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9月10日，既是教师节，又是中秋节。我已经开始接到“双节”的祝福了。每个祝福都带我的思绪回到从前去。
01
我是个不会教书的老师。
那一年，我当初一一班班主任兼教语文。我不知道我的语文水平怎么样。但对于一个农村考学出来的人，我的语文学习诀窍好像就是个“背”字。我自信早把教材里的课文先于现在的学生们背得滚瓜烂熟是肯定的。
语文老师嘛，以张口闭口都是古句名言立威，这于我并不是太难的事。
“学而时习之”呀，“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呀，学习就是不要停下来，没有重复一万次还解决不了的难题；
“黑发不知道学早，白百方悔读书迟”，“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立志时”，成功没有捷径，勤奋是必经的道路；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嘛，成功才是生而为人的最终目标和最好的归宿；
……
可是，我的学生们哪，就是在枯燥的重复中渐渐淡了学习兴致，还重复一万次？再听到一次就够够的了；就是在勤奋的重复中很快失尽了学习的渴望，还继续到废寝忘食地重复？想要了亲命么；成功，不是学习好的最终要给学习不好的打工么？何况，成功离操场太远了吧。
最初的语文课堂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有一天，我正颓丧地刻板着读“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时，一个叫杜红佳的女生静静地说，她懂了那种自由被束缚，秋凉里的孤独叹息。那时，我才蓦然惊觉自己像了老师了。
02
我也是个不会育人的老师。
那年，我刚当高一三班班主任兼教语文。
我当时的幻想是学生高考的时候，我班要出一本的学生，大部分要考上二本三本，剩下极少的几个也要被大专兜住。当时学校定的考学目标，连一个二本都没给我定的。
说起那个班的学生啊，怎一个“顽皮”了得！一个个不是张牙舞爪、不可一世，就是死皮赖脸、嘻皮哈脸。领导嘱咐要我改一改自己讷讷的形象，所以，我的第二堂课就故意大发脾气。
我本来想把书“啪！”地重重摔在讲桌上，哪知书不争气，偏“唰啦啦”地滑到了地上；使我计划如雷贯耳的大喝“闭嘴”，登时就失了气势，只好在学生嗤笑中踉跄地出门去。
郑洪博是个好的学习苗子，为了管住他，我曾经一手拎起书桌从讲台上甩到教室的后墙上；白皓是班长，他带头起哄，我一巴掌打到他脸上；在肖勇和王强身上，我使尽了能用来体罚的所有选项；……终于，有一个女生不堪忍受我嘴损，一拳怼在我的肚子上。
他们大部分都考上了大专。现在有几个在红山区成家立业。我一如既往地骂他们没出息，他们对我却像亲爹老子一个样儿。
03
我既没有创造自己的理论体系，也没有使自己专业落地成功的实际，居然也算是个老师。
十年前，不知怎地就成了一名人社口的创业培训讲师，讲ILO组织的教材。照本宣科十余年，又勉强了太多的学生：不当我是老师吧，我却实实在在地教过他们；当我是老师吧，我又实实在在地没教会他们什么。
这种尴尬的师生关系，实实在在地让我愧对每一个叫我老师的人。所以，我每常与人约定只模糊地叫我声“徐师”就算了。
04
或者，也可以原谅“徐师”吧。
每一个校园都是一座花园，本就是多彩多香的个性绽放。有的花艳丽，有的果甜香，有的姿态优美，有的气爽怡人，有的迎寒绽放，有的惊艳一夜，……“十根手指有长短，荷花出水有高低”，哪一颗手指无用？荷花的错落才成就荷塘的美么。
“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信仰的奠基，力量的孕蓄，希望凝聚，老师是坚定的执行人，学生是饥渴的授受人。一个社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没有教师辛勤的劳动，其前途是不可想象的。可是，这个社会、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把人都教训得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现在叫内卷），那肯定也没有希望的。
我的学生少有各行各业的权贵，多为各式各样的庶民，但他们都深怀了一颗爱我的心。这让我忝列光荣的人民教师队伍里一直侥幸着感恩他们。
05
面对教师节思师，永以为好，成长的陪伴才是爱的源泉。
面对教师节师思，一树百获，教书真是获益良多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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