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里兰卡,真的成为了印度洋上的眼泪。总理、总统辞职,国家破产,人们在饥饿和迷茫中挣扎。一个风光无比秀美的岛国,一个一度经济欣欣向荣的经济体,说垮就彻底垮了,垮得让人格外心惊、心痛。国家治理,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成功的。折腾的后果,最后倒霉的肯定还是人民。
据《华尔街日报》5月份的报导曾称,联合国表示,由俄乌冲突引发或加剧的粮食、燃料和金融危机可能会使较贫穷国家发生动荡,导致70多个国家步斯里兰卡的后尘发生债务违约。
实际上,应该说,是联储局的紧缩操作,叠加高价的石油、原材料和粮食,将对全球金融市场发起一场更为迅猛的「双核」冲击。而斯里兰卡成为了本轮紧缩周期中第一个破产的国家。全球货币进入紧缩时代,根据历史经验,一些国家可能遭遇债务(货币)危机,斯里兰卡只是个开始。加上,俄乌战争引发的能源和粮食危机,正在威胁世界上最脆弱的那群人的生存。新兴国家的经济压力在不断加剧。斯里兰卡之后,哪里会是世界债务危机的第二块多米诺骨牌?
多国陷债务危机不容乐观,3月以来,土耳其汇率跌至历史最低——早前已创出历史最低,突破1美元兑17.1983的历史低位。更令投资者不安的另一个迹象是,土耳其的信用违约掉期上涨24个基点至816个基点,为2008年以来的最高水平。而5月通胀率上升至近75%。这个通胀率目前在20国集团成员中是最高的,在全球则排在第六高的位置。但独立经济学家表示,土耳其的实际通胀率可能还要高得多。
由经济学家和会计师组建的ENA Group表示,土耳其的真实通胀率接近160%。土耳其央行仍尝试了通过投入美元储备来干预外汇市场,以支撑里拉。数据显示,今年1月至3月,土耳其央行可能抛售了24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这大大消耗了土耳其本已日渐萎缩的外汇储备。经济学家估计,土耳其央行的外币负债比资产多600亿美元,这意味着其储备为净负值。这些数据都可直观地感受到,土耳其正处于危机当中。
而中东大国——埃及也岌岌可危。俄乌冲突引发的粮食、化肥和能源价格上涨导致埃及经济形势急转直下,严重影响民众正常生活。埃及是世界上最大的小麦进口国,59.7%来自俄罗斯,22.3%来自乌克兰。小麦价格飚升导致埃及非补贴食品价格在短期内上涨50%,通货膨胀率也从去年同期的4.8%跃升至5月份的15.3%。埃及政府近期宣称,目前的小麦库存只够维持2个月零18天。
而联储局断上调的加息预期导致埃及外国资本大规模外流,加剧了该国不良经济结构的负担。埃及净外汇储备已从2月的409亿美元降至3月底的370亿美元,而其2020至2021财年末的外债总额却高达1370亿美元,较2010年的337亿美元增加了3倍。也即表示,埃及现在需要使用三分之一的国家预算来偿还债务及利息。据路孚特(Refinitiv)统计数据显示,埃及货币埃及镑兑美元汇率在6月9日跌至18.71,为五年来的最低水平。
再看南美国家。由于疫情引发经济衰退,阿根廷2020年发生史上第九次债务违约事件。阿根廷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今年4月,阿根廷通胀率为6%,今年前四个月累计通胀率超过23%。而过去12个月的年化通胀率增至58%,创自1992年初,也就是30年以来的最高纪录。预计阿根廷今年年底的通货膨胀率将超过70%。阿根廷央行今年以来每月都至少加息200个基点,本月加息300个基点后累计加息1400个基点。阿根廷比绍兑美元年内已累计下跌了16.2%,在非美货币中的跌幅仅次于土耳其里拉。除了通胀高企、货币贬值,阿根廷还面临着债务危机。目前,阿根廷的外债规模持续处于历史高位,外汇储备则较2018年的历史高点减少了40.3%,外债占外汇储备的比重超过了750%。
土耳其、埃及、阿根廷,都是受联储局的紧缩操作,叠加高价的石油、原材料和粮食「双核」冲击的,具有代表性的典型经济体。但全球新兴经济体的情况远不止如此。多国货币贬值至几十年的新低,近来匈牙利福林、哥伦比亚比绍、智利比索、印度卢布均破底。
4月初,黎巴嫩宣布其央行和中央政府破产。2019年底政府拟议开征新税,对统治阶级的长期愤怒就此引爆,造成长达数月示威。接下来,黎巴嫩货币开始贬值,未能偿还达GDP的170%,即约900亿美元的债务。黎巴嫩是全球债务最高国家之一。
巴基斯坦和斯里兰卡一样,一直在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紧急协商,期盼重启一项60亿美元纾困计划。过去一年,巴基斯坦货币兑美元汇价贬值约30%。该国的外汇储备急剧下降,其外汇储备只够支付不到两个月的进口,巴基斯坦面临迫在眉睫的国际违约和破产危机。
津巴布韦6月份的通胀率升高至191.6%。当地时间6月28日,津巴布韦央行宣布将利率提高到创纪录的水平,将基准利率从80%提高到200%,加息幅度达到12000个基点。今年该行的累计加息幅度达到了14000个基点,为全球之最。
此外,老挝、黎巴嫩、缅甸同样面临货币贬值、物品短缺、通胀严峻、饥饿感加剧,出现购买汽油排长龙和中产阶级人数锐减等诸多不利条件。
拉美国家的情况更不容乐观。数据显示,截至4月中旬,秘鲁美元债券已成为仅次于斯里兰卡的全球表现最差的债券,今年内已跌逾10%。哥伦比亚、阿根廷、厄瓜多尔、乌拉圭等众多地区国家的外债负债率均已突破50%,远超20%的国际安全线水平。伯利兹、格林纳达被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和世界银行列入债务问题严峻、甚至可能无力偿还外债的国家。萨尔瓦多、多明尼加和哥斯达黎加等国的外债比重也在持续增加。
多米诺骨牌效应国家破产不远,国家破产,这个概念是2002年IMF提出来的。国际上通常的国家破产是指一个国家的金融财政收入不足以支付其进口商品所必需的外汇,或是其主权债务大于其GDP。
国家破产更像是一个形容词,以体现一国经济形势之危急;而不是一个动词,并不预示着一个国家马上就会吹灯拔蜡、改换门庭。国家破产并非国家政权垮台甚至国家灭亡,只是一种对国家经济信用等级的说法。通俗而言就是一个国家资不抵债,会计学术语是主权债务不履行,就是指一个国家向他国的欠债到期无法偿还,甚至无力偿还利息。
在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冰岛损失惨重,全国的GDP只有193.7亿美元,而外债却超过了1383亿美元,几乎是它国民生产总值的7倍,这种现象也导致冰岛开始资不抵债,成为全球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破产的国家。但是冰岛很快就过了金融危机。
按照国家破产的学术定义,很多国家正处在挣扎边缘。新兴市场正面临美国加息和全球衰退的双重打击。一些国家采取加息措施以抑制本币贬值,但仍无法阻止币值持续波动。货币贬值使得进口商品价格上涨,加之油价飚升,导致一些发展中国家面临债务负担沉重、收入疲软、外汇储备不足等诸多困难。
近几十年来的危机已经一次又一次地表明,债务危机具有传染性,一个国家债务违约了,寻求避险的交易员会把资金从有类似债务问题的国家撤出,如此进一步引起多米诺骨牌效应,从而加速这些国家的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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