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慢慢悠悠的晃进了郑州站,我们提着简单的被弄黑了的行李沿着轨道从没有栅栏的地方出了站。天已接近黎明。我们无暇欣赏这大都市的繁华与美景,直接奔向了二马路的劳务市场。


劳务市场上早已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招工的刚住下脚步人一下就涌了上去,经过简单的商议适合的随工头而去,不合适的带着满脸遗憾和失望又重新回到了路边。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招工需求市场上的民工渐渐少去。我的小伙伴也都重新找到了工作,而我因刚步入社会啥也不会干没人要。


白天很快就过去了,我不但没有找到工作而且还饥肠辘辘,因为我身上已经没钱了。闻着从饭店飘出的饭菜香味,看着展示柜中色泽诱人的食物我不停的吞咽着口水。孤单的我不停的问自已怎么办,怎么办?泪水也不由的落了下来。自已暗下决心明天,明天一定要找到工作,哪怕干最累最脏的活只要给一口饭不给工资也行。



我无助的坐在道牙边上开始翻我的行李包,祈盼着能从里面找到些钱来,我知道根本没有,但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找着。衣服的每个口袋都不放过,突然我感觉手摸到了一张纸片样柔软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掏出来一看,“钱"真的是钱一张被洗得发白的五角钱。可是这五角钱又能买到什么呢?我盯着手中的少得可怜的五角钱鼓足了勇气向一个正在收拾卫生准备下班的摊位走去,用乞求的口气说道:“老板能不能卖我半根油条"。老板停下手中的活抬头望了望我没说话,拿起篮中的一根油条递给了我,表情虽有些冷漠但并无岐视。我感谢着把只能买半根油条的五角钱放进了盒子。在这样的环境中做生意这种事情也许他们见多了吧!但他们的心是善良的。



肚子终于不在咕咕的叫了,虽然还饿着。


第二天市场上又热闹了起来,临近中午的时候来了一个建筑工地上招小工的,我就跟着去了,技术没有但力气是有的。

看看我们农民工的辛酸(向往美好的明天)(1)

工地上的劳动并不比砖厂轻松,搬洒过水的砖很容易把手指磨破,一双手套半天就烂掉了,我们小工一人服务的是2到3个师傅提沙灰递砖块。浇筑大梁有时是要加班的,因为大梁是需要一次成形。


时光在辛苦的劳作中一天天过去,有时还可以到工头处支一些小钱买些生活用品,吃住虽简陋工作虽辛苦倒也挺自由,实在太累可以请半天假休息。


天气渐渐进入了冬天,前面的工程也到了收尾节段,由于粉墙不需小工,我们工友们就去挖下栋楼的地基。那时挖地基是全靠人工的,白灰洒上哪里挖哪里不挖很清楚。我们挖的地基需二米深,人分成小组划片干,在挖的过程中出事了,对我来说愤怒而无奈。


冬至那一天,我记的很清楚天空飘起了雪花,气温下降挺冷的,我们招工来的分成一组,工头的家乡人分成两组,各干各的。随着地基的加深地面上的土越积越高,要想把下面的土甩到地面上也越来越费劲吃力。工头从家乡带来的人开始使坏,他们甩到上面的土有一半都滑向了我们这边。(由于没修地下室地基中间有一部分是不需要挖的)我们上前和他们理论,他们非但不听还更变本加厉。为了不把矛盾扩大就去找工头,但工头来之后说两句就又回房喝茶去了。


随后的几天他们照样我行我素,这不但加重了我们的工作量而且还延长了我们的工期,是可忍孰不可忍干他娘的,血气方刚的年龄,我们混战了起来。可想而知由于人少我们吃了大亏,有的头破血流,有的鼻青脸肿,而我却不知被谁用洋镐砍在了小腿上血流如注。到处一片狼藉。工头也被这场面震撼到了,没办法只好找来了公司领导,领导害怕这件事对公司造成负面影响把受伤人员分别送往不同的医院去治疗。我被车拉到骨科医院经检查只是伤口太深没伤到骨头。领导为了安服我的情绪还买了些营养品。


平静了,一切都平静了。养好伤后除了工钱又多给了两百元作为补尝。防止我们再闹下去连车票也给买了。因为我是从医院直接走的没有再回工地,至于这件事是怎么处理的,别人是不是和我一样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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