养生机。

如今,在圣魔老祖的精心打理和魔教数位长老或明或暗处的帮助下,魔教基业已是蒸蒸日上,渐步鼎盛,魔教弟子更是不知凡几。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千年前圣魔老祖亲手分建四阁,并以上古神兽命名,此四阁分别是“青龙阁”、“白虎阁”、“朱雀阁”、“玄武阁。”

此四阁各司其职,如探听情报、传法授功、历练心志、谋划刺杀等,简直无所不有。

总之,圣魔老祖在位所做的一切,不仅仅是为魔教这万千弟子有个安身立命之地,更是无时不刻地在夯实着魔教根基。而魔教弟子更是对他衷心效命,敬仰不已。

其中还传闻当今魔教有四个古老存在,一身修为实在厉害非常,被魔教尊称为“圣教四王”,这四人除了魔教之内有太过重大的事发生,平日里是不会显山露水的。

而这四人分别为:紫霄龙王,一身魔功震古烁今,生性邪恶,杀人无算。

魅影魔王,以奇速见长,由擅刺杀,杀人无形。

残血娘娘,四人之中唯一女性,须臾之间,施千般法,成万般毒,尤擅精于毒道。

千手鬼王,一身鬼气时常缭绕,甚少有人见过他本相面目,能操控冤魂厉鬼,杀人如麻。

除此之外,传闻在这瀛洲岛上,有一处密地被魔教发现之后略作改造,成为了提升魔教弟子修为的又一个神秘之地“屠神狱场。”

屠神狱场,十年为一周期,凡进入之人需在里面历练十年,十年之后,凡能出来之人必会修为精进,而这些年凡是从里面活着出来的人都已经在魔教各处担任要职。

如今天下,魔教独居远离神洲修真界的瀛洲岛上,圣魔老祖野心勃勃,在修真各处都建有魔教暗点,整个魔教弟子遍布天下,无时不刻在为他提供着各种各样最新的消息,所以即便是窝在这万里海域之外的小岛之上,但圣魔老祖对如今的天下事却是了若指掌。

话说回来,却见老人闲躺半晌后,忽言道:“炎儿,几时了?”

只见身后的的男童闻声赶忙挺住手中的蒲扇,向前一步,看了看大殿外,回过头来恭敬的说道:“禀老祖,巳时了。”

圣魔老祖沉吟片刻后,对童子说:“炎儿,你去请青龙宫主过来,就说老夫与他说些事。”

“是,老祖。”炎儿应声后出门而去。

“琦儿,你也下去休息吧!”老人竟是对另外一个女性童子说道。

只见宝座后的长的水灵灵的小女孩闻声上前恭敬的说道:“是,琦儿谢过老祖。”

“嗯,去吧!”圣魔老祖摆了摆手说道。

女童未再多言,转身从侧门向后殿而去。

如此魔头,两手血腥,杀人无算,今却对两个弟子态度平和,许是年岁渐长,杀气渐敛,尤其对自己的近身侍童,相待之下倒是颇为宽松,也算不易吧。

西北地,小村天桥。

话说此刻的古元刚刚走到村庄内一户人家处,轻轻叩了叩门说道:“李爷爷,您好,元儿来了。”

不等片刻,只闻屋内响起一道显得较为苍老的还夹杂着些许喜悦之情的声音:“哦,是元儿?快进来吧,门开着呢!”

古元闻言,进门入内,看见一岁已九旬的老人,银发满头,皱纹平铺,清瘦脸庞已是苍老不已,松弛的皮肤好似吊在骨头上一般,凹陷的双眼中带着许浑浊之气。

李老爷子枯瘦的身影端坐在堂屋内的方桌旁喝着清茶,正略带笑意的看着刚进门的古元。

古元看着老人垂垂老矣的样子,心中不免一番悲凉。听村内长者所言,李爷爷约于六十年前迁来此地,出身神秘,尤其博学。

几多年来,李老爷子常常给村里的人们出谋解难,而这小村庄所有古元一辈的小孩起名都是由老人所代劳的,所以村中人对老人也是格外敬重。

因为李老爷子一身未娶,至今无后,虽已年岁较大,但村里人还不忘时常对老人接济一二,助他渡日。

不过片刻,思绪飘回,古元赶忙上前恭声道:“李爷爷好。”

老人看着面前站着的长的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也许是老来情怀,竟是一番感叹。

来此定居,实非情愿,而这一呆,竟是六十年转瞬而逝,本来对这种凡人之地无甚留恋,但因种种原因无法离去,谁知上天赐缘,让他遇上古元这个孩子。

天桥村不大,但是孩童却也有十来好几个,唯独古元此子深得他的欢心,年纪轻轻却甚是好学,聪颖灵慧善体人心。

这些年来古元跟随他已经对大部分书籍能够通读下去,下笔之间,工整大方,所写所悟之言也不是同龄儿童所能做到的。

老人就这般看着古元,心头却是越加喜欢,嘴角喜色也是渐浓起来。

片刻后,老人含笑而言:“嗯,元儿坐吧!”

“谢谢李爷爷。”古元见老人不语,也未敢多言,此刻闻声,对着老人甜甜一笑,然后规矩的取出方桌下方的小板凳,坐了下来。

收拾停当,古元从小背包里拿出临出门时母亲交给他的小方布包,然后双手递向老人:“爷爷,这是我娘给您做的面饼,您留着吃吧。”

老人闻言,赶忙言道:“哎呀,元儿,太让你娘操心了,我一个孤老头子,日子清苦,但也三餐稳定,何况你们家境也不是很好,老是让你娘惦记这些作甚。”言语间稍带着些责备之意。

古元闻言,却未将布包收回,就这么静静的端着,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李老爷子。

李老爷子看古元如此执着的样子,遂摇了摇头,接着拿起布包,放在了方桌上,言道:“唉,你这孩子啊,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吧,这次我就收下了,不过你可要记住了,以后来便来了,可不要再拿什么东西了,要不老头子我可就真要生气了。”

“嗯。”古元看到老爷子将布包收下,便高兴的应了一声。

“元儿,跟着我学了几年了?”却不等古元开口,老人竟是先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古元一怔,紧言道:“爷爷,三年了。”心中却是疑惑不已,李爷爷今天怎么问起了这个。

“嗯,三年了,这些年来你悟心读书,如今你都十岁了,所学所见亦是长进了不少,爷爷都快给你没教的了。”李老爷子说着竟是“呵呵”笑了起来。

古元小脸一红,然后认真的说道:“爷爷哪有?您是那么的博学,元儿还有好多的问题要请教您呢,您不仅是我的好师父,也是我的好爷爷。”

老人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心中亦是安慰不已。看着古元,心中却又是想起了一番往事。

古元此子,其祖父当年曾跟随郎中学医,倒也略懂医术,当时跟他关系处的很是不错。

后来因罹患恶疾,古元祖父不幸早死,独留古元之父这一命脉。古父自小家境贫寒无力读书,便由自己教他认字读书。

而后,经过他的指点,古父对自己父亲的求医手札也进行了了解。后终因生活所迫,而中途放弃。碌碌半生,到现在也仍是清苦之家。

至古元一代,因其父相求,希望能让李老爷子对古元栽培一二。而见得古元,他心中更是喜爱有加,于是便爽快答应教古元认字读书。

或许是打小的识字之恩,或许是现在古元随他求学,古父也是常来走动,嘘寒问暖,时不时还给李老爷子带些干粮需物过来,想想与这山野古家倒也算是一段不错的佳缘。

而古元趁着老人沉思的时刻,又是打量了一番这一间自己老已烂熟胸怀的房屋。

靠窗处有一个小炕,虽是年迈之人,却是每日收拾的干净整洁。

屋子中间摆放着一个方桌和几个小凳,正对门处是一处香台。

墙壁上有一幅画像,画中之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拂尘轻摆,一身道家服饰,正胸之处画有一个太极八卦图像,脚踩祥云,实与传说中的神仙无异。

此时的香台之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香炉,香炉内正燃着三柱清香,屋内轻飘着淡淡的焚香味。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房间,简单的布置,然而古元每次进来都感觉心神宁静,读起来也是能够静下心来,认真领会。

虽说家境贫寒,但李爷爷从未对他假以辞色,甚至有一段时间内,村中之人对他日日求学之事亦是颇多微词,心中甚感懊恼之时,李爷爷曾告诉自己一句话“莫闻旁事扰己心,但求此生不悔过。”

自此后,古元更是坚定信念,求学之事亦是风雨不辍,让的老人更是心怀大慰。

就这么想着,却闻老人一声轻喊:“元儿,想什么呢?”

古元忙回过神来,道:“爷爷,没想什么。”说着竟是“嘿嘿”笑了笑。

老人见古元脸绽笑容,亦是轻声一笑:“好吧,我们开始吧。”

却见古元突然低下小头,扭扭捏捏,两只小手竟是不知放哪里好。

老人目入此景,轻皱眉头,说道:“元儿,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男子汉大丈夫,做事不要有女儿姿态,有什么事,如不觉错,可尽管说来。”

古元闻言,稍定了下心神,接着言道:“李爷爷,今天我想听听您的故事,还有山外面的情景,您能告诉我吗?”说完,一双纯真无邪的大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看向老人,眼中却是充满着渴望之色。

李老爷子听到古元所问,身子竟是稍稍一怔,接着竟然微闭双目做沉思状。

如此这般,却是搞的小古元疑惑不已,但老人不开口,他也是不敢多问的。

片刻后,老人好似想通了什么一样,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古元说道:“也罢,有些事本来我想等你再长大一点后告知与你,今日你已问起,我便细说与你听。”

古元一听,甚是高兴,立时端坐身体,正欲倾耳细听,忽闻门外一道女童呼声,语声中不失甜美却显得焦急慌乱。

“古元哥哥,古元哥哥……”

只见一小女孩扎着两只羊尾辫,圆圆的小脸,棱棱的鼻尖,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活灵活现煞为好看,年纪虽小,倒也是个美人胚子。

小女孩身着一套翠绿色的小布衣,双腿膝盖处已是打了补丁,裤脚之处有着些许灰尘,双脚上套着一双花布鞋,不过均已破旧。

此刻小女孩一路跑来,正扶着大门处的门框,粗喘着大气,眉头之上也是汗流不止,看样子是累的不行,看见古元,就这么大喊大叫起来。

古元闻声,回头一看,原来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林家小女,名唤“雪儿”,这个名字也是李爷爷给起的。

在天桥小村,此女与古元关系最好。

林雪儿今年八岁,比古元小两岁。

因为古元时常来李爷爷处读书认字,她也便常常跑来,间间断断,倒是认识了不少字,就连李爷爷对她都是称赞不已。

古元见她这副模样,疑惑地问道“咦,雪儿?你怎么跑来了,出啥事了?”

林雪儿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神,擦了把汗,抬头向古元说道:“古元哥哥,不好了,你家里出事了,我爹让我来叫你赶紧回去看看。”

“啥?”原本坐着的古元,听见此话,忽地一下子跳了起来,虎目圆瞪,倒是把小雪儿吓得后退了一步。

后面坐在上位的李老爷子看见这样,站起身来,轻轻拉了一下古元,说道:“元儿莫慌,先让雪儿把事情说清楚。”

古元也是意识到吓着了林雪,忙上前扶着林雪的肩膀,语气转缓但显焦急:“雪儿,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话虽说着,心里却是产生了一点不好的预感。关注小说丛刊,回复隐士就可以在公众号上看连载了。

林雪闻言,一双大眼睛竟是扑闪扑闪地流出了泪水,就这么哭着向古元说道:“古元哥哥,古叔叔上山给婶婶采药,不慎从山上跌了下来,我爹和村里几位叔叔进山打柴的时候看到,才把你爹给抬回来,你快回去看看吧!”

嗡!

古代深山里小孩等待老人回家景象(穷苦少年家住西北)(3)

古元直觉小脑袋被雷击一般,向后一趔,差点摔倒,雪儿急忙一下子扶住古元。

而古元却是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一时间愣在当地,好似失了心神般。竟是乱了方寸,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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