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580年,晋厉公刚即位,想要和秦国缓和关系,于是,和秦国讲和,并且约好在令狐会盟。晋厉公先到到令狐,但秦桓公不肯过河,驻扎在了黄河西边的王城,派遣史颗过河去和晋厉公盟誓。而晋国派郤犨去河西和秦桓公盟誓。

范文子士燮说:“这样的结盟有什么用呢?斋戒盟誓,就是为了保证信用。约定好盟会的地点,是信用的第一步。连第一步都没办法遵守,这样子的盟约还值得相信吗?”

果然,秦桓公刚刚回到秦国,便背弃了盟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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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578年四月,晋厉公派出吕相,去秦国宣布决裂。文辞甚是华丽,叙述了百年以来秦晋之间的故事。吕相说:

“当年我国献公,和贵国穆公关系交好,勠力同心,并且在盟誓上着重申明,又加上累世通婚,秦晋之好,利来如此。上天为晋国降下祸患,文公去了齐国,惠公去了秦国。献公去世,秦穆公不忘过去的良好关系,助我惠公回到国内,可以延续晋国的祭祀。但没有延续先祖的功绩,于是有了韩原之战(实际上是晋惠公背信弃义,没有遵守对秦国的诺言,秦国发兵击败了晋国,俘虏了晋惠公)。

“很快,穆公内心后悔,于是送我文公回国,这是穆公对晋国的恩赐。文公身披战甲,跋山涉水,不避艰险,东征各诸侯,让虞、夏、商、周的后代,都来到秦国朝拜,这也是对穆公恩德的回报。郑人侵犯贵国的边境,是我文公率领诸侯和秦国一起包围郑国。秦国大夫没有征求我国君的意见,擅自和郑国结盟。诸侯痛恨这种行为,想要一起攻打秦国。文公担心对秦国不利,于是说服诸侯,秦军才能安然回国,这件事,是我晋国对秦国有大功(此事为著名的‘烛之武退秦师’,实际上是郑国背叛晋国,晋国和秦国一同讨伐郑国,烛之武劝说秦国退兵。吕相此说为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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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文公很快去世,穆公没有来吊唁,蔑视我故去的国君,欺负年幼的襄公,突袭我国殽地(实际上是秦国经过而已,是晋国偷袭秦国),断绝两国友好关系,攻打我国的保城(没有记载),灭掉我国的盟友滑国,离间我们友邦的关系,侵扰我的同盟之国,妄图颠覆我国的社稷。我襄公并没有忘记秦国往日的恩德,但由于害怕社稷陨落,才有了殽山之战。尽管如此,还是向穆公请求赦罪,穆公不听,和楚国谋划攻打我国。老天保佑,楚成王被刺身亡,让穆公偷袭我国的计谋没有得逞。

“秦穆公、晋襄公都去世,秦康公、晋灵公即位。康公,是我国的外甥,偏偏又想着削弱我国的公室,颠覆我国社稷,率领我晋国的叛徒,前来我边疆进行骚扰(实际上是晋国内部没有达成一致,先派人来晋国迎接公子雍回国即位,又在国内立了晋灵公)。所以才有了令狐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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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公仍然不思悔改,又来攻打我国河曲之地,侵入我涑川,俘虏我国官员,破坏我羁马之地。于是,我国发动了河曲之战。秦国往东的道路阻塞不同,是由于秦康公断绝了我两国的友好关系。

“等到此时桓公即位,我国君景公深长脖子,朝西望去,说:‘大概可以缓和关系了吧。’但贵国君并不肯举行盟会,趁着我国有北狄之难(实际上是发兵灭掉很弱小的赤狄潞国),侵入我国黄河沿岸,放火烧我箕、郜,抢割我国的五谷,屠杀我边疆人民,于是我国才发动了辅氏之战。

“桓公害怕祸患延续下去,对过去的行为有悔意,想要求福于先君晋献公、秦穆公,于是派公子伯车前来,对我景公说:‘我们放弃过去的恩怨,重修旧好,以追思两国先君的功绩恩德吧。’誓约还没有完成,景公便与世长辞,于是我厉公提出了令狐之会。贵国又萌生不善之心,背弃盟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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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狄和秦同处雍州之内,是贵国的仇敌,但是我国的姻亲之国。贵国派使者来说:‘和我秦国一起讨伐白狄吧。’我国君不顾姻亲之谊,害怕贵君的威严,听从了使者的命令。贵国又心向白狄,派人去白狄报信,说‘晋国将要讨伐你。’白狄一边应承着贵国的使者,一边憎恨贵国的行径,派人来晋国告知此事。楚国人也厌恶贵国的两面三刀,也派人来告诉我国,说‘秦国被弃了令狐之盟,派人和向我国求盟,并且昭告昊天上帝、秦国三为先君、楚国三位先王:“我虽然和晋国交好,但我秦国唯利是图。”寡人厌恶秦君言而无信,所以告诉贵国,用来惩戒言行不一之人。’诸侯听到楚国的话,都感到痛心疾首,纷纷倒向我国。我国君便率领诸侯听命,要求的仅仅是秦晋之间的友好。

“贵国君如果看在诸侯的面子上,哀怜我国君,赏脸盟誓,这是我国君的愿望。我国君便会平息诸侯的愤怒,率领诸侯回国,还哪敢引起战乱。如果贵君不能够施加恩惠,那我国君也没办法说服诸侯退兵。我把实情都告诉贵国,希望贵国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秦桓公虽然已经和晋厉公进行了令狐之盟,但很快背弃了盟誓,想要勾引说服狄、楚讨伐晋国,诸侯便和晋国交好。晋国于是派出上中下三军,晋厉公亲自率领军队,会合诸侯之军,讨伐秦国。五月,在麻隧相遇。秦军一战即败,成差和不更女父被俘虏。联军渡过泾水,一直打到侯丽,然后才班师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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