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和朋友们一起分享的是《古典中国画里的华夏气象》第一季《先秦礼范》的第⑥集。
主角是伯牙与子期。
主题是知音。
小时候,看电影《知音》,不解其意,由此知道了伯牙与子期的名字,但仅止而已;后来读到《警世通言》,写有《俞伯牙摔琴谢知音》故事,一知半解。渐渐长大之后,慢慢明白“知音”的真正含义,也知道了“俞伯牙摔琴谢知音”的珍贵,却忙忙碌碌,去过几回武汉,也都未能去琴台(见下图)祭拜,很是遗憾。
细说起来,在我们中国,伯牙与子期这两个名字算得上耳熟能详了。除了《警世通言》的演绎之外,在《列子·汤问》《吕氏春秋.本味篇》《荀子》《琴操》等古籍中,都有伯牙善鼓琴的记载,甚至战马都被感动,而“仰斜”。
其中,流传最广的故事來源《列子·汤问》,曰:“伯牙善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厉害吧!
[元代]王振鹏《伯牙鼓琴图》,绢本墨笔,31.4×92cm。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在这里,有必要特别强调一下:伯牙不姓俞,而姓伯,名牙,楚国郢都(今湖北荆州)人。说姓俞,是《警世通言》的作者冯梦龙(1574-1646)的演绎。但是,冯梦龙将子期定义为一名樵夫,可谓神仙之笔,将流传千年的高山流水的故事在精神上更上层楼。
所以,[元代]王振鹏《伯牙鼓琴图》(见上图)虽然有其形,却未见其神。鼓琴者与听琴者都是峨冠博带,一副文人的样子,却未能显现故事的真谛。当然,元朝的人也画不出明代的故事。
我认为,除了俞伯牙这个名字不对以外,《俞伯牙摔琴谢知音》这则故事比之古籍中的记载更见价值。不仅表现出知音之间的相互尊重,而且超越了社会阶层的界限,士大夫与山野樵夫可以相聚于文化之下——而这正是中国文化的魅力与永恒之价值。不分民族、不分种族,不分阶层、不分血统,只要是热爱中国文化的人,都可以心心相惜、亲密无间,共同演绎高山流水的美好。一如张路(1464-1538)《听琴图》的描述(见下图)。
[明代]张路《听琴图》,绢本墨笔,31.4×61cm。德国柏林东亚美术馆藏。
可惜是,“千载朱弦无此悲,欲弹孤绝鬼神疑。故人舍我归黄壤,流水高山心自知。”伯牙摔琴,所谢者不只是子期;伯牙不复弹琴,所念者也非子期。在伯牙的眼里,子期不只是一位知音,还是一种生命的意义。他茕茕独立,被困琴中,不曾想可以等到子期,解放了他,感觉到灵魂的交流。并且,流水带他们神游了方外世界,那里高山巍峨、仙云缭绕,人可逍遥于无极。
当子期逝去,琴还原为一根木头。琴声之外的世界则越来越具有虚构性。若此,伯牙为谁而歌?为谁弹琴?流水只是流水,高山只是高山——不过是一幅凡间俗相。
文 | 新城游子
来源 | 斯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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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工人出版社,2020年2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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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2020年1月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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