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涂钊峰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字面的意思是:看人脸色讨巧说话、阿谀逢迎的人,很少真的有仁心。
这句话本身很容易理解,但真的要在现实中践行起来,又不是那么容易把握的。通常大家更喜欢跟善于言谈,知道照顾大家情绪,礼貌周全的人交往,难道这种人不是表现出能言善道吗?这有什么错呢?我们又怎样判断言语周全和巧言令色、能言善道和花言巧语之间的差别呢?很难呐!
此章是《论语》的第三章,很靠前,往后看会发现有很多跟本章类似的表达习惯:说话不绝对。例如本章说的,巧言令色很少是好人,他并没说都不是好人,所以不能简单地套用“三段论”来个严谨推论。生活经验嘛,谁又能那么精准划线呢?相反,线画得过于清晰了,恐怕也就不对了。
既然在现代语境里读论语,正巧误读一下这句话也不会带来太大偏差,所以我们不妨把这句话扩大一下适用范围,稍微歪曲附会一下这句名言。
不光巧言令色鲜矣仁,那些很能花言巧语、八面玲珑的人;那些头头是道、利诱浮夸的人;那些一见面就热情的不得了的人;那些没来由就兴奋到眉飞色舞的人;那些神采飞扬跟你夸口他可以如何关照你的人,这些人,鲜矣仁!是要提高警惕的。对人如此,对事也如此,那些过于诱人、过于夸赞的故事一定要当心。
一方面警惕身边巧言令色的人,另一方面也不妨把这句话用于反观自己,如何才能避免自己堕入巧言令色。
孔子推崇真情实感,“真”在儒家的道德规范里优先级是非常高的。为了让对方高兴而巧舌如簧,或者看别人的脸色而花言巧语,都是失真,不能保持真实也就很难做到仁了。而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哪怕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甚至高谈阔论、洋洋洒洒,应该都不至于变成巧言令色。
同时孔子推崇“礼”的约束作用,凡事都要依礼而行,通过“礼”的约束和教化达到“仁”的目标。那么凡事就要有个度,合乎度的范围,也就符合礼的要求了。礼貌周全,就是在度的范围之内,照顾好别人的情绪,或者给人留出应有的“面子”,好好说话言语得体,这就是合乎度、合乎礼。所以言谈要有“度”,不能陷入巧言令色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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