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剑,是工匠为了杀人的目的而制作的。而剑的性格、剑的目的都很单纯。与兵书上写的一样,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打败敌人。可是,你看,看看这种纯粹的美。剑比美人更美。看到美人在眼前,心情不会紧张。可是一把剑所拥有的美却会熔化男人的铁石心肠,并紧紧抓住男人的心。所以目的必须纯粹,思想必须纯粹。新选组只能为气节而存在。’”——《燃烧吧,剑》

《燃烧吧,剑》、《新选组血风录》、《鞍马天狗》、大河剧《新选组!》、《银魂》、《薄樱鬼》、《FATE》系列……江户幕府末期活跃于京都的新选组是诸多历史小说、游戏、影视剧、动漫等创作与改编的灵感来源。

织田信胜强度(中下级武士浪人)(1)

今时今日,许多日本人被这段文学化、影视化、游戏化堆砌得不成样子的历史所吸引,即使他们清楚地知道历史真相,仍想对纯粹的“诚”和那“知其不可而为之”的热血致以敬意。

近藤勇、土方岁三、冲田总司……时间不断地冲刷,一个个真实存在的历史人物,逐渐变化为一种精神的象征,他们的名字是新选组的代表。纯粹的“诚”和最后的武士成为人们铭记的标志,在幕府末期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成为他们得以留存历史中的立锥之地。

一、 来去匆匆,京都“壬生狼”坚守在光阴变迁的夹缝中

在日本的国门被美国的炮舰外交敲开之后,已经持续了250多年的江户幕府的威信与日俱减,革新与守旧的势力尖锐碰撞在一起,新文明必将旧文明改造并同化。新选组高举“诚”字大旗,“尊王、攘夷、护幕”。

用一样东西来比喻新选组,无论是樱花还是烟火,都是一样在短暂绚烂过后消失殆尽,站在历史车轮前的磐石再坚硬,或早或晚都会被碾压成尘土。

新选组的前身是“壬生浪士组”,成立于1863年,最早的基地是在京都附近的壬生村,因此被称作“壬生浪士”。随着江户幕府掌控力的削弱,地方大名们在外交层面拥有了更大的自主权,各地纷纷打起推翻幕府政权的算盘。

幕府大老井伊直弼不等天皇同意就签订《日美友好通商条约》等安政五国条约。由此倒幕势力运动在“尊王攘夷”的口号下火热地开展了起来,井伊直弼也于1860年在樱田门外遭到浪人刺杀身亡。

织田信胜强度(中下级武士浪人)(2)

江户幕府为维持德川家族两个多世纪以来的统治地位,同时为了对付倒幕志士,扭转日趋恶劣的治安,在清河八郎的建议下招募大批浪人于京都组成卫队“浪士组”。

虽然浪士组由于种种原因解散,但仍有部分以近藤勇、土方岁三、芹泽鸭为首的浪人留下成立了“壬生浪士组”,并在不久后进入京都守护职松平容保的麾下,以维护治安为名同倒幕派展开斗争。壬生浪士组残酷狙杀倒幕志士,其手段残忍且效率高,使人谈之色变,于是“壬生浪”就逐渐变成了“壬生狼”。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新选组从成立到败落解散仅仅只有5年,但在天狗党、奇兵队、天诛组等半政治半军事的战斗团队中也是牛逼轰轰的存在,人送外号“壬生狼”。1863年的“八月十八日政变”中,壬生浪士组因协助幕府有功被赐名“新选组”(有被朝廷或松平容保赐名两种说法),正式得到幕府认可。

元治元年(1864年),池田屋事变,新选组袭击了京都倒幕派势力的多名重要人物;同年7月,禁门之变,新选组出阵九条河原,协助幕府击退长州藩;庆应三年(1867年),油小路事件,新选组刺杀伊东甲子太郎等御陵卫士……

历史车轮缓缓碾过,新选组由小变大,从无名浪士化为“壬生狼”,终将在战乱的中倒下,其最终没能阻挡幕府的灭亡。

戊辰战争中,新选组面对新明治政府的军队屡战屡败,损伤惨重,近藤勇为保全大局被俘虏处死,冲田总司因肺结核病死。最后的抵抗来自土方岁三的残余部队,明治二年(1869年)土方被己方流弹击中身死,新选组就此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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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褒贬不一,新选组永逐“诚”字旗

作为幕府军中的最强战力,从维护京都的治安,抓捕维新志士,对与其政见不同的人进行刺杀的暴力武装组织,到后来的全面开战,新选组从不缺席。

虽然客观上新选组的暴力行动在一定程度上使得许多大名从之前的举棋不定投入了维新派的阵营,推动力了明治维新但总的来说新选组强大的战力给明治维新的推进和实施增添了很大的阻力。

新选组,可以说是江户末期维持京都治安的警察组织,但有人称他们为暗杀集团、恐怖分子。

但他们不是是幕府的走狗,他们是“尊王、攘夷、护幕”的壬生狼,“忠”是他们的思想之源旗帜,“诚”是则是他们追逐的旗帜。浪士们统一穿着浅葱色羽织,高举着白底红纹的“诚”字队旗,旗帜和衣袖上连绵不断的山形纹是对信仰的坚守。

三、为什么日本人这么喜欢新选组?是武士道精神深入人心,更是统治和社会文化的需要

(一)武士道精神的浸透,对“最后的武士”的敬意

从第一个武士政权镰仓幕府开始,日本人崇拜强者又同情败者。深深根植于日本民众心中的武士道精神更是日本的标志之一,经过一千多年的历史积淀,武士道逐渐演变成日本国民自觉遵循的信仰和道德规范,它对日本人的影响绝不亚于樱花,是至今仍在日本大众中具有力量和美的存在。

江户幕府覆灭,日本进入明治时代,作为武士的“武士道”开始瓦解,但武士的时代并没有结束。明治政府是一个以天皇为首脑、武士为统治阶级的政府,武士阶级化身士族主导了明治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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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主义和民族主义的武士道趁这时期深入日本社会的方方面面,武士道思想不再是局限于武士阶级的道德规范,而是一步步被明治政府、改造成教育国民的民族主义、国家主义教材。

而资本主义、民族主义的武士道与武家时代的武士道都推崇“尚武”精神,重忠重孝,两者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日本近代不断使武士道变成学校、社会甚至是家庭教育中严格的道德准则。日本的武士道大体可以归为八字“名、忠、勇、义、诚、克、仁”。

在毁灭与新生的时代大浪潮里,新选组作为伴随江户幕府一同走向消亡的失败强者,用自己的行动深刻地诠释了这种武士道精神。作为一个武力组织,新选组的战斗力强得吓人,“壬生狼”之名实至名归,几个领袖人物毫无疑问都是武技超群的,如当时被称为“日本剑术第一”的局长近藤勇。

在完全超越了“修行武技,精通武艺”这个武士基本要求之外,新选组的浪士们更是具有武士道所不可或缺的“勇”。

在一个刀剑没落、枪炮横行的时代,在关乎到武士道尊严的事件上,新选组仍坚持像传统的武士一样使用刀剑解决,时刻以武士道要求自己,磨砺自己的武士心性,甚至为此制定了森严的“局中法度”,如不可违背武士道,不可擅自脱离组织,不可私下筹款受贿……

本是流浪的剑士浪人,聚在一起为他们的梦想而拼尽全力,坚持着自身的信仰,以非常严明的铁律为自己微不足道的存在赢得了幕府的一席之地。他们所怀揣的倔强和诚意,都已经写在了他们红底白字的诚字旗上。

为了活下去而挥刀,对天皇忠诚,对战友诚信,对自己真诚。新选组的聚散就如樱雨霏霏,落英被地,短暂绚烂,又难以抑制悲伤。虽然新选组最后的结局是以悲剧结尾,但他们的武士道精神以及为了日本未来而不惜生命的抗争,就足以成为民族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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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比起看“高富帅”成功,大众更爱草根逆袭

新选组大多被认为是冒牌的武士,因为新选组的多数成员只不过是中下级武士,以及不能被称之为武士的浪人和百姓。在那个动乱的背景下,新选组维护京都治安做着类似警察一样的工作,追赶着时代的步伐一心贯彻他们的武士道,得到了江户幕府的认可。

某种意义上,这也是草根逆袭。新选组只有一两百人,但武力强悍,人才辈出。虽然在历史上并没有太高的历史地位,但新选组在京都的奋斗历程恐怕也是引起了很多在大都市中打拼的日本年轻人的共鸣。

除此之外,新选组的领军人物土方岁三、近藤勇等,十分符合现代日本人对武士的幻想,还具有“颜值”和“帅气”。作为战败的江户幕府的走狗,新选组显然不会受到明治政府喜爱。明治初期,新选组被视为反抗政府的朝敌贼军。

然而大正时代,新选组就被封建军国主义者变成了忠勇无比,却无力回天的悲情英雄形象。这一切都是封建军国主义者为了用新选组的声望作为他们鼓吹封建军国主义的工具,以便于其迷惑日本人民,使其成为其发动战争的帮凶。

从大正时代开始,随着民间故事的流行、相关作品的出版和大众文化的发展,新选组的形象被不断地英雄化。新选组的故事一度成为了日本最受欢迎的创作题材。

加上新选组浪士们的社会地位和独特的人物魅力,动漫和游戏产业也将新选组的故事作为了创作题材。这就让新选组的故事在日本有更高的知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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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为迎合大众口味或政府统治的需要,新选组的形象通过不断的文学创作、影视、动漫和游戏被不断地英雄化,也更容易得到大众的喜爱。

四、小结

“我知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新选组的出现短暂而绚烂,近藤勇、土方岁三、冲田总司等历史人物留下足迹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里。新选组的故事被不断的文学化、影视化、游戏化……更为人所熟知的就是这段堆砌过的历史,更被日本所喜欢的是逐渐变化为一种精神的象征的“新选组”。

参考文献

《明治维新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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