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怎么不知当家的事,不过是心疼你”弘历说着朝红颜走了几步,红颜却往后退,这里是长春仙馆的门外,无数双眼睛看着,她有自知之明,今天小编就来聊一聊关于形容深夜的句子?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形容深夜的句子(睡眼惺忪)

形容深夜的句子

“朕怎么不知当家的事,不过是心疼你。”弘历说着朝红颜走了几步,红颜却往后退,这里是长春仙馆的门外,无数双眼睛看着,她有自知之明。

而弘历见她退开,心里一沉,明白不该在此处表现出亲昵,他反不如红颜稳重,便只道:“朕要去书房看看阿哥们,你告诉愉妃,永琪很好,让她不要如今忙了六宫的事就疏于管教,朕很看重永琪。”

红颜福了福身道:“臣妾记下了,皇上慢走。”

弘历淡淡一笑,本想说之后去平湖秋月陪她,又怕自己有什么事牵绊而爽约,回头害红颜白白等一场,话到嘴边也没说出来,吩咐红颜要保重身体,便离了。

红颜站在门前目送皇帝远去,以往都会等看不见了再挪动步子,此刻怕长春仙馆的人看见她这模样奇怪,便把心思藏起来往门里走,千雅正等在屋檐下,见了她说:“皇后娘娘正念叨呢,说您是不是遇见为难的事。”

红颜进门,与皇后说了她去办的事,正好七阿哥醒来,乳母前来伺候妥帖后,皇后便亲自抱在怀里,小家伙嘟哝着嘴似乎还想吃奶,皇后爱不释手地哄着儿子,想到红颜在身边,便问她:“佛儿可好?”“一切都好,一直想抱来给您瞧瞧,就怕吵着小阿哥睡觉,她现在精力旺盛,咿咿呀呀的声儿也大了。”红颜虽非生母,脸上却有与皇后相同的光芒,小公主如今就是她的骄傲。

“那孩子跟了你,是福气。”皇后轻叹,不久后就让乳母将小阿哥抱回摇篮里睡,自己则与红颜道,“嘉妃七月生,皇上打算赶在中秋节前回紫禁城,而等我出了月子就要开始张罗和敬的婚事,她是皇上嫁出去的第一个女儿,也是我唯一的女儿,婚礼必然要隆重。”

红颜应道:“臣妾从未经办过皇家婚礼,必然要娘娘做主,娘娘若用得上臣妾,请您只管吩咐。”皇后细细地看着她,看到她眼神中的憔悴和疲倦,这阵子皇帝为了她们母子而没有与任何后宫亲近,平湖秋月也几乎没去过,她知道那是弘历对自己的在乎。

如今一切顺利,皇帝新鲜一阵子后,就该冷静下来,对其他女人也好,对红颜也好,很快又会变成从前的风流多情。却不知红颜几时才能为皇帝生下一男半女,不知弘历看着他们的孩子,会不会像看待永琮的神情一样。

这是怎么了?

皇后心内暗暗问自己,好端端的,她怎么又患得患失起来,如今她重新成为了儿女双全的人,失去的光芒重新回到了她身上,可为什么反而感觉不到骄傲?

此时千雅进门来,略尴尬地说:“华嬷嬷派人传话,说太后娘娘与公主一起过来了。”

红颜闻言便识相地起身,向皇后告辞:“剩下的事,臣妾明日再来向您禀告,愉妃娘娘那儿也没什么要紧事,今天也不过来了。娘娘若有别的吩咐,臣妾随时待命。”

“回去早些歇着。”皇后自然要放红颜走,太后来了不会愿意见到她,没得给彼此添堵。可是看着红颜走,皇后心中也有不忍,红颜什么都好,好的让人心疼。但红颜自己已经不在乎太后如何看待她了,就算是这样不得不躲起来或避开,也不过是寻常的事,莫说太后不愿见她,她自己也不愿和太后有任何瓜葛,她不惜惹怒皇帝的代价,在当初凝春堂之事后对弘历说得清清楚楚,又何必如今惺惺作态。

一路回平湖秋月,脚步轻盈心情愉悦,四月春色烂漫,大好的风光在眼前,实在不值得为那些事斤斤计较。红颜随手折了柳条摘了小花,编成花环带回来,佛儿刚吃饱了奶正咿咿呀呀地叫唤着,一见红颜更是兴奋得不行。

红颜将花环戴在她头上,小姑娘皱着眉头忍了会儿,胖乎乎的小手一挥,就把花环摔在地上。众人大笑,红颜抱过小闺女嗔怪:“这么不给额娘面子呀?”

陪佛儿玩了半天,小娃娃累了犯困,红颜就歪在床上拍着她哄睡,可她自己也累,哄着哄着,不知闺女几时睡过去,自己却睡着了。小公主似乎懂得心疼她,这一觉也睡得踏实又绵长,母女俩从午后阳光绚烂,睡到黄昏日落,樱桃知道主子累,见小公主不醒,也就不去打搅,快到传膳的时辰,反把皇帝迎来了。

“怎么这会儿还在睡?”皇帝进门见屋子里静悄悄,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问樱桃,“她身子可有不适?”樱桃摇头说:“就是累了,公主晚上哭闹时会要娘娘,加上白天的事儿,这阵子几乎没睡过整觉。”

弘历微微皱眉,让樱桃去准备晚膳,他今天本就有心来看红颜,怕她白等才没说,把要紧的事都处理好立刻就赶来,还能与她一道用膳,谁晓得红颜和女儿睡得那么香。走近床榻,红颜果然是穿着常衫没有换寝衣,厚绒毯盖了半身,正睡得香甜。弘历一走近,佛儿却先醒了,漂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父亲,忽然咧嘴一笑,可爱得叫人舍不得挪开目光。

弘历朝女儿比了个嘘声,可是奶娃娃哪里懂,还以为父亲逗她玩儿,立时咯咯笑出声,红颜立刻被惊醒,却是先拍拍小闺女问:“佛儿醒了,做什么梦了这么高兴?”根本没看到站在床边的皇帝,抬头要喊乳母来,乍见皇帝在眼前,呆了一呆后笑着说,“皇上快把乳母叫来。”

红颜一个姿势睡那么久,半身都麻木了,带乳母将公主抱走,弘历就坐在榻边为她捏捏胳膊和腿,红颜本是又疼又痒吃不住,可是看着皇帝专注的神情,渐渐就忘记了身上的感觉,同样专注地看了半天,等弘历问她好些没有,才醒过神说:“没事了,皇上外头等一等,臣妾现在仪容不整。”

弘历怎么会在意这些小事,反而搀扶她起身,一同到镜台前,像模像样地拿着梳子说:“朕帮你梳头。”

红颜从他手里拿过梳子笑:“等皇上半天弄好,咱们都要饿坏了。”她转身看镜子里的自己,这一觉让她的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只是脸颊微微有些浮肿,忽地见镜子里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红颜轻轻推了一把道,“怪不好意思的,去外头等,很快就好了。”

弘历不乐意道:“朕好些日子没仔细看你,怎么看也看不够。”

红颜转过身道:“可臣妾这会儿不好看,只想让皇上看见最漂亮的模样。”

“可你当初闯入朕心里,并不是因为长得好,美色对朕来说根本不稀奇。”弘历轻轻摘下红颜发髻上歪斜了的簪子说,“朕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美色不稀奇,琴棋书画呢?”红颜心里暖融融的,回眸给了皇帝暧昧的笑容,一句玩笑话又捉了皇帝过去的短处,可弘历见她有心开玩笑,心中本是十分高兴,不过是轻轻挑了她的下巴说,“你只管伶牙俐齿,说出来的话,记着自己收回去。”

红颜微微浮肿的脸,反比平日多几分憨态,长得好看,哭也美笑也美,更要紧是喜欢的人,看什么都顺眼,皇帝又怎么会在乎她仪容不整。

两人说着玩笑话,慢慢收拾齐整,外头也摆下了御膳,便手挽着手出来,樱桃见这光景,笑得眼眉弯弯,对皇帝说:“皇上来了,咱们才正经摆膳开饭,娘娘这阵子忙得,每天挑几样小菜一碗粥,稀里糊涂吃了就算完事儿了,都没好好吃口饭。”

弘历自然不悦,皱眉瞪着红颜,红颜不敢正视他,只能责备樱桃:“要你多事?快退下。”

皇帝却吩咐樱桃:“你家主子的身子要紧,往后每日膳食都要伺候好,若叫朕知道哪里不妥,便是你的错。若再天天喝粥,你也别在这里当差了。”

樱桃故作慌张地对红颜说:“主子可听见了?皇上要问奴婢的罪过。”

红颜不理她,嗔道:“活该,自己多嘴。”

皇帝已给她夹了菜说:“有时间和樱桃拌嘴,不如多吃几口,难道朕来了,你还要喝粥。”

红颜笑悠悠道:“是,臣妾遵命。”待两人有说有笑地用罢晚膳,外头来问皇帝今晚歇在何处,皇后待产和分娩的日子前后一个多月,皇帝都没翻过后宫的牌子,今日来了平湖秋月,怎么还有走的道理,红颜便说要去湖边走走,散步消食。

春夜微凉,但没有秋天的凄然,风里阵阵花香,叫人心旷神怡。红颜今天是难得的歇了半天,皇帝又陪在身边,心情好人也跟着活泼起来,在湖边捡了石头往水里扔来听水声,歪着脑袋问弘历:“听说行家光听石头落水的声音,就能知道水有多深,皇上听得出来么?”

弘历摇了摇头,看着红颜此刻精神且轻盈的身姿,想到她在长春仙馆里弘历摇了摇头,看着红颜此刻精神且轻盈的身姿,想到她在长春仙馆里忙忙碌碌的身影,忽然道:“这些日子,辛苦你,更委屈你了。”同样的地方,红颜曾在这里放下无数盏河灯,那时候望着她的身影,弘历真觉得随时会失去她。但如今,看在眼里是如此轻快活泼的一个人,皇帝最心疼的,便是红颜一次又一次放下怨恨。能放下,是她高贵的品格,然而不正是因为曾经承受痛苦,才会有怨有恨?可身为帝王,却始终没能好好地保护她。才会有怨有恨?可身为帝王,却始终没能好好地保护她。

可红颜兴冲冲地跑回来,将搁在皇帝脚边的灯笼提起,彼此的眼眉照得分明可见,她笑:“辛苦是有,但不值得委屈。皇上,臣妾并不希望您每一次都对红颜说,委屈你了。”

弘历接过灯笼,摸到她手上方才捡石头沾上的尘土,轻轻为她拍去,像呵护稀世珍宝一般,他道:“朕已经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而你分明总是受委屈,朕若连这一句话都说不得,如何心安。”

“真有那样的事,臣妾不会憋在心里。”红颜不在乎四周有没有人在,就张开双臂环住了皇帝的腰,心满意足地说,“不然就想开开心心地在一起,皇上心疼臣妾,是臣妾的福气,可您也要知道,正是为了能好好在皇上身边,红颜才努力把所有的事都做好。说来矫情的话却是真心的,能有像现在这样的时候,什么都值得了。”

“朕记着你的话,与其一次次对你说委屈,不如多让你开心让你笑。”弘历闻到她发间淡雅的香气,将下巴轻轻蹭了又蹭,“朕的眼里你那么美好,他们为什么都不喜欢你。”

怀里的人温柔地笑着:“因为臣妾拥有了世间最了不起的人,天底下哪有白来的好处,这一点点代价,也实在便宜的。”弘历叹:“若人人都像你这般心胸宽阔,还会有什么麻烦。”

红颜在他怀里抬起头说:“臣妾倒是觉得,要不是皇上多情,哪里又来那么多烦恼?”

皇帝眉头微紧,在她腰下拍了一巴掌,红颜一哆嗦,胆怯的眼神中又露出几分暧昧,皇帝色气满满的目光里更是溢满了宠溺,无奈地笑着:“是不是真要见朕去拥着别的美人,你心里才高兴?招人恨时,实在恨得牙痒痒。”

红颜一头埋进他的胸怀,霸气地哼了一声:“休想。”

皇帝则凑在她耳边说:“朕今晚不走,一直都陪着你。”

红颜反问:“不然呢?”

弘历轻声道:“佛儿若是哭闹,交给乳母便是了,你一刻也不要离开。”

听见这话,美丽的脸上绽开幸福的笑容,甜腻得叫人看着心也酥,弘历忍不住香一口,被红颜推开:“在外头呢……长夜漫漫,皇上这么心急?”

弘历嘴角勾过一抹笑,猛地将她抱了起来,红颜稍稍挣扎两下便放弃了,把脸埋在他肩窝里,任由皇帝当着宫女太监的面将自己抱进屋子。樱桃早就带着其他宫女将寝殿收拾一新,连用来逗小公主欢喜的玩具都撤下了,待皇帝与主子进了门,她便来与公主的乳母商量:“今晚可不能让公主吵着皇上和娘娘,我陪您守着公主。”

乳母如今也一心一意跟在令嫔娘娘身边,当然盼着自家主子好,她又是过来人,知道床笫间的美好,抱着已经熟睡的小公主笑道:“公主白天睡了那么久,心想夜里肯定要疯玩,可是你看,这又睡着了。今晚也是出奇,可见小公主就像注定该是娘娘的孩子。”

樱桃望着可爱的小公主,轻轻念道:“到底这世上,还有许多人疼着我们娘娘,哪怕有些人看不上她,还要欺负她呢。”

夜渐深,微雨蒙蒙润物无声,久违的一夜春宵,叫痴情人缠绵难舍。旖旎婉转、云雨交融,红颜像被抽走了浑身骨头般陷在皇帝怀中,由他安抚着娇弱绵软的身体,彼此一同沉沉地睡去。

绵长酣甜的一觉,再醒来,不知今日是何日,直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唯有眼前的人真真实实地存在。红颜侧过头看窗外天色,听见细微雨声,悄然起身绕到外面看那口西洋钟,果然时辰不早,只是天未亮。

门外的人十分警醒,且到了皇帝该起身的时辰,听见动静便有人探进脑袋来问:“令嫔娘娘,万岁爷可是要起了?”红颜轻声吩咐:“是该起了,早膳准备咸口的奶茶,皇上昨晚说想喝,再多蒸一罐黑豆浇上蜜糖。”

说话时,听见里头有动静,红颜回来,可皇帝只是翻了个身,懒懒地并不想起来,红颜伏上前温柔地说:“皇上,时辰不早了。”

弘历已经醒了,只是眷恋这温暖的床榻,想他从做皇子上书房起,无一日不是天未亮就起,谁说做皇帝就能为所欲为,皇帝一懒散,这天下可就要乱了。

但偷懒之心人人都有,皇帝也是人,这会子就不想动,任凭红颜怎么催都不理睬,两人磨了半天,他翻过身指了指自己的脸,眯着眼睛不肯睁开。红颜无奈凑上来亲了又亲,可皇帝却得寸进尺,追着双唇吻上来,红颜笑着推开他:“大清早的,皇上再不起来臣妾可不管了,佛儿一定想额娘了。”

磨磨蹭蹭,弘历到底是起了,红颜熟稔地为他编发穿衣,蹲下来为他将玉佩香囊系在腰带上,忽然想到:“皇上,您自己不会穿衣服么?”

弘历摇头道:“朕小时候听皇祖母说,康熙爷就不会扣盘扣,朕自然是会的。皇爷爷几岁就做了皇帝,做了皇帝这些事就不必自己来做,他不会也没什么可稀奇。”红颜吃力地站起来,扶着皇帝的胳膊站稳道:“那皇上以后自己穿衣裳吧。”

弘历哭笑不得:“朕又没要你来做,是你自己上赶着动手,他们候在外头都不敢进来,怎么反是朕的不是。”

红颜急匆匆去妆台前,放下满头青丝,嘀咕着:“皇上早说呢,叫人家手忙脚乱。”

弘历上前道:“时辰还早,你急什么,朕来帮你。”

“别添乱了……”红颜推开他,夺回了象牙木的梳子,可两人四目相对,想到昨夜难分难舍的旖旎缠绵,红颜眼中柔情似水,弘历更是深情地说,“朕在你身边,快活极了。”

红颜含笑转过身,轻轻打理长发,娇然嗔道:“这会子怎么又哄人?皇上还是把樱桃叫来,给臣妾梳头才是。”

紧赶慢赶,将皇帝送去正大光明殿,红颜自行再收拾了一番,便要去长春仙馆,白天还有数不尽的事等着她点头,特别是如今和愉妃共同协理,她反而觉得更不能偷懒,抱着佛儿亲了又亲后,在小闺女不愿额娘离去的哭声里匆匆离了平湖秋月。

昨夜一场雨,今晨又一场雨,花草树木无不水灵灵透着新鲜,从阴云后头探出脑袋的阳光一寸寸洒落,将水珠照得晶莹剔透,眼中看见的世界,比昨日更清明更透彻,红颜心情愉悦,自然是看什么都好。

可皇帝夜宿平湖秋月,令嫔昨夜侍寝的事,早就传进园子里,红颜更没想到,众妃嫔会在今日齐齐来向皇后请安。皇后虽然还在月子里,但分娩后已过了数日,总要见一见后宫,成全她们恭贺的心,昨夜是随口吩咐千雅就选在今天,后来下了雨,皇后还想着不如算了,但此刻看来,似乎皇帝昨晚留在红颜那边,才是最大的尴尬。

为了照顾和陪伴皇后,皇帝已许久不亲近后宫,果然事情过去,头一个就是魏红颜,兴许有人想着度过这么一段日子,皇帝对令嫔会渐渐失去新鲜感,可不知道是太后一次次为难勾起皇帝疼爱的心,还是令嫔真的会哄人,一年一年过去,她依旧风风光光。

这会子妃嫔们济济一堂,娴贵妃、纯贵妃坐得离皇后近些,愉妃身后的位置空着,自然是留给红颜,其他人坐得远远的甚至有些人站在门外。

红颜一路从门前进来,一束束目光投向她,不知是春雨滋润了人,还是昨夜承恩滋润了心,常说男人看待女人的目光,与女人看待女人完全不同,可在妃嫔们眼中的魏红颜,也实在美得令人嫉妒。

舒嫔浅浅坐在一旁,她的位置永远比红颜矮一截,心里的不悦已不屑再提,最意难平的,也是红颜的美。

曾以为堂妹如茵是难得的倾城姿色,她虽不及堂妹,到外头也算是拔尖,进了宫曾一度骄傲自己的年轻貌美,偏偏有魏红颜,不仅与她年纪差不多,姿色亦是胜她一筹。

红颜在皇后跟前行了礼,静静地坐到一旁去,那么多人在,皇后也不会特地对她说什么话,也不会提起皇帝昨夜在哪里,交代了一些宫里的事,嘱咐各处要谨慎的地方,又说五月端阳要如何过,小半个时辰后,众人便散了。

红颜随众到门外,再要折返来向皇后回话,千雅喊住她,客气地说:“娘娘昨天要各宫今日来相见时,并不知道皇上夜里会去平湖秋月,您心里可别多想。”

红颜淡然一笑:“有你贴心的话,我还计较什红颜淡然一笑:“有你贴心的话,我还计较什么?”千雅道:“娘娘能明白我的心意,奴婢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红颜微微笑着,转身要进门,可一想到刚才走进这道门所承受的目光,想到自己昨夜与皇帝的欢好和甜蜜,其实皇后也有这样的目光吧,只不过她藏在了心里,而现在出现在皇后面前,在她眼里未必不是一种显摆,甚至是示威。

“千雅,我忘记凝春堂修缮的事儿,今天要过去看一眼,工匠们怕是都等着了,还要去寻愉妃娘娘一道走,这会儿就不进去见娘娘。”红颜改变了主意,转身道,“你告诉娘娘,我那边的事都妥了再来,但兴许就完了,今日未必再过来。”

千雅信以为真,便将红颜送了出去,可她再回来告诉皇后令嫔办事儿去了,皇后却若有所思,很轻地自言自语着:“她的心太细腻,也太小心了。”

虽然红颜的确找来愉妃一同去查看凝春堂的修缮,可她的心思却不在这上头,果然刻意避开什么,反而会有所惦记且放不下。

她跟了皇后那么久,为什么现在开始突然在乎这些,皇帝从前与她亲热的次数更多更频繁,她照样每天去长春仙馆应付差事,与皇后说话也平平常常,为什么今天她却那么在乎。

从凝春堂出来,愉妃忽然道:“那晚的事虽然没人提起,也没人敢提起,可知道的心里都明白,太后那么做我也无话可说了。好在你福大命大,凝春堂这种地方都能烧起来,红颜啊,你是老天爷护着的孩子。”愉妃既然没有点透,红颜也没必要详细提起什么,只笑笑:“娘娘何尝不是有福之人?无心插柳柳成荫,众人眼里您把五阿哥惯成了顽皮捣蛋的孩子,可一上书房,龙子龙孙天赋聪慧的气质就显出来了,小小年纪念书那么有灵气,皇上恨不得天天挂在嘴边夸赞。”“你当面可别夸他。”愉妃嘴上谦和着,眉间抑制不住的骄傲,他的儿子真真是争气,除了当年的二阿哥,其他阿哥念书没有一个不被皇帝骂,他愣是瞧谁都不上眼,偏偏她的永琪,竟叫皇帝那样喜爱。

提起永琪念书,自然要说伴读的福灵安,说富察福晋也是教育得极好,看着漂亮得人儿,都以为是养尊处优不问世事的命,却是富察大人的贤内助,亦是对孩子们教导有方的好额娘。愉妃道:“说起来,富察福晋这两天怎么都不进园子了,是不是家里有事牵绊了,臣妾听千雅说,娘娘也在念叨她。”

红颜想起那天她和如茵说着娴贵妃的事,如茵忽然变得尴尬,走得也是匆匆忙忙,那之后就再没有见过,虽然也就隔了几天,可当初说好的,皇后分娩后她要来帮忙照顾。

红颜随口说着:“大概是福隆安那孩子不好带,和佛儿差一个月的光景,这阵子佛儿正闹腾呢。”

提起小公主,也是愉妃心头好,半路上听说圣驾去了长春仙馆,见红颜无心再去那里,便要一起跟去看看小公主,更玩笑似的说:“皇上在娘娘那儿,我也不怕自己跟你过去会碍着皇上的好事了。”

红颜苦笑:“娘娘是知道,今早她们怎么看待我的了吧?”九州清晏这边,抱琴捧着两本书来舒嫔的住处,正见舒嫔站在屋檐底下喂鸟,可似乎是在闷得很,也没有耐心,到后来随手将鸟食往地上一洒,拍着手好不耐烦地吩咐着身旁宫女什么话,抬头见抱琴进来,便走到了台阶上。

抱琴行礼,将两本书由宫女递给舒嫔,客气地说:“这两本书娘娘已经看完了,让奴婢谢过舒嫔娘娘,请娘娘几时有空过去坐坐,今年的新茶很不错。”

舒嫔的琴棋书画,是家里逼着学的,她自己未必喜欢,摆了许多书在屋子里也不过是装装样子,不知怎么传到纯贵妃那里,前些日子派人来借走了两本她阿玛的大伯纳兰容若的诗词集,舒嫔当时随手就给了根本没放在心上,也没想到会特地还回来。

“娘娘若喜欢,留着就是了,你带回去吧,就说是我送给娘娘,这还送回来,显得我多小气似的。”舒嫔不冷不热地说着,“我们纳兰家,自然有的是这样的诗集,还有些我没带进宫,娘娘若是喜欢,下回让我家的人再给娘娘送来。”

纳兰府远在纯贵妃的娘家苏氏之上,舒嫔身体里还流着几分爱新觉罗的血液,高贵的出身和美丽的容颜,让她进宫起就高过别人一头,但这一切所带来的福气,却停在眼门前再也不见多一分,眼瞧着某个人就要窜到天上去,可舒嫔还是舒嫔,毫无改变。

但这一切不变,人的心就要变了。

抱琴谦恭着说:“舒嫔娘娘的心意,我家主子必然高兴,可奴婢就这样贸然把书拿回去,怕是娘娘要责备,舒嫔娘娘心善,您看是不是……”

舒嫔知道抱琴的意思,便道:“不知此刻过去喝杯茶,会不会叨扰娘娘的清雅?”

抱琴大喜,忙侧身邀请:“奴婢给您带路,娘娘慢走。”

转眼已是四月下旬,皇后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但坐月子的人忌冷忌热,洗漱沐浴都有所限制,越往后越不宜见人,六宫妃嫔自然被拦在长春仙馆门外,连带着皇帝,也不再被皇后允许前去相见,好在皇帝贴心,不会在这种日子里到处留情,顶多是去平湖秋月坐坐,也是实在舍不得把红颜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那里。红颜同样越来越少见到皇后,即便来长春仙馆,也不常进内殿,她不主动,皇后也不勉强,不知怎么的,如今一切圆满时,两个人的距离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疏远。

然而红颜心里知道这样不好,皇后也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两人都在乎彼此的情意,也在意对方的心情,一时竟想到了一会儿去,再三派人去请,要把如茵请进来。有如茵在一旁,说话就自然了。

可是如茵因为娴贵妃的事,害怕自己见到红颜就忍不住说出口,才一直以家务事为借口,推脱园子里的邀请,这天皇后和令嫔同时派人给她传话,她在卧房里没给答复,正好傅恒从外头回来,听说园子里请妻子去,便径直来找如茵。

如茵毫不隐瞒地对丈夫说:“好歹再过一阵子,我一见姐姐就会心软,不愿她受伤害,我肯定会把这事儿告诉她,给她添烦恼的。”

傅恒对妻子心怀感激,当初亏待如茵迟迟不娶她,是他此生最混账的事,可婚礼上没有辜负她,定下心来给予她最美好的生活,也是自己此生所做最对的事,好在他还算个男人,没有为了一个女人去伤害另一个。

“我不想去。”如茵撒娇似的缠着傅恒道,“回头真有什么事,二嫂若知道是我传出去,她会恨死我的。”

“二嫂怎么会知道呢,你放心,过了端午节二哥就要离京了,到时候隔开千山万水,能有什么事?”傅恒安抚着她,想到娴贵妃可能对红颜做出什么,到底有所忌惮,定下心道,“不如你就告诉令嫔娘娘,你们俩之间没有隔阂才好,如茵你说吧。”

“不要紧么,姐姐她会不会……”

“二哥就要离京了,这几年二哥进宫进园子的次数一只手能数得过来,能有什么事,是我们太紧张。”傅恒苦笑,“连我们都这样,也不怪二嫂痛苦,我可不能让你好端端地去背负别人的错。放心进园子去,几时与令嫔娘娘单独在一起,防着有人偷听就是了。”

如茵心头一松,她其实满心想告诉红颜,深宫险恶,知道是非的确麻烦,可不知道才真正麻烦,但她在意傅恒的态度,丈夫不让说,如茵就不会说。“那我去了。”小妇人顿时神采飞扬,她在京城只有红颜这一个好姐妹好朋友,好些日子不见,想念之余,自己也实在闷得慌。

送妻子出门时,傅恒说:“今日我闲着,傍晚我来接你。”

如茵娇软地一笑:“要被人家笑话呢,说富察大人太心疼自家娘子了。”

傅恒温和地说:“他们是羡慕你吗?”

年轻美丽的福晋,拥有的何止是令人羡慕的幸福,所有人都会嫉妒她,婚后多年府中无一个侍妾,膝下一双儿子聪明可爱,大儿子还做了皇阿哥的伴读,谁能想到,当初傅恒一匹马带走新娘子,小两口守着巴掌大的小院过日子,能一步步走到今日的富贵繁华,同甘共苦四个字,多少人能坚守到底。

一路走进圆明园,身姿绰约笑语盈盈的美人,能胜过园中春景,宫女太监无不客气殷勤,她畅通无阻地往长春仙馆来,恰遇上皇帝的肩舆打那儿回韶景轩。

如茵带着随行的人等在路边,皇帝的肩舆略停一停,说道:“好些日子不见你进园子了,皇后刚才也在念叨。”

“皇上恕罪,实在是家里琐事太多,孩子太小,妾身分身无暇。”如茵大大方方地回应着。弘历笑道:“得空时常来陪陪皇后,傅恒如今端着大臣的架子不常见皇后,皇后却很惦记你们。”如茵昂首,倾城姿色带着明媚笑容,胜过无数春景,她本是无意识地想要应皇帝的话,可与皇帝四目相对的一瞬,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轻浮,立刻垂首应答:“皇上的话妾身记下了,会时常来陪伴皇后娘娘。”然而这样美丽的女人,当年没有入皇帝的眼,如今也不会让弘历觉得稀罕,皇帝很自然地说着:“去吧,皇后这会儿精神正好,永琮也睡下了,你们能说说话。”

肩舆缓缓而过,只等随行的太监宫女都走完,如茵才起身继续往长春仙馆走,方才的事虽然没什么,可如茵却暗暗告诫自己,往后要更谨慎小心,瓜田李下说不清楚的事不要惹上身,她一个外命妇时常在内宫走动,就该守规矩知本分。

到长春仙馆,红颜早已在,方才皇帝来她也没有躲开,只是帝后在内殿说话,红颜没进去,皇帝走时她出来相送,也是笑着说:“皇上再要来看娘娘,让吴公公派人来问问,如茵还在不在才是。”

姐妹俩好些天没见,如茵见红颜的气色比之前好许多,果然有愉妃相助后肩上的担子轻了好些,两人携手进门来,皇后依旧在卧榻上养着,看到她们轻盈的体态和步伐,不禁心神向往,叹道:“从前也不记得是怎么过来的,这一个月竟比十月怀胎还漫长,已经浑身都闲不住了。”

见如茵行礼,更是嗔怪:“好些天不见你来,是不是傅恒不让你来?”

如茵笑道:“福隆安不好带,您看今天也没把他带来。”又欢喜地说,“姐姐且等一等,让我去看看小阿哥。”

皇后最爱听如茵喊她一声姐姐,看如茵伏在摇篮旁满脸慈爱,红颜也是温柔地站在边上,她道:“佛儿、永琮和福隆安一样年纪,将来三个小家伙在一起,不知道是怎样的热闹,等长到和敬那样大了,两个翩翩少年一个漂亮闺女,为了见到那样的光景,我都不怕自己会老去,盼着时间快些再快些。”

岁月匆匆,待三个孩子长到和敬公主如今的年纪,皇后已是知天命,红颜和如茵则是在皇后现在的年华,那时候,皇后真的老了,而她们俩应该比皇后这会儿更强些。可十五年后的光景,真真不敢去想。

皇后道:“我和皇上把佛儿给了福隆安,你和傅恒赶紧生个闺女来,我就有儿媳妇了。”

如茵赧然笑:“姐姐也忒实在,合着好事儿全在咱们家,傅恒年纪轻轻官运亨通,已经教不少人眼红,若是我们家再尚公主嫁皇子,该叫人嫉妒惨了。”

皇后却道:“自然是富察家的子弟,该有的富贵尊荣。”

这样的骄傲与尊荣,红颜无法体会,她出身低微,比不得眼前两位都是大族世家的女儿。红颜的额娘从小就心疼女儿要进宫做宫女,一家子抱着那样不舍的心情度过十几年,虽然眼下的一切谁也没想到,红颜却觉得,自己对于随时会失去圣恩帝宠的准备的心态,似乎就是从那会儿开始,打小她就对将来心存忧患,更何况在如今这样的境遇里。

“我还想看看小公主呢,等下姐姐领我去平湖秋月吧。”如茵毫不客气,见佛儿没在这里,很是想看看孩子。

皇后嗔道:“你凳子还没坐热就想走,怪不得这些日子都不进来瞧我。”

如茵开朗活泼,总能哄得皇后高兴,三人如今都养着奶娃娃,说起孩子的事便没完没了。反是太后因知如茵来了,派人送来新作的点心赏她,也算是给皇后面子。

如茵亲自去接了,朝集凤轩的方向谢恩,被华嬷嬷夸赞实在礼数周全,等她端着点心进来,皇后看了眼后,便让她挑一些放进食盒里,让人送去书房给五阿哥和福灵安,顺便命千雅将各宫送来的贺礼交付给如茵和红颜清点。

“早知道姐姐要我进园子是差遣我做事,我就不来了。”如茵这般玩笑,皇后道,“你就不想给红颜分担些什么,我还想着把为和敬建公主府的事交给你去办,这会儿你就抱怨,还是算了。”

如茵说起话来,就是动听喜人,哄着皇后说:“公主府的事,傅恒怎会不大包大揽,娘娘就别指望我了,傅恒还嫌我呢。”

皇后欣慰地笑了,忽见如茵将纯贵妃送给小阿哥的砚台看了看后收入盒子里,想到这几天王桂传进来的话,一时笑容散去,问:“如茵,你不想去看看舒嫔?”

提起堂姐,如茵不免尴尬,道:“每次去都酸言酸语,我也不欠她的,傅恒和您都把我当宝贝一样捧着,何苦叫她作践。”她想了想,“难道舒嫔娘娘有什么事吗?”

皇后颔首:“听说这阵子她与纯贵妃往来密切,本来妃嫔之间交好是寻常事,皇上近来不亲近后宫,她们姐姐妹妹做个伴也是好事,可纯贵妃的为人……”

她看了眼红颜,又道:“皇上这阵子只去你那里,舒嫔再怎么说从前也比旁人强些,可如今落得和别人没什么两样,她那样心高气傲的人,要是被人挑唆了什么,不知会不会生事。她本性不坏,可也耐不住深宫大院年复一年压抑。”

红颜愣了愣,反问皇后:“娘娘,臣妾该做什么吗?”

皇后苦笑:“我只是那么一说。”

“臣妾会记着娘娘的提醒,处处谨慎,与其等舒嫔生什么事端,不如防在前头。”红颜觉得皇后就是要听她这些话,说完得到皇后的肯定,便把清点好的东西让千雅带人去收起来。

可莫说红颜不自然,如茵也觉得尴尬,毕竟那是她的堂姐,红颜出去时,她也上前来对皇后道:“您放心,我会去看看舒嫔,您说得对,舒嫔娘娘每每见了我酸言酸语,也是因为平日里过得不如意,见了亲人才能说那样的话,换做别人她还说不出口呢。”

皇后本想把话挑明,可又觉得眼下什么事也没有,她太过防备显得小气不容人,可这不痛不痒地提几句,又让所有人都尴尬,她一叹:“你们两个,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乏了,如茵你不是想看公主吗,随红颜去吧。”

两人离开长春仙馆,穿过香气馥郁的花圃,走过波光粼粼的福海,可看似在春色无边的美景中散步,姐妹俩却各怀心思。

如茵打着腹稿该如何解释娴贵妃与她们家的纠葛,红颜则想着自己对皇如茵打着腹稿该如何解释娴贵妃与她们家的纠葛,红颜则想着自己对皇后的态度,不等如茵开口,便先道:“我以为皇后娘娘有了小阿哥后,我和娘娘的关系会比从前更好,可不知怎么,我反而更拘束。皇上若是前一夜在我那里过,我第二天都不敢看娘娘的眼睛,撇开一些事不说,娘娘待我是一如既往的好,变成现在这样,该是我的错。”如茵想了想,温柔地笑着:“天底下哪有姐姐这样做妾的,若都像你这样,那些家主母们也不会拈酸吃醋闹得家无宁日。姐姐不是忌惮皇后,是为她着想,是你太过压抑自己的悲伤喜悦而已。”

红颜像是想通了些什么,自言自语着:“是这样?”

如茵却一把抓了她的手道:“眼下我有要紧的事告诉姐姐,你和皇后娘娘那点心思先放一放,我憋得可辛苦了。”

红颜几乎被如茵拽着跑,她没想到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还以为如茵和她开玩笑,谁晓得等着她的,竟是那么不可思议的事。而九州清晏这边,舒嫔刚刚从纯贵妃的院落出来,其实她谈不上与纯贵妃多投缘,只是她如今闷得慌,而纯贵妃久侍皇帝身边多年,早年的事拿来与她讲讲,还有几分新鲜有趣,闲着也是闲着,就常来走动走动。

今日陆贵人随她一起来的,这会儿正说要不要再去舒嫔那里坐坐,舒嫔手下的宫人来禀告,说富察福晋进园子了。

陆贵人笑道:“福晋可是要来娘娘这边坐坐,我还是回吧。”

可宫女却尴尬地说福晋去了平湖秋月,也没说来不来舒嫔这边,陆贵人长眉微微一挑,偷偷瞥了眼舒嫔,果然是生气了。

“她哪里还有我这个堂姐,她早就改姓魏了吧。”舒嫔的不悦全露在脸上,也不说请不请陆贵人回去,就气哼哼地跑开了。

撂下陆贵人,她不便再跟过去,刚要走时,纯贵妃身边的抱琴从门里出来,客气地问着:“贵人怎么还在门前,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陆贵人和气地说:“本要去舒嫔娘娘那儿坐坐,这会儿不去了。”抱琴忙问为什么,听说是富察福晋的缘故,送走陆贵人后便回来禀告自家主子。

纯贵妃正在桌前收拾方才拿出来给她们看的皇纯贵妃正在桌前收拾方才拿出来给她们看的皇帝亲笔字画,听见舒嫔为了自家堂妹生气,冷幽幽道:“皇上眼里的魏红颜,必然心地纯洁,却不知她是聪明透顶心机深重的人,你看她自知没有依靠,就顺着皇后抱上富察家这棵大树,富察福晋与她这么好,将来有什么事,会不为她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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