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描绘了我国最难以忘怀的一段民族记忆;
这部电影,打破观众对日本人的固有印象,
日本侵略者变成了闪耀着人性光辉的“人”,
这部电影,就是陆川导演的作品——《南京南京》
当时影片一上映,便引起了众人热议:
有人说,这部电影是实打实的烂片,陆川导演将十恶不赦的日本刽子手进行“美化”,这是何居心?难道想给日本人洗白?
也有人说,这是一部极具价值的电影,陆川导演是极其尊重历史的,他把我们国家最痛的一个伤疤揭开来,重新审视,以史明鉴。
那么,《南京南京》的拍摄过程究竟如何?陆川导演在拍摄过程中,又经历了什么?
本期为大家介绍,《南京南京》幕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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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痛的记忆:《南京南京》讲述了什么?
南京大屠杀,相信每一个中国人都不会陌生。每每提到这件历史事件,内心的悲痛和愤怒就会喷涌而出。《南京南京》这部影片就缓缓将这件历史惨剧拉回观众眼前。
《南京南京》整体以黑白基调展现,以贝拉先生的日记作为贯穿影片始终的线索,展开故事。影片开始的第一个镜头,就告诉观众,眼前这座本应繁华的城市,如今因为日本侵略者,已经成为了一座空城。这座城市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屠杀,在影片的一帧的交错镜头中,满城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黑白的镜头感造成的视觉冲击,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冲淡了屠杀的血腥,却在另一方面加深历史的沉重之感。
南京城破之后,数十万中国军民遭受到残忍屠戮,南京全城陷入深沉的死寂之中。这座城中,唯一尚存生机的地方,就是金陵女子学院的所谓“安全区”。南京城的大量难民涌进“安全区”寻求帮助。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主席拉贝、高圆圆饰演的归国女教师姜淑云、金陵女子学院魏特林女士,都在尽力营救困在南京的难民们,通过他们的智慧,同日本人进行周旋。
(高圆圆剧照)
电影中有4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女性角色,他们的经历也特别让观众动容甚至是伤感。尤其是其中一个叫小江的角色。由于小江出身卑微,因此在难民营都少不了周遭的人对他的冷嘲热讽,流言蜚语不断。然而和南京城成千上万的遇难者相比,小江实在是太过渺小。但是在小江的一举手一投足中,很多人都心头一震,也是她的坚强,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
《南京南京》的英文译名是City of Life and Death(可以理解为生死之城)。南京大屠杀的悲惨程度足以令世界震惊,30万华夏同胞的冤魂断送在日本侵略者的刺刀之下。日本侵略者在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些无辜的百姓的惨死就是铁证。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这部影片是一种珍贵的历史记录。
(刘烨剧照)
“死里逃生”:《南京南京》的筹备工作- 漫漫选角路
由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日本人在我国的影视作品中的形象,更像是一群“跳梁小丑”,这似乎是国人的某种“共识”。但是在陆川眼中,承认日本人是“跳梁小丑”,就意味着我们败给了小丑,是对我们的侮辱,他不想再一次以哭诉的视角,对这段悲惨的历史重述。
因此,陆川做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决定:他决定通过百姓和日本士兵两个视角,再次展现这段历史,重新客观真实地再现这段历史。
为了还原历史,陆川将所有书名中带有南京的著作全部读了一遍,又专门地跑去台湾和美国等地区搜寻同时期的相关资料,然后将历史细节逐一对比。陆川前前后后跑去日本6次,《南京南京》的剧本初稿在此过程中完成了,字数接近14万字。
在电影正式开拍之后,陆川导演精益求精,对于所有演员和道具,都力求与历史资料尽可能做到最大程度地还原。为了还原当年的南京城,剧组直接在长春盖了一座南京城。甚至对外放出豪言:谁要能找出本电影的穿帮之地,就奖励500块钱。
就连电影中的配角,陆川导演都是按照历史上留下的照片,一一挑选。由于剧本中需要很多演员饰演当年的日本士兵,陆川导演为此专门前往日本,到东京寻找演员。其中有一个叫中泉英雄的人,他的爷爷就曾参加过南京大屠杀,之后在回国后不久,难以忍受心灵上的谴责,就自杀了。虽然祖辈有人参加过南京大屠杀,但是演员并不愿承认,并拒绝参演。于是,陆川导演就将大量历史照片和涂色资料交给日本那些不承认南京大屠杀的人,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他们,悲剧确实发生过。
可是,当陆川把剧本送到电影局审核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 立项经历波折
从《南京南京》的筹备到电影最终上映,这一过程历时长达四年。在这个过程中,《南京南京》接连经历了立项的时候险些被淘汰的风险、拍摄时差点被撤资的危险、电影审查之时提心吊胆地等待等等。制作《南京南京》的过程,就像是婴儿经历难产,在历经重重劫难后,才最终得以降生。
2006年10月,《南京南京》开始申请立项。这一年,同时申请有关南京题材的电影共有四五部,其中著名导演张艺谋,也在这次立项竞争的名单当中。导演陆川得到消息,被建议暂时停掉其电影的计划,不论是电影申请时间,还是在电影圈的论资排辈,陆川根本没有绝对优势。
但是陆川决定破釜沉舟。电影立项还没通过,陆川就自己四处借了100万,率先组建起了剧组。2006年底,陆川得到来自电影局的消息:《南京南京》的项目已经被否掉了。可是陆川并没有放弃,他继续经过各种复杂的手续,尽力疏通所有能够与电影扯上关系的人,试图通过真诚打动相关领导们。陆川甚至将“死磕”二字,直接贴在了剧组显眼的位置,来激励自己。2006年12月,陆川和制片人覃宏直接被接到中南海,见到一个关键人物,经历重重波折,终于在2006年12月拿到了拍摄许可证。
- 资方险些撤资
2006年底《南京南京》的立项完成之后,整个拍摄流程开始进行。电影从融资到发行等等一系列技术问题,都非常顺利地被解决了。可是,当资金按时到位之后,陆川却迟迟未能开机,原因是出版剧本中有太多的暴露甚至是血腥的镜头,需要不断修改和打磨。剧本一改再改,原本计划2007年6月就开机,一直被延迟到了10月才顺利开机。被耽误的这4个月中,剧组并没有停止运转,消耗了将近500万元。也是由于长时间的剧本打磨,使得资方同陆川之间产生难以调和的严重矛盾,资方甚至想撤资了事,电影也差点流产。
(剧照)
- 漫长的审核
从2008年的9月一直到2009年的1月,这部影片经历了四个多月的审核。由于《南京南京》这部影片的类型特殊,早早被打上“重点类型重点题材”的标签,因此这部影片的审核,面临着来自五六个部门的审核,审核过程极其漫长和复杂。
虽然审核时间非常漫长,但实际上真正的修改意见只有短短2页。因此陆川大胆猜想,上面有很多人在保护这部片子,倘若没有这双保护的手,这部影片不知道结局会如何。最终,在陆川剪掉25分钟的原片之后,影片顺利上映。
力求真实:《南京南京》的拍摄过程
- 充满痛苦和摩擦的拍摄过程
不仅选角之路漫长,演员之间的摩擦也一直不断。特别是这部影片由中日合拍,并且题材非常特殊,这使得当时剧组的气氛一直非常微妙,双方所有人都紧绷着一根神经。双方多次因为群演的态度问题起了冲突,快要打起来了。
2007年10月,当时一群日本的和中国的演员正对着日本对南京百姓施暴的照片进行拍摄。刚一开机,整个剧组就陷入了肃穆之中,剧组气氛非常压抑。刚刚一开机,在导演一再要求高度还原历史场景的情况下,演员全身心投入,每当剧情中出现尺度较大的戏码的时候,日本男演员甚至不敢将手放在女演员身上。
陆川导演告诉男演员说:如果你不去真演的话,这些女演员就得一直裸着。男演员这才将手放到女演员身上,拍摄完成之后,每个男演员都深深鞠躬表示歉意,女演员则纷纷哭泣,很多演员由于入戏太深,每天都期盼着早日杀青回家。
- 崩溃的女神——高圆圆
一个个群演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本剧的女主角扮演者——高圆圆了。为了演好这场戏,一开始高圆圆就酝酿好了十足的情绪,但是这并没有达到陆川导演的心理预期。面对导演一次又一次的否定,高圆圆越来越将自己沉浸在角色当中,对剧情越陷越深,在整个片场压抑的气氛下,她也开始变得暴躁、易怒。
尤其是当高圆圆得知,自己也需要进行那些大尺度的拍摄时,整个人几乎都要崩溃,在片场与陆川导演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为了高圆圆的身心健康考虑,陆川导演只能将那段大尺度的戏删了,并且让高圆圆回家休养一个月。但是高圆圆却只休息了2个礼拜又跑了回来,陆川导演又给她重新写了一个结局。
杀青之后,高圆圆久久未能出戏,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每晚只能靠听郭德纲的相声才能顺利入睡,令人十分心疼。
▶强忍病痛也要拍摄
实际上,与其他演员的痛苦相比,陆川导演作为整个剧组的核心,要承受更多。
在拍摄过程中,陆川导演经历了2次阑尾炎发作的痛苦,但是一直坚持拍摄,不去医院。直到第三次阑尾炎发作,疼得陆川导演直接滚进了拍摄场地的一个深坑,才最终被送进了医院。
医生通知陆川导演,需要在接受手术之后休养三天,但是陆川导演忍着剧痛要求医生保守治疗。因为倘若真的耽误三天,整个剧组就要赔上将近100多万!
(陆川导演)
▶肃查剧组资金链
陆川导演宁愿强忍病痛,也要节省的剧组经费,却还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2008年的春节左右,《南京南京》剧组面临资金链断裂问题,剧组停拍将近两个月。一时之间流言四起,外界更是出现《南京南京》将胎死腹中的传闻。
事实上,不仅面临资方撤资的情况,剧组中居然有人假借职务之便,做假账,吃回扣,赚黑钱:
仅仅是1个路灯就要3500元,其中回扣高达2000元;
报上去的群演有1000多人,但是实际清点的时候,却不到800人……
为了规范剧组资金流向,陆川导演强硬地说道:以后每一笔资金都要经过我亲自审核,倘若再出现假账现象,就给我滚蛋回家。
为了帮助剧组渡过难关,演员秦岚更是将自己的多年积蓄,借给了导演陆川,并表示:以后赚钱了再还。多亏了秦岚的倾囊相助,帮助《南京南京》渡过最终难关。
2008年6月15日,电影终于拍摄结束。
立意深远:《南京南京》评价两极分化
2009年4月16日,《南京南京》在北京首映。首映礼上,主创们难以抑制内心复杂的情愫,在台上多次落泪。正式上映仅仅十天,这部投资8千万的巨作,票房便破亿了!这使得陆川导演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五位票房过亿的导演。
然而,与电影票房的水涨船高不同,电影的评价却出现了两极分化:
有人表示,《南京南京》堪称是中国版的《辛德勒名单》,因为影片中对于南京大屠杀的受害者,刻画得入木三分;
有人表示,陆川导演居心叵测,居然“美化”日本人,这些残暴的日本人居然还存在良知?居然会因为难以接受自己的屠杀暴行,而自杀谢罪?
还有人表示,这部电影不是宣扬敌对和仇恨,而是想让中国人更自强,因为看完这部电影的人大多能够以史为鉴,共同追去未来更好的国家。
当然,面对非议,陆川导演坦然处之,他表示:在这个谎言盛行的时代,真实的历史反而成了禁忌。这或许是对那些一味追求迎合观众心理,不顾历史真实的,诸如“手撕鬼子”等抗日神剧等作品,表示无奈。真正的历史,才能教会我们如何以史为鉴,如何心系国家。
(《南京南京》首映礼)
是了,自从1937年南京城被破之后,日本人在城内大肆屠杀百姓,毫无人性可言。这样的日本人在《南京南京》电影的结尾处,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罪行:一个日本人在祭祀仪式之后,是一个难以忍受自己在南京犯下的罪过的日本人自尽的镜头。显然,这个自杀的日本士兵,是尚存在一些良知的。可是,一个人的“自杀谢罪”,并不足以让亿万中国人放下仇恨,况且,这个自杀的日本人只是因为个体崩塌的内心,而并非整个侵华日本军集体的忏悔。历史的真实性、良心的道德性,不想法律有追溯期的限制,他们从来不受时间的限制。
既然我们能够对三四年前的夏桀、商纣等等昏庸的暴君进行批判,而《南京南京》描述的那段历史不过70多年,因此我们中国人也不必去哭诉,而是要通过事实的准绳,在全方位的前提下,以大格局来呈现这段苦痛。日本侵略者的刺刀下,葬送的中国百姓高达30万,这是由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组成的天文数字,本该安居乐业的南京民众,因为日本侵略者的到来,生活支离破碎,无奈向死而生。
遗忘就意味着背叛。72年前的这场战争,是事关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关键一战。当日本侵略者叫嚣着“三个月灭亡中国”,当日本侵略者侵占大片国土,我们只能以时间换空间,实行所谓“焦土战略”,做出短时间内的巨大牺牲。那时的中国,全都有可能成为前线。
(电影主创合影)
在南京城的日本士兵,无疑违反了有待战俘的国际法规定。南京的这段历史,也绝不可能仅仅当下观众记忆里的一段晦涩的印象。
那么,究竟是谁在记忆,又是谁在遗忘,又是谁应该反思呢?陆川导演在力求在最大程度上还原历史,这是十分令人尊敬的一点。电影中,小江的脚镣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的头发也不再光彩夺目,她的身体甚至也被日本人糟蹋,她最终在冷风中被世界抛弃,被丢在一堆慰安妇之中。兽性和人性,在这个过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陆川导演想要表达的,或许就是这种历史的真实感。
是时候让历史的真实面目在世界面前展现了,是时候拂去历史的尘埃,让原本就鲜活得并且悲痛的历史重现了。毕竟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日本右翼对历史的掩盖速度,要远高于我们的复原速度。
陆川导演说得非常理智,因为我们并不能以“反日”“愤青”等简单的词汇,来形容这部电影,当然也不可以由于担心纠纷而不愿意为自己的国家发声,毕竟日本这个国家实在是太会“粉饰”历史了。中国要超越日本,就要真正建立中国特色的文化价值,既不能在没有达成共识之前,在矮化自己、忘记历史的情况下,达成所谓的宽容;也不能一味仇恨,崇尚“手撕鬼子”的文化。我们需要正视这段历史,提醒国人我们的先人曾经受过伤害,我们要自强!
我们如何对历史进行反思,就是我们如何对待历史的态度,这种文化历史基因最终会推着我们往前走。就像《南京南京》中唯一幸存的小豆子,吹着蒲公英,走向光明的未来。
(电影主创合影)
小结不论外界怎么评价这部影片,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那就是:南京大屠杀这一悲剧,真的在日本人的侵略过程中,真实存在过。
不忘国耻,埋头发展,才是我们应该做到的,而不是一味抓住一部电影中某些“艺术化”处理的情节纠结不断。
讲到这里,大家应该对《南京南京》这部电影有了自己的观点和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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