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穿越回到了清朝,遇见了官员,将会面临一个很大的问题:怎么称呼这位官员呢?是叫“老爷”呢,还是叫“大人”?

在清朝时期,虽然“老爷”和“大人”都是对官员的尊称,但的确不能乱喊。万一喊错了,大家都会很尴尬。

首先,我们来看“老爷”的称呼范围。

在《儒林外史》有一段“范进中举”的场景,非常精彩。范进想去参加乡试,由于没有盘缠,去找岳父胡屠户借钱,不料被胡屠户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清朝对老年人的称呼 清朝时期老爷和(1)

“不要失了你的时了!你自己只觉得中了一个相公,就‘癞蛤蟆想吃起天鹅肉’来!我听见人说,就是中相公时,也不是你的文章,还是宗师看见你老,不过意,舍与你的。如今痴心就想中起老爷来!这些中老爷的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你不看见城里张府上那些老爷,都有万贯家私,一个个方面大耳?像你这尖嘴猴腮,也该撒抛尿自己照照!”

由此可见,在胡屠户眼里,只有考中了举人,才算得上是“老爷”。举人,是有资格被称为“老爷”的下限。

后来,范进真的考中了举人,却不料欢喜疯了。众人无计可施,只好请胡屠户去吓唬他一下。胡屠户这时候又说:

清朝对老年人的称呼 清朝时期老爷和(2)

“虽然是我女婿,如今却做了老爷,就是天上的星宿。天上的星宿是打不得的!我听得斋公们说:打了天上的星宿,阎王就要拿去打一百铁棍,发在十八层地狱,永不得翻身。我却是不敢做这样的事!”

那么,有资格被称为“老爷”的上限是什么呢?

查《官场现形记》,里面有这样一句话:“知府大人、县里老爷不统通都是官吗?还要升到哪里去?”在这里,不但将“老爷”和“大人”的界限区分开来,还很清楚地说明了,知县、县令是有资格被称为“老爷”的上限。再往上去的官员,比如知府,就要尊称为“大人”了。

清朝对老年人的称呼 清朝时期老爷和(3)

其实,在古代,“大人”原本是一种很尊崇的称呼,不是王公贵族,不得享受这一待遇。晚清学者邓实在《清代学术之流变》中说:

“则二魏象枢、裔介、汤斌、李光地,……皆以大人先生,执学界之牛耳,然而无取焉者,一则伪名道学,以腴媚时君,一则著述虽富,或假手于其食客,是故清学而有此巨蠹之蟊贼,而清学亦衰矣。”

邓实所举例的4个清朝官员,魏象枢官至刑部尚书,魏裔介官至保和殿大学士、汤斌官至工部尚书、李光地官至文渊阁大学士,都是朝廷重臣,自然有资格被尊称为“大人”。

清朝对老年人的称呼 清朝时期老爷和(4)

然而,到了清朝中晚期,“大人”这一称呼逐渐泛滥起来。福格在《听雨丛谈·大人》记载:

“本朝内大臣、都统、尚书、侍郎、卿寺、学士、堂上官,皆称大人。中允、洗马、赞善、巡城御史、掌科给事,皆在本署中称大人,出署则否也。外官文职督抚、学政……武职提督、副都统、总兵、城守慰,皆称大人。”以至于到了后来,连正四品的知府都能够享受这一尊称了。

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后,清朝军队一败涂地。慈禧太后派户部侍郎张荫桓、湖南巡抚邵友濂为全权大臣,前往日本马关求和,但是遭到了日本方面的羞辱,悻悻而归。后来,当清廷改任李鸿章为全权大臣前往日本马关与日本首相伊藤博文谈判时,伊藤博文还提到了这件事:

清朝对老年人的称呼 清朝时期老爷和(5)

“前张大人等来此,本大臣未曾允电;此次自应遵命,饬电局照发。”

【参考资料:《儒林外史》《官场现形记》《马关议和中之伊李问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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