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记《五》
张伟群
虽然是体外碎石，但因为不知道手术过程，我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之前有的朋友跟我说那滋味像一门小炮一样，抵着皮肤，一下接一下地用波冲击你的肾脏部位，轰的皮肤通红，很难受的。
我的忍耐力很强，一般的痛苦我都忍受的了，这又不是真的炮弹真的打到体内，只要不会皮开肉绽，别人做的下来，我也应该行。但是架不住他说的一炮轰完还要接一炮的轰，知道疼了，还要接着挨下一次和更多下一次的疼，躺在那里没完没了的，干挨着。要是那样，就有些吓人了。我相信因果论，想该不是过去有些事自己得不够好，现在便给点现世报应。
六点半前，我们家郭丽来了。多了一个亲人的陪伴，我没觉得有多少踏实，反而觉得我是男人，在家人前要表现的要更勇敢些，不管轰击多么厉害，多么痛苦，我也要坚持忍受下来，让自己健康起来，承担起男人的责任。时间到了，我们跟着于大夫一起走向了门诊区的碎石手术室。
走廊很长，路上于大夫简单但很仔细的又跟郭丽说了一下他的判断以及手术的方法，这时我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于大夫。
他的看起来人很有学问的那种模样，微胖中透着认真和憨厚。他告诉我们，北京最早开展碎石和激光碎石手术的那批人中就有他。做了20多年了手术了，他还没有不成功的例子。听了这些，我倒是真是感谢介绍给我的那个宁大夫了。于大夫是专家级的医生，我在挂号时和他同样职称的坐诊大夫挂号费是300到600，我到现在一分钱没花。于大夫还是上了一天班儿，下了班以后我也不知道他吃没吃饭，就带我就去做手术了。看着黑荡荡的门诊区，一个人都没有，明显的他这是加班儿给我做的手术。这时用语言表达感谢，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啦，上苍保佑下的机缘，一切就听于大夫的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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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手术室，于大夫让我们先稍坐一下，他开机坐下准备，然后把我的病历认真地进行了登记，又给我看了很多注意事项和碎石当中及以后会产生的很多后果。我看了看，那都是作为医院一方必须要提醒病人知道的，一万当中有万一，提前告知，省得以后麻烦。我也觉得虽然是自己有病，但是也不能因为看病。把种种意外推卸给别人，我签了字，又过了几分钟，于大夫让我躺到一个类似做b超的机器旁，那个机器是一张床，腰部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像乳房似的东西，确实真的像，没有别的形容更贴切了。他让我躺了上去，让结石的部位正顶在那个乳房上，当然，那不是乳房，我不知道叫什么，反正躺在那个上面后，你绝对心无旁骛。然后于大夫又给我盖上了一个单子，说怕我着凉。这样，准备工作就做完了。
我想如果就是这样，我应该能够忍耐下来没问题的。当过兵的人受过的锻炼挺多的，能吃苦，这个不应该算什么。
治疗开始了。他让郭丽走到门外，因为要有射线的，病房内就剩下我和于大夫两个人。这时，那个乳头儿开始在腰部有些动，像是寻找部位，停下来后，于大夫告诉我身体不要动，尽量的做些浅呼吸。然后那个机器就开始在我腰的部位，动、动、动、动的打了起来。那感觉像个凿子，在皮肤上往下凿，但又凿不下去。皮肤有痛感，就像使劲用手捏的似的，捏的那种疼。但只要不忒娇气，还是能忍受得下来。
随着凿洞的加快，痛感稍微深了一点，但还是能忍受。唯一难受的，就是于大夫让我做的浅呼吸，实在让我做不好，很难受。
这人就是这样，其实我每天都游泳，80米的来回儿，我换气就是30几下，但这个时候越想让自己减少呼吸，别让呼吸那么深，就越做不到，有意识地控制的东西反而控制不了，弄得于大夫在控制室内老是要调整那个乳头别跑位，这我是能感觉感觉得到的。真没办法，也不好说什么道歉的话，只好就麻烦他了。
预定的一个小时手术，20分钟左右就完成了。我知道于大夫跟我说过，那是他在边儿上精心的操作的结果。起来以后，他让我到控制室的屏幕上看了一下结石部位的对比图。原来一块儿模糊的斑点在手术完以后已经没有了，那就是说我的手术已经完成了。我们家郭丽和我都很高兴，一再的向余老师表示感谢。
其实，说感谢，绝对说不过去了。而于大夫这时好像只是帮助朋友一个忙而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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