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闯荡非洲(流落非洲当酋长041)(1)

作者:老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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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奇幻大陆1

周吉平考虑,今天天色已晚,如果把那些山谷里的部民都放出来,一旦他们真的与被俘的鬣狗发生冲突,杀死那些鬣狗周吉平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只是担心一旦乱起来,造成些不必要的麻烦可就不美了。

更何况,谁知道鬣狗有没有后备军?布须曼人会不会正好在这个时候派人来援助瓦纳。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情,保险起见,今晚还是维持原来的状况为好。

打定主意,周吉平让安卡和诺伊吐两人暂时管理起这两千多人,让他们暂且在山谷里将就一晚。同时,周吉平让人把瓦纳等人的人头交给安卡他们,让他们去向山谷中的人们宣布瓦纳已死的消息——想来这个消息一公布,山谷中的人们应该可以安心地渡过这一晚,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做打算。

天彻底黑下来了,在得到瓦纳已死,并且亲眼看到了瓦纳人头的情况下,山谷里的两千多部民的情绪完全安定了下来。那些被推荐出来的服务人员,又给他们送去了足够的木柴和粮食。一堆堆的篝火很快燃了起来,在这个季节里,带着这样的好心情,恐怕在这些人眼里今晚的夜是不会太长的。

尽管累了几天,今天白天又奔波了一整天,周吉平还是无法得到休息。他先是检查了一遍鬣狗营地的防务,确认弗兰克和野战排完全可以称职地承担这项任务以后;他又好奇地去看了那台给鬣狗部落带来光明的小型汽油发电机,不过看的结果让他很失望——即使这台机器的功率不大,但每晚几十升的耗油量还是周吉平没法解决的。除非将来周吉平可以弄到足够的燃料,否则这台发电机还不如驴子发电来得管用。

当这个酋长有什么好的!周吉平在心里报怨着,却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体去看那些被俘的鬣狗。在这里,他看到了唯一让他不满的安排——安卡和诺伊吐居然把鬣狗和他们的家属关押在一起,这实在是有些不妥。

不过那些鬣狗的家属们,似乎也有意与鬣狗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们大多带着孩子远远的躲在一旁,眼光无神而又畏惧地看着端枪看押着他们的野战排战士。现在鬣狗们都知道了瓦纳身死的消息,因此他们的情绪也都很是低落。见到有人来看他们,大多数人也都只是抬抬眼皮,然后继续低下头萎靡着。

“大酋长,是我,是我,您不要走啊!”周吉平正要离开的时候,一个俘虏却突然开口大喊了起来。尽管负责看守俘虏的战士大声喝斥着那个俘虏,甚至两次把想站起来的俘虏踹了回去,可那个俘虏还是依然故我的爬起来叫喊着,希望引起周吉平的注意。

周吉平摆了摆手,喊住了正要教训一下那个俘虏的战士。他已经认出来喊话的人,原来是在鬣狗训练的山谷最先抓到的那个鬣狗。正是在周吉平的威逼下,他才配合了周吉平等人的行动。

周吉平用手一指,说:“我认识你,你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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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站在那说!”

简简单单一句话,鬣狗就被定在原地不敢动弹了。但这个家伙分明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继续说道:“大酋长,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为达蒙效过力的啊!要不是我,达蒙怎么能那么快地解决训练场上的事情,您是知道的,您和看守说一声,把我放出去吧,我今后一定为达蒙做事……”

“我知道,我记得这件事,不用你提醒。不过今天天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周吉平的声音透着冷淡。

回过头来,周吉平对着负责看管俘虏的战士说了一句:“就让他呆在这儿!”说完,周吉平转身欲走。

“大酋长!”谁料,背后又传来一声喊,接着便是几声长矛杆抽打在人体上的声音。

周吉平已经烦了,他根本没有理身后说话人的意思,继续向回走去,他累坏了,只想睡觉。

“大酋长,大酋长,我会告诉你一些事,做为交换我只求你一件事情。”被打的人还是坚持想说话,而迎接他的依然是看守他的战士们的拳脚。

“大酋长,是关于布须曼人的事情,我只求你放了这些女人和孩子……”被打的俘虏受不住,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知道我们这些人都得死,可他们只是女人和孩子呀,他们是没有罪的。”

周吉平终于停了下来。刚才在考虑处理俘虏的问题上,周吉平甚至设想过实施历史上蒙古部族屠杀的一招——“只留下女人,高过车轮的男人都得死!”

而现在这个俘虏的话说到了周吉平心坎上。尽管刚才他也觉得把女人和孩子与鬣狗们关在一起有点不妥,但身心俱疲的他还是懒得做出什么反应。而眼前这个鬣狗所说的话,却提醒了他。

自己毕竟和鬣狗不一样,鬣狗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是死有余辜的。但杀女人和孩子这样的事情,周吉平还是干不来的。因此他也迟迟没有下定决心,该如何处理这些鬣狗的家属。

“你有什么话要说?”周吉平问,口气依然冰冷。

看到周吉平示意放开他,看守俘虏的部落战士把说话的中年鬣狗放了过来。

“求您放了女人和孩子!”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周吉平一抬手就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该怎么做,布须曼人怎么回事?”

中年鬣狗无奈,只好先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瓦纳刚从布须曼人那儿回来,据他说利拉大酋长答应了他一些事情。虽然一些条件还没完全谈妥,不过利拉已经答应给瓦纳一些支持了。”

“这些我都知道!”这些事情周吉平从韦尔夫那里知道了一些,所以并不能作为条件打动他。

中年俘虏一楞,他显然没料到周吉平能知道这些。“那,那利拉想在草原上种植罂粟的事情,您也知道。”

“还有其他的吗?”周吉平不动声色的问,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没有了。”俘虏显得垂头丧气。

周吉平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安卡说道:“把他带回去,那女人和孩子带出来,分开关押。”

表面上周吉平表现得很平静,实际上他内心的震撼只能用震惊两个字来形容——罂粟!毒品!利拉!

原来他只以为利拉看中的是钻石,谁想现在又发现利拉原来是个毒枭!这种人是自己碰得起的吗?想到毒枭,难免周吉平就想到了金三角,想到了拥有私人武装的毒王坤沙。在部队时,他可没少听到过边境派出边防武警部队缉毒的事情,那是真正的和平年代的战争啊!

尤其是发生在九十年代的平远大缉毒,更是动用了数千正规部队,牺牲了不少警察和战士才完成缉毒任务。甚至军队调动动作之大,连美国人的卫星都看到了,弄得美国人还煞有介事的向世界预警:中国边境将发生一场战争!

这些,周吉平都是通过内部资料所了解到的。在他的记忆里:那一个个牺牲的战士,一栋栋豪华以极的毒枭魔窟,一幅幅被击毙的毒枭枪贩的照片,都显示出这种特殊形式的战争决绝而残酷的性质。

可谁能想到,今天这种事情就摆在周吉平眼前!而在此之前,他还在异想天开地准备与利拉展开合作,并且想靠这种合作给他自己寻找回国的机会。自己有几个脑袋,周吉平痛悔着:就凭眼前现有的这几条破枪?这点土匪不像土匪,军队不像军队一样的人手?这不是自速其死吗?

还有那个该死的韦尔夫,这些事情他一件都没有告诉给自己过。简直是等于让自己挖好了坟墓,然后再骗自己跳进去,这个杂种!

回到自己的住处,周吉平失眠了。钻石、鬣狗这些事情已经够让他发愁的了,现在鬣狗的事情刚刚告一段落。就又冒出毒品、罂粟、利拉是毒贩这一大串事情——这些东西已经完全超出了周吉平的思维范畴,凭他自己的思维能力和知识程度,已经是破不开这道难题了。

脑子乱哄哄的,弄得周吉平一晚都没睡成,直到天光大亮他才揉着太阳穴爬起来——如果说这是成功的代价,那种种滋味还真不好受。

走出自己的草房前的一瞬间,周吉平还在被这种无力、烦躁、恐惧、担忧的心情缠绕着。

但当他撩开草编的门走到屋外时,东非大地初升的太阳又给了他全新的启示——今天又是个好天气,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很舒服!周吉平知道,雨季里这样的天气很难得,哪怕是小雨季里也是一样。

就在个时候,周吉平瞬间突破了自己思维的窠臼:这样的阳光其实天天都有啊!只要自己活下去,哪天不是阳光明媚?除非自己死掉,那就一切全无了。可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尽一切力量活下去,而不是躲在屋子里发愁!走下去又能怎样?,还能比现在糟吗?大不了还是死而已,人要是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顿时,周吉平心中的狠劲儿,或者说是那么一点点豪情,又随着这阳光的升起暴涨了起来。这就是周吉平。他是那种如果知道自己会被雷劈死,并且躲也躲不开的时候。他就会跟老天爷叫叫板,指着老天爷痛骂一通,然后被暴怒的老天一个雷劈成飞灰——至少他会认为这种死法轰轰烈烈,风风光光。

想到此,周吉平又恢复了平时的常态,他知道还有的是麻烦在他前面等着他呢。

命人押上俘虏的鬣狗,周吉平率队向山谷里走去,那里还有两千多名被从各部落掳来的人等待着,他们将渡过不平凡的一天。

“我知道,你被是被鬣狗掳来的,你们不愿意加入鬣狗部落,这我也很清楚。今天我就来解决这个事情的,鬣狗已经不存在了!瓦纳已经死了!”周吉平站在一处高坡上,对着集中起来的人们讲。

(鼓掌!对不起人那儿不兴这个!)周吉平的讲话换来的是人们一阵阵尖利的呼喝声。

等众人声歇,周吉平继续讲道:“你们昨天晚上大概都已经知道了,前些时那些被达蒙抓住的鬣狗并没有被处死,他们现在已经是达蒙自由军的一员,他们已经是正常的部民了。今天,我也给你们两条路:一条是加入索约的自由军,从今以后用你们的生命保卫草原各部落的安全;不愿加入自由军的,雨季过后你们可以回到自己原来的部落。当然,达蒙还会派人告诉你们的部落,你们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其他部落的事情。虽然你们身上被鬣狗纹上了标记,但你们是干净的,想来你们的部落应该不会为难你们的。”

“你们记住,达蒙既然是草原部落公认的王部落,达蒙也会像保护其他人一样保护你们。达蒙不会歧视你们,也不会强制留下你们。愿留者留,愿走者走!好了,现在,想加入自由军的,站到这边来!想回到自己的部落的,站到这边!”周吉平划出了左右两个方向。

人群犹豫了一下,乱轰轰地渐渐分成了两个集团。想加入自由军的大约有六七百人,并不是周吉平原想的那样多,而且其中大部分还是达蒙部落的子民。被掳来的大部分部民还是想回到自己的部落的,他们选择与家人团聚,因为这几年中的经历让他们已经累了。

看人群再次安静下来,周吉平挥手让人带上几十名鬣狗俘虏。同时,已经有人忙着给打算加入自由军的人发放长矛了。

“这些人是谁?”周吉平大声问。

“鬣狗。”零零星星有一些人回答,声音听得周吉平都气馁了下来。

“大声说!难道你们现在还怕他们吗?他们是谁?”周吉平大声再问。

“他们是鬣狗!”周吉平身边的杜卡引导着从人喊,弄得周吉平也禁不住感激地看了杜卡一眼——站在上面讲话的人,其实很希望有人捧!

“对,他们是鬣狗!是谁把你们抓来的?”周吉平再问。

“鬣狗!”众人渐渐主动了起来。

“是谁天天不给你们吃饱,还逼你们训练?”周吉平又问

“鬣狗!”群情激昂。

“当你们当中有人不愿当鬣狗的时候,是谁杀了他们?”周吉平继续。

“鬣狗!”众人想起被杀害的亲人朋友,怒火被渐渐激起。

“对待这些杀了你们亲人的家伙,你们应该怎么对待他们?”时机已到!周吉平暗想。

“杀了他们!”

两千多愤怒的人是什么样子?这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面对着他们就象面对着卷起怒涛的大海,任何人也会感到窒息。站在这些愤怒的人们面前,这些被俘的鬣狗们浑身颤抖,脸色灰败。他们知道:这些人不仅仅是要杀了他们,而是要让他们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如果这些被俘的鬣狗身后没有预先安排的人架扶住他们,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根本站立不住。即便个别有些胆色的,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完全没有了活人应该有的颜色。其实这些俘虏后边的人根本不是用来架扶住他们的,周吉平的原意是担心这些凶悍的鬣狗临死前的挣扎,现在看来有些多余了。

确实,面对数千人愤怒至极、情绪接近失控的人是件困难的事。同样,想要控制住这些愤怒的人,不让他们的情绪胡乱暴发也是件困难的事。那些预先抽出来服务的人现在都在用力推挡着,不让愤怒的人群冲过来袭击鬣狗,可在数千人的怒涛面前,他们就像海边的礁石似的,随时有被大海淹没的危险。

周吉平已经知道了这些人的愤怒之源。实际上,鬣狗掳来的人原先有三千出头,就算除去两次被周吉平打败后抓走的几百人外,他们的人数也有近三千人的样子。

后来,得到失败消息的瓦纳认为是这些后来的鬣狗战斗力太差,除了浪费粮食几乎没什么用处。于是,瓦纳就开始以近乎疯狂手段来训练和折磨这些被掳来的可怜人。

饭,吃不饱,训练,能累死人……在瓦纳连下重手之后,这些被掳来的人终于暴发了一次大规模的叛乱。虽然这些使用长矛的人最终被瓦纳残酷的镇压了下来,但在屠杀了数百人之后,瓦纳也沦落进了一个怪圈——两千多人的队伍除了训练之外什么也做不了,还要用人来看守瓦纳才能放心。

到最后,这些人不但不能做为军队使用,反倒还牵扯了瓦纳很多的力量。这也是后来瓦纳几次出击力量不足的主要原因,所以说这些被掳来的人间接的也是帮了周吉平的忙。

仇恨的种子早就埋了下来!面对这些群情激奋的人们,周吉平早就打定了主意——让他们杀人!

这既是对这些鬣狗们伤天害理的必然惩罚,也是消弥这些被掳来人们心中仇恨的唯一办法。不然的话,这些人的恨意无法排遣,将来也是麻烦。相反现在给他们一个复仇的机会,反倒会让他们对自由军,甚至是对周吉平感恩戴德,从长远来说是有利的。

“对,杀了他们!你们敢不敢?”周吉平推波助澜。

“敢!”两千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一个个也是跃跃欲试。

“好!我现在就给你们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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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多人一起欢呼,一个个的眼中都充满着嗜血的光芒。

“不过……由于人数太多,只有愿意加入自由军的才有资格来行刑,其他人就算了。如果有人不敢行刑,那就干脆不要加入自由军了!”周吉平把行刑的机会全都给了愿意加入自由军的战士,他也想用这个办法练练这些人的胆。

人群一阵骚动,不过又很快安静了下来。本来嘛,谁也知道这么几个鬣狗轮不到多少人动手,既然达蒙大酋长把行刑的事定下来,站在一边看着就是了。

愿意加入自由军的大致有六百多人,平均起来要八人杀一个。很快,这些准自由军都手持长矛,列队完毕了。

刑场设在山谷西侧的一处地方,那里曾经是鬣狗处死近千被掳来的可怜人的地方。他们被杀的原因多种多样,有的是因为反抗被杀,有的不过是因为不愿当鬣狗而被杀。如今,这个鬣狗给别人设下的刑场,将迎来当初创立它的人——成为鬣狗们自己的坟场。

行刑开始了。刚才还被仇恨激惹的人们,情绪几乎到了失控的边缘。可一旦行刑开始,这些人却又都迅速安静了下来。

第一批赴死的几个鬣狗,被用绳子揽在了树上,绳子在他们身上草草的打了个结,两头则由两名准自由军战士拉得紧紧的。拉紧绳子的人们不是为了控制住鬣狗们的身体防止他们挣扎,而是为了防止身体瘫软的鬣狗们不要倒下去。

从昨天上午被俘起,这些鬣狗们就没有好受过哪怕一会儿。所有能接近他们的人,都在想尽一切办法折磨和报复他们。对于这些,负责看押他们的野战排战士即使看到了也是不闻不问,甚至还给给报复雪恨的人创造有利条件——在野战排战士们的心里,周吉平只说过看住鬣狗的话,可没说过不能虐待他们。

所以从昨天开始直到现在,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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鬣狗没吃过一口想样的饭,也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他们心里都清楚,凭他们做过的那些事情,除了死之外再没有他路可选。经过这一番折磨,鬣狗们早已经心力交瘁,也完全失去了逃跑的念头。他们都知道,与其这样折磨下去,还不如早点死去还算是种解脱。

第一批负责行刑的准自由军战士列队站了出来,这些眼睛里满是怒火的人们,已经不知恐惧为何物。随着野战排战士喊出的口令,他们齐齐发出“呀”的一声大吼,攥紧在手中的长矛,毫无章法地向被绳索限制在树上的鬣狗刺过去。

平均八个人刺杀一个鬣狗,这种屠杀似的行刑方式没有一点观赏性而言。很快,整个刑场上只剩下行刑者的吼声和将死者的呻吟声。

杀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哪怕是杀死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人。

刚开始的时候,对鬣狗的仇恨和几年来承受的苦难,让行刑者有些义无反顾的勇气。可随着行刑进程的延续,愤怒的情绪得到了渲泄,刺杀鬣狗的快感没有了,剩下的只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触目都是血淋淋的场景。

人就是这样,当愤怒溢满胸膛时,行刑者似乎还充满着力量,杀神附体似的做出简单变形的刺杀动作。

可等到眼前的鬣狗真的死掉以后,行刑者才会突然醒来似地看着眼前自己的“杰作”,然后整个人就会如虚脱似地坐倒下来。

这时,自然会有同伴过来,彼此互相扶持着走到队伍后面去。

也有些胆子小坚持不住的角色,遇到这样的货色,周吉平就会一努嘴,得到命令的野战排战士就会把这个胆小的家伙丢到被允许回家的人里面。那意思是:这种软蛋,自由军不要!

这种处置方式的作用是明显的。行刑到后来,一些明显坚持不住的行刑者,不再是靠着仇恨支撑着自己,而是靠着这种不被踢出去,不当软蛋的想法在坚持着。

不过这种行为本身,这也直接刺激了一些不愿当自由军,准备回归自己部落的人。这些人当中也有一些有血性,想杀鬣狗的人主动跑到准自由军这边,想加入行刑的队伍,不过他们无情的被拒绝了。

这是一种暗示,周吉平有意主导的暗示——自由军里只要硬汉,没有软蛋。那些不想当自由军的人,不是他们不想当自由军,而是自由军根本不要他们,是他们根本达不到成为自由军的条件。

说白了,周吉平这招有点毒。一时间那些不愿意加入自由军的人,也都被郁闷地戴上了软蛋、怕死、连报仇都不敢的帽子。可这正是周吉平想要的结果,他正是要用这种暗示,警告了野战排里那些作风偏软的人——软蛋在自由军里没有市场,不合格者早晚会被踢出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屠宰式的行刑的方式不论对将死的鬣狗,还是对行刑的众人都变成了感官神经上的一种折磨。连负责喊口令的野战排战士都换了两个,人们只是机械地执行着一系列程序和命令。

刑场彻底地静了下来。行刑的人也不再吼叫,甚至受刑的鬣狗也没了临死前的挣扎和呻吟。

实际上,观看行刑的,往往比真正动手杀人的还要恐惧。杀人者需要承受的,只是那一瞬间的恐惧而已。过后,因为他们杀的是鬣狗,是欺压和杀害自己族人的仇人,他们连心理上的压力都不需要背负。可对于观看者就不同了,这种程序性的行刑过程只会增加人们的心理压力,让他们许多年以后也会记得这血淋淋的残忍一幕,只会记得这支自由军是从血海里走出来的军队。

血腥气浓重得很,随着风飘来的味道让人都有些窒息。站在高岗上俯视着行刑的现场,周吉平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似乎眼前的事情再正常不过。这样的做派,连站在他身边的杜卡和安卡也自叹不如,毕竟这种场面他们也是第一次经历。

周吉平变了,变得有些阴冷嗜血。

他不得不改变,他是迫不得已。因为他的对手不再是以抢掠为目标的鬣狗和瓦纳,而有可能是用毒品刺激神经,而变得毫无人性的毒枭。对待这样的对手,周吉平别无选择,只能以恶制恶,以暴制暴!他迫切需要一支强大的军队,这支军队必须是见过血的,甚至应该是残暴得近乎失去理智的才行。

“大酋长!你饶了那些女人和孩子吧!”静静的刑场上忽然暴出一声喊,把沉浸在杀戮气氛中的人们吓得不轻。

周吉平的眼睛动了动,他认出那个鬣狗正是昨晚告诉他利拉和毒品有关的家伙。

“住手,把他带过来!”周吉平发话了,“给我一支长矛。”周吉平忽然对身边的杜卡说。

鬣狗被带了过来,也许是因为有一点信念支撑着他,这个鬣狗是现在唯一还可以挺直了腰杆讲话的人。

摆手制止了想讲话的鬣狗,周吉平冷冷的说:“放心吧,女人和孩子我是不会杀的,只要他们不胡作非为。因为你昨天那一点善念,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刚说完话,站在高处周吉平手臂猛的一挥,手中的长矛“嗖”的一声如闪电般射下。旁边看押鬣狗的两个战士还没反应过来,那只长矛竞然已经直直地钉透了鬣狗的颅顶,然后又从鬣狗的后腰处穿了出来——几乎等于是竖着穿透整个人!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这一矛出手之快,力量之大让人咋舌,而且难就难在出手之前周吉平一点调整和出手的先兆也没有!周吉平身边的杜卡也被震惊住了,他自忖这一矛自己无论如何是刺不出来的。楞了一下,还是杜卡率先反应了过来,连忙吩咐旁边的战士,把钉立在地上的尸体拖走。

周吉平并无杀人立威之意,他确实是想遵守承诺给这个鬣狗一个痛快,只是他也没想到这一矛的效果如此之好。实际上,周吉平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这一矛不过是凑巧钉在了鬣狗的颅门上而已,不然以骨骼比花岗岩还要硬三倍的硬度,长矛想钉穿整个人是不可能的。

折磨人的行刑过程终于结束了。一些闻到血腥味儿的鬣狗,也已经开始在众人目力所及的地方窥视了。看到鬣狗,一些对鬣狗部落恨之入骨的人又建议:用鬣狗血诅咒这些鬣狗,让他们来世变成真正的鬣狗,只能永远游荡在伊玛拉草原上,只能拣食别的动物吃剩的腐尸,忍受饥饿,被狮子追赶……

对这个诅咒,周吉平当然不会相信。不过他还是从善如流地采纳了这个建议,反正自由军战士手里有弩枪,又不浪费子弹。这事,很简单。

结束行刑的队伍走在返回鬣狗营地的路上,一路上众人都默默地走路,没人愿意主动出声说话。刚才的行刑场面还刺激着众人的神经,让所有人都没法自在地泰然处之。

回到鬣狗营地,周吉平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他把鬣狗的家属们带到了那些准备离开的部民们面前。然后周吉平告诉人们:他们可以随意认领这些女人和孩子,但条件是除了没有断奶的母子之外,女人和孩子必须分开,而且认领走以后,也不许因为他们曾经鬣狗的家眷就随意欺压。

在伊玛拉草原,女人和孩子就是财富,尽管这些人曾经是鬣狗的家属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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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这些为数不多的女人和孩子就被需求量极大的部民们分了个干净。这些部民们大多有亲人被杀,如今这种分配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补偿。当然,母子离别这样的事情也是让人揪心的,但比起刚才刑场上的一幕幕,这些已经引不起人们的注意了。

留下准备加入自由军的是暂时留下了,那些准备离开的人还暂时还不能走。现在还是雨季,谁也不敢只身走进伊玛拉草原的怀抱。雨季里的大草原充满了太多的未知危险——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周吉平带野战排完成的这次突袭,是多么的成功和出人意料。

这么多人的吃用是笔不小的消耗。过去鬣狗给这些掳来的部民们所提供的粮食量,都只有众人需求的一半儿左右,而现在周吉平却“大方”地提供给部民们八成。其余的部分,对不起,只好由部民们结队就近自筹了。

是鬣狗仓库里的粮食储备不够吗?不是的,而是周吉平这个大酋长是有了私心了。当他看到鬣狗仓库里成垛的大米时,周吉平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个词:战略储备。

周吉平知道,以前达蒙之类的部落一般大都是有多少吃多少的,最好的年景也根本没可能留下过季的存粮。现在不行了,时刻准备防范可能发生战争的周吉平必须未雨绸缪,他不得不认真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至于眼下粮食的缺口,周吉平一点也不担心。现在鬣狗的威胁已经消除,暂时居住在鬣狗营地的人们目前有条件安排一些人员出去打猎和挖野菜,以解决一点口粮问题。

更何况野战排是配备了弩枪的,现在打猎对野战排战士们来讲,其实已经是一件很享受的休闲运动了,顺便弄些野味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这样算下来,虽然周吉平提供的粮食只有八成,但加上部民们自筹的部分和野战排不时提供的一些野味,临时住在鬣狗营地的部民们居然已经是能够天天饱食了。而且照眼下这样的吃法,等到草原可以行人的时候,恐怕有很多部民会胖得走不动道儿的。因为这个,后悔当初没有果断加入自由军的人也多了起来。相对的,达蒙和自由军在部民们心中的地位也高了不少。

粮食问题根本不算问题,周吉平根本用不着走心思考虑,他正忙着检点鬣狗留下的物资。

也算小发了一笔啊!看着鬣狗留下的“好东西”,周吉平的心情还算不错。他也顺便明白了一个道理——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和国家都要发动战争,因为这战争的红利实在是诱人。

鬣狗留下的武器不多,但各色子弹却有近三十万发,实在是救了周吉平的急,让他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用再担心训练消耗的问题。

不过总的来说,鬣狗留给周吉平的财富,还不足以震憾周吉平的心。在鬣狗挖在半山干燥处的仓库里,大半是些常规武器,除了一些两挺未开封的轻机枪,就属两架火箭筒能让周吉平兴奋一阵子的了。至于那台汽油发电机,周吉平考虑了很久以后还是放弃了——对目前的索约镇来讲,它太不实用了。

不管是杜卡、安卡,还是新加入进来的诺伊吐,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营地日常的防卫和准自由军的训练工作自然由他们几个安排,根本不用周吉平操心。周吉平就需要定期关注一点,过问一下就足够了。

周吉平已经做好了打算,这次回去以后就给杜卡安排个职位。从这次的出击来看,杜卡确实能够负担更重要的任务。

秃鹫已经被贝律放飞了回去,它将给部落带去胜利的喜讯,同时也将带回周吉平等人将在雨季后回程的消息带了回去。还有一个人也应该通报他一下瓦纳覆灭的消息,不过周吉平一直迟迟没有做,因为那个人就是韦尔夫。

说真的,在知道了利拉与罂粟有关后,周吉平的确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哪怕当初他暗暗定下了摸着石头过河的决心,但事到临头的时候,他还是难免要犹豫。毕竟这关系着自己的性命安危,甚至关系着整个草原的未来。

贩卖钻石,可以!这不算什么。

换点军火,购买一些生活必须品什么的,这也都可以!毕竟这可以改善部落的生活环境,还可以保卫部落。

但如果这种合作是在与种植罂粟的毒枭之间展开的,周吉平就没法不担忧了。不仅仅是因为这合作触犯了他仅剩的道德底线,还因为这种合作将来给自己和索约的部民们带来的,都将是未知的威胁。

考虑了很久,周吉平还是拿起了卫星电话——他别无选择,因为在危险背后往往蕴藏着巨大的机会。正是这些机会的诱惑,让他无法切断与韦尔夫的联系。

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韦尔夫粗重的喘息声。

这孙子正干什么呢?周吉平骂着,嘴里却开起了玩笑:“嗨,韦尔夫先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给你提提神——我活捉了瓦纳,你要听他说话吗?”

电话那头韦尔夫的喘息声立刻停了下来,周吉平已经是用力忍着才不至于笑出声来。

“你活捉了他?”周吉平可以听得出电话那头的韦尔夫用尽量平稳的腔调压抑着心中的慌张。

“是啊,只要不给他鸦片,他什么都可以说。哦,这个真没想到。”周吉平做出一副无所谓的口气。“这家伙说了你不少坏话,韦尔夫!”

“哦,祝贺你,我已经在恩格罗了。这段时间天气不错,我会很快……尽快赶过去。”韦尔夫的心态明显乱了。

“哦,这么快,你打算在哪儿见呢?我不会在这里久住的。”周吉平还是调侃的语气。

“啊,让我想想,你现在还在鬣狗营地?”韦尔夫的脑子明显不够用了,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会很快回索约的。”周吉平猜想着韦尔夫的表情。

“好,我们就在那儿见!”韦尔夫有些乱了阵脚。

“OK,我期待着我们的……会见!”周吉平故作高深的说,手中已经有了一张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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