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更美童年#

童年是一片翻腾着无数嗨皮的大海

浅滩上,一群小肉肉笨拙地爬上岸

还没等吐完气泡,做做深呼吸

就迫不及待地嚼着零食,拿起漫画

嘴里忙不迭念叨着最酷的皮皮鲁

会想出什么计策帮助鲁西西

找到零食国王和罐头小人

喂饱肠胃里的馋虫后

就跟随舒克与贝塔一起大冒险

幻想八十天环游地球

看看海底两万里到底有多远

更多时候会约上忠实的发小

丢手绢,打弹珠,翻皮筋,踢键子

编花篮,堆雪人,捉迷藏,跳房子

当然,也有做乖乖兔的时候

等着妈妈端上酥甜可口的油炒面

熬出芬芳四溢的八宝粥

再加上香味扑鼻的葱油饼

轮番慰劳我肚皮里

日夜蹲守的饕餮将军

或者蕴意将爸爸的手左摇右晃

缠着他蹲下来给自己当马骑

稍不如意就趴在地上撒泼打滚

使尽浑身解数也要跨在爸爸的脖梗上

对整个世界耀武扬威

实在疯够了

就在额头上画两个圈

学聪明的一休小盆友

以童子拜佛的姿势

盘腿卧倒,小憩一会儿

只留下一段稚气未脱的孩提岁月

在父母着慌惦记的家庭相册中

留待缓缓诉说

童年是一座堆满无边梦想的城堡

每天没心没肺地悠悠过家家

只要粘上枕头就进入梦乡

还老是惦记着怎样见到菩提老祖

跟他学习七十二变绝技

就可以随心所欲

如坐云霄飞车一般

腾云驾雾,上天入地

或者想着像哪吒闹海那般

手持乾坤圈,脚踩风火轮

动辄卷起玉龙三百万

把小小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有时候会想,要是有拉遢大王

一半的奇遇就好了

为了拯救全世界

不惜以身犯险,伺机夺取神秘地图

有时又想穿成帅气无比的黑猫警长

耳朵竖得像天线

听着一切可疑的声音

或在夜幕低垂时翻开《天方夜谭》

期待与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邂逅

在等待芝麻开门的瞬间

祈祷自己迅速拥有一项神奇的变身术

化身为那个可以力劈华山的大力水手

同时在船底货仓储备丰裕的能量菠菜

然后于风晴日朗的一天乘桴浮于海

手握倚天剑,跨海斩长鲸

只留下一条气贯长虹的大侠披风

在后来者啧啧不绝的颂声里

成为不可逾越的传奇

童年是一颗灌满无尽孤独的星球

每到鸣蝉啾啾的夏日

就一个人爬上池塘边那棵老榕树

痴迷地盯着一对对蜻蜓和彩蝶

看它们扑楞着双翼漫天飞舞

心里默记下那些划过长空的翅膀

试着用水彩蜡笔和万花筒

描画出心中的那一道彩虹

据说这是进入童话王国的唯一秘径

只有神笔马良才能绘出它迷人的样子

而更多时候则渴望玩伴的出现

甚至会宿命般相信所有人都是孤单的

要不然,怎么连魔镜都低头沉默

那么漂亮的白雪公主身边

总也不见顶盔贯甲的白马骑士

只有七个小矮人陪她啜饮欢笑

还有善良可爱的雪孩子

在舍身救人于火海之后

最终化作一缕雪烟随风而去

而来到撒哈拉沙漠的小王子

满世界寻找希望、爱、天真无邪

和成人世界里埋没已久的

孩子般的灵慧

却两手空空,怅然若失

孤独的小王子住在一颗颗

同样孤独的童心里

扶着明月下的秋千

荡出很远很远

依然少不了空自摇摆

驶过童年记忆的万篷千船

唯见天际流回的远影孤帆

留给大地的,是一串孤孤单单

渺小而落寞的脚印

童年是一片写满无穷诗意的天空

多少次不管不顾哭闹着

坐在脏兮兮的泥巴地上

两手挥挥,拒绝长大

无奈拗不过大人成斤论两的唠叨

和滴滴答答的时针转动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从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梦

到品咂之乎者也已焉哉

这中间足足跨越了一光年的距离

童话里的繁华往事

点点滴滴都被置换成

堆满文字和数字符号的枯燥世界

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前胸

攥紧右拳,时刻准备着

做共产主义接班人

可是,不知着了什么魔

每天都莫名其妙地盼着见到

一袭百花裙的同桌的你

课桌上的楚河昼夜川流不息

汉界那边还是你用红蓝铅笔

特别标注过的独享领地

你从教室窗前甩过的两条马尾辫

竟然轻飘飘地晃丢了我的童年

当校园里成片盛开的栀子树

被风带走最后一片花瓣

耳畔传来屈原的狂歌

和诗经的笑意

坎坎伐壇兮,河水清且涟猗

充满节奏感的美妙古音

像极了从爷爷花白胡子里

流淌出来的动听故事

和沉睡于爸爸破木吉他之中

那曲遥远的《外婆的澎湖湾》

老师说过一寸光阴一寸金

寸金难买寸光阴

不可复制的童年时光啊

正随着一天天窜长的童鞋号码

和小学毕业证上那枚

日渐模糊的红印章

终究一起消逝在小时候

埋藏着无数秘密的树洞里

再也找不回来了

怀旧欢乐的童年(我的绝版童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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