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学时,记得有一篇课文说的是秋天,百度了一下,是某册书的第十三课 :

秋      天

天气凉了。一片片黄叶从树上落下来。

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

啊!秋天来了。

秋天来了,一群大雁往南飞

秋天来了一群大雁为什么往南飞(一群大雁往南飞)(1)

又一个秋天。

又一场秋风。

吹得大地神采飞扬,洗得水天空灵明净,忽然有一种想跳舞的欲望,踏着季节的节拍,和云一样飘逸行游,忽然有一种想放歌的冲动,倚着生命的律动,像风一样飞扬穿越。当双眼开始情不自禁的寻求那久违了的清新空气色彩声音云朵水波和人的脸孔时,也才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地期盼这个秋天的来临,也才明白,有时人是不可理喻的,所以我提醒自己,不要奢望别人能够理解自己,因为你自己都难于理解自己。

一直以为我最喜欢的季节是秋季,简朴,自然,不矫揉造作,毫无显摆的装饰,回复原我,返归本真,落叶疏朗,云朵淡雅,天空无遮无拦,河床低低浅浅,树木裸裎,山冈瘦峻,把酒临风,登高敞怀,把世间看个通通透透,也让世间把我看个通通透透,尔后四目相对,莞尔一笑,各复东西,自在纵横,把秋天走成一条西风瘦马的古道,将自己颠簸成一粒落魄潦倒的流沙,也将曾经飞扬的青春抹成一溜青亮的笛声,吹奏给身前的青山身后的岁月。

秋天来了一群大雁为什么往南飞(一群大雁往南飞)(2)

生命里已过往过很多个秋天了。

可每一个秋天过后总感觉是经历了一场葬礼――一场青春的葬礼――风起处,大把大把的青春被抛洒翻飞飘扬然后沉淀,不再纷扰躁动,沉在足底,波澜不惊,一切因无声而肃穆。

每一个秋天过后再细细回想起来总感觉那相遇里有一种难以名说的仓促。

秋天来了一群大雁为什么往南飞(一群大雁往南飞)(3)

有时候是在宽广的田野里行走,不经意间渐行渐远,一抬头看时,一野草绿早不见影踪,正自迷惑间漫地禾根满目夕阳已由远而近四方八面冲撞包围过来将我困在大地的中心,秋色如酒,猝不及防,把我灌了个满脸酡红。

有时候是过了山林间的险要处,寻了一处阴凉的坎地坐下了,闭目欲求空谷鸟语幽妙的当儿却怎么也静不下来。本是沉静的心湖感觉好像被许多亮晶晶的眼睛闪闪烁烁的照过来照过去似的,侧头一看才看见身旁坎沟里是原来的溪――沟里石间正远远近近的间断着躺着大大小小的水,瘦且硬的水在我还没有觉察到她时就已经循着空气顺着血脉将那深深的秋意侵进了我的心底了。

秋天来了一群大雁为什么往南飞(一群大雁往南飞)(4)

有时候是在屋里坐倦了,出了门沿着那条窄小的路慢慢的遛达。一路流连着疏落的树影、低颓的土墙和不波的水塘,越到后来那脚步就会不由自主的放得越慢,渐至后来就几乎不能走了。到处都是那深深浅浅的越来越清晰的小小的脚印啊,有跳起来深深镌在那斜斜的土坡之上的,有触着橡皮筋轻轻蹬在空中的,有攀着土墙抵在墙面之上的,还有摸鱼时蹑手蹑脚印在水波里的……随便一碰都有可能碰碎那些小小的足迹远远的梦。只好呆住了不动,看着墙角,看着墙根,看着墙根墙角曾经青幽细密柔滑的苔在风中涩了枯了硬了,直直的竖着立着,像针一般的刺出秋的凉意。

仓促之后就有了如水如城一般覆过来的冷和凉了。

秋天就这样来了。

秋天来了一群大雁为什么往南飞(一群大雁往南飞)(5)

弥漫着倾轧着在黄昏在清晨从屋前屋后来了,苍凉得就像辛弃疾的词里飞出来的那只鸟,幽怨得就像温庭筠笔下走出来的那个女子,破纸而出,飞进了屋后竹林的月夜中,走进了屋前水塘的晨光里,迎着风声声清叫,临着水细细梳妆,风定了,波停了,落下了一地的余音,寻求时已不见了飞鸟和人,急急遣了月光去抚摸每一根竹枝却不曾有栖过的温暖,细细拎起每一条波纹时可还有遗漏的容颜?都走了,都远去了。无迹可求,却还拖长了我墙角的影子。一切又都是如此的真实,仿佛真的有过那么一只鸟,摇碎了后院的竹影,仿佛真的有过那么一个女子,弄腻了屋前的水塘。其实,竹枝上何曾栖过一只鸟,水塘边又何曾驻过一个女子。只是我自己飞上了竹枝,临近了水塘。

秋天早就来了的,还能记得那时的后园里有一群枝繁叶茂的树,那群树的中间还有一群青翠茁壮的竹子,一棵一棵的相继长大,然后互相对视着慢慢老去、枯死、朽腐,最后留下了那棵看着周围的树一棵一棵死去而自己却怎么也死不了的巨大的孤独的板栗树,留下了千金散尽之后繁华不复的寂寞。

秋天来了一群大雁为什么往南飞(一群大雁往南飞)(6)

秋天来了,童年的田野里还有一群啄食着草根的鸡。

秋天来了,低矮的土墙下还有一条趴伏着独自想着心事的狗。

秋天来了,昏暗的街头还有一群吸烟的少年。

秋天来了,一群大雁往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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