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王朝电视剧里,刘墨林死后,苏舜卿投水自尽,但是原著里,苏舜卿却死在了刘墨林的前头,不过同样都是自尽而已,

雍正王朝苏舜卿结局(为了替苏舜卿报仇)(1)

  沉闷的,带着颤音的午炮透过深不可测的夜色隐隐传来,惊醒了兀坐痴望的苏舜卿。她站起身来,幽灵一样在昏焰欲灭的烛影下踱着,呆滞的目光好像要穿透墙壁似地向远处望着。口中喃喃自语着似梦呓一般恍惚:“我身子虽然下贱,心也贱么?我七岁丧母,十岁丧父,头插草标自卖自身……我是孝女……妈妈是个娼妓,可她幼年和我一样,同病相怜,并不逼我卖身……墨林,给你时我是干净人……我读了那么多的书,能歌善舞,琴棋书画诸般皆会,我是才女……皇上有旨蠲除贱籍——我本来能跟着你熬出头,做个一品夫人……”她踉跄着踱至窗前,黄黄的月光照着她苍白的脸,“……可现在还有什么?牛郎肯要不洁净的织女?我——”她惨笑了一下,“想不到苏舜卿竟有今日,不成鬼也不成人,心如天高命似纸薄。徐骏!我饶不了你,阴司里与你分晓!

  苏舜卿脚步蹒跚着回到案边,抖着手拿起那把诗扇。“茶龟”二字在灯下显得那样刺眼刺心,她翕动了一下嘴唇,没再说什么,就着烛火燃着了,直到扇子烧尽才丢了下去。接着,苏舜卿打开妆奁匣子,取出一个小纸包,将里头的药抖进酒杯,和了水,又深情注目了一眼齁齁酣睡的刘墨林,一仰脖子便吞咽下去……她忍着绞痛,和衣卧倒在刘墨林的床下,剧烈的腹疼痛苦得她伸直了腿又蜷缩成一团……到死她也没有呻吟一声。

  刘墨林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宿醒未尽,只觉得口干舌燥,便连声要水。连着叫了几声没人应声,刘墨林坐起身来,犹觉头微微发晕,因见苏舜卿伏身挺卧在床前,因笑道:“哪里就睡得这样死的?从床上掉下来都摔不醒!”又叫两声见毫无影响,刘墨林心下才觉得不对,急趿鞋下来扶时,却见苏舜卿星眸紧闭,颜面惨白,一瘫泥似地仰在怀里,咬破的嘴唇隐隐渗出血丝。刘墨林大吃一惊,摸了摸鼻息,又按脉时,哪里有半点影响?

  “舜卿!”刘墨林痛呼一声,使劲晃着苏舜卿冰冷绵软的身躯,连声叫道,“你醒一醒,你这是怎的了,啊?你给我醒一醒儿吧……嗬嗬……”他抱起苏舜卿,梦游似的在屋子里兜着圈子,已是涕泗滂沱,只一句接一句凄惋地呼叫着舜卿的名字:“你醒醒,啊……昨晚你像有话,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本该问问你的……我真混,我为什么不仔细问问呀……嗬嗬……”说着哭着,见老鸨推门进来,惊得满面土色呆立在门口,刘墨林把苏舜卿的尸体放在床上,发了疯似的扑到老鸨面前,劈胸提起,嘶哑着嗓子尖厉地狂吼:“老母狗,是谁欺侮了舜卿?说!不然我掐死你!不——我送你顺天府,叫你骑木驴,零刀子碎割了你!你说我办到办不到?!你说我办到办不到?!”

  老鸨子胸口被他箍得透不过气来,见刘墨林一脸凶相,五官都拧歪了,血红的眼冒着火光死盯着自己,她已经被吓呆了,半晌才期期艾艾地说道:“刘大人您别……这真的不干老婆子的事。大约……大约……”

  “嗯?!”

  “大约是徐大人……

  刘墨林一把搡开老鸨子,咬着牙想了想,已是信了老鸨子的话。他一句话没说,腾腾几步跨出房,站着一想,徐骏此刻必定还在廉亲王府,一叠连声叫备马。自牵了出院来,一翻身上马便狠加一鞭。那畜牲长嘶一声,泼风价向朝阳门外狂奔而去。

——节选自《雍正王朝》

苏舜卿之所以自杀,是因为遭到了徐骏的侮辱,

雍正王朝苏舜卿结局(为了替苏舜卿报仇)(2)

“八爷,您叫我?”徐骏撇了众人趋步过来,抢一步打了千儿笑道:“我刚刚儿见过万岁。这回迎接大将军回朝,在午门颁诏奖谕,他们拟了几稿都叫张中堂打了回来,方才万岁传旨叫我当场草拟,倒得了彩头呢!”允禩一笑,瞥眼见隆科多已经过去,方问道:“万岁还有什么旨意?是单单召见你的么?”徐骏起身道:“万岁说翰林院的几稿文字都太僵板,颂圣颂功颂德,要华美贵重,不能带八股气。其实我的文章也只词藻华丽些,谁知就对了主子脾胃!哦,方才接见,张中堂也在,听说话是隆中堂递了折子,请辞去九门提督,别的也没听见什么话。”

  允禩头“轰”地一阵发懵:看来隆科多真的要洗手下船了,这怎么处?!怔了片刻,方想到和这个满脸得意之色的徐骏说不着这个,因冷冷道:“用了你一篇文稿,就兴头得这样,我真得恭贺你了!我还以为抄你父亲的家产赏还给你了呢!告诉你,彭鹏和孙嘉淦联名儿参了你一本,万岁爷是个三伏脸,今儿塞你一把蜜,明儿不定就送你绳匠胡同!”

  “他们——他们参我什么?”正高兴得心花怒放的徐骏像挨了一闷棍,脸色变得雪白。

  “你和刘墨林争那个biao子苏舜卿。”允禩口气淡得像白开水,“刘墨林随宝贝勒西去劳军,你叫堂子,乘酒灌药,迷倒了那婆娘,嗯?有没有?下头的事用得着我说么?”见徐骏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允禩冷笑一声又道:“你虽有才,缺德缺得冒烟。巴豆汤泻死了你的老师唐敬,这事参上去,幸亏隆科多跟我通气,‘查无实据’保了你,隆科多要垮了,我也垮了,看是谁来用纸包你这把子邪火吧!”说完,也不等徐骏答话,拿起脚便扬长而去。

  徐骏站在花荫下,通身都是冷汗。苏舜卿的事是实有的——刘墨林离京三天,他就叫了苏舜卿的局子。怕她不来,还拉上了王鸿绪、王文韶,听了几个曲子吃了几道菜,众人都辞出去,他就下了手用药弄倒了舜卿……因事毕发觉她不是处女,还骂了几句——这事外人并不知道,难道是家人吃里扒外走漏了风声?想想允禩的活,“查无实据”,眼下只有尽速灭口。不然,刘墨林回来就有一场好看儿——想着,徐骏再不迟疑,因见几个同寅兀自闹着要吃酒,说几句“改日奉请”,一脸假笑退出园外,吩咐家人:“备轿!——悄悄去嘉兴楼,好歹软硬请苏姑娘到府里!”

——节选自《雍正王朝》

其实苏舜卿,刘墨林,徐骏三个人的梁子,从刘墨林高中探花的时候就已经结下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结下了),

雍正王朝苏舜卿结局(为了替苏舜卿报仇)(3)

  说话间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跨脚进了房,乜着眼盯视刘墨林移时,轻轻摇着一把泥金湘妃竹扇,说道:“她就仗了我的势力!你一个穷酸学生,我用哪只眼瞧你呢?你是贡生,可知道大清律的规矩:天子门生宿妓嫖娼,辱没圣门清规,丧德败检无视朝廷功令!”他转脸对鸨母道:“老乞婆,和这种人争什么口?送他国子监去,我一个条子就送了他忤逆!”刘墨林仔细打量来人,见他穿着酱色湖绸四开气团花袍,脚下黑冲泥千层底鞋,上半身套一件青缎乌云镶边儿巴图鲁背心,汉玉坠子槟榔荷包系在玄色卧龙袋上一晃一晃,黑缎瓜皮帽上结着红绒顶子,四方脸上两道浓眉拧进一团,厚厚的嘴唇两角下吊,一脸旁若无人的骄横气,却不知是个什么来头。正要问,老鸨子已是满脸堆笑冲那人福了下去,说道:“哟!是徐爷!您老亲自来了!我这正请我们苏姐儿过去侍候您会文呢,可巧儿就碰上这个野杂种正调戏她!爷要不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发落他呢!爷说送他国子监,可使得的?”刘墨林这才知道,此人便是休致大学士徐乾学的“相府公子”徐骏。闻说徐骏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均非俗手,京华有名的才子,怎么会有这副嘴脸?刘墨林正要说话,徐骏嘴一努,站在门口的几个行院王八早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架起刘墨林便走。

  “原以为你是儒冠中人,”刘墨林挣扎着,偏过头大喊,“原来是衣冠禽兽,风流恶霸!”

  徐骏一头拾阶而下,盯着刘墨林,活像一只逮住老鼠的刁猫,口中哂笑道:“风流恶霸?妙哉斯言,闻所未闻!我看你更像花柳冤魂——等国子监祭酒剥掉你这身官皮,再来与恶霸理论——走!”

  一群人连推带搡,撮弄着刘墨林刚出二门,便听门外一片声筛锣响,几个街混混儿大叫大笑:“刘墨林老爷就住这里?领赏哪!恭喜刘老爷探花及第!”众人不禁大吃一惊,架着刘墨林的两个行院乌龟早松开了手,一群人木雕泥塑似地钉在了二门口,连徐骏也愣了神儿。

——节选自《雍正王朝》

这个徐骏正如上文所说,是个十足的斯文败类,有才无德,而且他还是八爷党的人(注定是雍正要打击的对象),

雍正王朝苏舜卿结局(为了替苏舜卿报仇)(4)

 “承中堂关心。”刘墨林叹息一声苦笑道:“还没有办妥。皇上一道恩诏,贱民能脱籍了,不过总得有银子赎她啊!我出三千,徐骏那里出五千,我东凑西借弄了五千,徐骏又出到八千,如今索性是一万!老鸨在我初侥幸时还想做个情面,如今是除了钱一概不认的了。我拿什么和徐乾学那花花公子比富?我方才见她,她哭了,说身子骨儿大不如前,恐怕熬不到那一天了。”张廷玉设身处地替刘墨林想,也真是难。他陡地想到自己儿子张梅青,也是为一个青楼女子,被自己活活逼死,由不得一阵鼻酸,沉默了许久,又问道:“你父兄呢?他们那边有什么话?”刘墨林道:“我是个孤儿……”

  张廷玉温存地看一眼刘墨林,说道:“万把银子不算什么。告诉你,略等等,三四千银子足够了。头五天我见万岁,说起徐乾学亏空的事,我说他是老臣,可否减免一点,十万银子他拿不出来!万岁爷冷笑着说,不怕欠债的精穷,就怕讨债的英雄!徐乾学党附明珠,徐骏又党附揆叙,狗父犬子狼狈为奸,断不能免他一两亏空银子!你等一等,告诉舜卿,心放宽些子,真到难处不可开交,你再和我说一声。”

——节选自《雍正王朝》

因为苏舜卿的死,刘墨林对徐骏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活剐了他,

雍正王朝苏舜卿结局(为了替苏舜卿报仇)(5)

  几个戈什哈齐应一声,如狼似虎扑上来,架起刘墨林便走。刘墨林呼天抢地挣扎着大叫:“八王爷你不讲理,拉偏架……苏舜卿被他害死,你知道么?徐骏!你手上沾着血,你满身都是血!你老师吃了你的毒药死了,舜卿也吃了你的毒药死了——他们都站在你后头呢!你回头看看,他们都要取你的命……”他的呼声惨切凄厉无比,在场的人浑身无不起栗,徐骏吓得面如土色,竟真的觉得背后冷风森森阴气逼人,惊得不由自主回头看看。那允禩却无所谓地一哂,命令轿夫道:“快着点!万岁等着去丰台阅军,被这疯子拦了这么久,荒唐!”

——节选自《雍正王朝》

为了给苏舜卿报仇,刘墨林是挖空心思,他不断研究徐骏的诗集,希望从中找到徐骏的错处(文人的报复方式让人不齿,还不如武将那样明刀明枪),

雍正王朝苏舜卿结局(为了替苏舜卿报仇)(6)

车铭忙笑道:“甚的老前辈,过时之人耳!”觑着眼看了看刘墨林放在案上的书,又道:“大人在读徐家驹的诗集,可见风雅。徐先生的诗今可称海内独步,前年刊出来曾赠我一册,至今常在案头。”刘墨林笑嘻嘻道:“这诗确乎格调不凡,我这一路都在细读精研。诗言志、歌咏言,我要推敲一番,我朝前头已有《愚山诗话》、《渔洋诗话》,我说不定也写一部《墨林诗谈》好生品题品题呢!”

——节选自《雍正王朝》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番努力之下,终于让他找到了,还阴狠狠地引发了一场文字狱,

雍正王朝苏舜卿结局(为了替苏舜卿报仇)(7)

  年羹尧最担心的便是粮食。听刘墨林的口气,李卫那头指望靠不着,现放着四川天府之国,可惜那是岳钟麒控制……他无声叹息了一下,深悔当初为了争功,得罪了多年的知交岳钟麒,思量着,说道:“请你催李卫。越冬的粮,我不能指望四川,岳钟麒自己几万人马也要吃!”刘墨林欠身答应一声“是”。见年羹尧无话,便问道:“汪先生和桑军门怎么没来?还有九爷呢?”年羹尧笑了笑,说道:“他们有事——哦,我听说徐骏坏事了,被大理寺拿问。都说是你参的,却没有拜读参本。他是八爷心腹,又是出了名的才士,多少人参都没有参动。你可真能耐,一本就参倒了,必定是生花妙笔,何妨让我拜读一下呢?

  “没有的事。我没有参他。”刘墨林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他猛地想到了苏舜卿。因冷冷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自作孽者未必定要有人参他才倒。”但本章确是他写的,徐骏的罪名是“诽谤圣朝,追怀前明”,他为报苏舜卿之仇,精读徐骏诗集,抓住“明日有情还顾我,清风无意不留人”这一句,作了一篇花团锦簇文章。即是这罪名,那是凭谁也保不住了。虽然出了脑中这口鸟气,自觉不甚光明正大。所以矢口否认。正发怔间,扮诸葛亮的老先生大声道:“吩咐船工,将船头掉转来受箭!”

——节选自《雍正王朝》

雍正并非是不明事理的人,他当然明白这是刘墨林在有心挑事,他之所以默认此事,是因为徐骏是八爷党的人,雍正要找借口打击八爷党,

雍正王朝苏舜卿结局(为了替苏舜卿报仇)(8)

此时冷雨袭骨劲风扑面,听着允禵悲愤凄楚的吟哦,三个人的心都像浸在奇寒无比的冰水里,紧缩着颤栗。引娣双手合十,无望地看着乱云翻滚的天穹,讷讷道:“南无阿弥陀佛……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允禵苦笑了一下,说道:“不生不灭,轮回自有理,只是大道渊如海,我们凡夫俗子不能识这造化之数罢了。”说着,便坐了石案前,端起酒一仰而尽。

  钱蕴斗见他落座吃酒,忙过来替他斟上,笑道:“爷心里闷,出来图的就是解闷,念这些诗叫人心酸。请爷再饮一杯祛祛寒,做一首高兴诗,奴才们也跟着欢喜欢喜。”蔡怀玺也道:“奴才不懂诗,也觉得太凄凉了。再说,诗里头有些话也不宜传出去。爷没听说?徐相国的公子徐骏为一句诗,叫人告了万岁爷,不得了呢!还有查嗣庭,考题出错了,也下了天牢。万岁爷心性最爱计较这些事的。”允禵不知道徐骏的事,但查嗣庭出考题遭文字狱他是知道的。因冷笑道:“你哪里知道根底?查嗣庭是隆科多的人,徐骏是八哥的人,皇上早就恨得牙痒痒了!要寻人不是处,哪里寻不出来呢?皇上要杀我,就‘大不敬’三个字也杀得,也不在乎这诗不诗的!”说着便又吃酒,慢慢回顾群山。引娣深知他是抱了个“冀有所遇”的心思,等着要见年羹尧的人,不由得也留心,但见雨雾中树影婆娑白草黄茅伏荡如波,一个人影也不见,既觉安慰又替允禵伤心,一边劝酒,说道:“爷方才的话是。安命守时,总归有出头一日的,佛法讲色空幻象,万缘都无,再强的心也不能和老天抗争啊!”

——节选自《雍正王朝》

这个徐骏还真是不知死活,明知道自家陷入党争之中牵连受累,居然还不懂得洁身自好,或者说干脆找个地方躲起来,避开党争(看看人家李绂,那才是真正的韬晦高手,真正做到了思危,思退,思变),

雍正王朝苏舜卿结局(为了替苏舜卿报仇)(9)

有清一代,文字狱盛行,很多人都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处以极刑,

其实换种角度来讲,

文字狱有可能只是个幌子,

真正的原因是党争,

皇帝为了排除异己而找的借口而已,

徐骏那句听起来似有若无的诗,配上他八爷党的身份,就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雍正王朝苏舜卿结局(为了替苏舜卿报仇)(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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